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沁草原獵免記

作者: 揚揚子

導讀幾年前的一個冬天,我與另外兩個朋友去科爾沁草原,打算趁著節前放松一下騎騎馬。因為臨近春節,草原的過年氣氛也很濃郁,當地很多嘎查(村)的牧民殺牛宰羊好不熱鬧,我們一時衝動,想趁機多走幾個計劃外的牧民點轉轉,買些便宜牛羊肉,於是就有了一次令人難忘的夜行草原體驗。 草原之夜的那些誘惑 過了吉林白城不久就進入了遼闊的科爾沁大草原。我們先是� ...

幾年前的一個冬天,我與另外兩個朋友去科爾沁草原,打算趁著節前放松一下騎騎馬。因為臨近春節,草原的過年氣氛也很濃郁,當地很多嘎查(村)的牧民殺牛宰羊好不熱鬧,我們一時衝動,想趁機多走幾個計劃外的牧民點轉轉,買些便宜牛羊肉,於是就有了一次令人難忘的夜行草原體驗。



草原之夜的那些誘惑

過了吉林白城不久就進入了遼闊的科爾沁大草原。我們先是聯系到了當地的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由於曾經關系相處的比較好,所以當地朋友特別熱情,先是接風款待,後是帶著我們到處找馬騎,接待工作搞得有聲有色。後來聽說我們要走一走草原的夜路去更偏僻一點的嘎查,便又積極幫我們聯系了一台大解放貨車和二個向導師傅。於是一台大解放、兩個本地向導再加上我們的一台皮卡、三個人,一共兩輛車五個人連夜就向草原腹地進發了。

說實話,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在大草原開車,沒想到還是走夜路,心裡感覺挺特別的。這兒可不像北京,路線熟悉、路標路牌明確、來來往往一條路,怎麼走都不會迷路,而這一帶的草原公路不像樣,大多數時候只能看著草地上車輪壓出的車轍行駛。如果車隊不小心走散的話,附近幾十公裡也找不到可以問路的人家,所以(本文博客地址:http://blog.***/c_3000/)只能讓向導師傅的車在前邊帶路,我們的車緊緊地在後面跟著。

草原的夜晚非常寧靜,除了我們二部車照出的光束外,再也看不到其它光源。當走到草原深處時,我發現在汽車燈光照到的草叢裡,有無數雙發著藍光的眼睛在注觀我們。休息時我問向導師傅這藍光是什麼東西?他隨口說是“免貓子,就是你們說的野免子”啊?這麼多啊!他說:“我們科爾芯草原沒有豺狼虎豹,但遍地都是免貓子,這家伙是草原上的害獸,專禍害草原植被,一會兒看我給你們弄二只回去下酒。”

車繼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前行,向導的車開始有意識地向那些漆黑中的藍眼睛靠攏過去。他不緊不慢的用汽車大燈光束逼著一只野免向前跑,只見野兔剛跑出去一段路,就突然不動了,向導一個急剎車,人飛也似的跳出車門,只用雙手就把野免生擒活捉了。當他拎著兔耳朵,走到我們車前時,看的我們目瞪口呆,這簡直也太容易了吧?

向導告訴我:“野免有驅光特征,當汽車大燈照到它時,它的第一反映不是逃跑,而是先觀察一下。當發現有危險了,轉身跑時,你要用汽車大燈照著它逃跑的方向慢慢加速追,追的時候也不能太快,一點點加速,直到它筋疲力盡跑不動為止,再下車抓,一抓一個准。不過這得是有經驗的草原司機才做得來,一般人做不到。向導話裡話外,明顯覺得我們只能當看客,根本玩不了這手,而我不僅不服氣,反而他的話嚴重勾起了我們幾個一試身手的極大興致。

在80公裡無人區“吃了素”

我們三個暗下決心,要表現一下給向導看看我們這些外鄉人也不是“吃素的”。後面的路程,仍舊是向導的車在前面先走,我們有意識地一點點與他們拉開距離,開始了我們的捕捉野兔計劃,不知不覺已經落在頭車後面很遠了。

