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夏-真實的伊朗(7)

作者: Mikepares

導讀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登錄我的博客看照片:***/michaelpares7月21號 清晨4點半到了著名的伊斯法罕,這個城市被叫做“半個世界”。剛下車,就聽到清真寺裡傳來號召信徒們去禮拜的歌聲,才幾點啊。司機要價3萬,和攻略上說的3千差的太遠了。到了旅館所在的大街,他又找不到旅館,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只好在十字路口處停下來問崗亭外的軍人,軍人把我帶到裡面問警察,居然Pe ...

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登錄我的博客看照片:***/michaelpares7月21號

清晨4點半到了著名的伊斯法罕,這個城市被叫做“半個世界”。剛下車,就聽到清真寺裡傳來號召信徒們去禮拜的歌聲,才幾點啊。司機要價3萬,和攻略上說的3千差的太遠了。到了旅館所在的大街,他又找不到旅館,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只好在十字路口處停下來問崗亭外的軍人,軍人把我帶到裡面問警察,居然Persia旅館就在我們的身後,眼大無光啊。在這裡插一句,給我們指路的軍人像極了好萊塢黑人演員墨菲,警察無論從外形還是氣質都是湯姆漢克斯的翻版,呵呵。

前台是個矮小的男人,笑嘻嘻的,但是給人看上去不怎麼舒服。3人間38萬,我再三核實這是不是到明天下午2點退房的價格?他把頭點點,說是的。現在我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啊。他給我看了伊朗警方的“溫馨提示”:1.注意飛車奪包黨。 2.小心假冒警察。 3.晚上10點前回來。 4.不要去當地人家做客。這個在其他城市我沒有遇到過,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城市不怎麼太平。

今天是我在伊朗的第7天了,今天要去延長簽證,這個對我太重要了。滯留在伊朗是很嚴重的事情,每天罰款30美元,還可能有牢獄之災。睡了一覺起來已經是8點了,悄悄起來,在樓下餐廳吃了免費早餐,其實也就是1個馕,一杯紅茶加一個雞蛋而已。吃完飯,我開始了一個人辦事。問路,移民局還是很遠的,打車吧,司機要價2萬,還價到了1萬5。司機一邊開一邊和我侃,問我是哪裡人,我想也沒想就說是上海,反正他們一般也就知道那麼幾個城市,結果司機開心了,說,我們伊斯法罕和上海市姊妹城市呢,呵呵。一路上不停有人過來拼車,看見他們有的付500,有的給1000.怎麼就我給1萬5啊,不平中。

到了移民局,首先要在傳達室接受軍人檢查,一個士兵指了指我的相機,在伊朗一周了,看多了那麼多要求拍照的人,所以想也沒想就打開鏡頭准備給他拍照。士兵大笑起來,示意我這裡不能拍照,他的意思是要我把相機和手機寄存起來。我的天,真丟臉啊,哈哈。寄存了東西,進門前還要搜身,一個笑嘻嘻的軍人在我身上像征性地摸了幾下就放行了。他還在我光滑的胳膊上開玩笑地摸了一下,然後咧開嘴對我笑,伊朗成年男人都是毛茸茸的,估計他們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我們東方人有那麼光滑細膩的皮膚吧,哈哈。我還注意到這裡每個進來的男子都要被搜身,但是女性進來就可以長驅直入,我在想萬一有個女人彈呢?怎麼不配備女警察啊。

