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拉薩走向尼泊爾

作者: bbyanzi

導讀9月21日 廣州——拉薩 出門時天色未亮。快兩年了沒碰過這個80升的巨大背囊。連人帶包一頭鑽進TAXI,不敢回望老爸獨立巷口眉頭深鎖的模樣。 民航大巴候車點。我上下打量前來會合的興:“呵呵,背囊比人還高,黑暗中由遠漸近。你有點兒像寧采臣!” 8:05am。提前十五天訂的半價票(1400元)。登機後立刻昏沉入眠。昨晚忙著收拾行裝,還要陪英國同事廣州夜游,只睡了 ...

9月21日

廣州——拉薩

出門時天色未亮。快兩年了沒碰過這個80升的巨大背囊。連人帶包一頭鑽進TAXI,不敢回望老爸獨立巷口眉頭深鎖的模樣。

民航大巴候車點。我上下打量前來會合的興:“呵呵,背囊比人還高,黑暗中由遠漸近。你有點兒像寧采臣!”

8:05am。提前十五天訂的半價票(1400元)。登機後立刻昏沉入眠。昨晚忙著收拾行裝,還要陪英國同事廣州夜游,只睡了兩小時,上下眼皮拿牙簽撐都睜不開。

1:35pm。湛藍天空。機場開往市區的大巴,不停發短信知會各方友人我已回到拉薩。小付說突然間強烈衝動想把03年稻城的風塵路重走一遍。我回她,有多少愛能夠重來。

4:30pm。八廊學一切如舊。04年的八月夏天我和丹輕輕推開那扇門,墨脫GG正傻傻發呆,香港MM在甜甜午覺。

我又站在這裡。而時光。哪裡去了。

傍晚興開始高反。頭暈嘔吐,吃不下飯,服藥後早早睡了。同屋還有兩位漂亮女孩,浙江小李和上海小孫。

9月22日

拉薩

興逐漸擺脫了高反的魔爪。我們拎著水壺慢悠悠的出門逛去。暖暖艷陽天。

大昭寺門衛森嚴。百般努力還是看不到釋迦牟尼12歲等身像。只混進了金頂拍照。我們開展安慰與自我安慰:“靠!回去看書。圖文並茂,淋漓盡致!”

小昭寺更絕,沒沾邊就被斷然喝止了。與兩年前相比,強烈感覺臧民的腦子精明了許多。恩,都是對付我們這些滑頭漢人訓練出來的。

色拉寺的門衛更是忠於職守。火辣日頭下我們跟隨轉山的臧民無比虔誠的繞寺一圈,所有旁門左道皆不通行。情急之下我指著牆腳某個深幽洞穴對興說:“豁出去了,從那兒爬進去試試。”興猶豫了一下,說:“只怕 。。。 進去一抬頭發現頭頂就是喇嘛的茅房。”

鑽洞不成另謀出路。我們目測了一段相對低矮的圍牆。花了半小時克服心理障礙手腳發顫的爬上去。從牆頭往下瞄了一眼,頓時相對無言。事已至此,我只好鼓勵興排除雜念縱身飛躍。她研究了各種著陸姿勢之後,對生還的可行性比較悲觀。我望望天,夕陽已然西下,都這光景了還有個P的辯經可看。惟有悻悻歸家。

一連兩晚都睡不好。屋內忽冷忽熱。屋外喧嘩嘈雜。上海小孫去山南了。即刻有新生補入——北京妹。此人為女生宿舍的枯燥生活增色不少。

9月23日

拉薩

興去排布宮的長隊。我和浙江小李趴在床上嗑瓜子看電視。北京妹見我們居然沉迷婆婆媽媽俗得掉渣的國產煽情劇集,一聲嘆息,蒙頭大睡。

下午攜興逛哲蚌寺。逃票再次未遂。更郁悶的是,寺前擺地攤的一位20幾歲的藏族大姑娘居然追著我們叫喚,“阿姨!給點錢吧!” 。。。 阿姨?!!!

