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譚的BLOG：印像巴塞羅那20080913六 陽光燦爛的日子0. 走很多路去印證年輕時代的一個印像回到上海很久，一直會想獨自在西歐游蕩28天有什麼收獲。這兩天，我的一位小友辭職後與網友結伴坐吉普車走川藏線：出康定而理塘芒康，過左貢邦達而八宿然烏，今日早上出八一下午到拉薩……我看著眼熱，一個王朔小說的書名油然來上心頭：“陽光燦爛的日子。”噢，對了，積蓄了一年的資料證照錢卡，到西歐去吃辛吃苦，就是為了過一段自由自在、無所約束、居無定所的漂泊生活，這種生活充滿著年輕時代的陽光燦爛：忘記身後的家事瑣事；忘記自己年紀一把，對著過路的美女吹聲口哨拿出相機就拍；走很多路去印證年輕時代的一個印像，如拉雪茲神甫公墓中得王爾德墓地……再度讀著余秋雨的《流浪的本義》，勾起我關於巴塞羅那的城市記憶。《日月譚的BLOG》這就說：“印像巴塞羅那”。1. 我為什麼選擇巴塞羅那？我此次行程為什麼選擇去巴塞羅那，甚至為之舍棄了佛羅倫薩和尼斯？我是在窮游網上看到一位台灣游子，在巴黎聽了從巴塞羅那回來的日本游人介紹，斷然改變行程，奔去了巴塞。這段游記是我走向巴塞的動力。不過，“曾經羅馬難為都，除卻巴黎不是城。”老實說，去過巴黎和羅馬，西歐的其他城市會為之失色。盡管是西班牙的歷史名城巴塞羅那，初來乍到還是未使我傾倒。巴塞羅那首先是大，《申報》一樣的地圖上，只有豆腐干大小一塊城市中心。關於西班牙人，《LP歐洲》作者大約有點心存芥蒂，用了這樣一段委婉的話表述：“大部分西班牙人都不太講究禮節，但是他們總體上比較寬容，很容易和外國人相處。然而，特別露骨的失禮行為也會令人不快。”我特別記下這段話，是因為下車伊始遇到了一令人難堪的公交司機。但是，轉念一想，還是因為在歐洲游蕩的日子中得到太多友善，以至於有點挑剔了。我們這邊生活中難道鮮見“特別露骨的失禮行為”的人嗎？2. 游走中的甘苦令人回味我是從羅馬奔到巴塞羅那的，又經歷了24小時的長途。繞過半城橫貫了市中心，尋找青年旅館是我到巴塞羅那的再一個經歷，從下午2點下車，一直到傍晚安身時住下幾乎累倒。（自然，找旅舍的途中安逸地拍照看景。）關於那旅舍前面有所記述：在巴塞羅那找的那家“Alberg New York”旅舍來自LP的指點，位於巴市的“老城廂”，這街橫豎斜撇捺都有，完全找不到北。待我千辛萬苦找到時客滿了。失望之余，小姐微笑著介紹她朋友開的另外一家青年旅舍“Alberg Palau”，並且就在左近而且當即電話代我約定了。這小姐多好啊。（隔天，再去找那小姐致謝未果，“Alberg New York”已經消失在街巷內。）依照地圖和指點，我左三圈右三圈地終於找到了“Palau”的大門，並且順利被接納。換洗後立即開始燒粥，就著超市裡買來的火腿腸。闊大的廚房內有罐免費摩卡咖啡，我燒了一大瓶裝灌後離去，這香醇令人陶醉至今。一小時後，我已經舒適地靠在有落地百葉窗的老陽台圍欄上做旅行筆記，看下面小巷內兜來兜去尋尋覓覓的游客。之所以不嫌羅嗦地再記下這些，是游走中的甘苦令人回味。下面一句我自己很喜歡：“遠處是海港，是指向東南方的哥倫布塑像，是余秋雨為之大驚小怪的流浪者大街。”3. 一切遠行者的進修學校關於流浪者大街，秋雨老師有話在前。其實《流浪的本義》中的街景在歐洲比比皆是，如英國巴斯、約克，布拉格的老城王子大橋等，是文章寫得出彩：“……巴塞羅那的主題很明確，是流浪。全城最主要位置上的那條大街，就叫流浪者大街，叫得干脆利落。它的正式名字應該是蘭布拉大街，很少有人知道。這條大街的內容沒有別的，就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流浪者在這裡賣藝賣物，抖出百般花樣，使盡各種心智，實在是好看極了，好玩極了。這裡渾然融和，主客不分……這裡洋溢著藝術氣氛……這裡籠罩著文明秩序……這些特點，在我看來，全都體現了世間優秀流浪者的素質。他們的溶化本領，謀生能力，開闊心境，自控風範，物化為一條群體人格的長廊，熙熙攘攘。其實，這也是一切遠行者的進修學校。我一直認為，除了少數逃罪人員和受騙人員，正常意義上的遠行者總是人世間比較優秀的群落。他們如果沒有特別健康的情志和體魄，何以脫離早已調適了的生命溫室去領受漫長而陌生的時空折磨天天都可能遭遇意外，時時都需要面對未知，許多難題超越精神貯備，大量考驗關乎生死安危，如果沒有比較健全的人格，只能半途而返。據我自己的經驗，幾乎沒有遇見過一個喜歡遠行的現代流浪者是偏激、固執、陰郁、好鬥的。反之，那些滿口道義、鄙視世情的書齋文人如果不得已參加某種集體旅行，大多連誰扛行李、誰先用餐、誰該付款等瑣碎問題也無法過關，總是眾人側目，同室翻臉，不歡而散。流浪，一個深為他們恥笑的詞彙，卻又談何容易有人把生命局促於互窺互監、互猜互損，有人則把生命釋放於大地長天、遠山滄海。因此，在我眼中，西班牙巴塞羅那的流浪者大街，也就是開通者大街，高貴者大街。”我想補充的是，許多旅游者回家後，對去過的城市、去過的地域中的人事物價耿耿於懷，我也以為失去了在陽光燦爛的日子中隨心所欲的樂趣。4．又在想著下一個遠走的目標了這就說到流浪者大街的東端直通地中海的廣場。廣場中間有一柱高塔直插雲端。高塔的頂部一尊立像就是他——哥倫布。還是余秋雨：“這座哥倫布高塔，正與流浪者大街連成一直線，那麼，這位航海家也就成了大街上全體流浪者的領頭統帥。或者說，他是這裡的第一流浪者。其實豈止在這裡。他本是世界上最大的流浪者。……沒有人走過這條路，他也只是從別人嘴裡聽說。但他隨身帶著《馬可.波羅游記》，向往著中國。……他發現了一片大陸，於是走進了歷史。但他至死都不清楚，自己發現的究竟是什麼大陸。想到這裡我豁然領悟，什麼是流浪的本性。哥倫布表明了：不在乎腳下，只在乎前方。”他把這視為“流浪者大街的宣言”，我則以為可以將之視為是自己在陽光燦爛的日子游走的心態。因為，才安定下來，又在想著下一個遠走的目標了。
(巴塞羅那1)
(巴塞羅那2)
(巴塞羅那3)
(巴塞羅那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