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萬裡情之一度

作者: 憐花凋謝

導讀3/09太陽升起的時候,列車已行駛在雲南的土地上了。 一掃昨日的纏綿陰雨,這裡果真是萬裡晴空。窗外那片初次涉足的土壤,呈現出具有高原特征的褐紅。據說已是兩千米以上的海拔高度,雲南真的是四季如春? 過了宣威,曲靖,雲南首府昆明即在前方。此刻,不管是望眼欲穿的歸人,還是初來此地的旅客,都不約而同地燥動起來,整個車廂裡一片紛亂的景像。一些人磨磨 ...

3/09太陽升起的時候,列車已行駛在雲南的土地上了。

一掃昨日的纏綿陰雨,這裡果真是萬裡晴空。窗外那片初次涉足的土壤,呈現出具有高原特征的褐紅。據說已是兩千米以上的海拔高度,雲南真的是四季如春?

過了宣威,曲靖,雲南首府昆明即在前方。此刻,不管是望眼欲穿的歸人,還是初來此地的旅客,都不約而同地燥動起來,整個車廂裡一片紛亂的景像。一些人磨磨蹭蹭地收拾行李,更多的人聚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談論著關於雲南的一些事情。

我對兩個溫州男孩說,在高海拔的昆明千萬不要做激烈運動,否則會發心髒病。說著說著我翻著白眼喘著粗氣顫抖著肩膀,裝出一副心髒病發作的樣子。

那兩個溫州男孩起初真得半信半疑,繼而看到我誇張的表演後才知道我在逗他們,

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來。

中午抵達昆明,我下了車告別了一眾旅伴。

每到一地,我總是先仰望天空。這裡的天空深藍,雲多且厚,沉甸甸地似乎會掉落下來。氣溫不用說要高於上海,我的外衣根本穿不上,而路上的行人身著襯衫的比比皆是。

在火車站旁邊找到了落腳點,旋即參照著地圖坐車去東北郊的金殿。

金殿是座道觀,位於鳳鳴山上。往上走大約有近千個台階,而我沒走上幾步就覺得兩腿酸脹。我感受到了經過漫長冬季而缺乏鍛煉的煩惱,不由地暗自羞愧。於是駐足許久,聆聽著風吹動樹葉“沙沙”的響聲,聞味陣陣木葉和花的清香。那是一種迥異於2700公裡之外家鄉的風土,我深深感到旅行的快意。

借著涼爽的山風和愉悅的心情,步行向上變得不那麼累了,不多久便來到了山頂之上的金殿。跨過山門,走進外觀如同城堡般的建築,最深處的那個地方就是金殿。它的特色在於整座殿身,包括殿內的各種擺設,全都是用銅鑄成的,在高原明媚的陽光下蓬蓽生輝。

金殿始建於明代,此後的清初由吳三桂重建,一直保存至今。現在昆明市內的很多名勝都是吳三桂的那個時期遺留下來的。吳三桂對於雲南還是有功績的,本身文韜武略兼備,可以說是個很有才能的人。但是他缺乏氣節,反復無常,甘心做了清的“奴才”,卻又起兵造反。由此可見,為人處世應當善始善終,明了是非善惡,否則只能為世人所唾棄。

昆明城裡的寺廟是相當多的,最大的是座落在市中心的圓通寺。圓通寺是座別具一格的水院佛寺,圓通寶殿前是個偌大的放生池,池中小島上是吳三桂所建的八角亭,亭中供有佛像。小島由南北兩座多孔石橋連通,整個氛圍令我想起上海的老城隍廟。

寺院內外開滿了櫻花,多得讓我疑心它是不是昆明的市花。春天,正是賞櫻的時節,那一叢叢,一簇簇緋紅的小花綻開於枝頭,似笑還嗔,宛如純情的少女們。我痴情地凝望著它,美麗至極的事物為什麼總給人一種凄艷的感受?

回過神來,方知剛才定是又做了回“末世文人”。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我來到了大觀樓。若在上海,家家戶戶差不多都開始張羅晚飯了吧;這裡仍然是艷陽高照,景區依舊熱鬧非凡。據說在雲南,日出日落比上海晚一個小時左右,這真是旅游者的福音啊!

大觀樓倚於滇池之畔,門前的匾額上鐫刻著聞名於世的乾隆年間孫髯翁所撰的“天下第一長聯”。而此聯不僅特別長,並且蘊藏著深厚的社會歷史內容:上聯描寫的是滇池周圍的湖光山色,下聯則是由將雲南數千年歷史娓娓道來,最後結語“只贏得:幾杵疏鐘,半江漁火,兩行秋雁,一枕清霜”,作者對世事變幻的感嘆與羅貫中的“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坐在大觀樓前的長椅上,面對著如詩如畫的自然風光也不比大觀樓的人文景觀遜色。且不說秀絕人寰的滇池,和遙遙對望的太華碧雞諸山,單是那風即可使你沉醉:你可以看到那風,它搖晃著柳枝左右擺動,似乎正在翩翩起舞;你也可以聽見那風,它總是不緊不慢地摩擦著你的衣袂,似乎正從你身邊走過;而它向你輕吐蘭若之氣時,更使你感覺無比的遐意,你會醒悟到,那只能是雲南的風,生於斯而長於斯,既不同於家鄉沿海地區的悶熱潮濕,也不同於內陸地區的寒冷干燥。

我不由羨慕起得天獨厚的雲南高原上的人來,因為我只是個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過客。

回去的時候下起雨來,約半小時後停了,仍然是一片青天白雲。快七點了,卻絲毫沒有黃昏的跡像。雲南,畢竟是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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