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滬記:上海那些事兒

作者: 醉翁之意

導讀淞滬記:上海那些事兒出發、微笑、離別、醉意,生活簡單而美麗!——Ann0204 ——圖片來自柳岸居士的博客 今年的“五一”,注定又是一次隆重的全民大“勞動”。“百年一遇”的世界博覽會五月一日正式在上海拉開帷幕,這是繼北京奧林匹克運動會以來,再一次於中國舉辦的“世界風”盛會。 5·1國際勞動節,原本是全世界勞動者們休息、度假的悠閑日子。這個節點去� ...

淞滬記:上海那些事兒出發、微笑、離別、醉意,生活簡單而美麗!——Ann0204



——圖片來自柳岸居士的博客

今年的“五一”,注定又是一次隆重的全民大“勞動”。“百年一遇”的世界博覽會五月一日正式在上海拉開帷幕,這是繼北京奧林匹克運動會以來,再一次於中國舉辦的“世界風”盛會。

5·1國際勞動節,原本是全世界勞動者們休息、度假的悠閑日子。這個節點去上海扎堆“觀潮”,實在太不明智。精明的上海人,要麼逃出“圍城”,要麼樂活“窩居”,要麼“大隱”於市。據說這陣子想來“串門”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將被婉言謝絕——“嚇嚇儂”(學了句上海:謝謝你)!這節骨眼來,恕不接待。曾在全國人民眼中不可一世、人情淡泊的倨傲都市,說起來,其實是蠻有人情味而又理性的上海。

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喜歡鬧騰的國人,往往哪裡人多,越是往那裡扎堆。老醉我也不能免俗,盡管名曰:肩負著崇高的“政治任務”,內心不也“什麼熱鬧都要去湊,啥好事都要去擠”嗎?用那個簡古古的話說,擠一擠多有人氣呀!

上海回來,我卻老在回味毛先生(柳岸居士)的至理名言——健康快樂,享受生活!是的!唯有善於修身養性,才能有個健康安逸的身心;也只有懂得享受生活,才會捕捉旅行的樂趣。猶如雞鴨魚肉的“暴富”盛宴,不正是“矯枉過正”地對曾經臉黃肌瘦的一種炫耀?同樣,蜂擁而來的“旅游熱”, 鬧哄哄中又有多少是真正享受著旅游的快樂與悠閑?在我們還不能完全感同身受“老外”們的“苦中作樂”、冒險刺激和悠閑自在下,一些“吃過豬肉”或者“看過豬跑”的都會說,游山玩水不過如此,這般“趕鴨子上架”的陣勢,簡直就是花錢買罪受。對的!但為了“放眼世界”,為了這一歷史時刻,受些罪吃些苦又有何妨?關鍵在於,我肩負的“光榮使命”,是讓“一號老領導”(“老領導”們排名不分先後,便於區別,按年齡高低以一二三細分)玩好吃好睡好,這關系到我家“三號老領導”跟隨“大小領導”們的暑假世博游。照“懿旨”上的意思——權當是探路好伐。食宿行,憑咱多年來的摸打滾爬,足以不辱使命。而瀏覽世博會場館,心裡一直都沒底,除了到處搜尋“攻略”備課,其中包括收集了倪文灝專家的“官方”版本,又收錄了毛先生試運營時的體驗心得,也收羅一些“旁門左道”的“過角步”(閩南語,秘訣之意),譬如帶有七十歲以上老人的可以不用排隊的“秘籍”等等。同時也不斷地給“一號老領導”灌輸參觀世博園的艱難困苦,比如排隊的人潮,曾形容之:非一般的人山人海,思想上要做好“萬裡長征”的充分准備;體能上,每天必須堅持一至兩小時的走路鍛煉。後來被斥之為:老是嚇唬人,我又不是“廈大”的,什麼槍林彈雨的陣勢沒見過。不過,他老人家也對我在上海這麼繁復曲折的出行交通方面的“門清”而贊嘆不已。嘿嘿,孰不知俺背後有著“指南針”和“智囊團”哩。

憑著過去率領“老中青”諸“領導”游逛港澳、玩轉迪斯尼的歷史經驗,我知道對於老年人和孩子們來說,問題在於能夠找到參與和體驗的開心和樂趣。自己嘛,當然是“先天下之樂而樂”啰!正如“安妮”在《京城一周》裡所說的一樣——樂觀設想、悲觀計劃、愉快執行!

【觀“世博”】


——城市讓生活更美好?!

