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旅行之伊朗(12)

作者: 不受拘束

導讀飛機降落時,從飛機上看下去基什島實際是個荒漠島,機場就設在島的中間。盡管將近天黑,但是機場裡卻是非常繁忙,人流如織。門口停著許多賓館的大巴,將一撥撥的人拉走。我欲入住的是波斯賓館,所以就在門口問那個是波斯賓館的車。不料問到後司機說不接受沒有預定的客人,我只能打車去市中心。出租車是白色豐田的,一路上我發現基什島上的出租車都非常干淨整� ...

飛機降落時,從飛機上看下去基什島實際是個荒漠島,機場就設在島的中間。盡管將近天黑,但是機場裡卻是非常繁忙,人流如織。門口停著許多賓館的大巴,將一撥撥的人拉走。我欲入住的是波斯賓館,所以就在門口問那個是波斯賓館的車。不料問到後司機說不接受沒有預定的客人,我只能打車去市中心。出租車是白色豐田的,一路上我發現基什島上的出租車都非常干淨整潔比較豪華,感覺像是來到了另一個國度,司機的英語水平也明顯高過德黑蘭,至少可以作簡單的交流。車費4萬。到了波斯賓館,前台告訴我房間已經全部滿了。還告誡我基什島上的賓館都必須預定,否則基本上是住不到的。我看著華燈初上的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難道今天我真的要睡馬路不成?就在我焦慮的時候,那個前台告訴我,今天你可以找個地方先住下,明天上午10點前可以來問一下。我說可能性有多少,他說70%吧。伊朗的司機這點比較好,把你送旅館後,會跟著,要確認你入住了,才會離開(我不知道是否有介紹費)。所以當我沒能入住後,司機便安慰我說,繼續幫我找。基什島的馬路感覺都是彎來拐去的,幾個方向一轉,我已經沒有了方向,而且天已經黑了,更沒有了方向。只記得在經過一個超寬的如郵輪般的賓館時,司機告訴我,這是個准7星級的賓館,已經在內部裝修,將在今年開張。然後我們到了一個賓館,前台也說沒有房間了。我要求他們可否為我打電話為我聯系一下其它賓館。前台的一個男子(可能是老板之類的)問我,貴一點的有問題嗎?我說沒問題,我關鍵是要找住的地方。於是,他說80美元在某某賓館,我說我可以給美元嗎,因為我身上沒有足夠的裡亞爾。當然沒問題。她讓我填了一張入住單,有給了我一張名片寫上一個電話說,如果那邊也沒有,就打電話給他,他會幫我解決的。幸好,那家叫SANA的賓館還有房間。總算能夠住下了,就這麼幾個來回,出租車最後要了我10萬。安頓完畢出門。門外看起來有些荒涼,我穿過一塊空地,好不容易遇見一個人,問了方向,原來自己走到賓館的後面去了,大街在另一個方向。找到了大街,下一步就要找海灘。問了幾個人,都往一個方向一指,我走過去看見那裡是條馬路,車子的速度非常快,感覺是條城市邊緣的環路性質,於是只能退回來。算了海灘找不到,就逛逛街吧。街心有個雕塑,我就以這個為標志點,在周圍亂走。晚上街上人不多,沒有花天酒地的味道,因為伊斯蘭國家禁酒,所以晚上是沒有什麼酒吧之類的。島上最顯著的就是商場,選了一個最近的進去,啊,燈光明亮,一個個專賣店,倒是很有商業氣息,人們大包小包地提著各式袋子。想著後面還有2個晚上可以逛,今天就先打個樣吧!走進一個食品店,裡面的巧克力琳琅滿目。尤其是德國的SPORT巧克力,那種在國內賣20元一塊的,因為是免稅,在這裡只賣1.2萬裡亞爾,即8.4元人民幣,巨便宜噢。怕以後幾天找不到這個店,我便要了8塊,約10美元。我希望付美元,但是店員要我去換了裡亞爾後再來。這是旁邊一個男子說他來和我兌換,他還告訴我,他是做生意的,曾經去過北京,對於中國的物價,他用可怕來形容。實際想想也真的沒錯。無論交通出行還是飯店住宿,中國的幾個所謂大城市商務成本確實很高。一晚上兜了幾個商場,基本弄清了方位。看看時間不早了,便回去睡覺了。第十三天上午用完早餐出門,發現島上靜悄悄的。可能不是旅游旺季,也可能伊朗確實沒有那麼多人口,總之沒有想像中的人聲鼎沸,也沒有期望中的車水馬龍,更沒有出乎意外的游人如織。總之,是個安靜的小島,好像更適合來這裡睡覺而不是來衝浪。上午的太陽已經是火辣辣的,在附近走了一圈,終於看見了海灘,就在跨過那條我以為是環路的那條馬路就是沙灘。