延長簽證的窗口在排隊,大部分是阿富汗人,這也是我在伊朗看見的最多的外國人了,但是感覺伊朗人對阿富汗人都不怎麼客氣,窗口裡是個胖胖的年輕警官。到了8點半,終於輪到我了,胖警官翻了翻我的簽證,直說真的很奇怪,他從沒看到過伊朗政府只給10天簽證的,然後說我需要復印護照首頁,照片2張(這些我有准備),還要簽證頁的復印件,再去國家銀行繳納20萬的延長費。警官好心地把最近的銀行地址用波斯語寫在一張紙上給了我。馬上在移民局對面復印了簽證(1000裡爾),馬上打車去銀行1萬(現在也不能講價了,時間緊迫,他們12點下班)。誰知道車子開了200多米到了十字路口一拐彎就到了,又被宰了。衝進銀行,發現一樓是人山人海,而且多是老先生老太太,估計是發工資的日子。到二樓碰碰運氣,一個職員倒是很熱心,還幫我填好了表格,但是當我表示我要先換錢再交20萬時,他對我說這裡不能換錢,要到市中心的總行。職員一再問我錢包裡有沒有20萬,以免跑冤枉路,我數來數去就只有10萬多一點,這個悔啊。灰頭土臉地打車3萬到總行,居然就在所住的賓館那條街上。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職員接待了我,小伙英語很好,還能和我開開玩笑,我本來緊張的心也慢慢松弛了下來。他手腳麻利地幫我換了320美金,然後交給一位中年女士(注,銀行裡工作的女士明顯增多,而大街上則基本看不見工作的女性,和中國不同的是,服務行業在伊朗幾乎都是男性當家),拿到了現金,順便交了20萬的延期費。

除了銀行,司機說什麼也要4萬才肯到移民局,看看時間不早了,只好被宰。進了門,有人叫我去拐角處買了表格並要我填寫(3千),再次開始排隊,我被夾在阿富汗人中。旁邊一個男人對我說了一句日語:kao ni qiwa!我沒好氣地用日語回了一句:wataxiwa nihongjin dewa alimasen(我不是日本人)。對方聽懂了,馬上換了英語,得知我是中國人後,他介紹自己說是伊拉克人,然後他表情突然變得非常開心,壓低嗓音問我:“你知道薩達姆嗎?”我說“知道啊,不就是你們以前的領袖嗎?”他滿眼放光,臉幾乎要貼上我的臉了:“他被處決了!”然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引起旁邊眾多阿富汗人的目光,看來獨裁者的下場都是一樣的,民心向背也是顯而易見的。

胖警官給我的表格蓋好了章,然後讓我把護照和收據什麼的送到2樓的辦公室。上了2樓,敲開門,裡面是3個女警察,看見我這個男人,她們表情嚴峻,一副大義凜然目不斜視的樣子,讓我明天再來拿護照。我和她們解釋說我可能今天就要離開伊斯法罕,能不能幫個忙時,她說領導要到13點後才來,你可以等,但是我們不能保證。我等!!今天不就是辦這個事的嗎。

百無聊賴的時候,看見那個胖胖的警官上來了,我急忙像看見了救星一樣和他說明了情況,請他幫忙,他說試試看。然後就見他開始跑前跑後,幾個辦公室亂竄了一會,出來告訴我今天領導是不會來的了,但是沒關系,我來幫你做簽證延期!你和我下來吧。又回到了門口排隊的地方,他一邊接待其他人一邊幫我做延期,我在旁邊等著,順便看看人看看景。

一個阿富汗婦女帶著個女孩(1歲),一個伊朗婦女看見孩子很可愛,就把手裡的果汁給女孩喝,結果她自己的兒子(大概4歲)不樂意了,在警察局又不敢大聲哭,就撲在媽媽懷裡輕聲抽泣起來,是不是伊朗媽媽們嚇唬孩子也是:再不聽話就讓警察叔叔把你抓起來呢?口袋裡正好有幾顆中國糖果,就給了2個孩子,阿富汗孩子沒什麼反應,太小了,而伊朗男孩破涕為笑,2個媽媽都連連道謝。怎麼連地上的螞蟻都和中國的不一樣啊,個頭都很大,還是黃色的。那個搜我身的小軍人在遠遠的角落裡滿臉笑容地看著我,還和旁邊的同事議論我這個東方怪物,呵呵。反正無聊,我就走了過去,用手指擦了擦他毛茸茸的手臂,然後擦擦我光滑的手臂,此舉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記住,這些軍人胸前可都是掛著槍的,在中國,我們一般是不會這麼和軍人開玩笑的吧?我發現只要領導不在,這些軍警都是很樂於和游客聊天的。

