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常冬旅（二）——之島嶼篇費了好大勁才上傳了一篇博文，照片不能多傳，弄半天還沒傳成功。喜歡游記的朋友不如直接到本人博客http://***/dragonmam去看。有國內江西婺源，浙江林坑，國外菲律賓、日本、泰國等文章和照片。
——海卷千濤見鏈銀，椰拂彤雲點碎金——“相信我，這不是我們的錯，我並不想成為一個海盜，我沒有殺過一個人，我的生活並沒有以前的好。”一位索馬裡海盜對采訪的《新聞晨報》記者如是說。以前漁民經常能夠捕捉到鯊魚，每公斤鯊魚魚翅在當地能賣到150美元。大量外國漁船湧入索馬裡海域捕撈後，漁民簡陋的小船無法與外國大漁輪相匹敵，幾乎撈不到魚，收入銳減，無法生活，便賣房買武器，上梁山做綠林，下大海當海盜。在屬於自己生活水准的階層上過著平和的日子，那怕再貧窮也沒什麼奢侈的欲念。可怕的是打破了這種無欲無求的平衡，尤其受到剝削壓迫和侵犯騷擾，到了只有赤條條一條命的時候，揭竿而起，“二把菜刀鬧革命”是必然的結果。站在這個與海盜傳奇有關的小島上，正是這種切身的感受。中國聖哲老子在《道德經》第一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菲律賓有7107個大大小小的島，其中三分之一，約2000多個是荒無人煙，無名無姓的荒島。這個只有二平方公裡，小的不能再小的海島卻有個可愛的名字——卡兒哈甘Caohagan。1987年被日本作家者崎山克彥用200萬菲律賓比索買了下來，並為之寫了一本小說《我買了一個島》。真不貴哦！按現在1：6彙率，才30多萬人民幣。這個價格在上海買高檔住宅只得個廁所。當然，現在這個島身價已經漲了十多倍羅。——碧波中的綠丸——這個島和附近六個島都在一個大環礁盤上，退潮時趟水就可以到達彼此。估計就像我國千島湖中眾多小島那樣，原來只是一座座山，地殼運動被水淹沒，如今出水的山頭便是一個個小島。卡兒哈甘，是有人居住，並且有名有姓的小島。但其名稱既不是菲律賓語，也不是當年殖民者西班牙語，而是現代著名的海盜民族菲律賓摩洛人起的名，原意“作愛之島”。宿霧至古就是菲律賓交通樞紐，貨物集散中心。因為其有深邃的海溝，大船也可無障礙駁岸。船多事雜，一次商船撞沉當地漁輪，卻不予救助，引起公憤。漁民駕船憤而追擊，群起攻之，最終，將船上水手全部殺死。欲燒船時，發現滿艙的金銀財寶，遂起貪念。這比辛苦打魚更輕松的來錢。於是，眾漁者鋌而走險，從此在自家門口的海洋上，靠打家劫舍為生。海盜們搶了貨物金錢，煙酒食品，就在各島上醉飲狂歡，搶到女人自然是獸性的衝動。但附近各島，或崎嶇不平，或沙礫咯腳，或荒蕪禿林。唯獨這個只有二平方公裡小島，海灘平整，黃沙鋪地，綠椰成蔭，遂成了海盜們享受雲雨之歡屬地，因得名。不過據考證，卡兒哈甘更接近我國廣東福建沿海地方語言“好漢干”或“好好干”的語音，意思更直白。——“作愛之島”遠眺——想來也是，加勒比海；西非；東非索馬裡沿岸、紅海及亞丁灣蘇黎士運河，再加上馬六甲東南亞水域，是世界五大海盜猖獗海域。而馬六甲海峽和整個東南亞水域一直屬於“恐怖中的恐怖”。因為這個黃金水道承載著全世界三分之一的貿易貨物和二分之一的原油海上運輸。這裡的海盜襲擊事件占到了全球總數56%以上。世界歷史上十大海盜中，中國廣東福建一帶海盜占有席位：清朝時的中國海盜王張保仔，就在香港，南海及東南亞搶劫東印度公司及葡、西、荷、英等國船艦。電影《加勒比海盜3——世界的盡頭》中，由周潤發飾演的華人海盜嘯風的原型就是他。