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北部山區持續地降雪，2009年利比裡亞半島大部的聖誕節是在雨季中渡過的，但我相信聖誕老人來過，只是擱置了馴鹿雪橇而換了其他的交通工具。。。事實上，正如朋友們所料，聖誕假期我沒有老老實實在家呆著，而是去拜訪了西班牙的近鄰——葡萄牙，只不過這次的起點是阿爾卡拉的家，而非北京的。葡萄牙不是一個會在節日裡發狂的國家，況且聖誕的意義對於天主教徒來說更是平靜中的感恩和期許。於是徜徉於陽光下波爾圖的溫馨水岸，行走於裡斯本高低錯落的寬街窄巷，隨時登上木質的老電車慢慢體會葡人於山與海的饋贈下塑造的城市，抑或停下腳步選一處人頭攢動的小酒館聆聽凄美動人的Fado。。。溫婉懷舊的氛圍游弋於分分秒秒和種種細節之中而沒有一絲突兀的感覺。。。一個獨享的生日，一個名符其實的平安夜，一次全程的裡斯本大教堂的聖誕彌撒——思想的樂趣也如同品一杯陳釀的波爾圖美酒，醉人而清澈，有關家庭，有關信仰。。。對我來說，這是一次簡便平靜而結果意味深長的旅行，雖然也偶有戲劇性的轉折。。。首先兩次小小的陰差陽錯幾乎讓我的行程夭折和中斷，但卻都奇跡般地被挽回——我必須感謝Ryan航空靈活的登機程序，簡便暢通的西班牙海關機制和葡萄牙交通轉接系統，再加上不可思議的好運氣，讓我在去往波爾圖的航班起飛前十分鐘，去往裡斯本的火車開動前一分鐘就位，而我的個人努力只是堅守“不爭取到最後一分鐘不放棄”的信念和善於奔跑的雙腿。我知道本該為自己的計劃不周而自責，結果卻不禁為這行程中不多的驚險刺激而沾沾自喜。盡管葡國與西國自十二世紀分離為利比裡亞半島上兩個獨立的國家，但他們歷史發展的軌跡幾乎是平行的，而如今依舊保持著兄弟般的聯系，以至於穿行於二者之間，幾乎感知不到邊界的存在，機場也好，國際列車也罷，出入葡國竟然沒有海關來檢查過我的證件，我想這並非特例。語言交流也是件有趣的事，葡國英語的普及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而且幾乎所有的公共指示標志都是葡英對照，這一點倒顯得比西班牙國際化；西語也能派上用場，只是葡西語之間的差別比預想的大，特別是葡語的某些發音比較特別，速成還是很有難度。葡國的城市公交系統非常成熟，火車、地鐵、公共汽車、有軌電車、纜車、垂直電梯等等各種交通工具的接駁順暢，往來機場的方式很多，城市範圍內完全實現一卡通，隨時購票也很方便，從專業的角度講的確算做非常成功的案例，值得研究和效法。葡國主要古典城市建築猶如十八十九世紀花枝招展的歐洲少婦，混合了哥特式、文藝復興式、浪漫主義以及穆哈代爾式等多種建築風格，檐壁、柱式、線腳、欄杆到處都充斥著巴洛克和洛克克式樣的裝飾，看起來有些過於繁雜，雖然也很有細節和生活氣氛，但終究不是我個人喜好的類型，反倒是其沿海的鄉村建築風格更加純樸自然——紅瓦白牆的基調伴以絢麗的色彩或者通體青白瓷磚的飾面，羅馬式半圓形拱券窗和柱廊——不需要任何多余的飾物已然非常清新迷人，與碧海藍天陽光白雲更是絕配。另外，葡國美食不得不提。首先不能錯過的是各種海鮮魚類，特別是用鱈魚干烹飪的菜肴和海鮮頓飯是葡國的特色；另外便是面點和甜品小吃，葡式蛋撻自不必說，鱈魚菠菜糕、咖喱角、炸蟹球。。。或者聖誕期間特有的果子蛋糕，再伴上一小杯Espresso，真是極豐盛美味的下午茶。。。除了某些地域或者國家的共性，每一個城市都會有自己的個性，而回味每個城市的精華所在，其實就是在汲取和串起若干被觸動的瞬間。