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在萊茵飛翔(一)

作者: 佟胖子

導讀夢在萊茵飛翔 (一) (萊茵瀑)序幕: 南寇開唱貝龍尼根之歌,胖子仿佛也夢回萊茵,連忙擊缶以合之。 當沉睡的魔法號角被再次吹響,沙漏中的分秒暫時停止流動吧,讓我們回到那個金色傳說中的年代: 萊茵河一如既往地流淌,狂暴的惡龍在懸崖下噴著火,美麗的女妖坐在暗礁上唱著歌;舉著杯的綠林好漢們在縱情狂飲,抱著魯特琴的吟游詩人與牽著戰馬的騎士同行;葡萄� ...

夢在萊茵飛翔 (一)


(萊茵瀑)序幕:

南寇開唱貝龍尼根之歌,胖子仿佛也夢回萊茵,連忙擊缶以合之。

當沉睡的魔法號角被再次吹響,沙漏中的分秒暫時停止流動吧,讓我們回到那個金色傳說中的年代:

萊茵河一如既往地流淌,狂暴的惡龍在懸崖下噴著火,美麗的女妖坐在暗礁上唱著歌;舉著杯的綠林好漢們在縱情狂飲,抱著魯特琴的吟游詩人與牽著戰馬的騎士同行;葡萄架下小伙子們跳著舞;城堡中年輕的姑娘推開了窗……

萊茵河全長1320公裡,是歐洲僅次於伏爾加河的第二大河。它源起於瑞士阿爾卑斯山聖哥塔(St. Gotthard)的冰河,流經瑞士,德法邊境,德國,然後在荷蘭分為兩路入海。

萊茵河在瑞士境內注入康士坦斯湖(Lake Constance),在沙夫豪森(Schaffhausen)處形成了氣勢驚人的歐洲第一瀑——萊茵瀑布。在瑞士境內平靜安逸的萊茵河,一出巴塞爾(Basel)驟然暴怒而起,驚濤拍岸,急流劃過法國邊境的福京森(Vogesen)地區,又在黑森林的邊緣畫了個弧,然後慢慢地靜了下來,輕撫了巴登(Baden)酒鄉卡爾斯魯厄(Karlsruhe),在曼海姆(Mannheim)與從海德堡而下的內卡爾河(Neckar)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繼續向北,繞過古城瓦姆斯(Worms),來到了浪漫的起為,美因茨(Mainz)。

美因茨到科隆之間190公裡,是萊茵河最具傳奇的地帶。在此蜿蜒的河谷兩側散布著尖頂的教堂,金色的風標,破落的古堡,整潔的村落以及那滿山遍野的葡萄園,克萊斯特(Kleist)稱這裡是“人間樂土”。

萊茵河流經科隆後,沿岸的葡萄園及城堡忽然變成了煙囪、冒煙的熔爐,以及星羅棋布的工廠,這裡就是歐洲最大的工業區魯爾(Ruhr),再繼續下去就到了荷蘭,經世界第一大港鹿特丹,注入北海。

謝天謝地終於趕上了南下的火車,我可以開始又一次萊茵之旅了。木木不在,和四陌生的女孩子同行,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亞琛火車站的兩次意外,使得大家的生疏感很快消失,開始說起前方“賜福之地”的第一站科隆。


黝黑雙塔的科隆

大約在公元前38年,羅馬皇帝奧古斯都的女婿阿格裡皮在此建城。公元50年,該城作為羅馬皇後克羅迪婭出生地正式被命名為“科隆尼亞·阿格裡皮內西姆” (Colonia Agrippinensis)簡稱“科隆尼亞”。作為羅馬時代的見證,公元2世紀的“迪奧尼索斯”馬賽克,至今仍靜靜地躺在科隆博物館裡,成為了那裡的鎮館之寶。

相傳公元五世紀時,有一位信奉基督教的威爾士公主叫烏蘇拉,當時她已與一位信奉異教的王子訂下婚約,但被允許延遲三年成婚,因為她要保全處女身份去羅馬朝聖還願。於是她與十位貴族女伴結伴遠游,而每位女伴也各有一艘載著一千名少女的大船同行。她們沿萊茵河而下,但行至科隆尼亞的時候,遇到了匈奴的軍隊,烏蘇拉拒絕嫁給匈奴首領,因此這11,000名少女就全部慘遭殺害。後來她們的事跡傳到了羅馬,傳遍了整個歐洲大地,聖烏蘇拉因此成為了基督教的聖徒;而她們被害的地方因此也被稱為了聖烏蘇拉城(Saint Ursula),也就是今天的科隆。在威尼斯美術館裡,漢斯·美姆林的名畫《聖烏蘇拉及其伙伴殉難》(Porto con L’mbarco di Sant’orsola)就是取材於這個故事。

不知你會怎麼看,這座從11000名處女的鮮血與哀怨中升華的城市?

