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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下面馬兒跑
寧夏內蒙游之三
藍藍的天上白雲飄，
白雲下面馬兒跑，
揮動著鞭兒向四方，
百鳥齊飛翔。
大草原，一直是我的想往，從小到大，只在電影裡、電視裡、照片裡看到過大草原，快到70歲了，還沒有看見過真正的草原，每當聽到這歌聲，就會想像出草原的遼闊，草原的豪放，今天我可要親眼看一看了。
我們去的是希拉穆仁大草原，大草原位於內蒙烏蘭察布盟草原中部，離呼和浩特約90公裡，是內蒙古開發較早的旅游勝地。希拉穆仁，蒙語的意思是黃色的河，這是草原上的一條河，又名召河。
長途汽車8時15分從呼和浩特出發，驅車1小時45分，10時到達希拉穆仁大草原。
汽車直接開到草原的接待區，一下車，就看到遼闊的草原。
一望無際的草原，湛藍湛藍的藍天，潔白潔白的白雲，以白色為基調，上面繪著不同圖案的一個連著一個的蒙古包，還有草原上奔馳的馬群。一古腦兒進入了我們的眼簾。
許多穿著民族服裝的蒙古人從蒙古包裡跑出來，熱情地邀請我們去他們的蒙古包。一個蒙古包上掛著XX老師歡迎您的橫幅，知道我們也是老師後，她的女兒更顯得熱情，把我們拉進了她們的蒙古包。
蒙古包外面看看不大，走到裡面看看倒也不小，總有十幾平方，門對面正中牆上掛著成吉斯汗的像。蒙古包中間放著一張桌子，四周是坑，可以坐在上面，也可以睡覺。
休息了片刻，我們看見牆上掛著幾套蒙古族的民族服裝，便取下來，穿起來拍照。服裝真有奇異的功效，一個個漢族的大伯大媽，剎時就變成了蒙古族的大爺大娘，有的還惟妙惟肖，活脫活像。惠莉和泗明在蒙古包裡的照片就非常精采，甜甜蜜蜜，有滋有味，儼然一對真正的蒙古族小夫妻。還有小方，穿上紅色的蒙古連衣裙，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好漂亮啊！這叫：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還有一個原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在這內蒙大草原，在這色彩斑爛的蒙古包裡，人特別開心，心情特別舒暢，所以，照片就特別出彩。
走出蒙古包，我們向草原走去，一大片綠色的草原，像地毯似的一直鋪到天邊，但面前的草原，草長得不高，最多十幾公分，可能這是草原的邊緣，到草原深處，草一定會更高些，更茂盛些。
我想起那首著名的民歌；敕勒川
敕勒川，陰山下。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天蒼蒼，野茫茫，
風吹草低見牛羊。
古時的陰山，就是現在的大青山，在現在的呼和浩特、包頭一帶的北面。著名的歷史學家剪伯贊在他的《內蒙訪古》中，談到古時這一帶的情況，說，呼和浩特，蒙古語意思是青色的城；包頭的意思是有鹿的地方。說明直到十三世紀或者更晚的時候，這裡還是一個有森林、有草原、有鹿群出沒的地方。現將原文摘錄如下，供朋友們參考：
“ 現在的大青山，樹木不多，但在漢代，這裡卻是一個“草木茂盛，多禽獸”（《漢書·匈奴傳》）的地方，古代的匈奴人曾經把這個地方當作自己的苑囿。一直到蒙古人來到陰山的時候，這裡的自然條件還沒有什麼改變。關於這一點，從呼和浩特和包頭這兩個蒙古語言的地方可以得到說明。呼和浩特，蒙古語意思是青色的城；
包頭的意思是有鹿的地方。這兩個蒙古語的地名，很清楚地告訴了我們，直到十三世紀或者更晚的時候，這裡還是一個有森林、有草原、有鹿群出沒的地方。”
