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並快樂著—十月陽江閘坡游當你覺得自己心態有點開始老了，不再願意去到嘈雜迪廳酒吧，看到滿街的人就頭痛的時候，就像我，已經開始對好多好多事情失去興趣，被工作、生活、感情壓得覺得喘不過氣。也許我們尋找一個陌生的地方，逃避一兩天吧。
因為我好長時間沒有到海邊了，不想路程太遠，剛好也沒有去過，所以國慶我選擇了陽江閘坡。就兩個人，實在不願意在黃金周為坐車住宿吃飯而費太多心思，所以就參加了旅行團。路線如下：廣州-海陵島閘坡-馬尾島-廣州。兩天的短期游。9月16日，台風過了，雨過天晴，立馬報名了。誰知道第二天老天爺又轉臉，陰下來還不說，大海爺也要發發威，台風一個接一個，大雨一直沒有停過，一直盼到9月30日，天氣預報說國慶假期間北方有兩股冷空氣南下。心裡只想到許志安的歌中所唱：“我的天！！”
國慶節那天，准時7點半從烈士陵園出發。開車之後我明白為什麼需要這麼早出發了，我們的旅游車是什麼廠出的“廣州牌”，性能真的一般，要這車上坐三百公裡，羨慕地看著外面的“金龍”大巴，才知道平時每天做屋村巴上班是幸福的。早上的雨已經停了，小愛（我女友）滿心歡喜說“雲兒也開始變白了呀”，一路走，居然開始有看到太陽的預感！變化不測的，除了世態人情，最大的還是天氣啊！
一路無言，在開平恩平路段，路況較差，睡覺也睡不舒服。好不容易到陽江市區，再往前走。過了半個小時，看外面到了陽西，導游小姐和司機嘀咕嘀咕，然後車子掉頭，原來走錯路也！！！ 在現代的社會，發達的交通網，專業的旅游公司，專職的從事人員，居然還有走錯路一事，車上的人開始有意見了，導游小姐只能沉默。但看到外面的太陽已經隱隱地露出來一下，我的心情還是覺得慶幸的：天氣還算不錯！
走了四十分鐘的冤枉路，終於在十二點半，折騰到海陵島，這時我的頭已經很痛了。吃飯是在廣源，旁邊有一家南海漁村，當然與廣州那個沒甚聯系的，只是在網上某位兄弟介紹過，很有印像。這兩家吃飯的人挺多的，大部分是旅行團。旁邊那些就冷清多了，估計是前段時間天氣太嚇人了，敢於冒險來海邊的人真的不多。相對於3百多的團價，這午餐還算可以，我們大飽一頓。導游非常聰明，自己掏錢請大家喝可樂，為帶錯路一事道歉，花一點點小錢和良好的態度，補救了之前的不足，大家的情緒都沒有那麼激烈了，我們也不會去公司投訴，她就把這事處理過來了， 不錯不錯！典型的衝突管理和危機管理應用。而飽肚的快感一點沒有能戰勝我的鑽頭痛。吃完飯我就直接去了“天虹”旅館，痛得實在不行了，只能倒睡在床上。准野蠻女友（小愛）今天表現很好，急急腳出去文化街買了藥回來，吃了就迷糊睡了。突然間額頭一熱，疼痛一下輕了許多。掙眼看到是小愛用熱毛巾給我敷，心裡一熱，頭好像都不怎麼痛了。
剛想衝個熱水涼，已經夠時間集合去大角灣了。上了車就馬上下車了，就那麼幾十米的路程。進去之後，離遠就看到一忘無盡大海。走過門口到海邊的一端沙灘，使你無法不感觸到她寬大的胸懷，包容了你眼睛所有的一切：大角灣兩邊的小山峰，銀色的沙灘；岸上的所有，突然變得如此的渺小，如此的有限。全角度的闊然開朗感覺，隨著藍藍的海水從眼睛流進腦海，一直到了心底。眼睛啊，好長好長時間沒有可以這樣的無障礙極目遠眺，遠遠幾個點點的漁船，它是這樣的小，它離開港灣有多遠了啊？但與海的那邊，已經看不到盡頭的那邊，你離家又是多麼的近。我去過海南到的亞龍灣，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了海，感覺已經遙遠了，但這次，是真的感覺到海了。
