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蹂躪的喀納斯-2(2002/9/3)
清晨,一早醒了,尤素福又上山找馬去了。(他的馬,夜間特別會跑似的,盡管尤素福給它們拴了腳套。)
昨天太累,累得早晨睡不著覺,便爬起來,看哈薩克女人們擠牛奶。
尤素福牽馬回來了,我們一起步行到喀納斯湖去。
十分鐘時間,便站在了喀納斯湖邊,旁邊是游艇出租處。湖面很大,很遠,湖水裡緲緲起了水霧,水霧在湖面上輕輕飄動。湖水很籃,帶有一種純銀色的籃。湖的兩旁是山,山上的觀魚亭,遠望過去,小小的一點。
身邊突然傳來了“吐吐吐”的馬達聲,馬達聲迅速傳遍了湖面,湖水頓時像被扯破似的,平靜的水面被劃開幾個口子,游艇在水面上肆意的橫行,瘋狂地強奸著湖面。
無獨有偶,岸邊,一首香港男人唱的歌曲又撲向湖面,“花的心,晶瑩剔透……”暈!我和尤素福忙不迭的離開了這裡。
尤素福該走了,我和他結了帳,依依不舍的揮手告別。他帶著兩匹馬走了,兩天的回家路程還在等著他。
臨走時,一直沉默寡言的尤素福,悶頭說了句:“這些人在糟蹋喀納斯。”
我默默無語,我明白這些祖祖輩輩在這生長的哈薩克牧民們的心情。
中午,搬到一家漢人開的旅館住宿,一天50元,一間房,兩張床,窗戶面對那個瘋狂的夜總會。(晚上才發現)門口一條淺淺小溪流過,大家都在這裡漱口,洗臉,洗衣服,曬太陽。
這裡的太陽很暖和,熱了,躲到陰影下,便很快涼下來;冷了,走進陽光,馬上熱乎起來。阿爾泰總是這樣冷熱分明。
老板是個女人,聊了一會,還是自己的老鄉,早年父親不知犯了什麼錯,給流放到新疆來了,子女就在這裡成家立業。老鄉歸老鄉,老板娘做起生意來毫不手軟,一盤青菜十八元,見葷就三十元,說是規定的。房間的插座統統收了,手機攝像機要充電每次一律五元。可憐我,充了兩天電,去了三十元。真他媽的黑。
到處是度假村,旅館,招待所。到幾個頗有姿色的漂亮小木屋轉了轉,價格高的嚇人,很平常的木屋子房間動耶五六百、七八百。前不久,在阿勒泰看到報道,說今年喀納斯旅游成果喜人,“游人如織”。好個“游人如織”,喀納斯成了人的海洋,人的世界,還什麼“人間淨土”?!!
我感到喀納斯賣了,像一頭賣藝的動物,套上鎖鏈,用她眮體,用她的美麗,為一些人去攫取金錢。喀納斯成了搖錢樹。
我為美麗的喀納斯感到悲哀,也為無言的喀納斯感到悲傷。
晚上,夜總會燈火輝煌,輕歌曼舞,搖滾,的士高,港台歌曲一片叫囂。
對面的房間裡,我關了窗,蒙頭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