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國
---波羅的海環游之一， 荷蘭篇
去年， 商君對芸芸說， 到了北美， 可以每頓飯嘗嘗不同國家的味道， 簡稱一餐一國。 今夏赴歐洲波羅的海， 走馬觀花， 坐游輪觀列國， 九天裡走了八個國家， 除了俄國是兩天之外， 真的是一天一國。 每天晚上啟航， 第二天早上就到了一個新的國家。 國境線或者海防線， 都是在睡夢之中跨過的。
下面是我的行程。
第一天，荷蘭阿姆斯特丹
第二天，丹麥哥本哈根
第三天，瑞典斯德哥爾摩第四天，芬蘭赫爾辛基
第五天，俄羅斯聖彼得堡第六天，俄羅斯聖彼得堡
第七天，愛沙尼亞塔林第八天，波蘭格丁尼亞-格但斯克
第九天，德國柏林第十天，回到丹麥哥本哈根
第一天的荷蘭阿姆斯特丹是無心之得。 因為被游船公司把日期搞錯， 害得我們要在荷蘭阿姆斯特丹換機， 而且有近五個小時的時間。 這就決定進城去轉一下， 免得真成了三過阿姆斯特丹而不入。算起來， 以前曾兩次在阿姆斯特丹換機， 這一次是第三次。
換機很方便， 但出關還是要辦手續。 移民官問我們到荷蘭來干什麼， 說是旅游。 問要待多久， 說是三小時， 令入境官員小為驚奇。 不管他， 出關寄存了小件行李， 買了車票， 六歐來回。 進得城來。 只見站前廣場亂七八糟， 人車爭道， 轟隆隆地磨軌電車就衝著人群襲來， 堪比當年北京站前的無軌電車。 俄頃瓢潑大雨兜頭而下， 衝得人群如鳥獸散， 算是來個不革命的洗禮。 嘿嘿， 我才有兩年沒來歐陸， 怎麼這歐洲就變得跟第三世界似的。
（賣大麻的咖啡館）
但荷蘭人開風氣之先， 認為事物沒有證明有害處之前， 是可以讓民眾自己來決定的。 而不是像大多數國家， 非要先證明一件事物有了好處才讓公眾應用。 民眾， 當然是成年人， 十八歲以上。 這裡， 荷蘭人有兩點高明， 一是他們很相信自己； 二是他們不那麼功利， 不一定要驗明事物有益的正身才讓人使用。 須知， 有的利益是在應用中無心插柳得來的。 比如說， 偉哥的發明。又是毒品， 又是偉哥， 我這阿姆斯特丹之行好像真的不入流似的。 先不管那麼多， 還是趕快進咖啡館再說。 大家知道， 這種咖啡館是要把掛羊頭賣狗肉進行到底的， 因為裡面根本不賣咖啡， 賣的是各種大麻制品和刺激品。叫咖啡館， 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找到一個適當的名稱來叫。 這就好像台灣的理發店發廊， 並不理發一樣， 你要聲明找純理發店才能讓人把你的頭發剪短。 在阿姆斯特丹， 飯店，酒吧， 快餐店， 到處都可以喝到咖啡。 如果你費勁兒去找咖啡館， 人們就知道你要的是特別的東西了。我們要買的特別東西是一種叫做空間餅干， 或稱為空間蛋糕的東西。這類東西通稱為“Cannabis foods”, 需要特別加工。 那麼， 先讓我們看看菜單， 再點菜。
（菜單2）
這菜單很有意思， 首先是產地。 為了招徠顧客， 上面的東西以地域來吸引買家。 你可以看到各個國家的草，有尼泊爾的， 有阿富汗的， 有中南美牙買加的。 還有非洲的， 北非為多。 其中非洲是老牌， 尼泊爾和阿富汗應是新進。我很懷疑他們的真正來源， 也許僅是指品種。
其次是價錢， 貴。 別的不說， 就拿我們買的半個巴掌大小的一塊空間蛋糕來說， 索價6歐， 合十美元， 七十人民幣。裡面的份量卻沒有多少。 兒子吃了一半， 我享用了剩下一半的三分之二， 女兒年齡不到， 只嘗了嘗， 只有太太嚴詞拒絕。 大家都覺得沒什麼感覺， 我也沒感覺到什麼異樣， 只是在快下飛機時竟睡著了。 這就說明那剩下的三分之二充其量只有鎮靜的效果， 還沒有達到興奮的劑量。 兒子連覺都沒睡， 要他興奮， 恐怕得三五塊。 菜單上其他的菜色就更貴了， 大家可自行換算。
（空間蛋糕與雨傘）如此看來， 這吃草不是平民消費。 就算不是貴族化的用品， 起碼也是高級白領的水平。 這麼嘗一下就是好幾歐， 要是上了癮， 那可是傾家蕩產的事。 本來還在那裡大言不慚吸草是如何逍灑的兒子， 這下子立馬就住了口。 要吸草， 可以， 自己要供得起。 自己供得起， 吸多少都沒關系， 只要別用父母的錢就行。 看到這大麻的價錢， 明白自己那一小時七塊兩毛五還要報稅的暑期工供不起， 兒子也就偃旗息鼓， 不再吵吵著要耍酷， 充前衛了。事情就是這樣， 你不讓他去做的事， 他偏要去做； 你真讓他去了， 他反而打退堂鼓了。 我們把這叫做逆反， 也叫做成長之痛。 這就是了， 他的成長， 應該讓他們自己感到痛。 現在教育孩子， 不讓打， 不會感到痛， 那就讓他們的荷包感到痛好了。
從咖啡館出來， 在街上閑走， 沾一沾這郁金香國的地氣。 不幸的， 地氣沾到多少不知道， 天氣卻變得不耐煩起來。 又一陣雷雨， 把我們都趕進那些無所不賣的禮品店。 沒辦法， 那就裝模作樣地買點兒東西吧。 看來看去， 什麼都看不上眼， 因為都是賣給游客的蹩腳貨色， 其中肯定有不少是從義烏來的。 最後看在天氣的份上， 買了一把小雨傘， 雖然已經不下雨了。 我們看中的， 是上面的花樣圖案。 這是什麼花呢？說到花， 世人都知道荷蘭是如今有名的鮮花產國，尤其盛產郁金香。 小小一個低地國家， 其產銷流通， 在世界市場上竟占了相當大的比重。 但鮮花就是鮮花， 你能種我也能種， 沒有什麼高科技。 但荷蘭人不但自己賣鮮花， 還想壟斷全世界的花卉貿易。 鮮花雖然是你種的， 但沒有經過我的市場你就賣不成。這種手法， 雖然與全世界的寡頭貿易沒有兩樣， 比如石油貿易， 鑽石貿易等等。 但對千千萬萬辛勤勞作的其他國家花農來說，這恐怕還真是一道無形的枷鎖。短短三四個小時， 不能說對荷蘭和阿姆斯特丹了解了多少。 印像嘛， 不算壞， 但也不算特別好。但我知道， 跟美國一樣， 歐洲好的地方也多在鄉下。 不是有“土豆， 風車， 和鷲尾花”麼？ 不過， 我們想看的也看到了， 想做的也做到了， 算是不虛此行。 臨行前給yunniang發個電郵， 道是：
來了， 看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