對哲蚌寺的偏愛與著名的雪頓節曬大佛無關。我只是喜歡仰著臉,痴痴的看,藏式窗檐的小小裙邊,盛世艷陽下輕輕的隨風招展。

晚上腐敗選了瑪吉阿米。價格不菲味道一般。它的超人氣是因為傳說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和他的“未嫁嬌娘”曾幽會於此。我的斜對面坐著一對俊男美女。點飲品的時候,漂亮的漢族女孩十分豪邁,“來杯青稞酒!”身旁的藏族猛男卻說,“我喝可樂。”

9月24日

拉薩

我和興一早起身興高采烈去羅布林卡附近的尼泊爾領館辦簽證。兩個糊塗鬼居然完全忘記今天是星期天不辦公!吃了閉門羹惆悵無比。

興去參拜著名的布宮。我和從山南回來的上海美女小孫去光明茶館喝甜茶。依然是3毛錢一小杯,依然是甜甜蜜蜜的味道,依然是滿屋子快樂不知時日過的臧民,依然斷定融會喜歡得不得了。

那個午後,喝了多少甜茶,聊了多少笑話。人生本該如此,琴棋書畫詩酒花,隨心所欲走天涯。

晚上隔壁306房的福建大哥跑來串門,細細講起他這兩天在青樸修行地的見聞。北京妹、興、我,半躺在各自的床上,睡眼迷朦的看著40歲的男人描述青燈古佛時虔誠真純的模樣。現今浮躁都市裡的大老爺們,忙賺錢的,忙升官的,忙泡妞的,一個個物欲兼色欲橫流,少有機會看到他們收藏得小心翼翼密不透風的赤子之心。

福建大哥走後,北京妹亢奮不已,纏著我倆徹夜臥談。她留下了無數經典語錄,其中有一句讓姐妹們拍案叫絕——哼,男人!大眼無情,小眼好色!

9月25日

拉薩——山南青樸修行地

上海小孫去林芝,浙江小李跑她的批發生意,北京妹向日喀則進發。我和興又來到尼泊爾領館門前耐心等候。

排隊時群情洶湧,維持秩序的保安大聲呵斥:“你們這些人,怎麼比我們素質還低!”辦完簽證立刻趕到西郊客運站搭乘開往澤當的班車。

大部分人會從大昭寺坐直通車到桑耶寺。我們想增添點兒樂趣,於是在桑耶渡口下車,然後乘機動船橫渡雅魯藏布江。

上岸後有中巴車載客到桑耶寺門口。寺內冷清,香客不多。下午三四點,我們安頓好住宿,兩人包了一輛拖拉機(150元)上青樸山。

青樸位於桑耶寺東北約10公裡處的納瑞山腰。海拔4300米,與世無爭。傳說寂護、蓮花生等高僧以及松贊干布都曾在此修行,留下許多聖跡。山中現存幾十座修行洞穴,看破紅塵尋求解脫的男女修行者們長年在此參佛悟道直至終老。

我為什麼喜歡青樸呢?一是因為上海小孫介紹說青樸路況極差,顛簸不堪,有個120斤重的女孩子被顛得滿車亂飛。呵呵,正中我潛意識裡的自虐傾向。二是因為那晚福建大哥所描繪的寂夜寒窖苦修誦經的畫面,剎那心動。

司機小伙在雲南當過兵,漢語不錯。他說幾年前有個漂亮姑娘,因為感情受挫跑到青樸山的修行洞一待就是三五年。後來女孩的父親在警方協助下歷盡艱辛找到這兒,當地臧民才知道她是北京某公安局長的千金。父親老淚縱橫,可是蓬頭垢面的女孩仍不願回家。。。

我和興沿著黃昏的山麓徒步而上。空幽無人的山谷,有大片的經幡飄揚,那都是虔誠的臧民和修行的喇嘛尼姑居士們掛上去的。半途遇見一位僧人,他領我們參觀了他儉樸的修行洞穴——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送我們下山時他伸手跟我們相握,然後拉著我們的手貼了貼他的面頰。