只要窗口沒人,胖警官就會招呼我過去和他聊天。他最感興趣的是中伊警察的待遇差異,他說自己從警2年,月收入在600美金,但是沒有任何獎金。還問我最喜歡哪個國家,還要我說實話。我說是德國,因為有那麼多的朋友在德國,所以去歐洲更多的是一種情感因素,但是這次在伊朗過的非常開心,伊朗人很熱情友好,所以我肯定還要再來,因此,伊朗之行也是一次情感之旅。胖警官告訴我在伊朗中國人很少,他也遇到過幾個在伊斯法罕工作的中國人來延長簽證,但是他們要麼不會英語,要麼就是口音太重,我是唯一的一個英語流利而沒有口音的中國人,自豪哦。到了12點40,簽證做好了,拿起一看,到8月4號,OK!

打車回到賓館,2位旅伴已經開始按照書上的線路步行了。趕忙放下東西,也進入步行線路,心想也許可以在中途追上他們。步行線路從霍梅尼廣場開始,一個店主看見我和我聊天,得知我是中國人,就熱情地把我拉到他的店裡,說這裡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中國產的,中國產品質量很好,中國和伊朗是朋友!他還提醒說,伊斯法罕有飛車奪包黨,要我注意,我開玩笑說我們中國人都會功夫,遇到他們我就把他們暴打一頓。他聽了十分羨慕,感覺他是相信我的話的,呵呵。

在伊斯法罕的小巷中走路感覺是迷魂陣,走著走著就發現方向不對,看見我迷路了,馬上就有一個白領模樣的人過來幫助我,看見我不怎麼明白,他甚至拉起我的手把我送到了我要去的清真寺的門口,怎麼感覺我是小小的baby啊,哈哈。當然,他不會忘記問我是哪裡人,喜不喜歡伊朗等等伊朗人民必問的問題,他還說自己的妻子去過中國,中國菜很好吃,還問了新疆最近的情況等等。

從清真寺開始一路過去都是黃土牆的小巷,很有歷史的滄桑感,小巷裡人不多,看見的多是隨遇而安的人們。看不到戰爭的陰影,感覺不到伊朗人是個好戰的民族,只有平和和停滯的時間。我常常迷路,然後再回到大路,再迷路,再回來————天氣很熱,看見飲水機就撲過去灌上幾口。在一個15世紀清真寺外,幾個孩子和我打了一下排球,到了十字路口,一個店主看見我就要擁抱我這個東方來的客人。買了一個冰激凌,才2500裡爾,一邊吃一邊問路,路邊警察把我交給了一位中年女士,她把我送到巷子口,用英語說了句:對不起,我的英語不好!我趕緊用波斯語說:對不起,我的波斯語也不好!我們笑得很開心,兩個國家的人,相遇在一個小城市,毫無任何心理戒備地說話,這是多麼的輕松和愜意。

到了一個胡同口我又迷路了,看著lonely plante上的地圖一片茫然,這時旁邊有個少年騎車過去了,看見我迷路的樣子又折了回來,孩子15歲,英語不錯,是個阿富汗人,出生在伊朗。我問他英語在哪裡學的,他說是在私人學校,每月40美金,很貴,占了家裡一大筆開銷。孩子有和同齡人不相稱的成熟和憂慮,他說父母教育他不要忘記自己是阿富汗人,但是整個社會對他們都有一些不公平的看法,自己也從沒回去過,自己到底算是什麼人?我問他最終會不會回去,他若有所思地說,肯定要回去的,這裡是伊朗,不是自己的家。和這個孩子的交談我看到的是迷茫的一代。