世博會上看什麼?這是個問題。怎樣玩轉世博園?這更是個大問題。“發現問題,提出問題,解決問題”的三步曲,也就具備了“有的放矢”。譬如說,在專營紀念品商店買本世博護照,為了“簽證”,我逢館便進,按圖索驥地收齊了“簽章”,這也不失為瀏覽世博會的一種游樂方案;而喜歡攝影拍照的,一個館一個館地巡游過去,統統拍入囊中,不也是一種挺有成就感的樂趣途徑;而逐熱門、有“料效”(閩南語,可做“內涵”解)的場館而去(譬如丹麥館、台灣館、日本館、德國館、美國館、英國館和俄羅斯館等)逛廟會,或趕集一樣的湊熱鬧,走馬觀花都不及。倘若甘願排上數個小時的隊,這還是一種寧缺勿濫的堅持和收獲。

對於有“中國結”的而言,用一句歌詞最能表達我的心聲——我的眼裡只有你。一開始這篇游記,曾打算用這麼“拉風” 的標題。還考慮過用——我的世博我做主。可又一想,陷在汪洋大海的人潮中,都身不由己了,還做什麼主啊。處處排隊,能隨波逐流已經夠可以的啦。

“眼裡只有你”,當然指具有“東方之冠”的中國館。看點是眾說一辭的:(館內四十九層)“鮮活”的《清明上河圖》是不可或缺的;然後是國寶級的小美人魚的丹麥館,據說還有騎單車的體驗吶;如果是帶著“小領導”的,日本館則必不可少的,只不過排隊紀錄曾高達五六個小時。聽說館內身臨其境的高科技,才叫人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未來世界”。讓我嘆為觀止(電視上介紹的)的是機器人用小提琴拉出的《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樂曲,竟不差毫釐;接下來就是“按部就班”的德國館,“花裡狐哨”的法國館,“渾身帶刺”的英國館,“捉摸不透”(最後一刻才決定參展)的美國館,“大海航行”的荷蘭館,“紅白相間”(套娃風格)的俄羅斯館,“原野氣息”的非洲聯合館……

再羅列下去,七天七夜都走不完,又該陷入如同十天跑了十多個國家的所謂“歐洲游”的窠臼。因此決定,早早起床去排隊安檢入園,爭取幸運地奪得中國館的預約券,再走馬觀花五個場館足矣,最好能看場表演和閉館前的花車游園活動。痴心夢想嘛,見個把“鮮活”的領導人或明星什麼的,簽名的奢望,改去郵局蓋章比較好了——設想總是這麼樂觀,計劃也不見得多麼悲觀,那麼就愉快執行吧。

1. 出發

預訂好所有面臨扎堆的事務,避免臨時臨了的慌亂。咨詢了“指南針”林林總總的交通大計,信心滿滿地提前一天“空降”上海大都會。原本是計劃乘坐新近開通的泉州至上海南的“動車組”,卻久久沒有預售車票的消息,而上海的世博會五一指定日票、“一號老領導”武夷山往返上海的機票,以及三天的住宿均已成功預訂,甚至行程後頭去往蘇州的來回動車票,也讓“指南針”代為買好。為保險起見,最後一刻我敲下了泉州晉江到上海虹橋的機票。第二天一早,動車開始賣票的號外,讓我郁悶了好一陣子——猶如股市“井噴”前的忍痛“割肉”,或“崩盤”前的主動“套牢”的“痛心疾首”。

比“一號老領導”早到半天,這是一種優良的傳統習慣。既能前去接機,免除“老領導”的兩眼一抹黑,盡管數十年前他老人家也是條“好漢”。又能提前熟悉地形,做到胸有成竹、萬無一失。比照著“指南攻略”,我在虹橋二號航站樓,只略微昏眩了一下下,便朝著標有地鐵箭頭的方向,找到了二號線。在亮麗的世博志願者的熱忱幫忙下,從自動售票機上買了一張經靜安寺站,換乘七號線到長壽路站的地鐵票(五元)。出了站口,沿長壽路找著了888號的酒店。選在長壽路住店,好處有三:一是離火車站近(四公裡,方便後面行程的蘇州水鄉之旅),二是在靜安寺附近,出行都較方便,曾讓“指南針”的棠棠表揚了一下;三也是最主要的,地鐵七號線可直通世博園的浦東諸多出入口:後灘站八號門、長清北路站七號門、耀華路站的六號門和雲台路站的五號門。

安頓好,我提溜個小包,開始閑逛起時隔數年的上海。這一次終歸有著不同尋常的感知,以往要麼獨自匆匆而過,要麼跟團呼拉而來,要麼結伴直奔景區而去。對於上海的印像都只停留在“炫耀”的層次。自從讀了棠棠的《風情小馬路》,又認識了許多上海的“鞋油”,這座城市自然多了那麼幾分的親切。

