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順廊橋

作者: cmf534

導讀泰順廊橋初識廊橋,是美國的麥迪遜橋,廊橋從此就成了夢的代名詞。再識廊橋,是因一本叫《民間文化》的旅游雜志,才驚悉廊橋原來離我們很近,就在本省一個叫泰順的地方,並且更豐富,更華麗,也更神秘。於是,義無返顧 ,撇下工作,在朋友的幫助下,去作廊橋之行。杭州—溫州—泰順穿過繁雜的市鎮,寂寥的田舍,又摸黑翻越了浙閩山區有名的分水關,終於到達泰� ...

泰順廊橋初識廊橋,是美國的麥迪遜橋,廊橋從此就成了夢的代名詞。再識廊橋,是因一本叫《民間文化》的旅游雜志,才驚悉廊橋原來離我們很近,就在本省一個叫泰順的地方,並且更豐富,更華麗,也更神秘。於是,義無返顧 ,撇下工作,在朋友的幫助下,去作廊橋之行。杭州—溫州—泰順穿過繁雜的市鎮,寂寥的田舍,又摸黑翻越了浙閩山區有名的分水關,終於到達泰順縣城——羅陽。幾個小時峰回路轉地走過了漫漫山道,咋一見羅陽的燈光,真的有一種燈火闌珊的錯覺,心中無限感慨:地圖上如此短暫的距離,原來有這樣的山高水長。洲嶺—三條橋—毓文橋三條橋是我將約見的第一座廊橋,我個人以為這是泰順境內廊橋中所處自然環境最純粹優美的一座q橋。三條羊腸小道在廊橋處交彙,有說法三條橋因此得名。又據說現在所見的三條橋已是後來重建,最早的三條橋尚在上游幾米外。也許是為了印證,果然能看見上游不遠處的岩石上有三個均勻的石孔,許遠看三條橋,包裹得很嚴,很樸素。橋面下梁柱縱橫錯落密實有致,是我見所未見。怪不得它能經受幾百年的風霜雨雪堅而不摧!毓文橋與三條橋相距不遠,不過步行也還是有幾十分鐘的路程。隔著田壟,遠望毓文橋,古樹掩映中,鏤空的橋欄透著光輝,顯出優美的剪影。這是一座石拱木廊橋,三層挑檐,有樓梯可上二樓的房間,房裡供著觀音,打開窗戶擋板,田野、村舍盡收眼底。在洲嶺轉一圈,你會發現,這個地方很窮,與毓文橋的精致,完全是兩種風格。洲嶺境內道路狹窄坎坷,沒有修補真空胎的地方,一天下來,有很深的體會:行路難。三魁—永慶橋—薛宅橋昨日去三條橋,陽光燦爛,今日起來,卻是雨霧蒙蒙。我們出發去三魁鎮的永慶橋。車駛上一座公路橋,透過雨幕,遠遠地,一座廊橋便風姿綽約地映入了我們的眼簾,那就是永慶橋。車繼續行駛幾分鐘後,便來到橋頭。如此近切地望著永慶橋那微微塌陷的廊頂,如此真實地踩著它那吱嘎作響的木樓梯,強烈地感受著它的衰落與破敗。而橋上幾只散步得雞,一條蹲踞的狗,三兩個避雨休憩老人,荷鋤走過的農夫,周圍稻秧初栽成的田壟,又不由讓人覺得安詳與寧靜。薛宅橋盤踞在三魁鎮的中心,始建於明正德年間,眼前這座是清朝鹹豐年間由薛姓族人籌資建造的一座木拱廊橋,我以為它的形態最似《清明上河圖》中的虹橋,橋頭有碑銘文,規範村民的行為以保護兩岸景色和田園不受侵害,讓我大受震動。對於公益事業,古人似乎有更高的境界。仕陽—仕水碇步碇步,據載是橋梁的初始形態,在浙閩山區最是常見,仕陽的仕水碇步長133米,共233步,如此規模的卻不多見。碇步水下先以松樹樁固定,然後間隔佐以塊石,因為松樹遇水不腐,碇步也就長年不移了。碇步分高低兩級,也許是為了便於狹路相逢時互相避讓吧。雖然現在已有了更多其他形態的橋梁橫貫仕水之上,而仕陽的居民仍把這碇步當作交通要道來使用。好奇地下去試走一回,起步非常輕松。泗溪—姐妹橋泗溪的虹橋,被介紹最多,最著名的就是現存世界上最華麗的兩座古廊橋——北澗橋和溪東橋,兩座虹橋由師徒二人分別主持建造,相距不遠,結構形態相似,被稱作“姐妹橋”。北澗橋在公路上遠遠就能望到,溪上還有碇步與廊橋外的石板路相接,一棵古樟依橋而立。朱紅橋體,飛檐翹角,彩鳳游龍,北澗橋富麗堂煌,北澗橋下民居古舊,線條平實,沿溪一排修竹,三兩棵瓜蔓,是平常人家。廊橋與民居緊密相連,兩者對比鮮明又渾然一體。溪東橋在北澗橋的上游,又名上橋,有公路擦肩而過。我們到達的時候有一木偶劇團在橋頭正搭台獻藝,木偶劇在浙閩山區淵遠流長,這鄉土的中國,這古廊橋邊,人和偶的結合既出其不意又天衣無縫。我站在廊橋的一角,看著這紛繁忙碌的人群,無端地有一絲落寞,又有一絲感動。