那裡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熱鬧,只有很少的幾個人,摩托艇出租人在忙著把一條條艇拖入水中,工作人員比游客多。我想著要換賓館的事,便急忙往回趕。我拿著昨天晚上拿到的波斯賓館的卡片,要求前台為我聯系有否空房,以便我換過去。前台顯然有些不願意,先是對我說那裡的比較貴,我說我喜歡市中心的位置,方便。然後,她說電話打不通,讓我等一下。我有些著急,她們又找來另一個大堂經理,說是為我聯系。我等了5分鐘,決定自己親自去波斯賓館問訊。打車過去剛好10點鐘,一問前台說賓館沒有房間了。而出租司機說,這裡貴,可以幫我找便宜的。結果找的地方要走進去很多路,我不甘心,又回到波斯,看見昨天晚上那個比較友好的前台也在,就拉住他說,你昨天不是說有房間嗎,想辦法給我一間吧。他便對正在分配房間的那個解釋了一下我昨天的情況,一會兒,便給了我一間70美元的。於是終於一顆心落了地,喜滋滋地有侍者把我領到了房間。要給小費了,我只有2萬的票面了,只能抽了一張給他,他歡天喜地地走了,我心痛了好一陣子,而這麼來來去去換旅館,車費用去14萬,嗚嗚!好啦,重振精神去海灘吧。本想准備下海的,但是氣溫還是太低,而且伊朗人好像對玩水的興趣一般般,只是有些人租了小摩托艇在海上兜一圈。遠處有個棧橋伸向大海,便慢慢踱過去。棧橋的對面就是大陸,對面的岸線是突兀的山脈,眼前的大海就是波斯灣,遠遠地有艘貨船在緩慢移動。眼前能看見的海灘很快就逛完了。LP上說可以租自行車環島40公裡騎行,並且島上有專門的自行車道。便去海灘上的出租點租車,手續非常簡單,你只要對攤主報上你的賓館,就可以任意選擇一輛自行車,每個小時1.5萬,歸還時結算。既不用證明你確實住在那裡,也不用付什麼押金。可能這裡是個小島,諒你插翅也難飛。我想憑著我在健身房每周一次的高強度SPINNING訓練,3個小時應該可以騎完40公裡,我沿著車道往西飛騎而去。車道上起先還有一些人,後來就越來越少了,而景致也越發的顯出魅力。岸線也開始曲折起來,由於是沙漠地質,所以樹木都是矮矮的,張開樹冠孤單地站立在岸邊,似一把張開的遮陽傘,插在白色的沙灘上,在陽光下透著碧綠,再襯著大海的蔚藍,真有一點與世隔絕的感覺。偶爾的,有個像我一樣的個人騎行著,面朝大海坐在那裡沉思,遠遠望去,就如一幅田園牧歌式的生活場景。騎了大約1個小時,看見沙灘上有一個小屋,旁邊的牌子上寫著海龜保護區,便撂下車,走過去看個究竟。海灘上海龜沒有,倒是成群的海鷗或棲息在沙灘,或浮游在淺灘,間或在頭鳥的帶領下,呼啦啦飛上天空盤旋一番,景像蔚為壯觀。拍完照片,走近小屋,裡面有4、5個青年在呼呼大睡。我的腳步驚醒了他們的美夢,是因為我想問他們要口水喝。很高興他們能說英語,於是便喝水邊聊天。他們都是大學畢業,找了這份看鳥站的工作。看來大學畢業就失業並不是我們的特有的,伊朗大學生也只能到這裡的荒漠裡找份活養活自己。那個青年指著後面林立的建築工地問我,為什麼這些工地都是中國人來造房子,我說,因為中國的勞動力便宜,對這些工人來說盡管工資很低,但是依然閉他們在家裡種田的收入高。或許他們在這裡干了幾年,賺了一些錢就是為了回家討個老婆。年輕人說,可是伊朗也有很多窮人啊,他們也需要工作,需要賺錢啊!很明顯,他對中國人湧入伊朗搶工作很是不滿。自行車道沿著海灘的邊上伸展,但是在一個花園前被阻斷了。門衛告訴我要從汽車公路上繞,我不甘心,就直接往沙灘上去了。這段沙灘是亂石堆,我只能推著車子往前走,其中有一段還是比較危險的,是海邊的懸崖。再穿過一片泥灘就進入了一個花園,我很高興又可以騎行了。一會兒竟然看見一個大籠子裡養著鴕鳥,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是很明顯這裡應該是個動物園之類的。正當我津津有味地圍著籠子轉過去,想進一步探究這裡還有其它什麼動物時,遠處飛奔而來2個保安,他們不會英語,但是看得出他們很著急,也很吃驚,搞不懂我從哪裡進來。於是他們通過對講機,招徠了會一點英語的另一個保安,問明我是從海灘上來以後,客氣地把我逐出了園子,而且他們是采用接力的方式,看著我往前面騎,就告訴前方的保安在拐彎處等候,再指個方向,通知下一個保安管住我。就這樣被一路護送著趕出了花園。一路上除了保安,沒有遇到任何其他的人,我估計這是哪個富豪的花園,或者甚至是他們國家領導人的度假別墅。