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常冬旅（四）——之戲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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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濤側畔濃蔭下，最是冥想慎獨處——
很喜歡《動物世界》電視節目，尤其對海洋生物情有獨鐘，更是羨煞那些在海底漫游的蛙人，那麼地自由自在，那麼地充滿詩情畫意，總想有一天也能像他們那樣翱翔海洋深處。
從前去過許多海島，只在水面進行過浮潛，因為沒有大塊的時間，更是因為心理膽怯，都與真正的重裝水肺潛水擦肩而過。
去年從普吉島回來，心裡暗暗下決心，有機會一定學學深潛。對自己的心理暗示：都半輩子了，再不享受一下深海之美，恐怕這一輩子就再沒機會啦！
機會總是讓給准備好的人。報了名，躺在海邊椰林吊床上，望著碧波浪萬頃的大海，陽光在多雲的天空裡時隱時現，暗雲團糾纏白雲彩，或上或下地隨風嬉耍。想到那深不可測的大海，張牙舞爪的大白鯊，奇形怪狀的海洋生物，水下不知道怎麼說話，出了問題怎麼辦……心就像這翻滾的雲團，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對即將開始的未知世界充滿敬畏和憧憬。
“你們不用怕，是個人就能潛水，不會游泳也一樣往深裡潛，我帶教還沒遇到過不能潛水的人。”隨後的陸上訓練，帶教的台灣教練很懂心理學，上來就如此妥貼地平撫我們這些個潛水菜鳥。
看看周遭，參加此項活動的除了一對粘糊在一起的新人，全是年青小伙子，只有一個兩鬢花白的老頭。
想想也是，刺激冒險都是年輕人的專利，那有老者什麼事。察覺年輕人瞟來的異樣眼光，不覺有些形影孓然，憑添了幾份不安。
“哦喲！這個氧氣瓶好重噢！”那個扎起一綹馬尾辮，活潑好動的新婚女孩，拎了一下教練拿來的那個約50公分高，20公分粗像枚重型炮彈的氣瓶，突然嚷了起來。
“充滿氣是有十幾公斤重，”教練幫那女孩輕輕將氣瓶放正到地上，“可這個不是氧氣瓶哦！”
不是氧氣瓶？原來一直以為是潛水用的是氧氣瓶。望著大家驚詫的眼神，教練說道：“這不是醫院裡急救使用的氧氣瓶。這個氣瓶裝的就是我們現在呼吸的普通空氣，是用專門設備壓進鋼瓶。滿灌一瓶氣，對於專業人士來說，可以使用二個多小時，但給你們用的話，僅夠用一個小時左右。”
“沒道理麼，為什麼我們用就少呢？”
“你們是新手，不像專業人平穩呼吸。緊張的心情，急促的呼吸，會很消耗空氣。所以為了安全，新手深潛一般安排時間為半個小時。”教練很權威地說道，讓人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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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副武裝的深海小魚兒哦！——
據說菲律賓的水肺潛水是最便宜的，才三百多元人民幣，還想潛玩上幾個小時？沒門！老板還不虧大了。
深潛裝備還挺復雜的，從汽瓶接出的呼吸管，一頭是個用半硬的塑料做成的圓形呼吸器，中間咬嘴由硅膠制成。將軟軟的咬嘴放在嘴唇與牙齒之間銜住，潛入海底代替鼻呼吸。
通常水深每增加10米﹐就增加1個大氣壓，而氣瓶每平方釐米是150或200公斤的高壓空氣，不能直接用於呼吸。因此呼吸管接一個調節器和余壓表。調節器形成與水壓相同的空氣，供潛水者呼吸；余壓表則指示汽瓶還剩余多少空氣，氣快沒了趕緊浮上去吧。
