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去敦煌之5——觀雅丹初識羅布泊

作者: 耳東東

導讀由玉門關西出,沿一新修的柏油路行約40公裡,雅丹風光漸入佳境。如果我是去新疆,五彩灣是我最大的夢想,觀敦煌的雅丹,事先沒有准備,但魔鬼城的景觀很難抗拒。 大自然的水流與風力的刻蝕,經千萬年、億萬年,在許多地方塑造出千奇百怪的形態,其中有一種地貌形態,就是神奇的雅丹。它的典型,就是風蘑菇。 我的思維正深入雅丹時,同伴問:這離羅布泊不遠了� ...

由玉門關西出,沿一新修的柏油路行約40公裡,雅丹風光漸入佳境。如果我是去新疆,五彩灣是我最大的夢想,觀敦煌的雅丹,事先沒有准備,但魔鬼城的景觀很難抗拒。

大自然的水流與風力的刻蝕,經千萬年、億萬年,在許多地方塑造出千奇百怪的形態,其中有一種地貌形態,就是神奇的雅丹。它的典型,就是風蘑菇。

我的思維正深入雅丹時,同伴問:這離羅布泊不遠了吧? 司機很肯定答“沒錯”。

可我手頭沒有一點關於羅布泊的資料,但羅布泊以占據我整個思維。

羅布泊在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東部邊緣,是塔裡木盆地的最低部分,自然成為塔裡木盆地的積水中心,曾經是新疆境內最大的湖泊。,發源於天山、昆侖山、阿爾金山的河流,從北西南三個方向,源源注入羅布窪地。但他已經干涸,而且干旱的地理環境極其惡劣。探討羅布泊地區的巨大變化,是很多學者很自然的事。

宋代王安石〈游褒禪山記〉:“古人之觀於天地、山川、草木、蟲魚、鳥獸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遠而無不在也。夫夷以近,則游者眾;險以遠,則至者少。而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於險遠,而人之所罕至也,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羅布泊絕對為人之所罕至,此行我只能邊緣游,但也算有志也。有志於羅布泊的彭加木教授,我想:地球人都知道。順著彭老,我初識羅布泊。

80年代初,被遺忘的羅布泊重新受到世人關注,成為探險考察的熱點。這一切應歸功於彭加木先生的無私貢獻。他在羅布泊地區的神秘失蹤,連帶著羅布泊,引起了舉世關注。他是有志者,從任何記載我們多能了解,但在此我認為要提的是:雖然考察籌備順利,但有不足,從而導致失蹤。首先,時間選擇不適宜。五六月,羅布泊地區正值風季,氣溫劇烈上升,本身羅布泊是極度干燥,又加上高溫。後來的余純順,也殉難於6月17日,是巧合還是必然事實:6月不宜考察羅布泊。其次,隊伍組成缺陷,野外考察經驗豐富的地理學家夏訓誠因臨時有事沒有參加。考察中,由於彭加木突發探訪古絲路的念頭,行動脫離了預定計劃,臨時的變更,耗盡水和油料,通過電台被指示原地待命時,可能為了彌補他的決策失誤,彭加木想希望通過自身努力擺脫困境,留一紙條,脫離隊伍單獨行動。作為生化學家,缺少在無顯著地物標志的荒漠區考察的常識,且帶的地圖很老不足以信,但他不明白。由於生理的原因和人雙腿骨骼長短的差異,在無地物標志地帶,人的行走具有很大偏差,常做圓周式行走,在森林中迷路常走回原地,就是這個原因。然而不幸,彭加木卻沒有轉回來,倒在了不知的地方。

扯遠了,但寫下來我認為值: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於險遠。近些年,有好些仁人志士群體,他們在走邊祖國山河的征途中,不畏艱難險阻,向嚴酷自然和生命極限挑戰。希望他們更多了解野外生存知識,避免鹵莽行動,釀成不幸。媒體對挑戰自然事件的報道,也應更深入。八月北大山鷹社登山隊在西藏希夏邦馬西峰遇難,其中事先肯定有失誤:攀登西藏西部的高海拔雪山的最佳時機是春秋兩季,7至8月份由於氣溫偏高、雨水多、雲層厚、能見度差、山上積雪不牢固,安全隱患較大,登山活動首先需要確保安全;應有經驗豐富的專業隊員隨隊做高山向導和技術顧問;應整備海事衛星電話,以備急用;衝擊山頂時間不宜安排在下午1點左右,因為這個時間段最易發生雪崩。但是隊員們。。。。。。向這種選擇肉體的困難,獲取心靈的自由,也忒不專業了。後勤安全保障這一觀念更應重視。柯受良沒有嚴密的安全保障,他敢飛黃嗎?他成功是因為他專業高明。

