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元旦菜驢游尼泊爾-2,在Kathmandu掃蕩式的一日

作者: shairmao

導讀12/28當地時間AM8點出門,開始第一天正式游覽Kathmandu!早晨的Tamel街頭,肮髒程度比昨晚又勝一籌:因為有大量半夜間產生的狗屎還未來得及清理。戰戰兢兢步步為營,終於安全抵達第一個目的地Durbar Square。Durbar Square其實是個全開放式的廣場,也是交通要道,門票只針對外國游客。簡陋的售票亭很不起眼,就算想要主動買票也絕找不到它。於是售票人員每天的任務就是在廣場� ...

12/28當地時間AM8點出門,開始第一天正式游覽Kathmandu!早晨的Tamel街頭,肮髒程度比昨晚又勝一籌:因為有大量半夜間產生的狗屎還未來得及清理。戰戰兢兢步步為營,終於安全抵達第一個目的地Durbar Square。Durbar Square其實是個全開放式的廣場,也是交通要道,門票只針對外國游客。簡陋的售票亭很不起眼,就算想要主動買票也絕找不到它。於是售票人員每天的任務就是在廣場周圍四處巡邏,發現面生的外國人就把他捉去買票——當然態度是很客氣的。買了250r的門券後又交照片辦了一張Visitor Pass,理論上簽證有效期內可無限次重游此地。但其實這一天之後我就再沒去過塵土飛揚的Durbar Square。廟宇古跡就不多說了。除了老外游客以外,Durbar Square上的人有“三多”:一是Sadhu(苦行僧)多。或者干脆說打扮成Sadhu的靠被人照相賺錢的從業者。他們很友好地主動來和你打招呼,做拍照手勢詢問“Take photo?”這樣的Sadhu出沒在各處景點,最後離開那天看到在機場都候著一個。只要20r就可合影一次,和泰國的ladyboy一樣泛濫不值錢。二是野導多。他們在游客聚集的Tamel、Durbar Square尋找目標。對東亞面孔就“你好,恐恩尼基哇,阿尼哈塞喲……”一連串招呼打過去。開始還能微笑著回一句“你好”,次數太多之後漸漸不勝其煩終於忍無可忍,干脆對所有當地人的搭訕一律回應以面無表情裝聾作啞。唯一一次遭遇戰是這麼發生的:當時我在Kumari Bahal的有著精美雕刻的門口轉悠,不確定非印度教徒是否允許入內,正躊躇間一黑黑瘦瘦的歐吉桑揮手讓我進去。他和裡面的人很熟的打著招呼,我一時以為他也是這裡的工作人員。他的英文一樣口音很重,配合我的爛水平負負得正居然能聽個大概。說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我可以讓你看到Kumari女神,你知道Kumari是怎樣挑選出來的嗎?……他實在太熱情了,越聽越覺得不對頭,因為問了兩次Kumari到底什麼時候露面,他避而不答,卻開始很詳細地解說那些雕刻的細節意義。我提出Kumari出來之前想再到Durbar Square去隨便看看,果然他馬上提出希望得到一些tip,我斷然拒絕,對方也無可奈何。其實很容易理解。如果我生在這樣一個環境裡,努力學好了外語卻沒有什麼外企外貿可以提供你一個穩定的腦力工作的職位,那也只有像他們一樣每天在旅游景點找外國人碰碰運氣。再一多是小孩子多。小孩子分兩種:穿著暗紅色校服與同伴一起打球跳繩踢毽子的是有教養的好人家孩子;和穿著自家衣服結伴游蕩的討人厭的野孩子。前者對外國人好奇但保持距離,後者則顯然沒受過我小時候那種“對外賓不圍觀,不尾隨,更不能向外賓索要錢財,喪失國格、人格”的外事教育。有一伙小男孩一直跟上來,跟上來,幾個都是七八歲的樣子,拖著一個特別小的,就慫恿這個只有三四歲連話也講不清的小不點兒對我講“mo—,mo——ney”。半天也甩不掉。背包裡正好有一些棒糖——來之前特地去家樂福買了兩斤散裝的,准備拍照片時行賄用。雖然這些野孩子半點也不可愛,絲毫激不起我拍照的興致,但為圖個清靜我決定用糖果把他們打發走。登時如同猴子炸窩一樣,不只眼前這幾個,其他地方的野孩子們也飛奔而來。口中嚷嚷的意思總歸是“給我,給我”,許多只手同時朝我伸來,如果不是我把書包舉得夠高的話相信這些手會干脆直接挖到我的包裡去。一只手從這裡接到了棒糖,直接塞到兜裡,繞到另外一個方向又伸出另一只手!最可惡的是,我好不容易遞到那個最小的孩子手中的糖,馬上被大孩子一把奪去!然後嬉皮笑臉地繼續向我伸手!結果連旁邊的大人也看不下去上前制止了這場混亂。他們不但訓斥了孩子,還很嚴肅地向我這個當街獻愛心的中國胖子要求,不要再給他們任何東西了!的確糖果對這些孩子沒有任何益處,只會助長他們的貪婪。轉了一圈回來又碰到這幫小混蛋。他們仿佛看不懂我臉上的鄙夷之色,居然又笑嘻嘻的向我索要“five ruppi”。衣食足而知榮辱。反而言之,我向這些孩子要求羞恥心是否算一種苛刻?Tribhuvan Museun是利用舊王宮HanumanDhoka建的博物館,最古的建築有200多年的歷史,居住過Malla和Shah兩代王朝。尼泊爾王室直到1970年才離開這裡搬往新宮。就算是為了見識一下過去的國王住處也值得一游。