為了水下安全，呼吸器實際上有雙備份，如果同伴在海底發生用氣故障，這時就可以使用備用呼吸器共氣呼吸。
潛水鏡是將雙眼和鼻子全部密閉起來的大眼鏡，除了讓眼睛能觀察外，其重要作用是不讓鼻孔吸氣。如果有近視，可以要一副近視潛水鏡，當然不會有正好對應你度數的，只能將就，只要不是兩眼一抹黑就行。
“嘿、嘿！大伙看看她這潛水鏡戴得對嗎？”教練一把抓住那個正嘻嘻哈哈和戀人鬧得歡的新婚女孩，指著遮住她小巧臉蛋一大半的潛水鏡問大家。
“……？”大伙面面相覷。
“剛才我不是講了戴潛水鏡的要領，說明你們很不用心……”
“她把幾根頭發嵌到鏡子裡面了。”我打斷了教練的呵責。
“對呀，還是老先生用功，聽得仔細。” 教練一直像刷了漿糊的臉有了些許笑意。“別看這一絲毫發，潛深了，水壓一大必然進水，會要了你的命哦！” 教練對著女孩作了個鬼臉，接著重申：“兩邊的橡皮帶一定按你的頭圍調節到松緊適宜，戴鏡前千萬記得用手將你前額頭發向上捋起，保證一絲一毫沒夾在潛水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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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光灩漣好行舟，天海空蒙樹影稠——
“呸！”教練又往潛水鏡裡啐口吐沫，用手塗開，再放到海水裡涮涮，“水下溫度和人體溫度的有溫差，下水後潛水鏡會形成霧氣。這就是最簡單方便的去霧暈方法。” 雖然有點惡心，大伙還是心領神會照做了。
“你們注意到潛水鏡鼻子部位的軟塑料了嗎？” 大家這才發現全部用硬工程塑料做成的潛水鏡，卻在鼻子處是塊軟軟的塑料。“這在水海底是有特別用處的。水壓一大，耳朵會痛，這和坐飛機耳壓是同樣道理。這時候就要用手從面鏡軟塑料外面捏緊鼻子，使勁鼓氣，聽到‘吱’一聲就將耳道打開。”
教練很認真地戴上潛水鏡作著示範。“水下一對一的教練，會根據你們不同情況，帶你們潛到十至十五米深度，每下潛一米，教練會平潛一會兒，讓你們自行解決耳壓痛後再繼續深潛。”
“帶我們的教練能聽懂我們中國話嗎？”還是那個快樂的女孩發問。
“他們是當地人，當然聽不懂羅。但你能在水下講話嗎？”教練風趣地回答，引得哄堂大笑。“潛水有近百種水下語言，是用手勢交流的。”
我們學了最簡單的幾種。比如，像平時誇人時四指合攏，豎起大拇指，根據拇指指示方向：指向下，意思向下潛；反之，向上游動；拇指向左，意為向左行……；將食指和大拇指環住，其余三指豎直，表示“ok”，一切太平；感覺不行了只要搖搖手，教練就會相應救生……
在正式進入深海潛水時，為安全計，要先進行淺海潛水實踐。
“海水的熱量來源太陽輻射，海越深，太陽輻射越少，水溫就越低。所以你們必須穿上潛水服。”教練邊幫助大家穿潛水服邊解釋，“這件潛水服在水中不僅可以保持體溫，還有保護身體和增加浮力的作用。”
大伙總算七手八腳穿好了潛水服。貼身穿著用厚尼龍布制作的五顏六色潛水服，人人都顯得十分精神，似乎都成了雄糾糾氣昂昂的海中蛟龍。
最後背上附著了氣瓶的浮力補償背心。“這是件與氣瓶相通的可充氣的救生衣。它可以實現自救或互救，是海洋潛水的重要設備。在海底如果你感覺不適，對教練擺擺手，他會立即給背心充氣，很快就能救你到海面。” 教練按了一下背心右面的黃色鈕，果然背心一下鼓了起來。“當然，你們自己也可以自救的。不過，此次潛水，學員們完全不必動手，全部由一帶一的教練代勞。今後你們學到一定水平，有了潛水資格證書，那時只能你們自己救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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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鷗翔攬天高，人躍潛水底——