天色漸暗。回桑耶寺的路上碰到幾個眉清目秀的小尼姑,搭了我們的順風車。我百般不解的問司機,“她們那麼年輕,為什麼要當尼姑呢?”“她們不想結婚嘛。”“為什麼不想呢?是不是寧願當尼姑也不要嫁給你們這些男人啊?”“哈哈哈!!!”小伙子被我逗得大笑。

晚上認識了兩個新朋友,風回和余。

9月26日

山南——拉薩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們絞盡腦汁也沒混進色拉寺看辯經,居然在桑耶寺大飽眼福。

對比色拉寺的辯經,桑耶寺的僧人們更加專注投入。是真正的做功課而非娛樂表演。有個帥得不得了的小喇嘛,知道我和興一直在看他,總是不好意思的低頭淺笑。

下午2:30乘車返拉薩。途經雍布拉康和昌珠寺。沿途最美的,是初秋艷陽下的樺樹林,燦爛明媚。風回跟身旁的女孩熱情攀談,余感冒了一路昏沉入睡,興在發詩情畫意的短信,我自吟自唱不亦樂乎。

晚上陪余去醫院看急診。感冒在西藏不容忽視。風回認真嚴肅的向醫生反映:“他前兩天還好好的,今天不知怎的眼睛突然紅了。”我插嘴:“月圓之夜。”結果被醫生怒斥。

在這裡要特別表揚拉薩醫院的醫德。不發燒就不給患者打針開藥。不像內地醫院趁火打劫。

我們把行李從八廊學搬到了風回和余的宿舍。一共七個人,四男三女,上下鋪高低床。我和興讀大學也從未住校,這回終於體驗一把群居生活。

9月27日

拉薩

吃完早餐我和興去北郊車站買了29號拉薩——樟木的車票,260元/張。心中即刻安穩多了。回到光明慢悠悠喝我們的甜茶,又碰著福建大哥和上海小孫。引用某位驢友的話:在拉薩,只要曾經見過一面的人,就有可能再見。

我們的完美計劃是——下午去尼泊爾領館取簽證。明天跟小孫去納木錯。她已聯系好了租車事宜。納木錯和瀘沽湖,都是我看了第一眼便下定決心要來第二次的地方。

最郁悶的事情發生了。我和興在尼領門口發現了一紙通告。大意是因為幾天前尼泊爾國內發生空難幾位政府官員不幸喪生,領館全天暫停辦公以示默哀。歐買果!晴天霹靂啊!今天拿不了簽證就意味著明天去不成納木錯。TMD進一趟藏容易嗎我們!這遺憾也忒大了。

惟有化淚水為汗水。風回、余、小日本、興和我租了五輛單車迎著絢爛夕陽騎到拉薩河邊看落日。落日雖然沒趕上,煩惱漸忘。

晚上,吃完川菜全體宿舍成員(騎單車的五位,以及上海姐姐stella和東北帥哥東子)一致決定去唱K。七個人笙歌燕舞直至凌晨四點。

9月28日

拉薩

去不成納木錯無疑是件極其不爽的事。可如果真去了,發覺朱顏已改,或許更難過。唯美僅存記憶中,人生若只如初見。

光明茶館,大、小昭寺,覺門林寺,拉薩的大街小巷,曬著暖陽到處逛。不穿高跟鞋,不抹防曬霜,牛仔褲穿得有些髒,邊走邊吃五毛錢的牛奶冰棒。

晚餐東北菜。然後去布宮廣場拍集體照。拍完了去浮游吧(英文名For You)喝酒。

因為是最後一晚歡聚,明日一早便分道揚鑣。我和興啟程去尼泊爾,Stella去珠峰,風回和余准備去那曲,小日本待定。所以大家豁了出去不醉不歸。

玩了一個叫“真心話大冒險”的刺激游戲。規則是如果“不幸”輪到你了,你只有兩個選擇:1、真心回答瘋狂群眾提出的任何問題。(敬請注意“真心”與“任何”這兩個詞)2、若你寧死不屈,則必須完成瘋狂群眾指定的冒險項目。

