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溫州

作者: wyw12

導讀曾經溫州今天坐在電腦前,任輕柔的吉他舒緩地撥弄心田雜生的小草,一便便地,過去許多個月以來的溫州經歷便若隱若現地冒出泡泡來,像孩子們頂愛玩的那種,在陽光下很斑斕的樣子,外觀非常絢目,實則裡面很空虛,甚至可以虛到忽略不計的情形,所以它可以在陽光下緩緩地飛呀飛,直到它耐不住寂寞,破了金身。溫州便是一個邊邊角角鑲了無數金銀的城市,惹的無數難耐孤獨的鳥兒忘� ...

曾經溫州今天坐在電腦前,任輕柔的吉他舒緩地撥弄心田雜生的小草,一便便地,過去許多個月以來的溫州經歷便若隱若現地冒出泡泡來,像孩子們頂愛玩的那種,在陽光下很斑斕的樣子,外觀非常絢目,實則裡面很空虛,甚至可以虛到忽略不計的情形,所以它可以在陽光下緩緩地飛呀飛,直到它耐不住寂寞,破了金身。溫州便是一個邊邊角角鑲了無數金銀的城市,惹的無數難耐孤獨的鳥兒忘情地飛向這片林子,溫州生在中國東南一偶,像一個大家庭的孩子無人眷顧,長大後淘氣的讓家長又恨又愛,竟活生生地被同胞稱為中國的猶太人,只因他們有太多的另類言行,有意無意之中卻成了中國的資本主義先頭兵,嗷口的口音領你難以分辨,因為有太多的異樣的東東,所以引無數英雄竟折腰,溫州歷史上也出了不少的名人,

江心嶼號稱中國四大名嶼,位於溫州市清波門外甌江之中,本是兩個小島對峙,中貫穿流,南朝謝靈運詩雲:亂流趨正絕,孤嶼媚中川.南宋紹興七年[1137年],蜀僧清了添塞中川建寺於其上,即今江心寺,距今860余年.那日在細雨紛紛中我們乘渡船擺到市區對面的江心嶼,這個所在確實是不大的孤島,有很少的住戶,但船客並不少,在我看來已算較大的船倉裡,人聲被巨大的柴油發動機的吼叫給淹沒了,雨中渡江多了一份安穩卻少了舢櫓搖擺的古趣,坐在涼爽的鐵椅上眺望嶼上那特立獨行的斑駁的怪塔,忽地想起古墓麗影,嶼上江心寺院牆是一律的黃色,讓人不由得想入那靜靜的禪境,香客們出出進進,將紅塵的一百零八種煩惱一一訴與金身包裹的佛祖,可能是受了他們感染,我也虔誠地跪地三叩首然後在殿前的香爐裡燃三柱香將自己小小的心願悄悄地交與佛祖存留,釋祖如若留心那我定心想事成,寺內還有宋文信國公祠,是紀念文天祥的地方,那首膾炙人口的過伶丁洋詩句據說就是他過甌江時所吟,令人頻生敬意,站在西塔憑欄四下望去,寺內山饒水環,亭台點綴,橋榭相映,雨中的古木名樹蒼翠蔥郁,山光水色嫵媚竟秀,果然是一方清幽境界.出了寺院拐進鄰旁的溫州博物館,可惜館內展物無多,由陝西的兵馬俑和別處的春秋戰國崖墓充門面,需要一提的是館旁的青少年愛國教育基地裡內容要厚重得多,許多當年鬧革命的好兒女們的遺物真實地展覽在櫥窗裡,隔著一層薄薄的玻璃我與不算久遠的已逝去的人們對話,今天的溫州後輩不知該作何感謂,嶼上本來有兩個古塔,一東一西凌空傲世,遙相呼應,東塔建於公元869年,西塔建於公元969年,可惜東塔被當年的清政府讓與英人做海關辦公樓了,英人看不慣古塔的中國古典風格,便將塔身的外飾盡數拆毀,從此塔身就上下無遮攔地孤零零地忍受著風吹日曬,不知何時生出的樹蓬蓬勃勃做了塔冠,罩在塔頂。距塔不遠的山坡下是一幢當年英人蓋的小別墅現在做了休閑會所.我們用了約一個半時辰逛完了全嶼,溫州的歷史積澱和文化底蘊全在這一小小孤嶼.等船的時候雨還在下著,雲頭低垂,風讓我潮濕著佇立江邊,踏踏實實地感到自己人文基礎的厚實,其實就因為自己來自黃天後土的西安,仿佛曾在歷史的大醋缸裡熏過的人已感覺不出這裡薄薄的醋意了.此江心嶼與溫州市區之依戀恰似鼓浪嶼與廈門之溫柔。

