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村、那人之一:叩開滇中密境之門

作者: zhanglaolv

導讀那山、那村、那人(一) 叩開滇中密境之門 雲南對於我的意義,不僅僅在於一次旅行,它是我對生活的一次遠離,一次脫逃。我想一個人在某處,遠離熟悉的人群。另外,還有一個秘密,僅僅屬於我的秘密。我總想把這個秘密藏起來,把這段時間藏起來,不願意和別人分享,甚至我願意它變成我也無法解讀的旅程。 她說,你會忘記。是的,我會忘記。我無法看透前世的因緣 ...

那山、那村、那人(一) 叩開滇中密境之門

雲南對於我的意義,不僅僅在於一次旅行,它是我對生活的一次遠離,一次脫逃。我想一個人在某處,遠離熟悉的人群。另外,還有一個秘密,僅僅屬於我的秘密。我總想把這個秘密藏起來,把這段時間藏起來,不願意和別人分享,甚至我願意它變成我也無法解讀的旅程。

她說,你會忘記。是的,我會忘記。我無法看透前世的因緣,也無法知曉後世的遇見。

我能記述什麼呢?

起了去新平的念頭,完全是因為傣老大的一句話和陶主席的一篇文章。

原先我一直在想,雲南還有我沒去過的地方嗎?滇西從大理到麗江到迪慶走滇藏,從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貢山獨龍族自治縣沿高黎貢山脈一路走過維西傈僳族縣、蘭坪白族普米族縣、六庫到保山騰衝到德宏傣族景頗族州的瑞麗再到臨滄的滄源、西盟佤族自治縣一直到版納;滇北走到寧蒗、東川、昭通;滇東到過羅平、廣南,還有紅河州、思茅(現普洱市)。然而,千真萬確,雲南,我確實還有很多地方沒去過,特別是雲南的腹地。

大約三年前吧,在版納過潑水節、趕擺,在曼倫傣寨,看著快樂的小蔔少們,傣老大岩糯跟我說,“只有我們水傣過潑水節的,旱傣是不過潑水節的,他們也不信佛”。當時我便一詫,什麼?傣族還有水傣旱傣之分?旱傣是什麼傣族?他們在哪裡?可是傣老大說不清楚。

後來在羅平,一天在我兄弟李炎霖的辦公室閑坐,無意中看到他桌上一本書和裡面一個叫陶貴學的人的文章,這才知道了原來所謂旱傣又叫花腰傣,居住在滇中玉溪哀牢山下,紅河元江岸邊,大約有六萬多人,其中95%居住在新平彝族傣族自治縣。

今年春節前,我做了去新平的計劃。但是我還有疑惑,那花腰傣、那趕花街還有嗎?沒變味嗎?於是我撥通了新平旅游局的電話。那邊一個很好聽的女聲說:你來嘛,花腰傣之鄉不會讓你失望的。這人就是我後來結識的本家妹子瑞華,新平縣旅游局辦公室主任。上午剛去了電話,下午瑞華妹妹就回了電話,她告訴我,給局裡劉副彙報了,劉副矚告,熱烈歡迎老驢來新平采風。

原來的計劃是在新平呆三天,後來在新平,走進了那山山水水、村村寨寨,與那些熱情、奔放、善良、可愛的人們親密接觸後,我的腿邁不出新平了,於是,10天的假期全部交代在了新平還意猶未盡。

我是早上到的昆明。大年初一,昆明給我的驚詫,是清冷。那還有些涼意的風吹在臉上,有種濕漉漉的感覺。我在昆明沒有停留,直奔南窯汽車站,沒有一點耽擱,便登上了去玉溪的大巴車。淅淅瀝瀝的小雨後面,透出草與樹的青綠。我感到我似乎在失去什麼,看著窗外,竟有點傷感。

到了玉溪才知道,玉溪本身並沒有我喜愛的風景,是個安穩、步調緩慢的市鎮。本來玉溪只是我計劃中的中轉站,在玉溪城西客運站,我買到了當天最後一班到新平的車票,如果再晚半個小時,我只能當日在玉溪留宿了。

車在高速路上疾駛,窗外雲纏霧繞的山峰在我跟前跳躍,山靠著山,峰連著峰,路邊是深不見底的溝壑。哀牢山脈地處新平縣與景東、鎮沅、峨山、雙柏交界處,它地勢險峻,山高谷深,海拔有3000米與600米間變化,形成了一個寒溫帶、亞熱帶和熱帶的立體氣候。

車到新平已是傍晚,小雨還在下,依然陰冷,我又是一詫,新平不是處於元江河谷熱壩上嗎,怎麼這麼冷?然而,只片刻時光,我再也不覺寒冷。瑞華妹妹來接我,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到我們家去過年吧。這話如一股暖流在我身上流過。

新平縣城桂山鎮坐落在一個四面環山的丘陵壩子上,海拔1480米。它給我的第一印像是干淨,布局規範整潔、搭配錯落有序、城中有園林、園林在城中,安坐在紅河環抱裡,背靠著哀牢大山,坐擁富饒的資源,仰仗顯赫的花腰傣,顯得氣息靚麗繁華,遠比我想像的要現代。

新平,這是一處密境。據說這是衛星上唯一看不到的地方。過去,雲南的大土匪李潤之長期雄踞於此,勢力覆蓋滇中六縣,號稱滇南一霸。在莽莽蒼蒼的原始森林中,青苔覆蓋的山間小路上,清脆悅耳的馬鈴聲直到20世紀80年代還回蕩在高山峽谷間,通往東南亞和川藏印度的馬幫川流不息,青石板落下了馬蹄的足跡,古驛站的斷牆殘壁,映出當年曾經極度繁榮的滇南商賈茶馬古道。許多南遷的民族進入雲南後,在這裡翻過了第一座大山——哀牢山,涉過了第一條大河——紅河。這裡山清水秀。哀牢山的雲海才稱得上是真正的雲海,波濤洶湧,尤其是日出的時候,格外壯觀,那紅河谷裡點綴著一個個美麗的寨子,像珍珠散落在哀牢山中、紅河谷裡,一派山地田園風光。它的富裕用我莫沙的兄弟,一個被花腰傣迷住、俘虜的北京人福國的話講:這裡除了種鈔票不長,種什麼長什麼。

在家裡,瑞華告訴我,局裡幾乎是傾巢出動,都到嘎灑忙花街去了,劉副說,他在花街等你。我說,他又不是花腰妹,怎麼說這話?瑞華笑了。看到此時我已按捺不住,瑞華說,今天你是去不了嘎灑了,明天吧。

年初二,天還沒亮,我便登上了去嘎灑的第一趟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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