興被逼得連續冒險兩次:衝酒吧裡某位陌生男子嬌呼:“小帥哥,我愛你!”想來好笑,許多話,熟悉的朋友往往避而不談;萍水相逢倒可以口無遮攔。

我問酒吧的小老板(自彈自唱的流浪歌手):“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大眼睛,長頭發,脾氣火暴的重慶姑娘。”我點點頭:“除了籍貫之外,我都符合。”

經過漫長的折磨與被折磨,半夢半醒的一行人終於結束瘋狂夜宴,擺駕回宮。

醉步中無意瞥見客棧留言壁的角落有幾行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的絕代詩篇——

那一世轉山 / 不為來生 / 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

宿舍裡,除了我和Stella坐等天亮,其他人都已香甜入夢。余翻身把被子踢到一邊,整個背露在外面。想過去幫他把被子蓋好,他正感冒呢,拉薩今夜,涼如水 。。。

9月29日

拉薩——樟木

拉薩至中尼邊境小鎮樟木需要18個小時。長途班車是磨練意志的最佳場所。忽冷忽熱,烏煙瘴氣,腰酸腿痛,漫漫無期 。。。完全體會到“煎熬”兩字的真正涵義。

半夜裡暈乎乎冷颼颼罵罵咧咧蓬頭垢面下車排隊過邊檢。抬頭看,星光漫天,迷人眼。

9月30日

樟木——加德滿都(Kathmandu)

在樟木街頭的小客棧睡了幾小時。天亮後吃早餐、換盧比(1:9.5)、排隊填表過境。感覺比去越南的程序簡化些。跟著前面的人走就可以了。這幾天正趕上尼泊爾過大年(Dasei德賽節),從關口開往加德滿都的公共汽車暫停,我和興只能奢侈的包車。約四、五個小時抵達加都泰米爾(Thamel)旅行者中心。

梳洗整理。9:30PM倒頭大睡。實在太累了,一個字,睏。

10月1日

加德滿都(Kathmandu)

睡懶覺而錯過了尼泊爾傳統節日的慶典活動。當我們趕到Durbar廣場,人潮已散,廟前石階上坐著不管日升月落只管眯眼曬太陽的各國驢子和本地青年。看著他們,不由既羨且妒,我們平日裡疲於奔命到底TMD為哪樁。

去尼航咨詢返程機票的信息。在街邊小店喝Fruit shake,遠比不上越南的貨真價實,明顯摻水。

訂好了明天去漂流的套票(記得一定要砍價)。尼泊爾的旅游服務業跟越南一樣完善,任何一間小客棧都能幫你安排你想要的游樂項目。表面看似松散疏忽(比如說收完錢忘開票據),內部運作卻井然有序,至少我們沒遇上任何麻煩。

我們住的房間300盧比/晚。折人民幣約15元/人。獨立衛生間,全天熱水,干淨舒適。晚上按圖索驥找到了著名的Helena’s Restaurant。五層樓的天台足以俯瞰加都夜景,清風襲來,酒菜飄香,笙歌燕舞在夜色中蕩漾開。

10月2日

加德滿都——博卡拉(Kathmandu—Pokhara)

清晨6:30在路邊等候漂流團出發,直至8點才開車。尼泊爾人懶散慣了。身旁一中國籍男子淡淡的說:“你倆是廣州人吧?”我愕然。他指了指興拎在手上的印著“新大新”的塑料袋。

於是認識了深圳華為派駐印度及尼泊爾的兩位男士。我們要去Trsuli河漂流,他們去Chitwan國家公園。大家互留了聯絡方式,也許有緣會在度假勝地Pokhara相聚。

上午十點多Rafting正式開始。船夫兼教練給我們進行了簡短的漂流安全培訓。由於是全英授課,許多同志心不在焉。我們的隊伍一共十人。黝黑的尼泊爾船夫,三對情侶(瑞典、四川、江浙)以及三個單身女孩。