多雨的溫州在我來後已連晴了幾周了,《溫州日報》說代號為海燕的台風已開始影響溫州地區了,長這麼大還不知台風長啥樣?但覺風力很大卻不見大風起兮塵飛揚的壯觀,倒像是蒸餾過似的,無論怎樣拍打你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整日裡風清日麗的校園恍是一個大缸,學生們游出泳進的好不自在。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有一天突發神經想重入大學校門重溫學生生活,可能是一種逃避,也可能是想念學園裡那獨有的墨香,走進學院的好多天裡,我常常傻傻地發笑,仿佛歲月輪回,猛然從忙碌的奔波中解脫出來,身體竟輕飄飄地沒著沒落,人生的坐標換了一個方位似乎自己也能以一個圈外人審視那些走過的路----那是還在走的路。紅塵依舊,八千裡路雲和月,今後的路還要不斷地走下去,盡管那時的路也不一定好走,現在權當途中的歇腳驛站吧!開始上課的日子很讓我新鮮了一陣,仿佛第二次握手重會往日的戀人,住在學生公寓每日與念大本的學生們一起進進出出同居一室,儼然過起了新同居時代的單身男人生活,與往日的日子有太多的異樣:硬板床忍受著肌膚的輾轉反側,架子床也唧唧啞啞地怪叫,每晚十點照例拉燈後寢室懇談,從拉登聊到宋祖英好像沒有了屋頂,海闊天空,自由的空氣在每個人嘴裡吸入呼出。做學生真好!夜半三更睡不著你可以衝著對面的女生公寓狂喊亂叫,發泄心中的煩躁或郁悶。學習也是一件苦差事。時間一長心裡就有些發慌。想念做工作的自由,不用發動腦殼裡堅硬的腦細胞啃書本,原來以為自己還有讀書的能力,真正身體力行下來才發現大部分曾擁有過的記憶細胞早脫水做了學歷的標本。念不動的時候給自己安排阿Q精神教育或借閱小說麻痹一下已顯疲態的中樞神經,吃飯有時也是減少考試緊張的解脫劑,但當掃視過那些熟悉的菜的容顏後,胃對嘴說不,嘴也對我說不,但我還是抬起手默然地指向一兩個菜,然後看者飯師傅快捷的勺把子在飛!我把飯都吃了,很少剩下,雖然口味兒不和,但每次比較後打的飯菜還是鼓勵著自己吃下去,悠悠萬事吃還是唯一能讓人無怨無毀的事。我們念在職碩研學位的分為全脫產班和半脫產班,有一次周末舞會門口發生了這樣一段對話:

甲問,你怎麼還不進去?

乙答,都有誰呀?

甲答,全脫的和半脫的都有,

乙結舌,怎麼還有脫衣舞表演?