一切就緒，一行人魚貫走向大海，然後手忙腳亂地淬吐沫、戴面鏡、銜呼吸器……就在齊腰深的淺海中，試探著邊游動邊用氣瓶平穩呼吸，直到教練滿意為止。
也許是看著這幫潛水菜鳥好笑，太陽扯起了一縷雲紗，掩口大笑去了。天突然就陰沉下來，海風徐疾，推動無數湧浪，像黝黑的小山丘從我們坐的快艇下面滾過，船自個兒飛躍，忽竄上浪尖，忽拋進浪谷。艇下海水由淺藍變成了湛藍，逐漸向墨藍過渡。進入深海，心裡不由的有點恐慌。
突然，小艇在一片前無島、後無礁黑黲黲的海域停下拋錨。五、六個被太陽曬得墨黜黑的當地土著潛水員，有條不紊地給我們整理裝備。估算著每個人的體重，將配重鉛塊綁在我們腰間，小青年們只用了3-4塊鉛重，卻在我的腰帶中綁了5塊厚重鉛鉈。
然後自選腳蹼。我試了一下全套和可以松緊的二種腳蹼，最後決定用像套鞋一樣直接套進去的腳蹼，自感覺尺寸合適，相對舒服，不易脫落。
將潛水鏡塗了涎水戴緊，口中銜了呼吸器，真是武裝到了牙齒。然後，踩著腳蹼，掰著八字腳，像企鵝般挪到船舷旁坐下，就等一聲號令，出征！
“￡@$*#ψωθξψжёω￥￠……” 土著潛水員嘰哩哇啦在船下海水裡不斷白活著。
“ok”的手勢和大拇指朝下意思讓我們下水。這幫菜鳥卻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臉機器人般塑料面孔，豪無表情，更沒下水之意。
活也一刀，死也一刀，都到這份上，不下海干嘛來了？橫豎橫！我深長地吸了一口壓縮空氣，學著電影裡英國特工007躍海的優美姿勢，仰面八叉從船幫邊翻身入海。
十幾公斤的氣瓶，再加上腰上少說也的十多公斤的鉛塊，一下把我拉下海底。好在身邊教練及時將人扶正，然後在我面鏡前做了個“ok”手勢，我還上個“ok”，並大拇指朝前，於是我倆沿著海床前進。
菲律賓和塞班島都是世界頂級的潛水天堂，不同的是塞班島藍洞是懸崖下通海的岩洞，潛水穿出幾十公裡到達深海；這裡是大斷層，是海裡的萬丈懸崖。潛游了不久就得到了證實。
剛下潛，心慌意亂不知所措，手亂撥啦腳瞎蹬，呼吸局促心猛跳。好在起始段的潛水地形是一片開闊的礁床，呈20度向深海傾斜。雪白的珊瑚細小殘骸像白沙鋪滿海床，其間有各種各樣魚兒，五彩繽紛的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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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教練很有經驗，帶著我在珊瑚中穿行，不時讓我摸摸像牛肩胛骨般，有點粘糊的半硬半軟黃色海綿；一會兒又讓我抓起一把白沙拋在海裡引來無數的小魚搶“食”；又帶我抓起尺把長的海參，臉盆大的海星，還有幾個像平時吃的毛蚶形狀，卻大如車輪的貝殼。我正要伸手抓它，教練搖手阻止。我將手中的大海參丟在兩片張開的貝殼裡，它突然合攏，將個海參生吞啦！還好我沒把手伸進去，要不……
這些有趣的戲耍，不知不覺把恐懼丟了一干二淨。當然自己游泳水平本來也不差，逐漸就放松了心境，身體也舒徐開來。篤悠悠輕巧地擺動腳蹼，不斷將大拇指往深海指，海中的景像便像電影般一格一格鋪展開來。
“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海底世界那種寧靜實在是是陸地上無法想像的。萬籟俱寂，恍若進入了隔世密封的天地，人間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只聽到自己的心脈之聲，由躁動到舒緩；只感覺自己的氣息之音，由局促變平穩。