也許是季節原因,我們的漂流並不夠驚險刺激,搖著晃著暖陽照著竟打起瞌睡來,只好觀察同船伙伴以提神。江浙小情侶中的男友是杭州公務員,女友是南京人,絕對100%的第一眼美女,我和興驚艷不已。四川小情侶是學設計的,倆人在拉薩工作,閑暇跑出來玩。瑞典男女一身短打裝扮,把漂流當作一項認真嚴肅的體育事業,不太搭理我們。

下午兩點多我和興完成菜鳥級漂流順利登陸,准備搭當地公交車去Pokhara。其他船友安營扎寨明天繼續漂搖。

話說我和興換乘BUS,因為車廂滿載只好被安排坐上車頂。爬上去一看,一堆麻包袋堆積在那兒。也罷,仰面朝天的躺著,看看藍天白雲,數數電線杆子,跟往來車輛上的當地人熱情的揮手致意,不多久居然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暮色漸暗。我倆衣衫單薄不敵風寒。我問興要不要下去。興很牛的來了句:“從未如此爽過!將浪漫進行到底!”可惜老天爺沒功夫跟小女孩玩情調,瞬間電閃雷鳴大雨傾盆。我倆手忙腳亂狂呼救命讓司機停車,幸虧司機還沒忘記這兩只被他扔上車頂不亦樂乎的落湯雞。

江湖混久了臉皮老厚。想起八廊學宿舍裡北京妹的經典語錄——蓬頭亂服,仍不掩國色。哈哈。自我陶醉中踏著旖旎夜色來到傳說裡的溫柔鄉Pokhara。

10月3日

博卡拉(Pokhara)

懶覺睡到9:30。梳洗後出門租單車(130盧比兩輛)。風和日麗騎著單車四處游走妙不可言。大榕樹下吊著自制的秋千架,我們跟孩子們輪流爭著玩,你推我蕩,笑成一片。玩累了就去喝我的最愛Fruit juice。下雨的時候把單車隨便停在路旁,鑽進小店一間間的逛。老板態度極好,並不介意我們避雨為主購物為輔,任由我們翻箱倒櫃抄家般的搜索,最後我懷著感恩的心買了一件270盧比(合人民幣不到30元)的漂亮衣裳,淡淡湖藍色,頗具民族風情。

那晚十點多走進一家專賣印度及尼泊爾手工藝精品的小店。店裡游客不多。老板問我們是不是中國人。我說是。又問我們來自哪個城市。我說廣州。他居然很內行的點點頭廣州離深圳不遠吧。我說你怎麼曉得呀。他笑了,我以前的女朋友是深圳人。

於是我知道了眼前這個高瘦帥氣的印度男子的愛情故事。四年前他19歲,遇見了從深圳來尼泊爾旅行的英語女教師。旅途的浪漫邂逅就像羅馬假日,如夢如幻。只可惜夢醒後遠隔天涯。她總得嫁她的人,而他依然守著他的店。

這樣的故事,也許天涯過客的你我都曾聽說。可那個印度小伙在講述前塵往事的時候眼裡泛著的光,那種不可自拔的深情,我不能忘。

方文山寫給周傑倫的歌裡唱道:沉默年代 / 或許不該 / 太遙遠相愛 。。。

他說,這輩子不會再有這樣的愛。他的名字叫Raja。

10月4日

博卡拉(Pokhara)

我是個十足的大懶蟲嬌氣包。偏偏在旅途中起早摸黑赴湯蹈火也樂此不疲,怪哉怪哉。凌晨四、五點鐘爬起床,掀開小客棧的窗簾,天!今夕何夕,得見雪山真顏!

我們衝到陽台。興拿著她的貌似專業的相機狂拍。那真是一種震撼。在海拔很低氧氣充足吹灰不費鳥語花香的陸地上,舉頭望雪山,低頭忘故鄉。

看見高空中有幾個隱約的小點。仿佛懸掛在雲端,又仿佛從一座雪山之巔,悠然飄向另一座雪山。我們研究了一番,估計是熱氣球或滑翔傘。人生若此,夫復何求。馬上轉頭對興說:“我要賺錢!下次來玩這個!”