走出酒店,玉佛寺的路標就指引我踏上了安遠路。一公裡的標識牌,居然讓我走了半天。後來棠棠說,那都不准數的。不過也拐了不少弄堂,且沒有擦肩而過,而是深入裡頭弄了個明白。關於“裡弄”的悠悠深幾許,下節看俺如數家珍。

玉佛寺一圈出來,和棠棠約定在中山公園小聚(拿票),爾後又原路返回虹橋機場,等了足足六個鐘頭,才盼來了從武夷山飛抵上海的“一號老領導”。凌晨的上海,幸好還有兩條夜宵公交,坐316路僅需四元錢我們便到了武寧南的長壽路,捱上床鋪已近三點。實際上也就三、四個鐘頭的閉目養神,便得趕集去。

朝著萬眾矚目的世博園出發,長壽路七號線,坐到雲台路出站,選擇世博五號門。出來一瞅,好家伙!那個人山人海果然浩浩蕩蕩、滔滔不絕,心裡不禁暗暗叫苦,“一號老領導”卻像孩子似的,直嚷著想睡覺,但是我們總算出發了。接下來,只要突破廣場的這道關卡,拿到中國館的預約券,也就“海闊天空”了。排隊誰怕誰呀,這會兒我居然泛起了笑容,只是沒堅持到最後。