台灣鄭氏王朝鄭成功的父親鄭芝龍也是著名海盜，去世後，其妻接管幾百艘海船，在南中國海打家劫舍，號稱“紅旗幫”，勢力波及馬六甲海峽和整個東南亞水域，商船聞之喪膽。可見，卡兒哈甘Caohagan為我國廣東福建沿海地方語音，是有根據的。——島嶼相接如璀燦項鏈——島如小巧的海中堆沙，周圍被淺淺的珊瑚礁盤攏，以至大船無法直接靠岸，只能由窄小的“小螃蟹船”短駁。岸上的沙灘並沒有想像中的幼細，因為是碎珊瑚角質被海濤長期衝刷形成顆粒，所以沙子稍粗礪，走在上面沒有柔綿的感覺。到是茂盛的椰林和廣闊平靜的大海，串起一個個綠茸般的小島，讓人感覺這纖纖小島的與眾不同。強烈感受到的不是卡兒哈甘島的風光，而是這是個浮燥世界的一方樂土！雖然並不富裕，雖然很清貧。尤如陶淵明的桃花源記：“問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島上沒有報紙，更沒有電視，淡水全靠家家戶戶大缸接雨水，食物出海就有的是，自給自足，無憂無慮。這個與現實社會半隔絕、生活安樂的世外桃源，造就房簡、食簡、人簡的生活，卻能讓人心靜、境靜、海靜，看著心生羨慕。——小船無心能洑水，大海有容方載舟——島上最多的是二種生物：小孩與公雞。脫離塵囂，安樂祥和的氣氛，世事不多，於是“好好干”。造成400余島民有一大半是天真可愛的孩子，在礁石上，在海岸邊，在椰林裡，嬉戲玩耍，滿臉是無暇淳樸的微笑。公雞實質是鬥雞，這是菲律賓國粹，一如我國的麻雀牌。居然世外桃源也不能免俗！“賭”為人之天性，看來又一佐證。日本人給小島帶來了現代意識，自然也攜裹著外部世界的世俗觀念。美金，比索的綠票讓純樸的漁民眼睛發綠。從大船乘小螃蟹船短駁到岸，船錢已經含在船票裡了，為你劃船的漁夫卻一路討要船錢，讓人不爽。看到一位臉上飽含蒼桑的老漁夫，衣裳是用十分誇張的大色塊方毯挖了個洞套著在頭上的，彼有特色。比劃著和他一起拍了張照片，剛轉身，卻被粗糙的手拽住了胳膊：“比索……比索”。“是20比索？”也忘記對方是菲族人，邊說邊從褲兜裡掏出一把美金和菲律賓幣，按照當地一般給小費習慣，抽了張20元比索小票，遞過去。“$@￠￡￥*￥……”，老者不接收，卻伸手從一卷紙幣中抽了張10比索，燦爛地笑了。望著對方真誠的笑容，還能怎麼呢？好在人家也實在，沒拿那幾張百元綠美金，哈！——天真可愛的島孩————本人如廁，非誠勿擾——島上環境幽靜，生活安逸，但設施實在是簡陋得不能再簡陋。房屋基本都是鐵皮籬席、木板礁塊為牆，覆以茅草為頂。惟有日本島主夫婦，為原居民造了一個小學，又將各家各戶接天落水的水池集中到大池，再用燃氣機發電，帶抽水機到水塔，才算有點與現代化接軌。最搞笑的是那並排的幾個廁所，用篾席木板搭就，不分男女，先進先用。如廁者，將手指現於門板窟窿眼，以示“本人如廁，非誠勿擾！”原不明究裡，見破門有指，洞其中，便好奇，抓手指，一聲尖叫，須臾，一當地孩童奪門而出，遂異味彌散，恍知茅房。我國北方有些地方，在農田裡挖個茅坑，四周用高梁玉米桔杆屏蔽，如廁者將褲帶甩於桔杆之上，以示“裡面有人”，後來者一目了然。據說男女都可分清，見紅腰帶則為女。可見人類有異曲同工的智慧。“這事兒不能說得太細。“就此。——大螃蟹船不能靠岸，拋在海中——島也實在太小別無特色，就是盛產海鮮。隨便趟著海出去，順手就能撈到海參、海膽、海星，在百米外的盤礁深海處更是物產豐盈。中午就在海邊搭建的茅頂長廊就餐。又見盈尺瘌尿蝦，盤大海蟹，石斑魚和老虎魚，以及各種各樣的貝殼類海產，不僅新鮮且價格便宜得令人咂舌，自然還得感謝人民幣的堅挺。按捺著饞涎，在沙灘上掃蕩一遍海鮮，就有原住民在海邊支爐，為你烹飪，或烤或炸，或湯或蒸，悉心尊便。