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探內蒙】3:莫爾格勒河與根河濕地

作者: 呂自歌

導讀此次的草原之行事出倉促,時間也並不是最理想——最理想是六月底到七月底,所以對八月中旬的草原也沒抱太大希望。百花已快謝幕,牧草也收割了,時間點不對。後來明白,草原四季皆有美麗之處,即便是青黃不接如我們去時,也有可欣賞之處。 早上八點洗漱完畢,先去包子鋪用了早點,八點半坐上小明師傅的現代,從海拉爾出發,正式開始草原之旅。 海拉爾至金帳汗� ...

此次的草原之行事出倉促,時間也並不是最理想——最理想是六月底到七月底,所以對八月中旬的草原也沒抱太大希望。百花已快謝幕,牧草也收割了,時間點不對。後來明白,草原四季皆有美麗之處,即便是青黃不接如我們去時,也有可欣賞之處。

早上八點洗漱完畢,先去包子鋪用了早點,八點半坐上小明師傅的現代,從海拉爾出發,正式開始草原之旅。

海拉爾至金帳汗蒙古部落這段草原之路,沿途風景絕佳,莫爾格勒河如一匹最柔滑的綢緞,流淌在綠毯般的草原上,隨地勢千轉百彎,蔚為壯觀。

金帳汗蒙古部落坐落在陳巴爾虎旗境內,位於呼倫貝爾草原莫爾格勒河畔。十二世紀末至十三世紀初,成吉思汗曾在這裡秣馬厲兵,與各部落爭雄,最終占領了呼倫貝爾草原。而現在的金帳汗部落,早已變成一個人造景點,只有那碩大的白色蒙古包還對我有一點吸引力。

遠處的額爾古納河是舉世公認的蒙古族發祥地,隋唐時期,蒙兀室韋部落就在這裡游牧狩獵,繁衍生息。一六八九年《中俄尼布楚議界條約》確定額爾古納河為中俄界河,至今未變。“額爾古納”為 “捧呈、奉獻”。當海拉爾河從大興安嶺發源,流至呼倫貝爾草原西部扎賚諾爾北阿巴該圖附近時,突然轉向東北流去,其形成165°,有如人捧呈遞獻東西之狀,故從此處改名為額爾古納河。個人以為是此行最美的地方之一了。

小明師傅停車,讓我們登高去遠眺莫爾格勒河全貌。可惜即使走上了小山坡的最高點,仍然無法看到它的全貌。草原像慈祥的母親,縱容著莫爾格勒河在自己寬廣的胸膛上縱橫回旋,流淌出令人驚嘆的曲線來。

實在是美,從未見過如此開闊的草原!美麗的草原被蒙蒙細雨籠上了一層薄紗,更加青郁。如白色珍珠散在其上的無數牛羊,睜著純真的大眼睛看著我,然而當我接近它們時,忙小跑幾步,站定,再回頭看著我;草叢中四處蹦跳的小蛤蟆和草綠色的螞蚱,使我想起一首歌兒來:——是什麼禍害莊稼呀?

——螞蚱!

——為什麼不抓住它呀?

——蹦跶!

可在這裡我從沒有抓住螞蚱的念頭,只要看著它蹦蹦噠噠就很開心了。牧草收割了,整齊地碼成一堆一堆的草垛子,在廣闊的草原上散落著,等待著雨後的陽光。

還有不知名的野花,成片成片地盛放著,好似要開到天邊去。小明師傅說我們來的太晚了,如果是六月底七月初,那花才開的盛呢,好似天上五彩的雲霞在草原上鋪開來,美得令人屏息。我想像其中美景,心馳意眩,不勝向往。

牧羊人騎馬走上了山崗,像一幅優美的油畫,我們朝他遠遠招手,他也招手作答。另一位牧羊人獨坐於雨中的草原上,忠誠的牧羊犬伴在身邊,一起靜默著,與草原自有他們的默契。

爬到山頂,看到了石塊壘起來的小型的敖包。敖包是蒙古語,意為“堆子”,就是由人工堆成的“石頭堆”、“土堆”。上插有柳枝,謂之神樹,神樹上插有五顏六色的神幡,這就是敖包。牧人每次經過敖包,都要在敖包上放幾塊石頭;客人每到敖包前,一般都要按蒙古族習俗順時針繞包三周,同時心中許願,並在敖包上添加石塊以求心願得償。我也加了一塊石頭上去。

草原的小路在雨中變得泥濘不堪,汽車幾次打滑,可一旦飛馳起來,仍然迅捷如匹敏捷的小豹子。心情在陰雨中仍然逐漸廓朗起來,大約因為這無邊無際的草原吧。可惜這蒙蒙細雨斷斷續續、時大時小地下了一天。相機拍出來的美景多少有點淡淡的水印,這是雨季的草原給我的紀念。我不埋怨。只是,那達慕大會也才剛剛結束,真有生不逢時之感。旅行中總有這樣那樣的遺憾,這遺憾會吸引我,追尋著當初的腳步再一次到訪。

飢腸轆轆,終於到達此次吃飯的地方——額爾古納市的“蒙古緣”飯店,吃到了地道的手把肉。肉還沒上來,先一人發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看著著實嚇人。而在用匕首割肉大啖的使用過程中,我不斷地用錯刀背,令小明師傅發笑。

額爾古納河與根河、得爾布干河和哈烏爾河的交彙處是一個平原,並且由於河流交彙,形成一個三角洲——根河濕地。這裡物種豐富,野生植物404種,野生陸生脊椎動物268種。每年在這裡遷徙停留、繁殖柄息的鳥類達到2000萬只。這裡也是丹頂鶴在世界上最重要的繁殖地之一,大約有45對,占全球丹頂鶴總數的4%:也是世界瀕危物種鴻雁的重要柄息地之一,大約有2000只。很壯觀。

同樣壯觀的是濕地裡的蚊子。我和明珠、豌豆走完了供游客觀賞用的短短的木樓梯,決定走到濕地邊看看。才走出不到五十米,成百只蚊子朝我們迎面衝來,不斷叫囂著。我嚴陣以待,渾身包裹嚴實,只露出半張臉來。然而,此處的蚊子吸收了濕地之精華,隔著衣服外套和褲子仍可從容喝到我的血,裸露在外的皮膚再小,也不嫌棄,頻頻過來吸血。我頃刻中招,手和臉被咬十幾個包。

正當我奮力與蚊子搏鬥,史蒂芬發來短信:你啥時回來啊,我被咬了兩個包。看罷短信,不由我“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我向來常被蚊子叮咬,所以同事很喜歡我在辦公室,這樣偶爾飛進來幾只蚊子,對他們絕對沒有危害,他們就可高枕無憂。然而我在此地快被蚊子生吃了,史蒂芬只是輕輕被叮了兩個小包而已,居然還敢向我哭訴!哼!

可恨的明珠也明白這一點,管我叫“呂蚊香”。睡覺前只要我在房間,她就喜滋滋地把胳膊從嚴實的被子裡伸出來,得意地說:蚊香回來啦。於是果然一晚安睡無憂,沒有蚊子騷擾。只有在告別內蒙的最後一晚,蚊子將明珠和豌豆都咬了幾個包,而我奇異地沒有一點損失,令眾人皆為吃驚。

這也許是草原送給我的最後的紀念,和上千張照片、真誠的草原人、美好的回憶一起,作為禮物送給了我。

09,10,21

(莫爾格勒河)

(手把肉)

(根河濕地)

(羊群)

(莫爾格勒河)

(手把肉)

(根河濕地)

(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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