溫州不可謂不重商,校園裡也商風,只是感冒較少。唯一一家商店既賣百貨也自做包子餛燉等快餐,偶爾還在路邊搞個有獎小促銷,常有商家通過學生會雇學生搞鮮花,鞋子,襪子,書籍,服裝等義賣,此起彼伏,存車處大嫂的小桌上也擺著一摞摞電話卡向學生們推銷,花花綠綠的條幅,熱辣辣的廣告比起我們上學那會兒,唉!怎麼比呢?這也是我們這個年紀的過來人要承受的“成長的煩惱”。報到的第一天我們就買了校園一卡通,老師說了要在溫醫生活下去就少不了那張卡,雖然老師收點手續費但吃飯打開水洗澡可以一刷了之,現在講的是節奏要快,情感孤獨也大可一談了之,班裡一個小師妹可能平日裡學的太苦,就拿談情解悶,現代人活的太累心中壓抑,找一棵心與自己溝通要說也無妨他人,但有人就太功利,湖北一女研究生為留校干脆搬出公寓與她想嫁的老師做了褲帶松下子。現在生活裡缺乏的東東似乎不多,惟有真情成了稀有資源。校園裡倒確實是實驗柏拉圖精神戀愛的伊甸園,讀書學習生產出帶著墨香的愛情卻很少有疫苗可供注射,因此夭折的都是傷心的勞燕分飛,最終也不得不懂了一個道理:原來我是一個小呀小小鳥,有趣的是在這裡考試的日子好像總在下雨,我的皮鞋就做了兩葉小舟,在學海裡苦渡。眾人皆在學,不知何時能學成聖人?暫錄一段聖人的語錄聊以自慰吧: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

既知自己做不了聖人,不妨先租輛自行車去街市閑逛,體會一下溫州民情民風,從世俗的方面看看也許更真切些。本地人男女身材瘦削,絕少曲線變化,牛崽褲成了他們最好的外包裝,不經意看去仿佛打包機制出的規格化一的包裹,制衣面料精少,成本也節省不少,雖說街面上男女如蔥狀者居多,眼球負擔不大,但偶而眼前閃過一豐乳肥臀兼標致者著實讓人驚艷不已,衣裝太緊,含蓄全去,創意無限。隨意拐進一條小巷,但見許多門面房裡擺著車床,工人們油子麻花蓬頭垢面踩著腳下的油污和碎鐵屑忙前忙後。我這才知道工廠的車間也可以開在馬路邊上,據說這就是溫州特色的家庭作坊似的工場,從溫州起步之初直到現在仍在給本地經濟造血,溫州好像就是資本主義在中國的代名詞,沒有什麼能讓溫州人痛感掙錢的快樂,只要有的錢賺管它干什麼,因此馬路邊公交侯車廳下有人擺攤小賣,江邊有修腳套耳朵捶背按摩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也因此才有了許多中國和世界第一,如打火機皮鞋服裝等。如果那一天再冒出個什麼第一也不必奇怪,因為這裡的人首先是溫州人然後才是中國人。我的耳邊又想起了他們那熟悉卻又聽不懂的鳥語。

日記摘抄 2001年11月20日

天氣漸寒,唯中午日頭尚且可人,暖洋洋的,嘴裡嚼著長的有點像溫州人似的炒茄子,在這所校園裡過著僧人般的生活,雖說也能吃到肉卻總不能大快朵頤,夜晚息燈後“僧開月下門”,淡淡的天光像潑進房裡的涼水,寒氣逼人,白色的蚊帳也不得已用來御寒,歇臥衾囊靜聽耳機裡英語,漸漸地眠夢無涯。皮帶扣已縮去了一格,仍未感到太多輕松,接下來還有四門課要在十天內考完,猶如緊箍咒在頭。生命的軌跡要在次地劃過一道弧線,也不知經此煉丹爐能否出得真丹來?古人雲:光陰如白馬過隙,倏忽間就逝去不見了。我選擇了在斯體驗生命不老,但再想尋那高山瀑布就相對難了。和尚在遠離塵世的廟宇感受生命的空靈,而我選擇了鬧市的學府冷眼觀潮,古人雲:大隱隱於市,我屬於大隱嘍!哈哈!前天晚上全脫班幾個人邀我去吃火鍋,其實非為吃,為放松也。果然開吃以後,吃已然成為附庸,痛飲並快樂著成了一道盛餐,本地的南溪江冰啤,淡淡的味道,偶而摻進些許三五牌香煙的縷縷青煙和冉冉蒸蘊的熱氣升騰在柔和的頂燈裡......以至吃畢唱歌時想起了辛曉琪白色襪子的味道,畢業十三年又一次有了同學,恍若隔世,人生輪回誰能先知呢?阿彌托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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