2. 微笑

提到微笑,您猜我想到了什麼?看過一則報道,說世博園內志願者們的微笑服務,被嚴格要求到“只允許露出八顆牙齒”的程度。真佩服這位“量化管理”者尺寸的掌握和拿捏,不過,還是忍不住想罵句“八個牙露”。簡直就是書呆子嘛,人又不是機器,可以完完全全地按設計圖紙來規劃,何況微笑還得發自內心深處不是?!為了能夠快捷、順利地通關,出門前我們只帶了相機。考慮到“老人如小孩”,我還是遵循中央電視台報道的竅門,揣了個透明的空水壺。現場才知道,開園首日,無包通道關閉,不管有包無包,一律排隊接受嚴格的安全檢查。從八點半進場等候,到九點開園,我們進入園區也才九點四十。私底下還暗喜不已,可是沒等來得及“喜形於色”,卻被告知,中國館的預約券發完了。沮喪之下連後頭的預約也懶得去登記,還是身旁的那位“小白菜”志願者開導得好:知足吧!在這個世界裡,其實處處都精彩的。這話我愛聽,於是帶著哈欠連天的“老領導”,找個地方叫了杯咖啡。從這會兒起,“老領導”開始清醒了,只是嘴上常掛著句“口頭禪”:貴死啦!失去了心中的“太陽”,“老領導”除了時不時露出遺憾的表情外,連過去碰碰運氣(事實也是不可能的,後來聽說底下的地方館可以排隊的),或“倚老賣老”都不肯。讓我學來的工夫,全沒用武之地。他堅持地認為坐輪椅優先照顧的,那是殘疾人的權利。我只好帶著他在亞洲廣場瞎逛,瞧瞧哪裡人少,先去那裡。結果一圈下來,處處人滿為患。“老領導”開始抱怨了,說我這個冒牌的導游(本來就沒牌的呀),怎麼帶路的,淨轉圈。我建議上世博軸去,站得高,看得遠嘛。他卻寧可沿著軸下的蔭庇道走,還說上面太陽大,曬死人啦。其實世博軸上,處處均有遮陽設計的,告訴他老人家,他總是以一句“亂講”應之。沒辦法!孝順孝順,就得順著他來才是真正的孝。實際上,這個時候我們正像面對著滿桌豐盛誘人的美食,卻無從下手的焦急。到處反正不缺少的就是人了,也甭管什麼捷徑啦,或找什麼比較有“料效”的,還是先墊個肚再說。一轉身,抬望眼,我倆高度一致地看中並選擇了尼泊爾館。後來才知道,尼泊爾館後門並沒人把守,奇怪的卻是大家都有秩序地在前門排隊,參觀完後門離開。大約四十多分鐘,我們終於擠進了佛的王國。精致小巧的佛像,古樸細膩的佛雕,精巧絕倫的雕刻工藝,美輪美奐的佛塔建築。“老領導”頓時興致勃勃,拿起手中的“掌中寶”拍個不停。走廊上琳琅滿目的掛件鐘擺,供人敲打祈福,響脆的鐘聲下,“老領導”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帶著孩童般的笑容。佛塔狀的造型設計,又可以登高憑覽,頂端遙望,萬綠叢中的那片紅,是那麼地耀眼奪目。邊上的飛蝶,貌似正在旋轉。巨型的喇叭,也狀似在引吭高歌。佛塔下的池子,眾多做成鴨子、大像的陶罐,載浮載沉地吸引著孩子去玩弄,“老領導”也饒有興趣地跑過去“研究”。我卻被一位進來詢問“簽證”的人吸引啦,連忙弄個究竟,才目睹和曉得了傳說中的世博護照。把“老領導”擱在尼泊爾,出關去排了半個鐘頭的隊才買到了兩本(呵呵,還是遇到閩南老鄉轉讓的,要不然排到了也不知還有沒有)。路上看到一個在販賣蓋有今天開園戳章的護照,又高價地買下了一本。回到尼泊爾,排隊的高潮已經回落。原來已近中午了,“老領導”也催著吃飯了。離開尼泊爾館的時候,我記下該館的主題——加德滿都城的故事,尋找城市的靈魂,探索與思考!真要思考也得先填飽肚子,即便我說了一大通有關的“錯峰理論”和“趁虛而入”法則,老人家依舊堅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然規律,以致於後來連閉館前的花車游園,歌舞焰火都不等,就怕沒車回去。這裡可是大上海呀,哪像武夷山一到下午四、五點便“萬人空巷”了——吃晚飯!可見“城市讓生活更美好”的任重道遠,許多老年一代的還是固守著“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而不是虛幻、迷離的“不夜天”!正因為如此,大都市裡所缺乏和遺失的鄉野氣息濃郁的雞鳴狗吠和日月星空的悠閑,才會成為“圍城”中人孜孜不倦的心向往之。是否也增添這麼一句——鄉村讓心靈更愉悅!3. 離別世博園內的中國美食城,彙集和囊括了全國的各大菜系,以及品樣繁多的地方小吃。連福建的沙縣小吃,也占據了一席之地。難得一次來逛世博,按說該去品嘗一下異國風味。然而,“公務在身”,老人家只認准米和面。剛開始進了巴基斯坦館對面的一家面館,幸好還有個位子,當我向服務人員登記時,“老領導”立馬從座位上站起,拽住我的手,跑了出來,憤懣不平地說——太貴啦,簡直是“殺豬”(閩北方言),一碗面竟敢要價九十塊,比那香港的還貴上快一倍了。還“記仇”著香港哩,當年五十港幣的面條,念念不忘啊,都過去了三年多了。在上海期間,有位“的哥”也跟我聊起這些個事,我清楚地記得:要讓老人家吃得自在,玩得開心,千萬別告訴他們價位,否則都是你的錯!這話在理,於是乎,我讓“一號領導”在世博軸的“喇叭”下候著,我去美食城打包。一趟下來,甭管南翔饅頭,還是沙縣小吃,均謝絕外賣,只准現場“消化”。無奈下回頭,人困腿乏的老人,懊惱地責怪起了我:叫你帶點吃的進來,說什麼無包的可優先入園,結果呢?無語中,瞅見眾多捧著盒飯的,趕緊“不恥下問”,原來“喇叭”邊排著長隊的便利店,就是賣盒飯的。半小時過後,一盒有葷有素的飯菜下肚,再來上一杯溫燙的咖啡,真的叫“美酒加咖啡”。酒足飯飽之後,我們依然在亞洲區游逛,像中國足球健兒一樣,老是無法“衝出亞洲,走向世界”,明明“世界就在您眼前”。收起僥幸心理,老老實實地又在印度館排了一個多小時,原本還想去看“小日本”(“老領導”之言),身後的一對母子的話終於打消了他的念頭:這哪算排得久的呀,我們上午排日本館,就用了快五個鐘頭。下午的太陽,在印度館前尤其火辣,把住關口的卻在限量放行。人們一邊抱怨說,真不“以人為本”。一邊依然堅韌地忍受著炎炎烈日,其實這個二十五度的氣溫相對於“熱死人”的赤道之國來講,“巴適”得很。直到前頭相繼暈倒人後,放行速度才趕緊加快。進去一覽,失望之聲“漫山遍野”。印度館之後,我們在亞洲區又走了緬甸、老撾和越南三館,人潮不多,但排隊也要在二三十分鐘之內。亞洲聯合三館的伊拉克館,大門緊閉。然後,又到日本館、韓國館和“月亮船”的沙特館體會一下什麼叫人山人海,才搭乘世博公交,來到了B區的非洲廣場。“老領導”剛到非洲,既急急忙忙地嚷著要“解手”,又焦渴地叫喚著想喝雪碧。消停下來,又在非洲聯合館前的長椅上,習習涼風下呼嚕了起來。我乘機輕松地瀏覽起了非洲,黝黑锃亮的肯尼亞“大使”不但給了我隆重的“簽證”,而且耍酷般地一起合影。爾後烏干達、馬裡都順利地“獲簽”,要不咋叫同是“第三世界”的“亞洲友誼”來著。把整個非洲大部“一網打盡”過後,“老領導”依然故我。給他添蓋了件外套,我又匆匆地溜進了歐洲區。雖說“同一個世界”,但卻不一樣的景像。即使夢想,也不必去做。歐洲“列強”歷來就很強勢的,自然也很熱門。拍了張“渾身帶刺”的蒲公英,照了張“拼湊起來”的人字形,攝了張“一艘油輪”的郁金香。拐到以紅白為基調的俄羅斯館,酷似套娃的造型,濃烈而又醒目。由後門進去等候簽章,高大英俊的俄羅斯服務生跑進去請示。我們幾個候簽者都老老實實沒“越雷池一步”,一刻鐘後答復說,明天才開始使用。記掛著老人,回到原點,他剛好休整完畢,便一起朝美洲區進發。去看一看“美國佬”,館旁的商場是允許進去的,進館跑不脫要排長隊的,詢問一下七十歲以上老人是否能優先,答曰:只要坐著輪椅的,都可以。既不服老而又望隊興嘆的“老領導”只好打道回府,路過加拿大館,我發現了個中國郵政。進去蓋戳,又是一個小時的長隊。也真佩服“老領導”,又在休息處睡著了。天黑前,順著老人的意,決定“五一”世博園首日之苦旅就此收工。由8號門的後灘,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園區,還是坐地鐵七號線回到了長壽路的如家酒店。在附近的一家小菜館,翁婿倆炒了幾個家常菜,溫了壺小酒,洗去了些許的勞累,於酣暢中,縈繞和回味在“勞動”了一天的節日氛圍裡,呼呼而睡。【逛“馬路”】