“莫把么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孤燈滅。”

從那以後直到十九世紀初的一千多年的時間裡,科隆始終都是整個德國乃至北部歐洲最大的城市。城市在它二千多年歷史中屢逢大難,最慘痛的一次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當時整個城市被夷為平地,只有大教堂的雙峰仍獨問蒼天而無語。美軍理智地對這人類的偉大傑作加以了保護,全世界人們拍手稱快,相對而言塔利班對巴米揚大佛的暴行就小家子氣得多了。別說人家了,我們自己的文化大革命其破壞性比起塔利班又豈止百倍?扯遠了,回到科隆,Dom大教堂雖然躲過了那一劫,但城市的大火,連天的濃煙,終於把它塗成了這永不磨滅的黑色。

亞琛(Aachen) 到科隆一個小時。

我們走出科隆中央車站時已是正午時分,桃花依舊,人面已遠。我微笑地靠在車站外牆邊,分享著同伴們那因震憾而合不攏嘴的表情,一如四年前那個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子。

“走出火車站,科隆大教堂迎面壓了過來,壓得讓人窒息。高聳著,哥特式的雙峰直插雲端,俯視著腳下這片土地八百年的滄海桑田;沉穩著,黝黑的莊嚴不怒而自威,冥想的厚重與凜然的大氣凝於其間;熙熙攘攘的人群,紛亂喧囂的塵世,在這裡仿佛都化於無形。五音使人失之於聰,七彩使人失之於明。單純的高度與單調的色彩讓人感到的只有渺小與虔誠。於是抓緊了身邊木木的小手,閉起眼睛去聆聽這只有原音而沒有旋律的天堂之音。”

這是我當年寫在日記裡的句子,想必她們現在的心情和我當時一樣;這些年雖然走過了很多地方,親見了無數的大教堂與聖母院,但沒有一個可以讓我感到科隆的壓迫感與震撼力。

再看這幾個小姑娘,片刻的沉默之後,便各自己都拿出了“武器”開始殘害菲林。要想把這對一百四十四米的雙峰,在這麼短的距離之內定格於方寸之間,又談何容易。看那個高麗的小姑娘,先橫著對焦;之後搖搖頭,把照機豎了起來,還是不行,開始向後退,退到了角落,蹲下,把照機翹起來。這時發現我在看她,就對著我吐了吐舌頭,繼續去找她的角度。那三個還准備把自己加在照片上的MMs就更加無措了,就算是把自己變了形貼在一個角落,仍和天地間的大教堂格格不入。後來我自不量力地上前請纓,為她們拍了一張合影。結果?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走近大教堂,它那烏黑凝重下,一如“石頭制造的波瀾壯闊的交響樂”般的細節漸漸清晰起來。鐘塔、飛券、小尖塔、聖人柱、瘦高的尖矢形窗子和無數的壁柱、線腳,以及大教堂周身密布的垂直線,它們造成了向上升騰的動態,表達著對天堂的向往,就像一棵千枝紛呈,萬梢湧現的上帝之樹。MM們在拍照,我就選了其中一個大門開始讀起來:“硫酸銅色”的大門緊閉著,八尊聖人柱,左右各四,分站於門廊的兩邊。八道布滿浮雕的線腳自聖人柱頭頂升起,交彙於門廊正中的尖券頂。中間門楣上是耶穌降生與東方三聖前來拜見的組雕。畫面上的人物生動至極,大有脫門而出,躍然而下之勢。

走入內部,也許是因為室內光線的導向性很強,我很自然地來到了一處燭光搖曳的祭台之下,台上的紅幔下是一尊聖母,於是選了一張長椅坐了下來,一向很喜歡在大教堂的在角落靜靜坐著的感覺,讓人很輕松。雖然至今為至我還沒有明確的宗教信仰,但對任何神聖都還尊敬,對於基督教,我更希望面對聖母,而不是耶穌。因為她是仁愛的母親,人們在她面前祈求得到保護;而十字架上的救世主則是嚴厲的裁判者,人們在他面前懷著犯罪感。這時那個小姑娘走到了我前兩排的長椅前,跪了下來,雙手握在一起,拄在下顎上,由於是背對著我,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我想一定很虔誠吧。這時我發現從薔薇窗投下的一束光正射在她的身上,沐浴著聖光的小精靈?於是悄悄地把她留在了我的相紙上。

時間有限沒有能夠去用腳親自去丈量雙塔的高度,投了個硬幣,順手拿了張大教堂的資料,踏上了開往下一站科布倫茨的列車…

資料上說:

1198年條頓騎士團成立。

1241年漢莎同盟成立

1248年第七次十字軍東征,王路易九世(聖路易)在塞浦路斯登陸。

1248年8月15日,科隆大主教康拉德·馮·霍施塔登在聖母升天節這天為大教堂動工舉行了奠基儀式……



(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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