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古----江郎山(6)

作者: 啊啦拉

導讀遠遠的看到江郎山著名的那三座山峰,有點激動,這真的曾經是我祖先生活的地方嗎?是我的根源麼? 到了江郎山腳下,在猶豫住在山頂還是山下,司機原本給我介紹了他的一熟人開的小旅館,可惜人家客滿,說是被包了。我自己問了幾家,很便宜,十塊、十五塊,就是衛生好像不怎麼好,床上亂亂的,髒髒的,考慮了一下,我還是決定住在山上。 在廿八都的時候,我看了� ...

遠遠的看到江郎山著名的那三座山峰,有點激動,這真的曾經是我祖先生活的地方嗎?是我的根源麼? 到了江郎山腳下,在猶豫住在山頂還是山下,司機原本給我介紹了他的一熟人開的小旅館,可惜人家客滿,說是被包了。我自己問了幾家,很便宜,十塊、十五塊,就是衛生好像不怎麼好,床上亂亂的,髒髒的,考慮了一下,我還是決定住在山上。

在廿八都的時候,我看了本旅游冊子,上面有介紹江郎山莊,所以知道了這個地方,便請司機開了上去。

那地方果真是個好地方,下了車的時候用力的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在前台大聲的叫了很久,才跑來一個服務員,請她先讓我看看房間,她打開一個很大的房間,雖然在布置上有點俗氣,但是有個大大的涼台,舒服得很。問了價格,120,價錢也還算合理,也干淨,舒服了許多。

我給了司機錢,謝了他,說我就住這上面了。

小姐把鑰匙交給我,我問她今天還有其他游客住宿麼?她說沒有了。我說就我一個人呀,她說是呀。我問她,那我可以住樓上麼?她說不行,樓上價格要高點,我說反正你空這也是空著,就讓我住吧,你和老板商量一下。

小姐去商量了一下,說好,就帶我到了樓上的房間,我說不對呀,這是小房間,我要樓下有涼台的那種。我又到前台,說我還是住樓下吧。誰知道老板走過來說,樓下那個是套間,不是給你說的那個價格,我說,剛剛你們鑰匙也給我拉,錢也收了,為什麼收錢的時候不說清楚。沒理論幾句,發現在金錢上,有許多人是不可理吁的,我也不多說,默默的回到樓上。

洗漱之後,我到山莊外走了走,江郎山莊是一棟白色,略有一點仿古風格的建築。坐落在半山腰,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我散步到門口的時候,一位看上去很可親的女孩問我要吃飯麼?我說要呢要呢,還以為你們打烊了。她領我到了廚房,問我吃什麼呀,我聽她的推薦要了幾個當地的特色菜,其中有一盤是竹蟲,怪怪的,有點像蠶。其實並不好吃。其它菜也是如此,還有鹽沒有化開的,我也沒有吃完便回房去了。

夜漸漸黑下來,窗外已經看不到任何風景了,靜靜的,靜靜的,甚至連小蟲的叫聲都沒有。我很喜歡這種難得的寧靜,更希望,這樣的寧靜可以屬於兩個人。

那晚我一直看電視,一點睡意也沒有,一直在思考我是孤獨還是自在呢?

早上一個人進山的時候,見山下開了好幾輛旅游巴士進來,我怕人多和我湊一塊了,就快快的走上去,結果碰到岔道了,不知道往哪走。聽到山下導游的聲音漸漸大起來,想想還是只好跟著他們的,不然走多了冤枉路會很麻煩。

那旅行團好像是來開什麼會議的,有點龍蛇混雜的感覺,老的少的什麼人都有。有幾個年輕人像痞子一樣的跟著我,非常討厭,開始還比較客氣,後來就表現出一種自以為是的狂妄出來,簡直讓人鄙視,我真是看不出那些一看就知道農村小伙的人,有什麼可狂妄之處。他們緊緊的跟著我,借機和我說話,我慢他們也故意慢,我快,他們也故意快。我怎麼也甩不了,非常討厭。

江郎山的一線天很特別,和我以往看到那種細細窄窄的不一樣,他是江郎山著名的“三爿石”中的一條夾道,並不窄,也有三、四米寬了。長長的一條階梯穿插期間,這是種很不同的風景,在往回看的時候,山縫中正好看到山腳下的小鎮。

兩邊的石壁很高,一面石壁呈黃色,就是石頭原來的顏色了,另一邊則呈清綠色,因為常年照不到陽光,便長滿了青苔。若不是有太多游人的喧雜,這樣的一個地方是很值得坐下來慢慢的品味的。

過了一線天,走上一個高台,三爿石就正好在身後了,三座分開的,細長的山峰,是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

接下去的路難走起來,是要爬上三爿石中最高的一座。路是沿著懸崖鑿出來的,那些游客直喊恐怖。其實有什麼危險的呢,有堅固的扶手嘛,要命的是居然一些大男人站在上面望而生畏。那痞子也是其中一個,我得意的笑了笑。