孩子帶我去了我想看的伊斯蘭學校,但是下午學校關門,他說可以第二天早上再來,但是我自己也沒把握我能在伊斯法罕待多久。孩子說想帶我我去看看小巷深處的他的親戚們,想到旅館的溫馨提示,我猶豫了一下才答應,覺得這個孩子不太會有什麼害人之心。七拐八拐了半天,來到一個大院子,這裡住了他十幾個親戚。看得出孩子帶了個外國人回來,大家都很自豪,孩子在給我們翻譯的時候也很自豪,大家紛紛拿出手機和我合影,說在這裡,本地人看不起他們,沒想到今天有個外國人卻來做客,他們特別高興等等。

告別了他們,孩子送我到伊瑪目廣場,路上他再次流露出對未來的擔憂,我安慰他說,我小時候也是家裡很窮啊,我像你那麼大的時候根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周游世界。孩子問我怎麼才能改變未來?我說了一句很久以前的廣告語:知識改變命運!孩子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用力點點頭。我給了他一個中國結,說記住這是個中國叔叔給他的紀念,一定要努力學習實現自己的夢想,等到改變命運的那天,一定要和我聯系。孩子答應了,留下了我的電郵地址。

下午3點半,我站在了伊瑪目廣場上了,這是世界上第二大廣場,僅次於天安門廣場。我收起書,隨心所欲地看看走走。廣場上花團錦簇,孩子們在噴泉水池邊嬉戲,古式馬車叮叮當當地載著客人們游覽,一派和諧的景像。拍了幾張照片,相機沒電了,我有點掃興,轉了一圈就從南出口離開了。

打算去郵電局寄明信片,就順著Hafez大街過去向南進入了Neshat街,可是一路走過去,怎麼就看不到郵局呢?地圖上看最多只有400米啊。經過了一家汽車修理店,外面站著一個穿著藍T恤的高個子帥哥,目光熱切地目送著我過去。又走了100多米,感覺真的不對了,就折了回去,帥哥好像在等著我問路,還站在那裡,當我把英文地圖遞到他面前,開始問路的時候,他都是一臉很激動的表情。帥哥用結結巴巴的英語告訴我已經走過了,然後對店裡面揮揮手,出來了一個矮個子帥哥,很快我就被5,6個帥哥圍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說我該怎麼去郵局。最後,在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高個子帥哥干脆拉著我和矮個子帥哥上了他的車,說親自送我過去。他說那個矮個子帥哥是他同學,今天一起來修理自己的車的,現在車也不修了,我聽了很過意不去。他說,你是我們的客人啊!

很快到了郵局,2個帥哥想在外面等我,等我結束後再送我會賓館,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他們了,於是高個子帥哥很失望地留下了他的電話給我,還再三說晚上可以帶我逛逛伊斯法罕。看看紙條,知道了他叫Ali,一個典型的伊朗姓名。

在郵局裡我遇到了一點麻煩,當時我有點後悔沒讓阿裡他們跟進來。我告訴工作人員我要寄14張明信片,需要14張1000裡爾的郵票,而這位老先生怎麼也不明白,就是指著明信片問我要2萬裡爾的現金,在德黑蘭寄過的呀,怎麼會多出6千呢?最後僵持不下只好給了2萬,他收下明信片和錢然後就沒下文了,開始接待下一位顧客。我問他要郵票,並說我要自己親自貼,他怎麼也不明白,最後我真的急了,用筆畫了一張郵票。他十分詫異,然後慢慢吞吞地從櫃子裡拿出郵票,一臉不高興地給了我。我貼完就把明信片交給他,他還是很不情願的樣子,心想他會不會把我的郵票私自侵吞,把明信片扔了?事實上,等我回國以後,明信片已經到了朋友家人的手中。