我們脫了鞋，這時才意識到剛才在酒店裡其實就可以把衣服換掉，光著腳，無牽無掛，最多拿一個相機來就可以。當然你可以拿去保管，但跑去那裡真的很羅嗦。小艾樂得眉開色舞拉著我直往海那邊走，但由於前段時間天氣的原因，感覺海水較冷，而且我頭痛才剛剛讓藥力鎮住，所以不可能入海了。很快，小愛開始犯第一次來海邊的人經常犯的毛病，她不關心外面的風光無限，只顧埋頭苦干，要在海裡尋寶，貪心地找貝殼—這時她唯一的一句話“我要漂亮的，要漂亮的貝殼！”，好在是貝殼，不是貝殼漢姆。不然就得去英國了。一路走，一路翻，我怎麼說都不聽，滿沙灘找，終於我給氣壞了，讓你找吧，我自個欣賞美麗的大海了。
離開游泳區，人就很少了，可以靜靜地，呆呆地看著海洋，心情，不知不覺也安靜下來，所有的思緒，都沒有了，有點像熟睡了那時的愜意，但此刻的你是真真切切的清醒。我時不時幫小愛照幾張，不時打擊一下她撿到的貝殼太難看太普通。我們慢慢往右邊的小山那邊走，那裡有很多岩石，我有一個攀登的衝動。在沙灘有個比較討厭的確娛樂，就是所謂的騎馬，隔一會就從你身邊“鈴鋃鈴鋃”走過，大剎風景！不安全不要緊，那馬兒可沒有你那麼好閑情，拉著這些光著身子頂個肚子的“小燕子、六啊哥”在“草原”追逐，唯一可讓可憐的小馬感安慰的是：這銀沙灘絕對是拉拉的好地方！我看到馬兒邊走邊愉快地拉出消化物，心裡像是說“哼！累死我了，看你騎得這麼舒服，一會游泳就有你好受的！”然後充斥著的氣味，不再是海風的舒暢，而是那惡心的新鮮出爐馬屎味！！
離開游泳區的沙灘是斜度較高的，往前走一點就很深了，一定要注意安全。今天我只有看的份了，小愛不會游水，雖然換了泳衣，見到我又不下水，她一點戲水興趣都沒有，但尋寶游戲非常的投入，我不得不尋覓了個塑料袋裝她的寶貝，到明天我就知道，她現在才剛剛開始呢！終於到了小山邊的岩石堆了。這座山一面靠海，旁邊有在閘坡大名鼎鼎的“南方假日酒店”，四星級的，唯一是它有很多的客房可直面著大海，那一幅無限的海景啊！晚上開窗聽著海浪聲入夢的感覺有多好啊！！早上太陽升起那一剎那又是怎麼的風光無限呢？我想，如果是在天氣好的時候，又不是旅游的超級黃金周，你一定要指定入住“南方假日”高層的海景房。能有這樣的位置，那一點價差絕對是值得的。不過我真沒進去實地觀察，不然絕對能給你個分數的。抱歉！
在這些大石頭裡，我的樂趣是爬上跳下，然後指揮小愛模仿那些“美在花城”選手的泳裝造型，背對海，背對沙灘，非常造作地靠著大石頭，來完成我操刀的寫真集；設備是：96年款歷史價值600元的佳能傻瓜機，個性特點：沒有燈光，沒有伸縮鏡頭，沒有聚焦。佳麗特點是：身高太矮，身材太差，身形太瘦。
擺弄完我的攝影技術後，我們繼續童年時的一大愛好：玩泥沙！這裡沙灘的沙子確實很細，必定可以一完年幼在操場跳遠沙池玩耍時的夢想。小愛告訴我說“這沙子要是用來炒栗子和瓜子，是頂好材料呢”，令我差點噴飯。據說另一個景點十裡銀灘更是誘人，又是另外的一番風景。這次的團不去十裡銀灘，明天我們去的是馬尾島；主要考慮到讓小愛坐船出一下海。我在九九年時去過電白那個放雞島，那才叫過癮呢，也許馬尾島也是個好島。
