江門睇樓團(二)

作者: maylance

導讀找上同學家,很干淨的一個屋子,為了預備我來,已經准備好了房間。本來說是要走的,但是同學這麼久沒見了,見了面仍是和以前一樣,大家都沒有怎麼大變,加上同學一句,"你剛才看到的不算是精品了,在長堤路和新會,這樣的老房子更多。" 嘿,你說我還走嗎?趁天還亮著,趕著搭車去新會。同學也是那種習慣用自行車代步的人,所以對站牌也是研究得少,那就只能走路� ...

找上同學家,很干淨的一個屋子,為了預備我來,已經准備好了房間。本來說是要走的,但是同學這麼久沒見了,見了面仍是和以前一樣,大家都沒有怎麼大變,加上同學一句,"你剛才看到的不算是精品了,在長堤路和新會,這樣的老房子更多。" 嘿,你說我還走嗎?趁天還亮著,趕著搭車去新會。同學也是那種習慣用自行車代步的人,所以對站牌也是研究得少,那就只能走路到總站去坐車了。不近的一段路,和廣東其他地方臨河的路一樣,兩旁都是榕樹,榕須被修得很齊,在頭上兩尺的地方垂著,葉子仍是綠的,不過有點疏了,其中還參著些紅的黃的葉子。路過了幾個賣海味的鋪子,很重的鹽漬的味道。現在鹹魚已經很少出現在自家的飯桌上了。過了一個叫江嘴的地方,就相當於是出了江門的地界了。

會城離江門很近,發展程度接近,以致來往於兩地的公共汽車會讓人搞亂,不知道哪輛是新會的,哪輛是江門的,而且讓人以為就只是在市內行車。

第一站,當然是不能免俗地去了小鳥天堂,原來的估計並沒有錯,巴金乘船的小河灣早已成了污水渠的模樣,而在大榕樹的周圍已經被攔起來成了公園。估計錯誤的是門票的價錢,怎麼也想不到五分鐘能走完的地方竟然要收十五塊。後來想想原因,或許是因為那些在籠子裡囚著的那些鳥兒。小鳥天堂曾受到很嚴重的破壞,弄一些鳥來怕是充撐一下場面吧。不過現在聽說治理得不錯,鳥兒也回來了。時近夜晚,光線已經很差,正是百鳥歸巢的時候,籠子裡的鳥叫得正響,不過我想看的當然不是這些。隔著小河湧,那株三百年的老樹顯得很不清晰,耳朵捕捉到幾下撲翅的聲音,就在隱綽中看到一只鳥在樹冠的頂上收著它的大翅膀,想來這只就是鷺了。沒有船也沒有人,鳥也睡了,停了一會,我就離開了。聽說康有為的故居就在附近,不過公園裡修得太好的攔杆和那張門票已經嚇著我了,於是我沒有去。

在會城邊上吃的飯,吃得很好,有椒鹽魷魚,水浸鯇魚,清蒸武昌魚,紅燒鰻魚和別的菜,讓嗜吃魚的風林撐得要呆在位子上很久才能起來。不過同桌的其他三位看來也差不多。:) 這麼豐富的一頓只用了不到八十塊,真是超值。這裡強力推介水浸鯇魚。那道菜有點像做白切雞,用一大鍋開水把魚肉燙熟,因為水是不開的了,所以魚肉鮮嫩可口。

風很大,雨又時斷時續的,弄得一行人有點狼狽,而又因為要等人,所以在崗州廣場呆了很久。空空的廣場上有很璀璨的燈光,又回蕩著音樂,要不是風雨,人應該不少的。廣場的邊上有一座余慶樓,朋友也不知道它原來是什麼用的,看結構或許是一個碉樓,因為它前面的那條路原來是一條河。

人來齊了,車又不夠,於是就只能是走路去看舊樓了。也難為了已經習慣以車代步的朋友。

仁壽路16號的景堂圖書館是同學極力推薦的地方。它位於一條熙熙攘攘的內街中段,在人潮的推擠中,方向感奇差的小丸姊姊一個不察就與友人失散了,淹沒在各式各樣的肩膀之間。抬頭正想高呼,卻看到了木制的閣樓,俺又大大的驚奇了,多麼的難得,木閣樓竟還沒有湮沒在賣手機和時裝的鋪子間,俺已經多年沒有在城市裡看過或是踏上過這樣的地板了。友人撿到我時候,我正很沒有淑女樣的仰頭四處看(可能也沒有攏上大嘴//blush)。這種舉動被稱為沒見識,當我被拉到景堂圖書館的門前時,我也很贊同這樣的觀點。俺未免太少見多怪了。圖書館早就關了門,在喧囂的街道中成了一個安靜的處在。俺對建築沒有絲毫的研究,說不出這是什麼風格又什麼結構,只知道這棟房子好看,那棟長得醜。從俺的眼中看來,那是棟很好看的房子,套句我同學的話"好有味道"。進不了圖書館也留下一點遺憾,讓自己可以再來一次吧。在仁壽路的末段還有一間曾經很輝煌的華僑賓館,也不是說它現在不好了,只是時間的變遷,它已經不再是什麼身份地位的像征了。在俺看來,修葺得新簇簇的樓房倒給人一種矯情的感覺。

下個目的地是菱東路,那裡保留著很多據說是地主大屋,"像是用來金屋藏嬌的那種",富想像力的同學這樣下的定義。真的是很別致的一排房子,在夜雨中我們來回得走了幾回,對那些比俺們都老的房子評頭品足,真的有點大不敬了。嗯,前面說過,我對建築是半竅也不通的,所以在這裡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連夜回到江門,第二天又去長堤路走了一趟。那裡的房子就貴氣很多了,以前應該都是大的字號,現在仍沒有怎麼改變,有的以前的字跡還沒有被歲月抹去。同學推薦的是中華旅社,保留得很好,沒有被刻意的裝修或是翻修所破壞。當年大商家們貪圖篷江的交通便利,還有臨江的風景,把房子都建到了江邊,不過俺想他們現在要看到篷江,應該也會是心痛的吧。同學說十多年前,篷江還是條清可見魚的河流,而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只能說是一條大溝渠了。一條南國的河流也可以變成這樣,我不敢想黃河和早已從地圖上消失的汾河。

一路上慢慢地走,和同學交換著畢業後的種種,不用怎麼考慮,想到什麼說什麼的交談令人愉快。沿路已經有很多清拆的地盤了,走上蓬江大橋往下看,新舊城區對街而望,在舊城區中已經有很多推倒的樓房,看來舊城的湮沒是遲早的事情。"這始終都是要被拆掉的,就算不全拆,剩下一兩棟又有什麼味道呢?" 同學惋惜地說。的確,誰也不能阻止人們希望過更好的生活,舊房子看起來有味道,但住在裡面的人呢?鳳凰的吊腳樓已經失去迨半了,江門新會的舊樓還會存在多少年呢?像是廣州上下九這樣的保留,不留也罷。不過,如今我還能用眼睛看到它們的風貌,用手摸上它們的牆,沾一手的白灰,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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