晚上住在泗溪,晚飯後出去散步,走著走著就到了古廊橋邊。

我在暮色中踏上這座世界上最華麗的虹橋,穿廊而過,又躑躅地回來,挑一處有燈光半明半滅著的木欄坐下。古廊橋下,傍晚開出了露天音樂茶座,優美的薩克斯管奏著《回家》,在這古廊橋邊有些跑調,幾乎讓我聽不出個所以然來,而《泰坦尼克》的《我心永恆》更是讓我不知身置何處。祭橋泰順的廊橋,其實很多是不知名的。也許是巧合了端午節,我有幸經歷了一次祭橋。未到橋邊,就有鼓樂聲陣陣傳來,遠遠望去,古舊的廊橋上熙熙攘攘,與廊橋相接的石橋上,高高地豎起一排八仙桌。廊橋內,香火繚繞,祭台前擺滿了祭品,擠滿了進香的人群,祭師們恪守著自己的職責,累得滿頭大汗。祭橋儀式從廊橋內開始,最後轉移到外面的石橋,其中的一位祭師需要在毫無安全保護措施的條件下徒手翻上豎於橋中央的五層桌頂,在上面完成繁復的表演後再一層層地翻下來……鼓樂聲中看祭橋,令人想到圖騰。筱村—文興橋—守橋人離開公路,走過幾條田埂,文興橋遠遠地脫離了村莊,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況味。與所有別的廊橋不同,文興橋頭住著一位守橋人。他個子矮矮的,面色黝黑,身上衣服的顏色很重。他見生人有些緊張有些緊張,目光躲閃而慌張。他與這廊橋已經廝守十七年了。守橋人的小屋緊貼著廊橋 ,裡面陰暗、凌亂、甚至肮髒,與他同住的還有他的母親和女兒。這是一個畬族的藍姓的人家,靠幾分薄田和有限的幾個過橋人燒香施舍的零錢艱難地度日。他沒有結過婚,那小女孩是他抱養的棄嬰。據當地人介紹,出生才五天這孩子就被扔在了鎮政府門前。守橋人把他抱回了家,他的老母親給他起了個好聽的名字——藍家柳,或許,“柳”就是用了“留”的諧音吧。小女孩很沉默,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露過一丁點笑容。風雨敲打著這傾斜的廊橋,也敲打著她飄零的生命。站在橋欄邊,踮腳望著眼前的田園,更遠處的山巒,她知道山外還有世界嗎?我的攝影師朋友,將鏡頭緩緩地向他們推進,充滿了溫柔和同情:守橋人的雙手刻滿生活的艱辛,女孩稚嫩的手指不自覺地一圈圈盤繞著自己的頭發,一層薄薄的光暈包圍著她,使她全身都散發著靈性的光輝。在我眼裡,她的每一根頭發,她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著憂傷和期盼。小女孩七歲,下半年就要上學了。在她的父親之後,還會有守橋人嗎?仙居橋——再赴泰順的理由仙居橋在泰順很有名,一來它跨度最大,二來它歷史最長,三來它損壞程度非常嚴重。我想它以後會更有名,因為現今在建的一座水庫蓄水後,將帶給它沒頂之災,而政府為拯救這座古廊橋決定修繕的同時將它整體提升。毫無疑問,仙居橋將成為最具傳奇經歷的古廊橋!如果再赴泰順需要理由的話,那就是仙居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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