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一日

作者: Vvivi

導讀深圳一日陽光懶懶的灑進來,九點了,我對小R說,咱們起來吧,於是,我們在小R的歌聲中打點完一切,走出了新王朝酒店。 出門右拐,有個小小的加油站,櫥窗裡,小熊傻傻的笑著,就如這年末深圳的陽光,快樂而又無邪。抬頭看看這藍色的天,仿佛比起廣州的天,更加高不可及。開拓的空際和綠色茂盛的南方植物,令這規劃完善的經濟特區憑添了了一份生活的氣息。我們� ...

深圳一日陽光懶懶的灑進來,九點了,我對小R說,咱們起來吧,於是,我們在小R的歌聲中打點完一切,走出了新王朝酒店。

出門右拐,有個小小的加油站,櫥窗裡,小熊傻傻的笑著,就如這年末深圳的陽光,快樂而又無邪。抬頭看看這藍色的天,仿佛比起廣州的天,更加高不可及。開拓的空際和綠色茂盛的南方植物,令這規劃完善的經濟特區憑添了了一份生活的氣息。我們左逛右逛,東看西走,終於來到了Walmart。

這個社區超市,大大出乎了我們的意料。原以為會看見一個建在空曠平地上的四方二層建築,而這個第一次見到的Walmart,只是和Parkson一樣,靜靜地坐落在擁擠的社區內。對著大型超市有狂熱興致和熱愛的我,經不住大失所望。還好,我們還有第二個目的:早餐。

提著蔥油餅、雞翅和維他奶,我們坐在超市門口的花壇邊。周圍人來人往,顯露著周末特有的快樂。一個陌生的男生甚至難以置信這個周末的到來,只是一再得問:你確信是星期六嗎。於是,我也有些納悶了。

吃完早餐後,直直的往前走,我們憑著顧問孜孜不倦的探索精神,終於在不斷問訊中喚起了有關東門的記憶。於是,我們和小E說好在東門碰頭。

我喜歡在陌生的城市裡,陌生的路上,或者慢慢的不知疲倦的走著,或者坐著公交車漫無目的地在城市內游走。心裡沒有目的地,只有這慵懶的時光。整條湖貝路都在整修,泥濘的道路,時尚的小店,吃午飯的民工。寫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上海美術館的青銅雕塑——城市的農民。

走到湖貝路120度的拐角處,我們停在了那個小小的街心公園,四座拔高的黑色人像雕塑修長而又各異,以不同的姿勢擁托著背景上一座座在建的大廈。我一邊看著,一邊退著,差一點就要掉入噴泉的橢圓空洞裡。

走過Bossini的專賣店右轉,見到三根白色的大理石柱子,便是東門步行街了。還沒等我們回過神來,細細辨別這條馬路的特征,已有無數個女生拽著我說,做不做指甲彩繪。對於美缺乏抵抗力的我,便擋不住誘惑,和小R跟著那個女生左拐右拐,上了一座大廈的五樓。

漫長而又短暫的半小時,小E來了。睡眠不爽又差點兒脫臼的他,還沒坐穩便開始四處尋覓推拿的店面。我和小R在做完指甲後,悄悄地走上六樓,准備把小E犯錯誤的場面捕獲,以作為今後敲詐勒索之素材。未料小E身為黨員,頗為正氣,在一件昏暗的房間裡,一個李姓半盲的醫士正在為其捶背。於是我和小R未遂,憤憤離去。

再和小E彙合,我們已經試穿了N件衣服,試戴了若干副太陽眼鏡,但毫無所獲。整個東門響亮著音樂聲,人聲。人們川流不息,絕不亞於上海的南京路步行街。我和小R頭昏不止,難怪小E後來也說,站在那個十字路口,他頓時覺得時空錯亂,仿佛自己和人流已處於兩個時代。事實上,我和小R遠遠望見他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感覺。好像MTV中的那一幕,周圍的人紛紛往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匆匆而過,而小E不為所動,矗立於十字路口的中心——仿佛一座雕塑。

我們嫌這個東門實在不夠Decent,於是買了一張地圖,准備和這個城市好好干一場。橫穿了深南東路,我們坐上483,准備往華僑城去。車一路往西,沿著深南東,到深南南,再往深南大道的西處開去。

一路上,我們終於漸漸忘卻了東門的嘈雜留給我們的影響,深圳美的一面隨著往西往西再往西而漸漸顯露,我們終於想起,這是個遭遇過規劃和發展的城市。我喜歡寬闊的大馬路,左右車道用綠色植被帶隔開,邊上連綿的住宅小區,樓盤的廣告,恰到好處的人口密度。生活的氣息就不自覺的在車輪下延展開來,讓我懷念起名人苑來。

車過華僑城,我們頓時又改變了主意。過多的人造景觀實在在興趣之外。錦繡中華、中華民俗文化村、世界之窗,景觀的微縮和簇擁,好像速食食品總容易讓人覺得食之無味、意性闌珊一樣。一路過了華僑城,483一個左拐上了南油大道,再往工業大道,我們去往了蛇口。

車停在了蛇口集裝箱碼頭,一下車,我就明白這是我想來的地方。赤灣山悠悠地站在那裡,誘惑著我們。沿著觀海路慢慢的走上山,才知道原來有那麼善解人意又善解風情的山。矮矮的山並不高,一路綠蔭環抱,空氣清新,適宜的高度不會讓人覺得爬山的累,卻又足夠眺望整個蛇口的風景,巴黎的蒙馬特高地也應該是這樣的吧。

沿著山頂那個白色螺旋型的扶梯,我們登上了致高點,了望四周,看到集裝箱碼頭的忙碌,看到別墅區的悠閑。我們為小E幻想起來,從一個富有老太邀請我們吃飯,到讓小E繼承遺產,再到把這3000萬人民幣存在銀行,每年靠利息環游世界,小E在我們描述的想像中雙眉舒展。