以往來到上海,熱衷的是“平地高樓起”的宏偉壯觀。如今“千樹萬樹梨花開”之後,反倒“小資”起了幽幽風情的裡弄人家。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真的緣分之故,居然邂逅了不少的小馬路。

4. 長壽路,真的很長。往返多次,竟喜歡圍牆上那一幅幅稚嫩的壁畫,雖說都是迎世博的“作業”,但孩子畢竟有孩子的童趣。安遠路卻不怎麼遠,也讓我走到腳酸。酒店路口的玉佛寺標牌,說拐向北去僅一公裡。

玉佛寺,果然就是供奉玉佛之廟的。相傳有普陀山的慧根上人發願,拜五台,謁峨嵋,進西藏,入緬甸,請得了玉佛五尊而歸。路經上海,為普渡眾生故,留下了坐、臥兩尊佛像,玉雕的坐佛安放在藏經樓上(觀瞻須再買票,十元),而臥佛雕像則安躺在臥佛堂。堂前一塊倒計時牌子,顯示著:離2010年上海世博會還有一天。

拜過玉佛寺,見過了棠棠,才知道那是她的“地盤”。聽說那是她上幼兒園和小學的童年世界。走在安遠路上,途經了眾多弄堂和高檔小區。西康路裡,矮小狹窄的老房子臨街而市。盡管地方如此“袖珍”,主人仍不失精致地擺弄著盆花、鳥籠,好比女子拾掇得干干淨淨般的舒服。這種無不利用到極致的風格,處處彰顯著上海人在城市生活中的智慧。步入其中,讓我感受到了一個真實的上海。

5. 甲秀裡,是在南京西路遇上的。說來又是緣分,我坐地鐵七號線由靜安寺出站,原該換搭二號線到南京東路的。一看和柳岸居士約會外灘的時間尚早,遂改變主意——徒步。清晨的南京路,正如毛先生後來的游記所描寫的一樣:《清晨,南京路上靜悄悄》。兩旁的行道樹梢垂掛著些許“笑臉”的花蕊,一問晨練的大爺,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梧桐。那些狀似花朵,畫著笑臉的掛件,是為世博會而點綴的。

走過友誼會場的《飛馬》,路過湧泉坊的梅龍小鎮。茂名路口,一塊路標把我給定住了——毛澤東舊居。由南京西路拐入,一座座的石庫門老房子,仿佛讓我走進了老上海。茂名路上的小店買了個煎餅,說是小店還真勉強,應該算是“一扇窗戶”大小。狹窄的弄堂裡,居家過日子,跟不遠處的繁華都市,顯得是那麼的不搭調,卻也是真實的城市生活的縮影,為了世博,“萬國旗”都內斂地朝著“裡子”擺弄。

在威海路的583弄,一幢叫甲秀裡的弄堂,因為毛澤東在1924年住過而免於拆除。保留下來的5、7、9號,因為無法具體確定毛澤東到底住過幾號而一並保存。現在辟為:上海毛澤東舊居陳列館,也是目前上海唯一正式對外開放的毛澤東故地。