這是“萬籟俱緣生，窅然喧中寂”的境界。呼出的空氣“撲、撲、撲”像串串銀珠從兩頰飛出，向海面升去，心卻像這純淨的海水般愈加平靜，一切塵勞妄想，都浸沒在這片藍色的靜謐之中。
大約在海床上游了百多米，便到了那個著名的海底懸崖。常言道“高處不勝寒”，到了這個海底懸崖邊看到深不可測的淵藪，會巔覆論點為“深處寒徹骨”！
這不僅僅是每深100米，水溫低1度的物理概念；更重要的是，陸地高峰縱有千丈，標有高度；寒風凜冽，仍然見底；絕壁再陡，總可攀援。這裡卻是見深不見高，絕壁之下海水空洞深邃、模糊一片，目力所及是充滿神秘危險，甚至叫人震顫的黑灰色，是那種掉入便萬劫不復的恐怖感覺。
現在我正貼著這個懸崖，邊潛邊捏鼻子，趕走討厭的耳壓痛，邊向深海潛進。
身側一邊是蒼茫浩淼的深海，從海面的璀燦的藍，過渡到湖藍，再到湛藍，躍進深海的黑灰。在水的淺層，湖藍背景上活躍著成千上萬銀光閃閃的群居小魚，忽上忽下，變幻著隊形，一會兒扇形，一會兒橢圓，一會兒又成了矩形……。於是，色彩也隨隊伍的變化和水下的光線的奇妙折射，像川劇變臉一樣瞬息萬變，直射下是雪亮色，側逆光呈暗白色，背光時現鏽銀色……。突然，從黑灰水層竄出幾條五六米長、魚雷般體型大魚，從深藍背景中橫馳過去，魚群四處飛散，一眨眼間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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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海水的深度魚的個體也越來越大，深藍水域是魚的天堂。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魚盡極其形，盡極其美，盡極其艷地在此展示華彩：
一對十寸菜碟大的車扁魚，通體白西裝鑲黑條邊，下有粗黑豎鰭，像紳士拄“司的克”，悠閑踽行；
二條銅盆大的蘇眉夫妻，頭部隆起，套著碧綠的盛裝，像對壽星老，一前一後，攙扶篤步；
幾條黑白相間的神仙魚，張揚著長長的腹鰭與背鰭，仿佛是天生麗質，慢吞吞擺著銀白黑邊的漂亮尾巴，將美麗的蕾絲緞帶飄浮；
單尾鯛魚身白黃鰭，像趕著赴宴似的夾著燕尾服，匆匆而過；
重尾七彩魚瞪著紅眼睛，尾巴的裙褶像弗拉明戈舞者那樣分層多褶舞動，，嫵媚撩人，款款而來；
老虎魚則披著滿足疙瘩，在礁盤底沙，拱起散沙引來群魚爭鋒；
有條不知名的魚套白頭箍，著黑眼圈，像特種部隊臉上畫滿黑條，滿身斑點，在水中翻上落下，特別吸引眼球；
……
還有許多畫著直紋，斷紋、密紋和點狀紋、珍珠紋以及形容不出是什麼條紋圖案的魚，如過江之鯽，一群群、密匝匝就在你身旁慢慢游弋……
更有不計其數像蝴蝶、像炮彈、像盤碟、像梭標的鯡、鱈、鮭、鯖、鰹、沙丁、金槍、比目等魚類旁若無物在你知邊蹭來蹭去；甚至有條長得虎頭獅腦，醜陋不堪的魚，滿身插著條形旗，威風凜凜在我潛水鏡前晃悠，大眼瞪小眼對視了數秒。
這不是平時在魚缸裡觀賞魚，而是人魚共舞，說不清是人觀魚，還是魚看人。也許我在魚眼裡，是美人魚？男人鮫？千萬別是人妖哦！
確實置身其中，會忘我地成為一條魚，一條全副武裝的大魚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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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在峬峭崖壁裂隙處停下，指著一大篷像孩童手指般半透明淡粉色海葵，示意我注意：突然就看到了可愛小醜魚nimo。橙黃色身材被不規則三條石灰白豎塊分割，已經很美麗的尾鰭邊鑲著黑條，愈顯其稚態的可愛。