在Pokhara,一日三餐並非果腹那麼簡單。

情調!情調!情調!

我們梳洗完畢從容出門,一間間餐吧逛過去。找到喜歡的一間,歐洲風情的小洋樓,樓下的花枝婀娜蔓延到二樓小露台。等待那超級豐盛的105盧比/位(人民幣10來元)的早餐時,可以坐在藤編桌椅裡托腮發呆。湖畔蕩秋千的孩子們蓬頭亂服亦不改其樂;身旁的金發小情侶,男的認真玩Puzzle,女的專心看LP。這樣寧靜芬芳的時光。

喝著我最愛的濃香的fruit shake,買明天去奇旺(Chitwan)的套票。36美金/人,包含博卡拉至奇旺的交通,奇旺國家公園兩天一晚包食宿的游覽以及返回加都的交通。可見砍價是行走江湖的必備技能。

日落漸黃昏,泛舟費瓦湖(Lake Phewa)。

晚上遇見了兩個熟人:拉薩八廊學的同居女友“北京妹”和深圳華為的傑青Newpen。呵呵,誰說世界大啊,I am a big big girl, in a small small world。

Newpen領我們到一間當地特色餐館。80後的小男生大有紳士風度,對幾位女士悉心照顧。北京妹說胃漲不想吃東西,Newpen叫了一杯飲料給她。然後幫我和興點了香辣鐵板牛扒,並且提醒我倆先喝點兒水“潤潤喉”。北京妹小眼一翻,指著手裡那杯飲料:“喂——她倆潤潤喉的東西,就是我今晚的主食是吧?!”

10月5日

博卡拉——奇旺(Pokhara—Chitwan)

7:30AM起程。12:30PM到達奇旺國家公園。

1:30PM午餐。游客不多,除了我和興,還有一位歐洲少女(聽說此女已在尼泊爾混了N月),以及一對中國情侶(喜歡這些背包游世界的戀人,風塵僕僕,苦樂相隨。)後來吃飯的時候突然湧進一批騎摩托而至的曬得黝黑的尼泊爾男人。興稱之為“飛車黨”。

午覺睡醒。3:00PM有尼泊爾少男輕敲房門,引領我倆穿過院落整裝待發。我對興說:“你發現沒?這裡所有的服務員都是男人。尼泊爾女人哪裡去了?”

奇旺國家公園最經典的項目就是騎著大像看犀牛。當然幸運的話你還可以在熱帶原始叢林看見更多的珍稀動物。我對動物不太感冒,因此騎像的悠長過程昏昏欲睡。

眾多攻略上都有奇旺之行的“吐血推薦”——河畔賞落日。傳說中斜陽如血,蘆葦漫漫,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可惜我們趕到的時候是6:00PM。遲了。只能望河興嘆。

晚上吃飽飯去欣賞原始塔奴村歌舞表演。之後回到我們的森林小木屋,睏得要命,實在沒閑情觀星賞月,倒頭大睡。

10月6日

奇旺——加都(Chitwan—Kathmandu)

6:30AM起床。早餐後叢林徒步、觀鳥。我不幸被沼澤濕地的螞蝗咬了,流了不少血。小小傷口足足腫了一個月,這是後話啦。下午三點半終於返回加都。

呵呵。今天正巧是農歷八月十五。月圓之夜中秋佳節啊。像吾等這樣沒心沒肺之輩倒也不覺倍思親。興忙著打越洋長途給單位頭兒恭賀節日,主要目的是順便再多請幾天假。

2004年的中秋節。三個漢族女青年在南疆喀什的街頭懶散徘徊。媛媛、丹和我。那輪碩大無比的金黃月亮,那一趟五塊錢的只有幾個乘客的摩天輪,總會讓我在某個瞬間微笑憶起。