希拉穆仁大草原就在陰山下，所以，這首民歌描繪的風吹草低見牛羊景像，很可能是1400多年前，希拉穆仁大草原的景像。
在古代，由於生產力的低下，肥沃的草原歷來都是各民族爭奪的焦點。戰國時代的趙國，在西北邊境就常常跟胡人打仗，胡人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霸占草地，進而掠奪中原。草原有牧草，有野獸，是他們賴以生存和發展的基礎。而趙國，為了免遭胡人掠奪中原，也必派精兵強將占領草原。在爭奪戰中，趙武靈王擊敗了胡人，占領了這些草原，並且在北邊的國境線上築起了一條長城，堵住了胡人進入這些草原的道路。這條長城就是我們在包頭北面看到的趙長城。
剪伯贊先生稱趙武靈王是大大的英雄，因為他敢於發布“胡服騎射”的命令，讓趙國的貴族脫下那套用以標志他們身份的祖傳的寬大的衣服，並且把過了時的笨重的戰車扔到歷史的垃圾堆裡去，穿上胡服，騎著戰馬和敵軍廝殺，終於戰勝了胡人。
漢朝與匈奴的戰爭不斷，衛青、李廣、霍去病等將領，在草原上，沙漠裡，與匈奴進行了上百次戰爭。
陰山一帶在民族關系緊張的時期是一個戰場，而在民族關系緩和時期則是一個重要的文化交流的驛站。昭君出塞，無疑為民族和睦，為民族文化的交流起到了極大的促進作用。
成吉斯汗的崛起，給蒙古族提供了前所未有的發展空間，草原變得更加生機勃勃，草原人的眼界更加開闊，馬背上的民族，面向整個世界。
一只雄鷹，展翅掠過草原，穿向藍天，消失在很遠很遠的天邊。
我站在天寬地闊的大草原前，回顧著草原古老而燦爛的歷史。思緒把我帶到幾百年前乃至幾千年前的希拉穆仁大草原……
眼前出現了衛青、李廣、霍去病的將士們橫槍躍馬馳騁戰場，在草原上浴血奮戰的情景；王昭君出塞時，長長的車隊經過草原時，兩邊觀看的匈奴人那驚奇欣喜的神情；成吉思汗的鐵騎在草原練兵的場景……
希拉穆仁大草原啊，你寬廣的胸懷，蘊藏著數不清的傳奇和故事，你喏大的藍寶石似的藍天，看到過多少驚心動魄的場面，多少叱詫風雲的英雄。沒有一絲雜色的，純白純白的白雲，我悄悄地問你，你見過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嗎？你能告訴我，他怎麼英武，怎麼魁偉，怎麼彪悍？你見過絕代佳人王昭君嗎？你能告訴我，她怎麼靚麗，怎麼純淨，怎麼甜美？……
一群又一群年輕人，騎著馬，高聲叫著，奔向遠方的地平線。馬兒奔過的地方，後面揚起陣陣沙塵。王瑤看著眼前的情景，禁不住高聲叫起來：“多豪放啊！”
馬是草原的驕子，雖然草原還有牛羊駱駝，牛羊駱駝給人的感覺是慢條斯理，勤勤懇懇，忠厚老實。而馬呢，與它們完全不同，它是風，它是電，它是急風暴雨，它是風馳電掣，它是草原的英雄。成吉思汗的十萬鐵騎，橫掃歐亞，一直打到威尼斯，關羽的赤兔馬是那麼英武而高貴。到草原，就應該騎騎馬，在廣闊的草原上馳騁一番，做一回成吉思汗的子民。
曉明、老許、泗明組成了遠征隊，向草原縱深進軍。
藍天，藍得出奇，白雲，白得舒服，大地，廣闊而寧靜，草原上，馬兒、牛兒，羊兒和駱駝，一群群，一片片，或疾馳，或漫游，像彩霞在天際飄動，像仙女拋下的珍珠、瑪瑙。
快，拿出相機，把這美景，這妙不可言的藍天、白雲拍下來，把這些奔馳的馬群拍下來。
老徐、王瑤、惠莉拿著相機，東拍、西拍，忙得不亦樂乎，而我，則把他們攝像的姿勢，那份神采，那份專注，攝進了我的相機。
老徐和王瑤是一對勤奮的攝影師，在草原上，他們拼命攝取素材，到處采風，回家後，又相互切磋，共同討論，使照片和錄像更有靈氣，更完美。所以，我說他們是完美主義者。