波爾圖_在被加入了白蘭地的波特紅酒醉倒之前，選擇一個寧靜的午後漫步Douro河岸，從北岸眺望見南岸鱗次櫛比的酒莊，在上層電車經過時發出的有節奏的隆隆聲的伴隨下穿越壯觀的路易一世鐵橋，再從南岸瀏覽整個北岸之上的小小山城，其間亦不乏很多有趣的人或事令人駐足，當然還有很多特色餐廳酒肆誘惑我們的味蕾；或者走出老城去領略帶有葡國特點的歐洲新城市建設理念引導下的成果，譬如庫哈斯的音樂之家（Casa da Musica)，你會覺察出一種自然拓撲的隱喻和游弋於理性和感性之間的智慧——我很欣賞庫哈斯在這一作品中所表現出的一種在溫柔克制中的創新，同時又很困惑他在中國CCTV項目中所顯現出的草率，我相信對於這些國際建築大師而言中國無疑是塊可以不惜代價為他們實現個人夢想買單的寶地。另外，坐落於城市公園中的現代藝術博物館（Museo da Serralves)也是值得造訪的去處，純淨的白色、舒展的體量和細膩幽雅的庭園空間充分體現了傳統地中海式風格建築的特質，但同時整座建築又是以完全現代的建築構成語言來詮釋，的確不愧為葡國國寶級建築大師Alvaro Siza的名作。porto推薦餐廳：Chic Dream(Campo Mártires da Pátria 64 Porto)/河岸餐廳選擇眾多，主要面向游客，當然重點已不在美食，但為了同時享受Douro河的美景，多付些銀子也是值得的吧。裡斯本_看雲卷雲舒，雨時凝重得仿佛隨時會墜落，晴時又像在天空賽跑的精靈，你便知道已然置身於一個海邊的城市——這也不算新奇，有趣的是這個海邊的城市所經歷的與眾不同的故事。從相隔不足50米的兩座教堂即可界定的小漁村到十六世紀大航海時代歐洲最繁榮的良港和富甲一方的大都市，然後便是十八世紀一次人類歷史上空前的毀滅性的大地震讓裡斯本的輝煌於瞬息之間不復存在，但是奇跡的發生莫過於地震發生後的一年之內，另一個嶄新的裡斯本便在彭巴爾侯爵鐵腕政策的敦促和摩登頭腦的引導下以及皇室的熱切期望中誕生了，而首選的時尚參照物自然是巴黎。裡斯本最活躍的區域主要是城市最早起源的Chiado區，棋盤式布局的Baixa商業區和雲集眾多不同本地或異域風情的酒吧餐館娛樂的Alto街區，以及在保留有貝倫塔及熱諾尼莫修道院（Mosteiro dos Jerónimos）兩座世遺建築的同時也擁有發現者紀念碑廣場、4月15日大橋、國家美術館等等新城市地標的貝倫區，當然還有那門庭若市的葡式蛋撻的百年老店另人駐足。不過對我來說，裡斯本最有步行樂趣的路線在Alfama區——從lago de sé大街開始經過裡斯本大教堂盤旋上升去往山頂的聖喬治城堡。。。趕上周二或周六大集市的時候再繼續深入到santa clara市場淘寶；如果覺得徒步辛苦，還可以乘坐裡斯本最經典的28路有軌電車，別有一番滋味。從裡斯本Rossio火車站出發，一日12歐的交通套票便可以去郊外探訪Sindra小城，以及Sindra山頂著名的摩爾人城堡和童話世界般的佩納宮，然後沿著連接Sindra和Cascais 的公交線路中途在羅卡角停留一小時左右感受一下號稱歐洲最西段的強勁海風，繼續順行至Cascais便可搭乘火車返回裡斯本中心區的Cais do Sodré車站。顯然葡國政府已然把這條線路打造得十分成熟，雖然有些程式化，但卻也不虛此行。裡斯本在我看來雖算不得國際前列的大都市，卻是一座可以特別滋生出各種思緒的有性情的城，浪漫也好，憂郁也罷，抑或別的什麼——我無法把它定義成任何一種，只覺得心靈的感應與空氣間只有一層薄膜，輕易就會被觸動，又如同那裡的天氣一樣多變。。。Lisboa推薦餐廳：Cofre Verde (Rua São Julião 112 Lisboa)/Restaurante Coisas Boas(Rua da Conceição 51 Lisboa)/娛樂區(Barrio Alto)，同樣消費要高些，但是另一種體驗。(旅行圖片可參閱snowflaming.spaces.liv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