思索還是要回到羅布泊!感興趣的當然是考古探險,他是古絲綢之路上的門戶,連接著內地與西域,促進著中西方經濟和文化的交流。我只是涉足羅布泊的邊緣,只能津津樂道於其他人的經歷:外國探險家和我國近代探險先驅。

顯然,最早經歷羅布泊的老外,是絲綢商人、佛教僧侶,商人關心的是他們的交易,僧侶注重教義,無暇顧及一路的傳說和見聞,因此在他們身上很難有價值的信息。開始出現有價值的探險簡略介紹的,我們更應注重,以便更好認識這片神秘的土地。有幾個人是我們了解羅布泊的重要途徑:普爾熱瓦爾斯基,俄羅斯人;斯文·赫定,瑞典地理學家;斯坦因,原籍匈牙利,後入籍英國;熱衷於武士道精神冒險的日本人秸瑞超;還有我本人最願意提到:美國人亨廷頓,他是唯一一位在羅布泊地區僅僅從事地理考察的外國探險家,他只注重於羅布泊地理環境的變遷,沒有一絲掠取珍貴的古代遺物。

各國探險家雖然在地理和考古有重大發現,然而他們肆無忌憚破壞、掠奪中國珍貴文物的行為,激起中國人的極大憤慨。通過向政府呼吁,使得外國單方考察改為雙邊合作考察,因此出現了中國的考古學家黃文弼、地理學家陳宗器等人(二十世紀三十年代)。1959年有一次較大規模的考察,那些考察人員也成為最後一批見到羅布泊水體的科學工作者,當年所攝的浩渺湖面的照片以成絕照。60年代開始,羅布泊地區被列為軍事基地,進行著核試驗。80年代初,彭加木喚醒了羅布泊。

資源衛星極大地擴展了人類的可視範圍,在離地球900公裡的高空見到的羅布泊,酷似一只人耳,有耳輪、耳孔,甚至還有耳垂。怎樣成形成“大耳朵”的呢?道理很簡單,是羅布泊水面不斷收縮的結果。收縮一次,留下一道波狀的湖濱,結果出現了一道道“耳輪”,最後干涸的部分,是“耳孔”。“大耳朵”不是羅布泊的全部,到底有多大,相當於我國現有最大湖泊——青海湖的5倍多。

我很想知道羅布泊干涸的原因,為什麼這地區是干旱的氣候環境?但我知道,環境的惡化和人類社會經濟活動是分不開的。我們現代人誰多有這樣的認識。但顯然這不是主要原因,雅丹地貌的形成需要千千萬萬年,而那時沒有人類,有也沒有能力去影響環境?地理學等等的綜合問題。神秘,羅布泊!

神秘的羅布泊到了,而我只能涉足其某一邊緣地帶——玉門關外的雅丹。這只是羅布泊中的一點神奇。

雅丹是一種風蝕地貌,他與沙漠地貌相似,是風力吹蝕的結果。這是我學到的教科知識,其實不准確。司機糾正了我的知識:流水的侵蝕也能形成雅丹,主要分布在臨近山地的地方。不能眼見為實,我固執於自身的知識層面,但還是牢記著司機提到的三隴沙雅丹——流水後的雅丹。

我坐在車的副駕駛員的位置上,仔細觀察公路兩側的地形地貌,透過擋風玻璃望去,公路兩側山石裸露,透著極度干旱惡劣。仍有飛彈基地和靶場,高科技的時代,無須為其射擊精度而擔憂。有小小湖濱出現,白花花的,居然有水,那是鹽湖,可惜規模太小了,司機為我們惜嘆。鹽漠的景觀很迷人,這個地方只能是一點的鹽殼龜裂,土壤中一絲能指出鹽層。

看見了,兩根孤零零的高大的柱狀雅丹,是想像中的,前進,雅丹風光即將漸入佳景。前方不遠在路邊,一個巨大的龜狀雅丹,背上還馱著重物。看見他,頓然想起《西游記》中馱著唐僧師徒橫渡流沙河的神龜。

神龜馱著我們進入巨大的雅丹群。許許多多的單個雅丹,奇特的造型令人嘆為觀止,在一個小丘上又壓著一個小丘,兩者接觸面積十分狹小,卻承受巨石的萬鈞之力,這是大自然的雜戲。高大林立的雅丹中,既有如聯合艦隊,也有古代金子塔獅面相,偶有小巧別致的孔雀開屏、樓台亭榭、人獸鳥魚,真是無所不有。

大自然精雕細鏤的雅丹,千姿百態,我以飄飄然不知所在了。

我知道,不只是神奇的雅丹,還有許多迷人景觀,點綴著羅布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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