天慢慢暗下來了，浪也開始慢慢大了，海天漸漸近一色，那一遍遍嘩啦啦的浪聲，越來越吸引人。我們坐在沙灘上，忘情進入大海母親的胸懷，是這樣的親近，這樣的真實。時間仿佛是停了下來，只知道周圍的山和水漸漸模糊。開始覺得冷了，我們就徒步回到酒店。
“天虹”還算是挺新的，房間很大，衝涼房沒有浴缸，所以顯得更大，裝修用料都很好的，只是手工一般。我們當然不能和真正的三星級酒店相比，總體來說還是超值的，不過我看到大堂的價格，居然都要5、6百元，好像當我們這些黃金周游客是傻瓜或億萬富翁似的。
衝完涼，八點多，兩個人出來逛了一圈，都是大排擋，而且海鮮真的是不便宜，兩個人真的無法點菜。最後選擇天虹旁邊的“信記茶餐廳”，正對著浴場廣場門口的，便宜實惠，我點了個“砂仁蒸排骨”，一個芥菜還有鮮蠔粥。砂仁是陽春產的植物果子，像個手指頭那樣大，具有散結導滯養胃益腎的功能。用來做菜我真沒見過，排骨吃起來確實比較特別，我還是比較滿意的，粥也很鮮，連小愛都說：“你怎麼到哪都能找到實惠又可以的地方吃飯呀？”形勢逼人啊，看錢包吃飯嘛！吃飯後就逛文化街，看到還有一家西餐廳，兩個人去的話應該還是不錯的。聽我陽江的朋友說，這裡的海鮮奇貴無比，而且我真沒有什麼購物欲望，頭又有些暈，所以早早就回天虹了。
快十點多的時候，我又覺得精神多了，於是又走到大角灣，這時是不需要門票的。海浪更大了，人更少了。有人在放煙花，艷艷的亮光，從身邊劃過，從眼眶流過，小小的閃光，此刻也讓我們陶醉。小愛唱起了張惠妹的“聽海”，我就來個二重唱---用我那記得很錯的歌詞，最後就一起竭力大聲喊，“啊--------！”好個暢快淋漓！
回酒店的路上，在廣場裡，看到極不協調的一幕：一有單獨的成年男子出現，就擁過去一群打扮過於入時的女孩，這個牽他的左手，那個拉他的右手，後面有兩個扯他衣角的，前面還有一個擋住去路，情形就像我們看電影時的圍追堵截，頗為壯觀。我感嘆的，一是醜惡的囂張，二是競爭的無奈。看到了嗎？就算放棄所有的尊嚴，還是需要努力，還是需要不斷承受失敗。也許，我們要更能理解工作上的鬥爭以及困難了。
第二天去馬尾島，沒想到馬尾島是很近的，唯一的亮點是坐船去時，開得很快，我大呼過癮。上島之後知道其實一般，我們一路走，小愛一路努力實現她的目標：撿到足夠的貝殼做項鏈，她想學昨晚逛文化街時看到賣的那些用小小貝殼串成的鏈子。我真不明白為什麼這會比那無盡的海洋更吸引。馬尾島是自費的，可以不來的，其實我們去了十裡銀灘可能會好玩些的，小愛卻不以為然：“好歹我也出了次海啊！”
11點就從馬尾島回來，回去的船開得慢很多，也好，我們可以看看那些漁民在沉箱養殖場工作，以及不遠處漁船張網那美麗的弧線，像展翅欲飛的天鵝，甚是優美。
午飯過後，我們就開始回程了。傍晚時分，回到了廣州。
總體上說，我這次行程選擇還是比較正確的，因為是兩天的短期游，我的著重點還是在“海”，所以一直都是在海陵島。一個的朋友同時參加的是閘坡-金山溫泉的這條線，到閘坡後，在海邊的時間就只有一個小時多一點，然後就急衝衝趕到金山溫泉了，第二天下午就回到了廣州。而我呢，今年國慶天氣真不算好，偶爾才有些陽光，雖然沒有那透徹的藍天碧海，因為在海邊時間長，回來臉上手上都紅了，改天就轉黑，後天就脫皮！令我想起那年夏天在海南回來身上的皮一層一層地剝。十月的閘坡，真的好好投入了大海的懷抱。
小蟻. 2002.10.5drkhcp@21c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