正對著這處紀念故地,發幽古之情思。看門的人出來活動筋骨,經得同意,我意外地入內拍照。雖然並不收取門票,管理也是非常嚴格。我只不過走進去遠了點,便被喚了出來。這是一幢二樓二底、磚木結構、坐南朝北的老式石庫門裡弄住宅建築,原先是公共租界慕爾鳴路甲秀裡。這幢樓的七號,據說就是毛澤東和夫人楊開慧在1924年2月至年底住過的地方。一樓展廳為主題陳列室,介紹了1924年2月至年底毛澤東在上海期間的工作、生活。此處是他第九次來上海的住所,不僅是他住得最長的一次,也是最富家庭生活氣息的一次。當時,毛澤東除任中共中央局秘書外,主要是在國民黨上海執行部任組織部秘書和文書科代理主任,為鞏固國共合作,推進國民革命而工作。楊開慧除料理家務,幫毛澤東整理文稿外,還去工人夜校講課,從事工運和婦女工作。

二層的石庫門樓上,有《毛澤東在上海》圖片資料展。以及孫中山親筆提名毛澤東等十七人為國民黨中央候補執行委員的公函和毛澤東出席國民黨一屆一中全會時在簽名簿上的簽字等珍貴史料。

走出陳列館,我沿著毛澤東經常走過的足跡,繼續向外灘的陳毅廣場而去,進行另一次“具有歷史意義”的“‘豬’毛”會師。

6. 愚園路,一條看似普通的馬路,我原先也沒想到會逛到這裡。在和毛先生外灘見面之後,一起由南京東路坐地鐵二號線,他往東,我往西地揮手而別。有一年我到上海,曾從外灘徒步了整條南京路,但靜安寺卻沒有進去一游。這種遺憾往往不亞於“不游虎丘”之憾,此次住在長壽路,換轉地鐵,靜安寺都是必經之站。可當真的想到靜安寺,走出地鐵站才發現坐過頭了,眼前是江蘇路站,就這樣誤打誤撞上了愚園路。在梧桐樹掩映下的幽幽的裡弄深處,699號引起我的好奇心。透過鐵門的眼洞,我瞅見了一幢鵝卵石牆的北歐花園式房子,周圍樹蔭蓊郁,兩棵高大的古老樟樹,像是見證著人世間的風起雲湧。回來一查,原來是舊上海的嚴家別墅。房子是一名德國醫生始建於1920年,1940年才由大隆機器廠創始人嚴裕棠之子嚴慶祥購得。嚴慶祥一九四九年退休後,經常在家與著名藝術家往來,這裡也就成了“文化沙龍”的聚會場所。嚴慶祥年輕時曾熱心民主革命,追隨過孫中山,孫先生書“博愛”相贈。六十五歲後醉心於國學,著有《孔子與現代思想》、《中國楷書大字典》等。嚴慶祥還熱衷於慈善事業和奔走在海峽兩岸。1988年病世,享年89歲。

不看不知道,這一查還真“嚇一跳”:愚園路竟是如此的藏龍臥虎——愚園路的東盡頭,(常德路口)便是張愛玲曾經寓居的常德公寓;愚園路218號則是舊上海風靡一時的百樂門舞廳(張愛玲曾經“聽著最後一輛有軌電車進了離這裡不遠的車站,就睡了。深夜的時候,會聽到“百樂門”飄來尖細的女聲“薔薇薔薇處處開”);愚園路749弄63號是汪偽時期警政部部長李士群住宅;愚園路65號為汪偽時期的上海市市長周佛海住宅;愚園路67號為臭名昭著的76號特工總部吳四寶住宅;愚園路750弄(1930年的愚園新村)11號,曾是民盟主席沈鈞儒故居(已拆除)、20號,是黃埔軍校教育長鄧演達的故居;愚園路1032弄(1925~1930年的岐山村,東苑別業)是施蟄存故居;愚園路1088弄,宏業花園(曾是段祺瑞之子段宏業置建的房產)。5~9號、104-148號是鋼琴家顧聖嬰的故居;愚園路1136弄31號,原國民政府交通部長王伯群住宅;愚園路1136號的弄堂深處,哥特式建築的長寧區少年宮曾是汪精衛公館;愚園路1320號(新華村),今長寧區政府11號、12號、14號、15號樓,均建於1925年,是英國式獨立花園洋房。1948年~1950年,11號樓曾為錦江飯店創辦人董竹君故居;愚園路1376弄的“亨昌裡”,是典型的舊式裡弄建築,面街有一間大大的“過街樓”。34號是革命志士瞿秋白,在這裡創辦了黨中央的機關刊物,周恩來也常駐於此;愚園路的紅色革命故居還有:81號的中共地下黨上海市委書記劉長勝故居,(今中共上海地下黨組織鬥爭史陳列館)、579弄44號的中共中央上海局書記劉曉故居以及愚園路1315弄(瑞興坊)4號的新西蘭共產黨員路易·艾黎故居。

