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雨崩的公主老師】純真的人最美麗

作者: shinylight

導讀在梅裡的時候,經常聽到這麼一句歌“你有一個花的名字,美麗姑娘卓瑪拉;你像一杯甘甜的美酒,醉了太陽,醉了月亮;你像一支悠揚的牧歌,美了雪山,美了草原”,這或許是藏族小伙唱給心愛姑娘的歌,而我們在旅途中真的遇到了這麼一位“卓瑪拉”---雨崩卡瓦格博小學的劉一村老師,孩子們都叫她“公主老師”或者“劉媽媽”。 或許真像拖頂說的,所有的相遇都是緣 ...

在梅裡的時候,經常聽到這麼一句歌“你有一個花的名字,美麗姑娘卓瑪拉;你像一杯甘甜的美酒,醉了太陽,醉了月亮;你像一支悠揚的牧歌,美了雪山,美了草原”,這或許是藏族小伙唱給心愛姑娘的歌,而我們在旅途中真的遇到了這麼一位“卓瑪拉”---雨崩卡瓦格博小學的劉一村老師,孩子們都叫她“公主老師”或者“劉媽媽”。

或許真像拖頂說的,所有的相遇都是緣分。在准備線路的時候,看到網友的游記說尼農有個小學,老師是個異鄉來的中年男性,以前也是農村人,在那裡義務支教了5年,孩子們條件很艱苦,文具和課本都買不起,於是我想起了安豬的“多背一公斤”(感謝豆豆、鐘媽、CC的積極響應,CC同學還特地拿家裡的秤稱了一下帶的書有沒有滿一公斤|||)。由於那個時候還沒有想好究竟要不要走尼農回來,問了一下松吉,得知雨崩村也有個小學,就決定把書帶給雨崩的孩子們。

第一次見到劉老師是在從大本營回上雨崩的時候。向導指著一棟兩層樓的藏式民居對我們說,這就是雨崩村小學。劉老師恰巧在操場上散步,向導說明來意之後,劉老師朝我們笑笑---山裡人很純真的那種笑,就像我們第二天在學校牆上一份剪報上看到的關於劉老師的報道:“她笑起來的時候,有點漢族人的氣息,但更像我們藏家的卓瑪”。這個時候,學校對面雜貨店的老板說:“她才18歲~”劉老師笑得更開心了(這讓我想起來以前袁芳說“聰明的小孩臉上是會發光的”,我想,純真的小孩臉上也應該像劉老師一樣,是會發光的吧~),笑完之後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他和你們開玩笑的,我已經28歲了,都叫‘老劉’了。”這回輪到我們愣住了,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姑娘已經28歲了,或許純真的人真的不會變老的吧~劉老師向我們介紹了一下新校舍和老校舍,佛堂,還有水泥籃球場。由於天已經暗下來了,我們和劉老師簡單地道別之後回到了客棧。

第二天清早在客棧對著雪山刷牙的時候,聽到下面傳來“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的稚嫩口號聲,大概是劉老師帶著她的學生們在晨跑吧。早上到學校的時候,學生們都去吃早飯去了,只有劉老師、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在校舍裡。學校不大,只有四間教室,一間用作圖書館,另外三間分別是學前班、一年級、二年級,這裡的孩子們三年級開始就要去山另一邊的西當村上學。整個校舍都是劉老師自己布置的,藏式的木屋裡掛滿了孩子們的畫作和照片,陽光通過不寬的門照在暗黃色的屋梁上,有種靜靜的溫馨。在這裡,我們開始了解劉老師的故事。

劉老師叫劉一村,是河北保定人,大學畢業之後就直接來到雨崩教書,算到現在應該已經6年了吧~這裡的孩子們都叫她“劉媽媽”或者“公主老師”。我不知道劉老師是出於什麼原因來這裡教書,只知道她說“來了,就不舍得離開了”。劉老師來之前,曾經有過許多支教的老師,他們一個個來了又走了,只有劉老師留到現在(說實話,我對大學生支教這事一直持保留態度。“支教”這詞聽上去太政治化,只適合那些確實想通過這段經歷混點資本的人,對於劉老師這樣的,說她“支教”,那是玷污。“希望小學”聽上去也像有錢人施舍給那些在他們看來“完全沒有希望”的孩子們的,順便給自己臉上貼一層“關愛社會”的金)。劉老師來了之後,通過自己的努力,幫孩子們募集到了修建新校舍和籃球場的資金。這麼多年,劉老師沒有拿過工資,吃飯就和學校對面的藏民家一起,學生們的家長也會讓孩子多帶一點吃的分給劉老師,她平時用的藥還是游客們留下的。孩子們的生活起居和學習全由劉老師一個人來照料。有篇剪報上說,一次劉老師病了,堅持著給學生上了兩節課後實在支撐不住了,又沒有藥,孩子們跑去給她請了藏醫,還每人拿出平時省下的錢,湊齊了到對面的雜貨店給劉老師買了一瓶營養快線,跟她說:“劉老師,你要是死了,我們怎麼辦呀?快喝這個,喝完了你就有力氣了。”看到這裡,真的是眼淚都掉下來了。

學校的牆上有好多劉老師自己寫的書法(“走了那麼遠,我們去尋找一盞燈”,“或許很多年以後,我將輕聲嘆息,將經常回顧。樹林裡現出兩條路,而我選擇了人跡稀少的一條,從而決定了我一生的道路”,“我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交給這片陌生的土地”),還有一本厚厚的留言簿,應該都是游客們寫給劉老師和孩子們的吧,寫滿了大家對這個女孩的欣賞、鼓勵、當然還有疼愛。

二年級的教室裡,還留著前一天上課時未擦去的板書,教的是多音字“好”。劉老師給的兩種讀音例子是“好人”和“好奇”,我想說,謝謝你,好人劉老師~

我們在學校裡的時候,劉老師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和學生們都不喜歡拍照。劉老師講話一直都是靜靜的,好像她照顧這些孩子們就像媽媽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理所當然,她似乎也不因為自己為這些孩子們做了些什麼而驕傲或者自豪,就像媽媽從來不會誇獎自己把孩子養育得多好一樣。有個小女孩過來拉拉劉老師的衣服,劉老師就幫她仔細地梳頭,這讓我想起以前在上博看到荷蘭畫派的一幅母親幫女兒梳頭的油畫,那種靜謐而又溫馨的感覺讓我忍不住按下了相機快門(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們不喜歡被拍照)。

我們把帶來的書和文具留在那裡,臨走的時候,CC說“我們要不要給劉老師捐點錢什麼的”。確實,我們也沒什麼能為劉老師和她的孩子們做的,或許捐錢是最庸俗但也是最直接的做法吧。我們把錢給劉老師的時候,CC說“我們也是學生,所以知道你這樣很不容易”,劉老師說“你們還是學生就更不應該捐錢了,謝謝你們~”,最後我們說我們已經大四了,快畢業工作了,劉老師才收下,我們揮手道別,從心裡祝福這個美麗的女孩。或許她的學生們多年之後早就忘了劉老師教了些什麼,但他們會永遠記得這位像媽媽一樣的公主老師。

我想,我們能為劉老師做的,或許就是讓更多的人知道她的故事。如果你恰巧看到了這篇日志,如果你恰巧要去雨崩,請為劉老師和她的孩子們帶一些文具、書籍和藥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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