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橋上看漁樵

作者: 貼餑餑

導讀Normal 0 7.8 磅 0 2 false false false MicrosoftInternetExplorer4 情人橋上 我在情人橋上走,等待日落; 眾多僧侶在來去, 我卻不去注意袈裟的紅色; 而是, 去偷看一個穿著紗籠的男子; 他讓我想起, 杜拉斯筆下, 來自中國北方的情人; 他在晚霞下的橋上踱步, 仿佛置身在雲霞之外, 也讓我如同置身世界之外…… 在佛國緬甸的蒲甘古城,我用幾天的時間認真的做了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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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橋上

我在情人橋上走,等待日落;

眾多僧侶在來去,

我卻不去注意袈裟的紅色;

而是,

去偷看一個穿著紗籠的男子;

他讓我想起,

杜拉斯筆下,

來自中國北方的情人;

他在晚霞下的橋上踱步,

仿佛置身在雲霞之外,

也讓我如同置身世界之外……

在佛國緬甸的蒲甘古城,我用幾天的時間認真的做了誇父,去追日。因為,這裡的落日被稱為全球最美的日落景觀之一。在曼德勒,同樣是追日,我追到了情人橋上。落日大概感喟於我的痴迷,在我臨離開的那晚給了我最美的晚霞。

追日:萬塔之城

到“萬塔之城”——緬甸中部的蒲甘古城(PUGAM)去拜佛是我為新一年許下的夙願,希望以此清洗在凡塵中行走而蒙垢的心靈。緬甸這個亞洲南部的國家,仍沒有被旅游者大肆踐踏。是小眾風物游的上選。蒲甘古城原本是古代緬甸第一個統一的封建王朝蒲甘(十一世紀至十三世紀)的首都。古稱“阿利摩陀那補羅”。1044年。阿如律陀王在這裡創建了緬甸歷史上第一個包括緬、撣、孟等民族的統一的封建王朝——蒲甘王朝。

我由仰光由南向北穿越緬甸,一路上的異國風物讓人有恍若隔世之感。心裡最大的激動我一直留給蒲甘。當我達到蒲甘的時候,回想一路所見的佛塔,方明白何為集大成者。可以說蒲甘的整個地域皆為佛塔所覆蓋。據說阿奴律陀王篤信佛教,他在征服緬南部直通王國時曾獲32部《三藏》經、300名高僧和技藝高超的工匠多人。根據這樣的基礎在蒲甘大造佛塔。人謂之“出門見佛塔,步步遇菩薩”,此言不虛!

旱季的蒲甘日間光照很強,在陽光的照耀下那些白色佛塔上經由雨水衝刷留下的斑駁歷歷可見。塔林的莊嚴和壯觀讓人感覺如同走入時光隧道。而那佛塔仿佛不是由磚石堆砌而成,而是由時光的碎片和日光的細屑堆積而成。

近代雖歷經戰火兵災和1975年的大地震,蒲甘仍存有佛塔千余座,其中的名塔有百余。塔林中的一些佛塔可供攀爬,在旱季於塔頂看日出、日落可以遍覽萬塔默然佇立、伊洛瓦底江大江流去的壯美景色。在蒲甘誰會不去做一個追日的人?在我們看落日的塔上,一個日本男子穿著當地人的沙龍坐在一個角落一動不動。據說他已經連續來了6個黃昏。當地人打趣他:你把這個地方買了下來!

登上塔頂日已西斜,這仿佛一首完整的序曲的引子,萬塔開始在大地下灰色的影調,影調的“虛”和佛塔的“實”在大地上錯落如同一幅短色階的素描;接著,落日在霧靄中進出,仿佛在河上的留影,它的背景是天幕還是河水?一時難以分清。再後來落日無比的圓熟濃郁起來,萬塔沐浴在金色之下,它們的前朝往事似乎借這一縷金色被喚醒,這一幕有快板般悠揚活躍;最後,落日憑借最後的光輝向我們投來意味深長的一瞥,仿佛一個悠長緩慢的尾聲;然後,夜幕正式降臨,萬塔肅然……

佛塔中的落日讓我將一路的疲憊放了下來,而我遠路前來心之所系其實也是“放下”二字。日落的塔林真的就有如此大的力量,除了疲憊,它讓人把內心的種種執著也放下了。我望著蒲甘的叢叢塔林,守望蒲甘的塔林也回望著我、看護著我。一剎那我感到自己內心經蠶食後留下的空處被充滿了。

情人橋?詩人橋?

曼德勒的烏本橋是緬甸光陰之旅的第二站。1200米的烏本橋(U Beins Bridge)橫貫東塔曼湖,是全世界最古老、最長的柚木橋。這橋由1086根實心柚木建造而成、有著150余年的歷史。在這裡我因為貪戀那落日的余暉也流連了幾個晨昏。

盡管之前的幾個黃昏我都在這裡度過,但是臨走的那晚我不知為何還是有約般前來。那天,落日之前平闊的河面較前日更加煙波浩淼,已經讓人感覺有些不同於平日,繼而天空果然為這橋送來了一樣的天像——最好的雲霞。雲霞隨著落日西墜並隱入地平線下,被背後的日頭的濃彩渲染的更加如錦緞一般。轉暗的天色下,河上與橋頭仿佛都被遮上半透明的帷幕。天空又好像被披上一件藏紅色的袈裟,而橋上行走的僧人仿佛從天際的那抹紅色走下來一樣。這天地和大河造就的帷幕仿佛要道出一種證悟。

這樣的雲霞值得我們等待的幾個晨昏。河邊落日景像讓人想起漁樵江渚,還有童年物質不發達年代我父母提拉著我和妹妹度日的情形。那時的他們還都很年輕,那時的我們還不需要物質來換取快樂,那時的我們也還會讓自己的微笑隨時綻放。

落日下去以後星星開始上來,我們向橋頭走。一個瘦弱的緬甸小姑娘對我們很好奇,乖巧的緊跟在我們後面走。過了一會,她和妹妹兩人在我們身後輕輕的用柔弱的聲音唱起歌來,緬語的歌是很甜美的,經他們細細的嗓音一唱,簡直是入“耳”即化一般。一回頭看,她們馬上躲向父母的身後,歌聲也停止了。夜色裡還能聽見橋上更遠處的孩童對路過的外鄉人用童謠般的腔調說:How are you?

也是在這座橋上,因為我偷瞥了一個俊朗的緬甸男子,留下一首小詩,用以今後緬懷在緬甸的時光。情人橋,它那麼能激發人的詩情,在我心裡已經喚它作:詩人橋。

情人橋上

我在情人橋上走,等待日落;

眾多僧侶在來去,

我卻不去注意袈裟的紅色;

而是,

去偷看一個穿著紗籠的男子;

他讓我想起,

杜拉斯筆下,

來自中國北方的情人;

他在晚霞下的橋上踱步,

仿佛置身在雲霞之外,

也讓我如同置身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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