怕吃壞肚子，早有准備，開了瓶千裡迢迢帶來的“國A茅台酒”，頓時，海腥鮮美，醇酒香溢。“China……China……” 引來土著民的圍觀，七嘴八舌，指指點點。原以為是說酒香，最後弄明白，人家是指裝茅台的精致瓷瓶。“酒干淌賣嘸”，酒瓶被當地的導游收入囊中。應當用瓷瓶和當地漁民換條最大的瘌尿蝦，怎麼當時就沒想起來。不過酒足鮮飽，已樂不思食矣。活蹦亂跳的海鮮固然好啖，但數量是有限的。日本島主畢竟是作家，文化素質和環保意識強。他為小島周邊申請了海洋保護圈，並規定漁民每天的捕魚量。所以，在到此嘗鮮要早點就坐，不然肥而鮮的美饕來晚了是吃不到的哦！——諸島或綠或黛總相宜——不像以前到過的塞班、普吉諸島，目力之余直貫天際，大海浩渺，水天一線，無任何隔斷。菲律賓不愧是千島之國，無論在第二大城市的宿霧市海邊，還是在第十大島薄荷島(Bohol Island)海灘，以及獨步朋撈島(PangLao Island)度假村沙灘，目光都能被散布於海濤中的島嶼阻擋。遠在地平線邊的，黑黝黝如幽靈船，隨浪潮忽隱忽現；近在眼前的，三三二二串成貓眼綠似的項鏈，隨波蕩漾。也許大多數是珊瑚島，海沙便不像一般島嶼那樣有面粉般的細柔，尤其在浪翻上退下的沙灘交界處，布滿了被浪濤卷上來的，形態各異的粗礪珊瑚支干，有的白，有的黃；有的如樹枝，有的似黃花……——島際立簑翁，海邊飄書香——但沙灘仍然是人群最多的地方。老外總是對陽光情有獨鐘，盡量裸露出身體，享受日光浴；一對情侶穿著暴露的時尚泳裝，干脆就趴在海灘上，一人一書，全神貫注，悠然自得，滋滋有味；天高雲淡、海闊水碧，孩子們或低頭尋覓貝殼，或赤足追逐潮頭，充滿稚趣的雀躍笑語，隨風飄灑，給浪漫的海灘憑添了幾許歡樂；近旁，一排排椰林如綠色屏風，整齊地佇立沙灘邊緣，秀妍地舞蹈著身姿，“沙沙……”與海浪一起輕奏著浪之舞；遠處，幾條螃蟹船泊在海灣，隨微波蕩漾，恍若真是巨大的螃蟹，晃晃悠悠向岸邊橫爬而來；天際，大片壯觀的雲海，追逐金盤，一會兒將太陽卷進絮棉，一會兒又扯出金光。大海變幻著無數色彩和明度，在藍的基調上，從湖藍變到普藍，又從深藍漸進鈷藍。陽光，在雲的教唆下像孩童般“躲貓貓”，時隱時現，跳躍著把椰樹芭蕉染了金發；再穿透蕉椰葉脈縫隙，將島上一幢幢度假小屋照得通透，連木屋頂的細細茅草竟然也飛揚起來。每排屋前形態各異的游泳池，在高高的椰林、低低的茅屋呵護下，逾加碧藍清爽，讓戲海回歸人產生浸漬洗嬉的欲望。好一派美不勝收的的異域風情葉翼舞長空，絮雲壓晴嵐——人們自由地選擇玩海的方式，或是在濃密的椰林中搭建的簡易布棚中愜意地做著全身按摩；或坐玻璃船在礁盤之上作海底觀光；喜歡悠閑的人在茂密的叢樹結成的網床上小息，放松心境，輕輕搖動，任風吹拂，體會南國海的風情；好動的人早已躍入海中暢游。
不過海底布滿海草和崎嶇珊瑚礁，腳觸礁石有點疼，似乎並不如其它地方游海好玩。而且在透藍的海水之下，隱藏著無數的“地雷”，同仁好幾個都被黑黜黜的海膽扎過。
盤礁上水不深，游出幾百米海水方才沒頂，但在盤礁的邊緣則是深不可測的海中懸崖，這在以後深潛時有了深切體驗。
傍晚的海是最有味道的，“槑”在海浪花輕戲的沙灘椅，要一杯酸酸甜甜，冰冰冽冽的青芒果汁，聽海風梳理椰葉。
綠絲帶般圍攏在海天的椰樹,像夕陽籠罩下的新娘，隨風點綴金色波光，在一襲拖地的裙裾上變幻艷影；清秀白皙的雲彩戴著落日金冠，如新郎馭濤前行，於海與沙的交際處相吻。
金烏羞紅了臉，掉進了西邊的柔波裡，只跳舞了幾下，便沒了蹤影。新人的倩影暗淡了，暄囂的海灘睡了。
(椰拂彤雲點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