江郎山難爬的程度出乎了我的想像,而且陡峭的路太多。不過這樣也才更有意思了,我就盼著早點甩掉那痞子,可是山道太窄,插也插不過,落也落不下,他始終在我周圍。

到了山頂,他們在休息,我匆匆往下走。原本想這下可以甩掉了,誰知道他們走了近路,到了岔道口的時候,我們又在一塊了。還又跟來了個胖子,啰啰嗦嗦的。

下山的時候我總算擺脫了那幾個討厭的家伙,趕緊藏到自己房間裡收拾東西去了。

江郎山是個好地方,風景說不上秀麗,但卻是特別的。山也挺險,爬起來滿有意思,特別是在山頂,雲霧繚繞在身邊的時候,有種神話般的意境,山深深的,高得頂著天,繞著雲。它的純潔是不應該被侵犯的。

收拾東西,請山莊的小姐幫忙叫了車,准備下山。

又是一個宰客的,昨天我吃飯的時候特地問了價格,說是十塊錢可以到山下。結果司機要我二十,我自然不答應,他想我也沒車可搭,便不肯放下價格來。我不高興了,這地方怎麼盡是這樣的人,我還是寧可不搭。正好那時候又上來輛車,司機怕生意被搶了,才說,十塊就十塊吧,還好似自己受了委屈。我上了車,有點懊惱這裡不好的風氣。

那司機還算好心,他說要在山腳下等車到峽口要等到下午一點多,他建議我可以先搭村口的機動三輪車到公路口,只要兩塊錢。然後在村口再搭到峽口的車就好了。要不搭他的車也可以,三十塊,我沒答應,說自己搭車就好了。

我和毛毛叔叔商量好的,他的車大概一點左右會路過峽口,我就在那等。

那司機送我到了山下的時候,好心的幫我叫了輛三輪車,我見他對車夫指了指我,車夫便朝我大聲的叫“五塊錢,五塊錢!”我說不是兩塊麼,那司機告訴我車夫說游客要五塊。

我嘗試著和三輪車夫還價,他不讓,我賭氣不坐,可是左等右等等不到車,那車夫一直神氣的在我面前走來走去,說就是要五塊的,我不理他,但看著時間過去了,想想,還是跨上了他的車。我心裡很不服氣,他的臉上卻顯得更加神氣起來。

他問我去哪,我沒好氣的說,去峽口,他問我要不要搭他的車去?我說我不坐你的車,這麼陡,難坐。他說:“什麼呀,我這可是好車,你看看,我這車挺漂亮的。”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的車是殘疾人車改裝的那種,改的俗氣得很,塗成大紅色,前面的窗子還掛了兩塊假玉,車子開動起來,亂晃亂晃的。

他沒見我開口,就直接說了:“你再加十五塊怎麼樣?”

我很嚴厲的對他說,“我不會搭你的車的,人家面的從山上到峽口也才三十,你這小破車還要二十。如果那樣,我就不搭你的車了。”

那車夫也不生氣,一直在做我的工作動員我搭他的車,我是死活不會搭的,就不接他的話了。

沿途的是一座座小村莊,有經過一座橋,開上橋的時候可以看到河道裡因為沒什麼水,所以露出了大片大片的石灘,細細的水流看起來很清。石頭很白,橋是陳舊的,襯著了藍藍的天空。不遠處一個小山包上有個破舊的古塔,古塔上長滿了野草,看起來很滄桑的樣子。我覺得這裡好美好美,水就那樣靜靜的流過,古塔也那樣靜靜的屹立著。

到了公路口,我付了錢給車夫,他沒走,在我等車的時候,他一直動員我搭他的車。我就是不點頭,偏偏那天到峽口的車我等了很久,他就蹲在我對面的小土包上看著我,不時還問問我,要不要搭他的車。我搖搖頭,很堅決的拒絕他。他後來見我是肯定不會搭他的車了,便在對面朝我喊:“今天車子怎麼這麼少,平時挺多的。”

我一下心軟了下來,覺得他是個好人,他無非也是因為錢隱藏起了他真誠質樸的一面,我有點感動。

我跑到路口的小賣部給毛毛叔叔去了電話,問他快到沒有,他說快了快了,我心裡已經決定再去搭那輛小破車了。居然是在這個時候,車子來了,那車夫催著我,“車來了,車來了。”

我感激的望了他一眼。

搭上了峽口的車,我松了口氣。可是結果我是應該在峽口的路口下車的,我卻直接坐到了峽口車站。我好緊張,擔心錯過了毛毛叔叔的車。

剛踏下車,幾輛三輪車圍過來,問我去哪,售票員好心對他們說,這小姑娘搭車搭過頭了,要到路口去。一個中年婦女圍過來,“小姑娘,上來吧,一塊錢我拉你出去。”我急忙跳上了她的車。

她慢悠悠的踩著,我說“阿姨可以快點麼,我怕趕不上車了。”

她回過頭問我“你是要去路口搭車呀,那地方要兩塊錢的呀。”

我一聽,原來這裡的人就是這樣待客的,或者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待客,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錢是更重要的。

我不耐煩的說,“那麻煩你快點了。”

等到毛毛叔叔的車,所有的行程就結束了。

尾聲

回到家告訴爸爸,景區人多得很,去了以後天氣也很好,根本就不是他擔心的那樣。

旅程結束,下次還要去哪裡我不知道,不過蘇州、杭州我想我是不會再去了。只是這份感覺,我深深的藏在了心裡。還有那些古老故事,美滿的也好,凄涼的也好。我想這麼多年過去,他們的修行足夠成就他們生生世世的姻緣。

心就這樣沉默起來,古老起來。待我慢慢的算來,我的修行夠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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