這時候一群俊男美女走了上來,我們讓他們替我們合影,他們也讓我們替他們合影。完了之後,我們買了甘蔗,一路啃著走下了赤灣山,走過酒吧街,看過寶馬奔馳,一路側目著別墅區,走到了太子路。

我們坐在海邊的遮陽棚下,悠悠地看著遠處那艘陸地上的游輪,想像著開啟的游輪等待著擱淺的一天,而擱淺的游輪又等待著啟航的一天——就好像我們。人都是很賤的,小E不經感嘆了一句,招惹來無數看相之人對他側目,紛紛覺得他們等待的有德有才之人就非他莫屬了。

看到了一只沙灘老鼠,遭遇無數看相之人的騷擾之後,我們起身往前走去。走了一陣,右轉。一條長而開闊的道路顯現在眼前,兩邊的綠樹和中間的繁華讓這條路生趣盎然,白色的女媧補天的塑像在藍天白雲下,分外的干淨。邊上的燒烤攤也格外的誘人,在女媧像下啃完雞腿後,我們又看上了那個老婆婆籃裡的鵪鶉蛋。這時候,城市規劃的巡警從急馳而來的警車上跳下來,瞬間,只見那燒烤的男人端起燒烤爐,登上一座叢林覆蓋的土坡便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那個老婆婆,茫然不知周圍發生的一切,所幸,巡警並沒有看見她。

巡警悠然自若的在海邊的憑欄邊坐了下來。想來,要做生意也是不容易的,因為會做生意還遠遠不夠上崗的標准,或者說即使上崗了,也是要蝕本的。比會做生意跟重要的,要有對周遭環境變化的機敏反應和1000米狂奔的健壯體格。不然,這熱烘烘裝滿炭的爐子又哪是那麼好端的,更何況這有坡度的一段路。

我們乘著巡警不注意,向阿婆買了2塊錢14個鵪鶉蛋。由於小E的速度太慢,他吃的意猶未盡。只是在我們剛要追加庫存的當口,一個英俊高大的巡警迎面走來,只見阿婆一閃,躲入了繁花似錦的綠化帶中。我遠遠的向阿婆舉起了兩個手指,阿婆頓時快速的在塑料袋中數起了鵪鶉蛋,等到我們走近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絕不亞於當年人民與紅軍的暗號和信息傳送。我們喜滋滋地拿回鵪鶉蛋,在感嘆巡警破壞人民生活幸福的同時,把這些鵪鶉蛋分而食之。

吃蛋的當口,還看見一個怪人。此人一身曹操的裝束,把頭發盤成一個豎著的髻,穿著黃色的綢服,捋著長長的胡須,站在自行車邊,仰天長嘆。我頓時把他歸類於瘋子,而小E則認為他可能是那種某些方面特長,某些方面缺陷的天才。也難怪這十三億人口的中國,怪人輩出。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說了: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吃飽了鵪鶉蛋,我們坐上回去的483,沿著來時的路到了華強南路。走在人行天橋上,此時的深圳已經落入了暮色之中。橙色的晚霞讓高樓陷入了陰影的若隱若現之中,深圳的走私正版CD15塊一張,足見城市的消費水平要高於北京、上海和廣州。賽格大廈的那座鐵索橋處於深南中路和華強南路的交界處,晃蕩晃蕩的,站在橋上往深南中路的東向望去,兩邊高樓聳立,形成一座拱廊,一道道車尾燈劃出的紅線往東處空曠的地帶走去。

終於到了北海漁村,大家埋頭猛吃一陣後,終於加速度由正轉負。結完帳。我們提著一本寫有福字的年歷,走了出去。在女人世界那個大商場裡,小E和小R頓時又開始了工作,對大寶和小護士的進貨渠道孜孜不倦的探求著。我們轉了一圈,差不多兩個小時,小R提著一袋被調查對像的產品走了出來。

天色已經完完全全的被燈光所照亮了。我們要去看看深圳經濟特區的標識,那塊印著小平同志畫像的宣傳牌。我們坐著12路,從紅荔路到上步中路,停在了市政府門口。市政府那一帶燈光璀璨,都市的魅力只有在霓虹燈的點綴下才能盡顯。我們終於到了宣傳牌下,還好我的數碼相機僅剩不多的電池像朱鎔基口中的人民幣一樣堅挺,拍完了無數張夜景之後,才悄然無息的閉上了大眼睛。

我們困惑不已,印像中的小平同志似乎是應該舉著手的,而那一排紅字是不是“黨的政策一百年不變”也不記得了。沉思若久,大家終於回過神來,那張舉著手的照片應該是在97香港回歸時的吧。我們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大家高高興興的去了Jusco超市。

吃的夠飽的我們,面對超市裡的壽司和糯米團子,可頌坊新鮮的蛋糕面包和咖啡還是難以自制的。雖然胃已經飽了,可是嘴還是不同意,一個勁的對著服務員說,我要這個,我要這個。我們又坐了下來,最近胃口越來越好的我,在消滅了一個奶油泡芙、一個蛋撻、一個糯米團子、若干面包夾芝士和一杯咖啡之後,頓覺自己要胖了。

於是,回去之前,我們就呆呆的坐在可頌坊那幅漂亮的壁畫前,在柔和地燈光下,喝著咖啡,回想和描述著這美麗的一天,快樂的不能自己。

附:深圳二日

其實,我們還在深圳待了第二天,去了中英街、明斯克航母、大小梅沙,還見了一個大學同學。只是回到廣州的住處就已經11點了,想想明天還要上班,我們周游的夢想就先擱一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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