見時間尚早,我買了幾個冰激凌回到了汽車修理店,帥哥阿裡看見我回來欣喜萬分,一幫人圍上來,大家都想吃冰激凌,一邊吃一邊說笑。阿裡今年28歲,是一家汽車公司的經理,矮個子帥哥21歲,是伊斯法罕大學的學生,兩個人是英語夜校的同學。2人開心地和我聊天,說一直沒有機會和外國人練習口語,今天遇到我了真是機會難得。2個年輕人也許是英語水平有限,所以說話很直白,目的也很明確,因此我也就不會介意。他們執意要送我回賓館,還一定要陪我游覽市容,我說我還有2個旅伴呢,他們說,沒關系,一起接上了。車行至伊瑪目廣場,很巧正好碰見了小貓和老陳,招呼他們上車,聊了一會,他們還想繼續逛下,買點紀念品,於是我們約好一小時後再廣場的公交車站見面。

我提議請他們喝茶,阿裡斷然拒絕,說我是客人,建議去他家。我又想起“溫馨提示”,胡思亂想會不會到了他家他們就會把我捆綁起來,然後給中國大使館打電話要求贖金--但是帥哥還沒看出我的擔心,而是播放起英語老歌,一邊唱還一邊打著節拍,還時不時看著我微笑。我實在是看不出他會綁架我或是有圖財害命的樣子,心想就這樣吧,反正2個旅伴也知道我和誰在一起,如果有事他們肯定會報警的,但是又一想,他們的外語水平能報警嗎?呵呵,一路上心裡七上八下。過了大約20分鐘,車停在了一高檔小區4層小樓的門口,伊朗人家住的都是一戶一層的公寓,阿裡說自己家在2層。隨阿裡他們下了車,打開大門,院子裡停了2部靚車,阿裡驕傲地指著其中那部銀灰色的新寶來說這是他的。2樓門是開的,阿裡遠遠地就開始叫媽媽,聽到了裡面有女人的聲音,這時我終於放心了,呵呵。一位老年女性出來迎客,很是慈祥,阿裡家客廳足足有100平米,廚房也有大概50多,地上鋪就的是高級波斯地毯,一看就是個家境殷實的人家。老媽媽端上了各式水果和紅茶,葡萄味道不錯。很快又進來2個高個子帥哥,我以為是阿裡的父親,結果卻是他的姐夫,另一個阿裡怎麼也說不清是什麼人,我只好理解成鄰居了。姐夫說再過2個月他要和阿裡到北京出差,能否幫他們預訂賓館?我說這個自然是沒問題了,然後他就要給我錢,把我搞楞住了。我和他說在中國現在預訂是不需要錢的,他聽了很是疑惑。我說,如果你們願意,到了中國我請你們喝點小酒,因為酒是中國人的待客之道。對於酒,我覺得他們還是很陌生的,對於“醉”這個詞也不怎麼理解。下午對那個阿富汗孩子我是鼓勵他上進,對於阿裡和他姐夫我卻在教唆他們學壞,哈哈。

阿裡告訴我說他因為工作關系需要學習英語,所以報名參加了一周3晚的學習,還加上休息日的一個半天,不可謂不努力。沒幾天就被老師倒追,在一起戀愛幾個月,老師要求和他結婚,阿裡不干了,於是就分手。由於這種尷尬的關系,英語課也不能去上了。聽了這話,我覺得很熟悉,怎麼和我干兒子的故事一樣啊?女人,愛情,沒完沒了的故事和麻煩。伊朗年輕人覺得現在沒有自由,事事受約束,阿裡還說這裡不信自由戀愛,年輕人只能偷偷摸摸地戀愛,即使父母同意了。兩人戀愛也要有第三者在場,或是父親或是兄弟。

見時間已到,我匆匆告辭.阿裡載著我和他的朋友再次來到了伊瑪目廣場,接老陳和小貓。他們還沒到,阿裡就繞著廣場轉圈,話題越來越深入,他談到了不久前的選舉風波,談到由於伊朗和很多國家關系不好,他們不能去歐洲,美國,日本和澳洲,伊朗只是和中國,俄羅斯和阿拉伯國家交往。但是他已經去過了泰國,阿聯酋,在伊朗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了。