還可以攀上九層高的Basantapue塔俯看王宮和整座城市,想像50年以前,一位高貴的王子從同一個窗口探出頭,窺看外面喧囂平民世界的眾生相。。建築內部設計成一條單向通行的參觀路線。展品非常之雜,從華麗的王室寶座和儀仗用具到古代木刻,各國的錢幣都有(1953年版的三元面值人民幣,第一次見到,還是在尼泊爾)。除了半年多前剛剛貶為平民的廢王賈南德拉,他的父兄馬亨德拉和比蘭德拉兩位前國王也被人所熟知。各自在這座博物館裡擁有獨立的紀念室。六十年代與中國交好的馬亨德拉國王,他的紀念室裡有許多當時中國贈送的國禮:周恩來訪尼時與國王王後合影的大織錦、1961年毛澤東題寫的“中尼友誼萬古長青”錦旗等等。感覺尼泊爾對中國這個領國十分重視,所以也要借中國的重視以自重。最後是1972年馬亨德拉去世後中方送的挽聯——他們識不出中文和韓文的區別,把一條韓文的挽聯也混著掛在了一起。比蘭德拉國王紀念室裡有大量照片和關於王室滅門慘案的剪報。從國王的新婚照開始,每增添一個小王子或公主都要重拍一次全家福,照片上這個高貴家庭看似擁有了人間一切的幸福,誰也不會想到命運已經安排了2001年6月1日這樣的一個夜晚在等待著他們。最後的照片是國王的葬禮,家庭的所有成員全部成為錦緞包裹的屍體。Swayambhunath(Monkey Temple)幾百級台階爬得氣喘吁吁,每隔10來米遠就會有婦女抱著孩子在乞討——南亞民族服飾鮮艷,連乞丐也穿得大紅大綠十分上鏡。小孩子也比Durbar Square的更精明,他們不是直奔主題,而是先來個”nice to meet you”,要和你握手交個朋友,邀你和他們一起玩游戲踢毽子。真的被他們搭上的話下一步會如何就可想而知了。我能理解是貧窮、缺少就業機會和福利援助造成了大量的職業乞討者,但我仍然討厭乞討這種行為。不愧為Monkey Temple,果然很多猴子,還有賴皮狗。注意尼泊爾屬狂犬病疫區,去逗弄動物是很危險的!Bodhnath貝納爾多·貝托魯奇導演的《Little Buddha》裡就出現過這座大佛塔。可以攀上第一層(共四層)的基座和眾人一起以順時針方向轉塔,也可以在下面找一塊空地對著大佛塔行五體投地的拜禮——如果有這個意願的話。不過電影裡沒有表現出來的是將大佛塔團團圍在中心的繁華喧鬧的商業街,比較新鮮的是有一處中文店名曰“時尚靈修體驗館”,配以老板與達賴喇嘛的合影以招徠生意。雖然是宗教聖地,給人的感覺是熱鬧遠遠大於神聖。四點多時有老師僧人帶領了大隊小朋友僧人也在轉塔,一個個牽著前面小朋友的衣角排成長長的一列。花10R買了張達賴喇嘛的中年英俊寫真明信片作紀念。Pashupa Tinath一句話概括,就是買250r門票來參觀尼泊爾的火葬場。也算從另一個角度體驗當地文化。神廟只允許印度教徒入內,所以游客基本上只是站在馬格馬蒂河的西岸或者是兩岸間的人行橋上遠眺東岸的神廟外觀和火葬台。神廟旁邊有一幢白房子,對已經判斷無法搶救但又一時還未斷氣的危重病人就被提前送來,在這座白房子裡等待最後時刻,以便遵守印度教的規定在死去的當天及時火化——說穿了就是因為在印度那種暑熱的氣候下屍體若不及時處理就會迅速腐敗。想像中很恐怖:即便一個人的心跳呼吸都已停止,那大腦會不會還有一些知覺沒有全部喪失呢?還有那些本來只是假死的人,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不幸的家伙被錯誤地活焚了!人行橋南側的六個是平民火葬台,北邊的5個則為貴族(高種姓?)專用。平民和貴族的人數不可能對半開,這樣配置就好像“發達國家的20%人口占有了世界80%的財富”一樣不公平。南邊基本滿負荷運作。我抵達的時候濃煙滾滾火光漸暗,焚化儀式已告尾聲。北邊的火葬台上只有一位裹著明黃錦緞的老人遺體剛剛被運過來,手腕上還連著點滴的管子。喪主是好像熊貓阿寶的胖胖的年輕人,頭發染成當地不多見的黃毛,他號啕大哭,周圍親友摟著他不斷勸慰。我等啊等啊,親友們熱烈地討論著什麼,不見下一步動作。想要看一個完整的儀式恐怕得耐心地等上好幾個小時。遺憾之余我對自己的看熱鬧心理感到羞愧。潑猴敲敲打打的大鬧,大人小孩嘻嘻哈哈的經過,從死者身上脫下來的衣物,扔到河裡馬上就被一旁等候多時的髒小孩拾走。在印度教的國家裡這些都尋常不過。但我的文化和價值觀難以接受。我始終認為,如果對死亡沒有足夠的敬畏,那對生命也不會有足夠的珍惜。在西寶興路火葬場就能感悟的,已經感悟了。在西寶興路火葬場感悟不到的,不見得花了幾千塊人民幣買機票飛到幾千公裡之外的外國就能夠感悟了。這一天裡把Kathmandu景點差不多全部轉到了,高效率的一天!最大的失敗是回來太晚。頭發上沾著來自火葬場的油煙味,回到G.H居然沒有熱水洗頭!閉上眼睛就看見寺廟、高高低低的台階、無數的人和動物走來走去。



(Durbar Square的牛)



(在Swayambhunath擅自爬上屋頂拍到的)



(在Bodhnath轉塔)



(下午,在Bodhnath轉塔的小朋友喇嘛)



(河邊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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