對著眼前的資訊,我好一陣捶胸頓足。之後便錄下收藏,待有朝一日,再去按圖索驥。如果對喜歡上海裡弄的旅友,有所幫助的話,那就善大莫焉。

7. 靜安寺,在百樂門就能看見那一片金黃色的瓦頂,穿過烏魯木齊北路就是靜安寺地鐵站。位坐南京西路的寺院,裝扮得煥然一新。花了三十元的“香火券”入寺,面對著一片大興土木的“建築工地”,失落的心境,似乎因改個“名頭”的門票,而沒有那麼後悔。如果說玉佛寺,咱瞻仰禮佛是名符其實(藏經樓和臥佛堂,佛祖均為玉雕)的話。那麼靜安寺則“徒有虛名”,首先是“大隱”於南京路的鬧市之中,浮躁之心真能修煉到“靜”與“安”嗎?二來,鎮寺之寶的是大殿上的銀鑄大佛,何不名曰:銀佛寺呢?是不是也沾染了“金玉為尊”之念而“自卑”?會不會哪天,“頭腦一熱”也來個流光溢彩的“金包銀”?

觀世音菩薩的殿堂內,傳來了一陣悠揚的古箏。循聲而去,原來是日本佛教參訪團在做法事。彈箏的是位穿著和服的女子,木屐寬袍的日本信眾,圍繞殿前一起口誦著《大悲咒》。看慣聽順了木魚鐘鼓的我,頓感心清氣爽。

門外,一陣騷動,長槍短炮的(別誤會哦),“城樓”上,方丈正陪同光臨視察的領導,對著修建中的寺院“揮斥方遒”。喜歡湊熱鬧的我,自然顧不得“靜修”。不知是為了親民,或者說不擾民,還是級別尚不用“戒嚴”,我有幸地擠進圍觀。呵呵~~~端詳中,“一號老領導”的簡訊追了過來——你在哪裡啊?我已經醒了!快回來吧,都中午了。咱們去逛南京路、城隍廟。

【會“鞋油”】





——左圖:中山公園一帶的剪紙;中圖:和柳岸居士合影於外灘;右圖:凡遇偶合家的聰兒作品,我贊之曰:中國未來的梵高。這不!神形兼備了都。

8.“鞋子城”,

是凡遇偶合的“原創”。而“鞋油”,連有“考據癖”的我都沒弄清楚。或許是“驢友”一詞“泛濫成災”後的“換湯不換藥”吧,所不同的是,這裡專指攜程旅行網相識的“旅友”。如果按照比較“文青”的說法,又稱“文友”。

攜程裡的“文青幫”,套用“商益棠並不姓商”的說法,“文青幫”也不是一個幫派,既沒人發起,也沒有所謂“幫主”之說。而是由一位眼光獨到而又高瞻遠矚的“網友”所“欽點”的,當年他(她)一針見血、振聾發聵的評語,反倒促成了時下“四巨頭”的諸多聯誼活動——凡遇偶合、簡古古和曉汐,以及童心未泯的老醉也榮興地忝列其中。凡遇偶合現在笑稱我是“洪長青”,其實那會兒,除了曉汐,我們仨的“ID”可都是男士。

回想往事,那會兒的攜程可真好玩,桃花社、麗江黑店以及理想小鎮,人氣那個火爆呀~~~。尤其難忘的是那會兒的激蕩文字和“文青”情懷之泛濫,還真展現了不少煜煜生輝的“征文”,譬如《大米、竹子和蘇東坡》、《那道最美的風景》和《圈豬記》。當然也發生了不少“彪炳史冊”的大事,比如“十大寫手榜”(攜程官方版)、“最牛人榜”(雲娘民間版),以及“桃花島”事件、“比武招親”新聞和什麼門都不是的“話梅門”。這些個都離不開大名鼎鼎的“吾講四美”專家商益棠,有點“東邪”的“三一堂”,用他“要抓住他(她)的心,先要抓住她(他)的胃”的獨門秘技,開創了攜程歷史的“上一堂”時代。

瞧我,像在撰寫攜程社區的“斷代史”似的。對的!我這人有著非比尋常的懷舊情懷和記錄歷史時刻的偏好。誰說我是“董狐之筆”來著?對對對,洋錢洋先生。泡攜程混攜程都到了這個份上,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按柳岸居士的話說,攜程是一個藏龍臥虎之地。有幸在這裡認識眾多“鞋油”,說起來都是緣分啊。