她們躲藏在海葵裡面，瞪著會左右上下旋轉的小眼睛，不斷探頭探腦，調皮地和你躲貓貓。用手一抓立即逃進海葵裡面，海葵用分泌毒液的觸手，保護她們，讓你觸及海葵手感受麻麻的吸住感覺。
玩了一會兒，我們繼續向深處潛去。身邊的另一側，那個可怖的峭壁，尤如大英博物館那從地面到天花板巨大書架，上面琳琅滿目掛滿了絢麗爛漫的海底生物：千姿百態的多彩珊瑚、光怪陸離的腔腸軟體動物、各種各樣的貝殼類生物、奇形怪狀的各種魚類、以及五光十色的海藻類植物……。
這一簇簇海綿﹑海膽﹑刺參、海葵﹑線形、環節、沙蠶、腔腸軟體動物；那一個個甲殼﹑貽貝、藤壺﹑大鮑、扇貝、海螺、牡蠣、貝殼棘皮動物；還有一叢叢紫菜﹑硅藻﹑海帶、被子植物﹑浮游植物﹑底棲植物……千樹萬朵，團團簇簇；綠暗紅嫣，層層疊疊；讓個靜寂的海底世界蓊郁生機，百花齊放。
近外，像園型宴會桌般大的雪白珊瑚，其上遍布深深的彎彎曲曲溝壑，如愛因斯坦那個布滿溝回的大腦，似乎沉思著如何解決海洋污染問題；
遠端，一大片像睡蓮，似靈芝，如向日盤葵的盤珊瑚，正婀娜多姿展示著碩大的盤狀黃花，遍灑黃金；
那胭脂紅珊瑚，或像節日禮花盛開；或似花開正紅的美人蕉，更是巴西兒狂歡節彩裝大游行；
旁邊雪白的鹿角珊瑚，天姿玉色地張揚風骨，像哈爾濱潔白縑素的冰雕、尤若滿樹冰掛的松花江霧凇，晶瑩閃爍，蔚為奇觀；
幾簇黑得深沉的石珊瑚，在壁縫之間，橫斜逸出的各種姿勢像虯龍飛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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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摸上去脆韌又似銀耳，一朵朵綻放金菊，簇擁在一起奇特桶狀海綿，或球形一團團；或盤形一碟碟，或卵形一坨坨……呈凸，呈鞭、呈桶，甚至形如瓶刷；
金褐色海藻和海帶類植物，有的呈現細絲狀，有的好像精細的緞帶。它們在珊瑚海葵間，在礁石海綿中，枝繁葉茂，郁郁蔥蔥，像地毯沿海中地勢鋪陳，長袖善舞，隨流搖幃，像極海的舞蹈女神；
稀奇的蔚藍色海星，張著如人手般五根“手指”，趴在礁石上，與白沙中一會兒伸出，一會兒縮進的管狀蠕蟲嬉戲；
……
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神手妙工。原來在陸上的赤橙黃綠青藍紫，到了海裡被多變的光線折射逾加通透明亮：白得清沏，綠得深沉、藍得醉人；黃亮麗，紅燃火，黑泥炭……更有許多淺黃、土褐、紅棕中間色和雜色混在一起，幻化在水中，再被海水的藍浸潤，色彩逾加斑斕、五彩紛呈，美不勝收。
半個多小時深海潛水不知不覺就結束了。浮力補償背心一點一點充氣，我們從十五米深海很快浮出了洋面，回到了疾風肆起，波濤洶湧的現實。
海底生物在此已經好幾個世紀，潛行於古生物搭建成的“棧道”，逾越珊瑚骨骼組成的“山澗”，仰視這聖潔的海底絕壁“聖像”，心靈被清澈海水清洗，獲得非常有價值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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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沒有海底攝影照相機，轉貼網絡照片]
[未完]
(海濤側畔濃蔭下，最是冥想慎獨處)
(水光灩漣好行舟，天海空蒙樹影稠)
(鷗翔攬天高，人躍潛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