我架起了三腳架，也開始尋找拍攝的對像，小方自在地坐在草地上，笑得像一朵花，一按快門，一朵花；惠莉與小方背靠背坐著，笑開了懷，按快門，兩朵花；王瑤蹲在旁，在爽朗的笑，再按快門，三朵花；沈泓蹲在後來，也在笑，我又拍下了四朵花。後來，麗娟來了，又拍了五朵花，這五張照片，我取名為：五朵金花，或叫草原五姐妹。遼闊的草原，草原的勁風，佳麗們的陽光笑臉，組合在一起，就產生了這五張我認為較滿意的攝影作品。
一條小路曲曲折折通向遠方，一直通到看不到盡頭的天邊，站在小路旁，小方想起了一首俄羅斯抒情歌曲《小路》，輕輕地哼起了曲調。
沈泓站在遼闊的草原中，看著駿馬飛奔而過，看著在陽光下，顯得特別耀眼的，白色的，一個連著一個的蒙古包，顯得有些茫然，她覺得好像在做夢：不知不覺，自己竟跑到這麼遙遠的內蒙古大草原來了，人生啊，真是不可思議。
走南闖北、飽經風霜的老馬，被草原的開闊，草原的美景陶醉了，說：“希拉穆仁草原，的確不錯。”
三位遠征的英雄回來了，他們說，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走了一個邊，草原還深著呢。
草原上的烤全羊，1600元一只，這蒙古大餐烤全羊，據說過去王爺才有資格享受。由於烤全羊及烤羊腿需要烤到火候，要提早兩小時通知牧民，以便他們提前做准備。烤出的全羊成臥姿，皮黃中泛紅，外酥脆適口，內松軟鮮嫩，肥而不膩。因我們下午要回呼和浩特，沒有吃烤全羊。
草原上的烤全羊是現殺的，我看見一輛汽車上的鐵柵欄裡，關著四五只羊，誰要吃烤全羊，牧民就用最快的速度，把羊宰了，然後，剝皮、剖腹。
三個人在宰羊，那些關在鐵柵欄裡的羊，就這樣親眼看著自已的同伴被宰割。過去對“任人宰割的牛羊”只是了解字面上的意思，今天可太直觀，太刺激了，真想給這些毫無反抗能力的羊兒喊幾聲，你們人類太殘忍。
快中午了，我們又回到蒙古包，這次給我們換了一個較大的蒙古包，我們在裡面喝酒、干杯，吃抓羊肉及其他草原菜肴，吃得很開心。
在蒙古包裡，我們又穿起了蒙古服裝，做起了蒙古人。
惠莉穿一件大紅鑲綠邊的華麗服裝，王瑤穿一件素色帶花邊中式紐扣的服裝合影，像一對草原姐妹。徐老師走過來，與王瑤合影，風趣地說：“討了個蒙古老婆，真高興。”
過去只看到過蒙古包，最多在門口看一看，拍張照。像這樣，在真正的蒙古包裡，穿上蒙古服裝拍照，我們還是第一回，像這樣，坐在蒙古包裡，喝酒、干杯、吃手抓羊肉，也是平生第一次。這叫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覺得特別新鮮，特別新奇。
吃完飯，我走出蒙古包，啊，湛藍的天上，飛來一條巨龍般的白雲，真漂亮。我連忙叫蒙古包裡的朋友們出來，這藍天白雲太好了，快拍！
老馬說，給我拍一張。惠莉說，給我拍一張。
沈泓說，也給我拍一張，帶回去欣賞欣賞。
大家在大草原上一張連著一張地拍照，草原的天，草原的地，草原的路，草原的馬，草原的樹，草原的鐵塔，草原的蒙古包，還有草原好客的牧民，都進入了我們的相機。
進入我們相機的還有草原人的真誠和熱情。草原人的真誠和熱情，不僅印在我們的照片裡，還深深地印在我們的心裡。
小煥一只價值兩千元的手機，不慎丟失在來時的長途汽車上，這時，長途汽車已開走，大家都非常著急，牧民知道後，抓緊時間，千方百計打電話聯系，終於，聯系到駕駛員，找到了手機。下午，駕駛員把手機送回，我們真是非常感激，又非常感動。
熱情好客真誠豪爽的草原朋友們，請接受我們最衷心的祝福：祝草原的天更藍，草更綠，牛羊肥壯，人強馬壯，日子一天比一天紅火，歌聲一天比一天嘹亮。
2時半左右，我們乘上長途汽車，告別了美麗的希拉穆仁大草原，結束了難忘的草原之行。
2008年9月24日記於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