因為如果是公共園林,最多讓我補票而已。但是那些保安如臨大敵的樣子,而且也沒有了通常伊朗人的友好,雖然比較客氣,但是他們的緊張卻是顯而易見的。在經過了一段汽車道路後,我又重新找到了海邊的自行車道,方向已經轉了過來,一位著我已經騎到了島的另一面——面向波斯灣的南面。風力驟然大了起來,而我完全是逆風騎行,很累很累,完全超乎了我的能力。這下,我算感受到了海風的威力。我只能騎行一段,再推車走一段。由於已經在半途了,往前與往回是一樣的結果。況且前方的路看起來似乎即將轉方向了,這樣就會避開迎面的海風了。然而就是這樣的似乎,讓我又花了將近一個小時,但結果是,這個風好像要故意追著我與我作對,總也是躲之不去,避之不及。最後,我決定離開海邊的自行車道,到裡面的公路上去,以避開這作弄人的強烈的海風。進入公路,一邊是遠遠的海灘,另一邊是長著稀稀拉拉植物的荒漠。路上只有偶爾幾輛兜風的車,呼嘯著從身旁經過。但就是這樣的地方,我看見有2個——應該是3個,因為2個在相互拍照,而另一個則在遠處散步——包著頭巾的婦女,在沙漠裡放松,沒有男伴。或許她們是結伴來島上,來島上最荒僻的地方,來尋找自己的樂土,來宣泄自己被壓抑情感。公路有個岔口,我為了盡快回去,便決定縮小環島的路徑,抄近路過去。由於風力小了,我快速騎行了一刻鐘左右,又遇見一個路口,這下我沒有了方向。想著要繼續縮小環圈的想法,我從自己的右手邊拐。15分鐘後,我知道錯了,因為我已經騎行在去島中央機場的路上。那時,我一下子垮了下來,鬧了半天白費勁啊!我下車在路邊坐了一會兒,希望有車經過來救援我這個可憐的外國人。但是,車又這麼少,而且都是很新的小車,就是這自行車難放啊。忽然,一輛卡車轟鳴著開過來,速度很快,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又轟鳴著往遠處去了。好,有戲了,我決定搭一段卡車。有了目標,我又有了精神,車是不騎了,推著走還是可以地!轟鳴聲又響起的時候,我一看不對,是前方來車,方向不對。又有轟鳴聲響起,這回確信是來自後方,我剛想伸手,天啊!是一輛高大的載重卡車,是那種30噸以上的自動卸鬥卡車,不行的噢。失望又一次占據了我的心房。終於,一輛貨車飛速從後面開過來,我趕快伸手,,但是它沒有減速。正當我又要悲傷時,車子在前面50米的地方停下了。啊,大救星啊!我推著車子奔過去(我已經飛奔不動了)。從副駕駛座下來一個民工,幫我把自行車舉起來放到車廂裡,然後,與他們一起連駕駛員4個人,擠在駕駛室裡。顯然這是一輛運輸建築材料的車輛(島上都是建築工地嘛),語言的不通,但是那個看起來比較年長的駕駛員很友好地對我點點頭,我把雙手靠在一邊的臉,歪了一下頭,表示要回睡覺的旅館,他點頭表示明白。按照前面別人告訴我的,這幾個民工應該是阿富汗人。但在此時,我感覺就像是我的親人。盡管車子開得飛快,但是看見我還是願意停下來提供幫助,願意讓我與他們擠在一起,對於來自世界上最大的“山寨”國家(引用韓寒語http://***/s/blog_4701280b0100cbzk.html)的我,真的感覺到了久違的人類的良心與善良。2條腿與2個輪子有區別,2個輪子與4個輪子更有天壤之別。10分鐘不到,我又回到了市區。車子在一個花壇邊停了下來,司機示意我可以下車,因為他們要拐向另一個方向。我掏出4萬裡亞爾,我想2萬是車費,2萬是親人費。司機拼命搖頭搖手,但我還是硬塞給他,並作吸煙狀,表示給他買煙的錢。呵呵,很中國化的表達,不過我真的是非常的真心實意。回到租車點,已經是4個半小時以後了,最後算4個小時收了我6萬。回旅館洗澡、休息。直到晚上7點出門SHOP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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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的7星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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