傍晚Newpen帶我們逛街,然後買了很多零食飲料回到他們華為駐尼泊爾辦事處歡度節日(不知道我這樣寫會不會連累你受領導批評呵呵)。整棟大樓只有我們仨。在天台聽著音樂,吃吃喝喝,星月朦朧,晚風輕送。

10月7日

巴德崗

巴德崗是一座古城。

它離加都不遠。如果時間允許住上一夜應該不錯。游覽古城要買門票,持中國護照可以優惠。當地建築非常有特色,民族風情濃郁,雕梁畫棟,我汗顏的是對於尼泊爾民族文化以及宗教信仰知之甚少,只可仰望,無緣觸及。當然興姐比較博學啦,在她老人家的指點下我至少弄清了歡喜佛與彌勒佛的區別,並且看懂了“雙修”圖案。

陽光把一切煩惱融化。這個古老國度的臣民們閑散自若的坐在牆腳下,仿佛時間不存在。屋檐上懸掛著孩子們放飛的風箏,身穿艷麗紗衣的尼泊爾女子回眸淺笑,我們在午後的咖啡小館乘涼休憩。

身為尼泊爾公主之子的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冥想了幾多年,換來一朝頓悟,放棄了王位的尊貴,斬斷了俗世的情緣,從此修成普渡眾生的佛。

下午的見聞比較精彩,我們去著名的燒屍河邊親眼目睹了屍體焚化的全過程。

話說今天是黃道吉日,親屬選擇這天為死者火葬靈魂能夠順利升天。興和Newpen舉著相機隔岸遠觀。我征求了親屬的意見他們不反對我零距離看個仔細 。。。(此處省略N個字)

有信仰的民族通常都看淡生老病死。一條並不寬闊的河流,河這邊火焰熊熊,肉身化為灰燼,隨濃煙飄散,我們雙手合十祈禱靈魂升天。河那邊人們神色從容,光屁股的孩子在水邊洗頭洗澡。夕陽西下,生死兩岸。

看完燒屍儀式我們返回泰米爾(Thamel)旅行者中心。Newpen因我從第一現場回來而鄭重建議我能否先回客棧沐浴熏香再與大家歡聚今宵 。。。這不明擺著嫌棄俺嘛。

晚上的見聞更加精彩!不,似乎用“精彩”形容不妥。簡直是 。。。!

Newpen讓我們作好心理准備。他把我們帶到一間七拐八彎的小酒吧。尼泊爾的酒吧有啥好看的?有艷舞表演。(我這樣寫真的不會連累你受領導批評吧)

具體細節就不便在此詳述了。免得“榕樹下”要刪貼呵呵。我們從八點不屈不撓的一直等到十二點半終於大開眼界(對於男人則是大飽眼福)。感慨世事無絕對,保守民風之下也有開放的心。

10月8日

加德滿都(Kathmandu)

今天的任務主要是休閑購物。花光光我們手頭的盧比。去了一趟猴廟,感覺不錯而且很容易逃票。興全力以赴忙shopping,這是我們在加都的最後一天了。

10月9日

加德滿都——曼谷——香港——廣州(Kathmandu——Bangkok——HK——GZ)

通過以上這一大長串即可想像我們的返程有多周折(機票折人民幣2300左右)。還記得興跟她領導報告我們是早上八點整的飛機,約晚上八點左右才能到香港。領導只問了一句話:“你們是搭飛機嗎?”

Check in的時候要求安排飛機左手邊的機艙位。這樣可以十幾分鐘連綿不絕的欣賞全世界最高的8座8000米以上的雪峰。憑這點已值回票價了。

心底輕輕的跟Nepal說Bye Bye。遺憾總是難免的。我還沒徒步安娜普娜雪山(Mt. Annapurna)。

愛無法重來,可是很多地方我會再來。

回到廣州溫暖的家已是深夜快十二點。爸爸媽媽都還沒睡等著我。

又將迎接新的一天。


精選遊記: 加德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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