接到了老陳和小貓,我們一起去著名的3座大橋,交通很擁擠。到了Kaju大橋一看,大失所望,河已經斷流,阿裡告訴我這裡只有在冬天才會有一點水。大家游興不高,沒有了水,橋也就失去了靈氣。我必須說對著半個世界我是很失望的,但是好客的阿裡和伊斯法罕的人們足以彌補這些缺憾。

失望之余,還是要拍幾張照片。在橋上很多人要求和我們拍照。突然看見2男1女,他們和我們打招呼,女孩還請我們吃他們手裡的薯片。我想起阿裡說的3人談戀愛的事情,就按耐不住好奇心,問他們是什麼關系。女孩說一個是男友,另一個是自己的兄弟,阿裡之言果真也!我問為什麼,她笑道,這是必須得呀!我對男孩子說,你給你女友的弟弟一點錢,讓他去打電玩,你們就可以享受2人的溫馨世界了,不好嗎?一席話把男孩逗樂了。

33孔大橋時一定要去的,它的照片曾經做了整整半年我的電腦屏保。由於那裡沒有停車處,阿裡和他的朋友把我們送到橋下就開車離開,說過半小時後在河對岸的一個賓館門口等我們,為了方便聯系,他還把自己的手機丟給了我。我們再次被他們的熱情所感動。在橋上拍了幾張照片正打算離開,又被一對母女倆攔住了。女孩抓住我們就劈頭蓋腦地說起了英語,自我介紹說自己14歲(我的天,我看起碼25),爸爸是英語老師,媽媽是醫生等等。我看得出她是在背書,或者是說在背誦寫好的演講稿,但是媽媽在一邊欣喜地看著自己的寶貝。老陳小貓和我都沒辦法,只有洗耳恭聽(我想他們和我一樣尷尬),好不容易女孩說完了,我馬上說了一句:你的英語真好!就落荒而逃了。

老陳和小貓想回去洗澡再出來,於是阿裡送他們回到了賓館,然後他們帶我去了茶館。路上阿裡問我多大,告訴他後怎麼也不信,說我看上去只有25歲,哈哈,拍馬屁啊,中國人哪個不說我有50多?他還說我的身材保持得不錯,伊朗的大肚子比比皆是,哈哈,孩子,你可知道我為了保持身材付出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啊?

到了那家他們常去的茶館,上了2樓,裡面是清一色的男人,從客人到服務員。我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得你脊梁骨發涼。阿裡和朋友很得意,故意把英語說得很響,其余的男人們也是很羨慕地看著他們。吸水煙是1萬5千,阿裡說要是我們自己來,起碼要價10萬,看見我盯著鄰座的人在喝“啤酒”,阿裡馬上就叫了一瓶給我,我泯了一口,呸,就是汽水啊。水煙上來了,一個人一個塑料嘴,我吸了幾口,很淡,水果味的。問這裡為什麼沒有女性客人,招待聽見了,插話說:“因為我們沒有自由!!”

旁邊的人七嘴八舌地告訴我這裡男女單獨相處是要被警察抓起來的,男女在大街上說話原則上也不可以,但是對於旅游者來說一般還算寬容。街上平時有風紀警察,專門抓那些戴頭巾不規範的女性和單獨戀愛的,所以在伊朗,電燈泡時興。突然想起在德黑蘭的國家博物館看見也有男女單獨在一起的,但是都是隔了起碼一個牛背的距離。呵呵,伊朗的年輕人太壓抑了。

回去接了老陳和小貓,我們去了一家自主餐廳,除了我們沒有別的客人,這頓飯我們請客,算是我們對熱情的阿裡和他的朋友的感謝吧。

回到賓館已經是1點,真是豐富多彩的一天!我的伊斯法罕,我的半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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