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鷹,黔進三(12)

作者: 同指山河

導讀12、 進了貴州以後,路就變得簡單了。山區開路,畢竟不似我們平原地區,可以修得四通八達,往往是直來直去只此一條。連進出城也一樣,一個入口,一個出口,省了許多問路的麻煩。 不過今早出榕江城時,見到前面一位貝多芬mm,還是忍不住追上前去問了問路。我的唐突嚇了她一跳,而她善良的長相也嚇了我一跳,呵呵。 榕江——三都的路,依然是沿著都柳江河谷走,� ...

12、

進了貴州以後,路就變得簡單了。山區開路,畢竟不似我們平原地區,可以修得四通八達,往往是直來直去只此一條。連進出城也一樣,一個入口,一個出口,省了許多問路的麻煩。 不過今早出榕江城時,見到前面一位貝多芬mm,還是忍不住追上前去問了問路。我的唐突嚇了她一跳,而她善良的長相也嚇了我一跳,呵呵。

榕江——三都的路,依然是沿著都柳江河谷走,但這已經是都柳江的上游了(三都貌似都柳江的源頭),地形比較復雜,鄉鎮選址也不一定是在河谷邊。如一個叫都江的鎮子,就建在高高的山頂上,可能與河谷邊已沒有那麼大面積的平地有關。而都江這樣的選址,其直接後果是讓我爬了一個4公裡長的大坡,差點累死。 三都是全國唯一的水族自治縣,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水族群眾只能居住在三都縣城裡,於是,這一路上我都見到了水族的藍褂子和綠裙子。 穿藍褂子的多是中老年婦女,穿綠裙子的則多是年輕姑娘,啊,多麼鮮明的民族特色!打魚鄉上賣紙巾的MM說:“不是,沒有這樣的風俗,只是大家都習慣這麼穿而已。”呵呵,差點又添了個憑想當然創造偽民俗的例子。 秋冬是水族人結婚的“旺季”,據說是因為忌諱在出嫁的路上遭遇打雷變天,因為水族新娘那天要自己走到夫家去,按風俗還要打一把故意撕爛的紅傘。今天大概又是個好日子,一路見到幾個村子都在擺喜酒。他們擺酒跟我們順德農村的燈酒(社公誕、生菜會等)有點相似,都是在空地上擺上大鍋大灶、桌椅瓢盆就開動了,不過一來他們燒的是大塊大塊的木柴,二來是沿著公路一字排開,顯得比我們這更有氣氛。 結婚了,接下來自然是生孩子的問題。貴州省的計劃生育工作看來做得蠻艱難,一路上見到政府立的系列政策宣傳牌,都在說獨生家庭老有所養,老人60歲後可獲政府津貼每年600元雲雲。 計劃生育政策的利弊正誤,兩派觀點向來水火不容,暫且不論;作為星鬥小民,我更關心的執行過程中的公平問題——一項政策利好,不應該只對一小部分人好(如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一項政策利空,也不應該只對一小部分人空(如計生政策執行的城鄉差別)。 前段時間看電視,社會節目,采訪國華中學的貧困生——有必要先跟外地的朋友惡補一下背景:該中學是我們順德一位地產富豪的慈善豪舉,只要能取得當地教委的推薦函,證明你成績優異家境貧寒,就能免費入讀這所名校,不但學費、生活費全免,還包寒暑假的來回車票,甚至父母在家還能領取優異生源津貼!由於辦學經費、師資、生源都有保障,學校越辦越好,今年佛山市的高考理科狀元就出在該校——接受采訪的那個男孩來自貧困的廣西山區,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說家史,其中有一句我聽得清清楚楚——“在家時父母帶著4個姐姐務農,都無力供我和妹妹上學。” 各位,聽清了沒有?生了6個!而且是在畝產不足300斤、地力貧瘠的廣西山區!動物界恣意交配使勁生產,那是為了以量取勝,在大自然的優勝劣汰中盡量留下自己的基因;可這是人啊!不管是優越的社會主義還是萬惡的資本主義,都不會輕易放棄某個弱勢群體的。於是,在得到餓不死人的保證或暗示後,一些山區、農村的貧困家庭便把生孩子當作風險投資來經營——只要有一個孩子出息了,那就翻本了!至於說其他“項目”的風險……哪有什麼風險?其他的孩子就讓他自生自滅吧,打工也好務農也罷討飯也行,總之是餓不死人的!你看“飛鳥不事稼穡,天父不也照樣飼養?”(我特痛恨這句話!)鬧不好還能混個9年義務教育,識幾個字…… 可最終這些多出來的“社會撫養”負擔又轉嫁給誰了呢?政府轉移支付給一點?地產商慈善捐一點?您沒給政府交稅的?沒受地產商盤剝的?到頭來城市人群承受了種群減少的災難(假設把城鄉人群劃分為2個對立的種群,並假設初始化的結構恆定不變,那麼按“世代更替”概念,城市那群人是按代半衰的——夫妻2人只能生1個孩子),卻還要用自己的財富去“社會撫養”那個不斷膨脹帶著入侵性的種群,這擱誰身上受得了? 都是同胞,我知道這個比喻不恰當,只是想借以說明問題而已。我們並不缺乏愛心,在有需要及有能力的情況下,我和全國人民一樣,都願意向困難中的同胞伸出援助之手。但是,“叔叔不給,你不能搶”,尤其是不能生一大堆娃來搶!是這個理吧? 今天出門比較早,速度也不慢,所以103公裡路,盡管還有些坡,但還是下午5點前就到了,這讓我有機會邊找住宿,邊把三都城粗粗逛了逛。 在城建方面,三都城和榕江城差不多,都是一條主干道串起一座城市的布局。但在文化方面就有明顯的差異了。三都是全國唯一的水族自治縣,而水族是有自己的文字的,所以三都縣政府大門上的字都是由“水文”寫就。“水文”看起來像甲骨文,而且與漢字並不一一對應——這是我自作聰明地想把縣政府大門上的牌匾念出來時才發現的:三都縣人民政府……???這時我仿佛聽到《九品芝麻官》裡的周星馳在我耳邊得意地獰笑:“多咗幾只字咧?” 三都也是個出名人的地方:鄧恩銘,1921年夏天南湖某條游船上的13名游客之一,如果能活到解放後,那也該是個權焰熏天的人物了——中共一大代表中唯一的少數民族,打倒誰也不可能打倒他!所以,得罪烈士地有感而發一句:別跟你的敵人分斤掰兩,努力活得比他長就行了。 三都的物價比較高,很一般的旅店也敢開出上百元的價;第2天補胎的老頭,1塊膠皮就收了我4塊錢! 好了,說到補胎,我的旅程又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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