我們輕而易舉地發現了不遠處的目標,我將汽車大燈照在兔子身上,讓車慢慢靠近它。當汽車距離兔子不到二十米時,我突然踏下離合器,加大油門。發動機的巨大燥音,將野兔驚嚇不輕,便沿著汽車大燈的光柱方向拼命逃去。我麻利地換擋、加速,逼著它不停的跑,50米、100米、200米……野兔子沒有一點拐彎的意思,這讓我們很興奮。當跑過二三百米後,野兔耗盡了體能,速度也降了下來,接著就突然趴在草叢裡不動了。我一腳急剎車,小王、小吳沒等車停穩就跳了下去,伸手摁住了野兔子。這是一只黃綜色皮毛的野兔,大概有二三斤重,渾身毛絨絨的,抓在手裡很舒服,拿在手裡都能感覺到它的心跳。

可是接下來,就開始越來越不順了。前方的路上野免仍舊很多,可是不知怎麼,你一追它,它就跑沒影了,我們三個反復試了幾次都不得要領。於是便氣急敗壞的采用了最極端的方法——追著野兔碾壓,一看到野免就加大油門橫衝直撞過去。

我們的車雖靈活,但畢竟是在草地上行駛,速度還是有限的,我發現只要稍一提速,車子就會蹦蹦跳跳的,根本快不起來,經常還沒等車到野免跟前,野免子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們(本文博客地址:http://blog.***/c_3000/)並沒有因此氣餒,仍舊左突右衝,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少冤枉路,最可怕的事情終於還是來了。我們由於光顧著追野免子,卻沒有記住行車的方向,手機也沒有一點信號,根本沒法對外聯系。四下看了看,在漆黑無邊的草原上,根本沒有任何參照物,更沒有路標,也看不到村莊,我們開車來回轉了幾圈也沒有找到正確的路,眼看油箱越來越空,大家再不敢瞎折騰了,便把車停下來,就地等待向導的救援。

那真是讓我一生難忘的草原之夜。此時正是冬季科爾沁草原夜晚氣溫最低的季節,車外差不多是零下26℃~28℃的溫度。為了節省汽油,干脆把車也熄了火。但當我們的發動機剛一熄火,駕駛室裡就沒法待人了,實在太冷了!沒辦法,除了二小時發動一回車外,我們三個只能圍著汽車跑圈兒取暖,帶著厚手套的手被凍得生疼,跟貓咬的一樣。白毛北風吹到臉上,好像無數把小刀割的一樣。穿的棉大衣白天還顯得臃腫,現在卻似乎一點也不擋風,那叫一個透心涼。突然想起草原上最好的燃料是干牛糞,於是分頭四處尋覓,可找了半天也沒見著一個。漆黑的夜晚看不到一絲的亮光,更看不到一點獲救的希望,我們三個人只能相互鼓勵著,大家的身體在一點一點的變疆硬,最後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此時,除了寒冷之外,更多的是恐懼,遠處不時傳來一聲聲狼的嚎叫聲……就在這樣的寒冷和恐懼中,我們終於熬到了東方魚肚白。

還好,向導發現我們沒有跟上後,就及時原路返回尋找。當天亮時才發現了我們,得救的那個地方離莫莫格鄉政府不遠。這一夜,我們竟不知不覺地穿過了80公裡無人區。向導把我們帶到鄉政府的小招待所裡,三個人才逐漸暖和過來。這次要不是幸運+命大,一准會被凍死。向導告訴我,如果願意玩,可以到離鎮賚縣城近一些的草原捕野免,能隨時看見縣城的燈光,不致於迷路。在接下來的短短幾天時間裡,又玩了幾次開車攆兔,很快我們就成了草原上捕兔的好獵手。當地的朋友也很熱情,把我們的獵物加工成了草原名吃——薰野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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