中原之行是衝著那個“山賊”簡古古去的,又幸遇了“遙知湖上一樽酒”的閑來沽酒;閩北春節的“醉裡挑燈照泥鰍”,卻又“照”出了個書林樓,凡遇了甘師傅圈裡的雙溪和梅香諸才女,索得了雙溪的簽名大作《我的世界》;新年伊始的夜登泰山,策劃的原該是“華山論劍”的“明月伴山行”。

凡遇偶合的缺席,也就有了這次“十裡洋場”的相聚(完美主義的流毒哈)。意外收獲的是柳岸居士春風化雨般的及時召喚和山水不系舟先生的站內留言,趕緊聯絡,從而認識了兩位心儀已久的大師級“鞋油”。諸如以前“雞犬相聞久矣”(毛先生語)的普蘭、青山、冬冬等,在“能飲一杯無”時,卻聽說已“發配”西南邊陲。那個誇下“三陪”海口的棠棠也將“轉戰”江西瑤裡,據說有點“交集”可以小聚下。而以前經常和凡遇偶合“攙扶”老醉的丫頭芸芸,雖失之交臂,卻在五月二日的世博園裡,給老醉發來了世博開園的珍貴郵品,彌補了我的些許遺憾。哈哈,還真什麼熱鬧都擠夠了,連啥好事都湊齊了灑。

9.傍晚的中山公園,和棠棠匆匆“交集”之後,目送著她們開始了江西之旅的序幕。轉身,外灘上另一場帷幕也在華麗拉開了,煙花焰火的張揚和綻放,給原本“火樹銀花”的夜上海,增添了流光溢彩的絢麗瞬間。我則在虹橋機場苦苦守候著因“交通管制”而延誤的航班,毛先生發來簡訊:開幕式很震撼哦,一定要觀賞!

清晨的上海外灘,陳毅陳老總的塑像廣場,一位熟悉而又陌生的老者,對著外灘的舊貌新顏不時地舉起了手裡的“掌中寶”。大踏步地跨上前去,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毛先生好!沒有遲疑,一雙厚實溫潤的手頓時握在了一起。簡訊響起,消息靈通的人士:聽說老醉在上海,今天蘇、毛(幸誇不是朱毛哈)會師了啊。回曰:老醉本來就是“黑豬”嘛,不過也對,此酒非彼酒哈。這會兒海關大樓的鐘聲響起——八點正。

伴隨著徐徐的春風,跟隨著容光煥發、精神矍鑠的柳岸居士,由陳毅廣場走上了新外灘。一路聽著毛老老師,講起了外灘的前生後世,老上海的辛酸往事以及自己的宏大計劃。一直談到了“功底深厚”的山水不系舟、說起了“筆道老辣”的由來一夢……,還真“英雄所見略同”,仰慕之情有如黃浦江水,滔滔不絕~~~,如痴如醉中,時光仿若白駒過隙。

夜幕下的五角場,凡遇偶遇合宴設萬達廣場。又給老醉賣了個關子,說還有一位“粉絲”等著見我吶。切!這丫頭,名堂挺多的哦。陪著“一號老領導”盡興地逛了城隍廟和豫園商城,滿載而歸:買了他喜歡的蘭花古畫和老人記憶中的梨花糖等上海點心,一掃世博園的勞累和不過癮。安頓好老人,趕緊發了個簡訊,聚會往後順延。當趕場式地到了五角場,宴席改在了百聯又一城的六樓:采蝶軒。

這家伙,故意不把包廂號給我,咱這人“非禮勿視”慣了,探頭探腦的“成何體統”?索性站在大堂的鋼琴邊,作陶醉狀。實際上進來的走廊,我的余光中已經瞄到了她們。雖說俺的近視屬目光短淺,卻往往有著獨到的先見之明。這一點有著許多的歷史佐證,就不一一列舉啦。

事實再次證明了,電話和招手的同時出現,讓我毫不猶豫,也不假客氣地走了進去。先不管誰是誰,要猜也得先來兩口不是。寒暄一陣,茶過三巡,凡遇那丫頭的面紗終於褪去,沒想到的則是“安妮”,我還以為是芸芸啦。

說來也怪,“鞋子城”的“鞋油”們怎麼總是一見如故?以至於酒家的小妹老是在我們眼前晃,又不好意思催促似的——呵呵,人家該打烊啦。

帶著醉意,順路捎我一程的“安妮”,讓我幸運地路過了聞名遐邇的復旦大學和上海馬戲團。到了地鐵七號線的行之路口,我們都笑了——她,居然走錯啦。

2010年4月30日~5月4日,陪“一號老領導” 游上海世博會,逛蘇州甪直水鄉

2010年5月5日(夏至)初稿2010年5月14日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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