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閩履跡:閩之西,我愛你

作者: 醉翁之意

導讀一 話說眼睛這麼一閉一睜,時光就“船過水無痕”地過去啦。蕩起閩西記憶漣漪的,是二十二年後的舊地重游。八閩西部的龍岩,在閩南話中叫做龍林。老醉平生的第一次遠行,便是“西征”龍岩。一來閩南、閩西離得不算很遠,不過當年卻也長途跋涉了十來個小時。二者也是興起“全國山河一片紅”的首次試水,目標:1986年被評為福建省十佳風景名勝的連城冠豸山,以及朱 ...


話說眼睛這麼一閉一睜,時光就“船過水無痕”地過去啦。蕩起閩西記憶漣漪的,是二十二年後的舊地重游。八閩西部的龍岩,在閩南話中叫做龍林。老醉平生的第一次遠行,便是“西征”龍岩。一來閩南、閩西離得不算很遠,不過當年卻也長途跋涉了十來個小時。二者也是興起“全國山河一片紅”的首次試水,目標:1986年被評為福建省十佳風景名勝的連城冠豸山,以及朱毛紅軍戰鬥過的古田會議會址。
那會兒的理想,能夠按圖索驥地跑遍榜上的前九也該心滿意足啦。畢竟金門榕園,隔著那麼一道“淺淺的海峽”。遙遠而又偉大的夢想,則是“立足八閩,放眼九州”。像征性的名山大川,起碼得走遍1985年評選出來的十大風景名勝——北京故宮、萬裡長城、承德山莊、西安秦俑、安徽黃山、蘇州園林、杭州西湖、長江三峽、桂林山水和寶島台灣(日月潭)。最後的“台澎金馬”屬於異想天開,沒成想到頭來只剩了個承德避暑山莊,這就叫做世事難料!
令我沒有料到的是,2011年的第一次集體活動,又是自己走過的地方。首發團選在“5·18”世界博物館日開拔,第二天適逢中國首個的“旅游日”,據說是為了紀念徐霞客。意義重大呀,而喜歡集郵集戳的老醉,卻被安排在了5月20日的第二撥。不過也結識了些剛招聘的新同事,照說除去醉眼昏花,我的聽力是沒問題的,國語也還行,結果卻把人家的芳名叫成了——陳世美,都是“旭、世”不分惹的禍,自然招領了一頓粉拳繡腿,美曰:老醉傷不起!有木有?

如今的高速路網,可謂四通八達。當我們的大巴經由熱門的南靖繞行於永定的崇山峻嶺之中,方的、圓的、半月形的、或橢圓狀的土樓此消彼漲,一掠而過。跟老醉當年探尋不同的是,現在比較有名氣或者名氣不響的也要創造條件地圍道立寨,招牌林立。一個字:買路錢!不禁使人又念叨起那句閩南老話:除了死,什麼都得趁早!哈哈,說時遲那時快,在哢嚓不斷聲中,只聽“陳世美”抓拍到了“蝦米”?正說著什麼“502”,湊過去一瞧,果真是心瓣形狀的雲朵耶!又長見識啦——不是“神馬”粘貼劑啦,而是由“520”諧音的“表白日”。
車子繼續沿著新辟的山道,擦過了書洋的田螺坑(即“四菜一湯”土樓),原先可以遠觀的地方聽說建了觀景台,也圍起來了。界碑過來就是永定縣境內啦,看著卻有點迷茫和陌生。惟有看到高頭和高北地名,腦海裡終究喚回了貌似遙遠的記憶,想起了曾經在承啟樓過夜結識的江老頭。老人家退休以後,就在樓的東門賣紀念品之類的。吸引老醉眼球的是他有整版的土樓郵票,和專門介紹福建土樓的書籍刊物。讓我糾結的是,他居然不肯整版出售,說是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承啟土樓,最多只給了我四套。這一晚,老醉在他的書齋裡一直泡茶到很晚很晚,傾聽老人滔滔不絕地講起了承啟樓的前生後世,歷史掌故。意猶未盡的第二天一早,又隨他去了高頭鎮買菜,在他平和老伴的操持下,吃到了一餐閩西南風味的客家菜。飯後和他到另一座叫五什麼樓的去串門,從他老朋友處得知了昨天台灣的“3·19”事件。 依依不舍地離開“土樓王”時,他喊來侄兒用摩托車載我前往初溪鎮,繼續著老醉的土樓尋覓之旅。
車子忽然一晃,窗外那座曾經熟悉又上過《中國民居郵票》的土樓再次呈現在了眼前,趕緊拿起的相機只拍了個側影。我們行程上的土樓,是洪坑村的振成樓,俗稱“土樓王子”。離此僅五公裡,聽匆匆從連城趕來的地陪導游講,現在也有了“土樓公主”(振福樓)。她還說我們將要游覽的振成樓,胡總書記今年春節曾視察走訪過的,吃飯的餐廳有圖為證。俺們午飯後的消食運動,全在洪坑村的兩小時游走。由於走的是村子的另一頭,老醉因陌生而又心情澎湃了起來。
振成樓前拍一張集體照,是必須的!正在我們“排姿論背”、“露齒田七”的當頭,倏爾衝上來了一堆“長槍短炮”,什麼情況?不會是咱們團裡藏有某某明星或者是什麼政要吧?當顯現著我們光輝形像的照片夾陳在人群中被兜售時,老醉終於明白啦,不明白的是咱們的肖像權該找誰收費呢?去往福裕樓、奎聚樓和最小土樓的如升樓的橋上,陳月娥同學經過之際,隨即傳來了一陣歡呼,又怎麼啦?月娥橋唄,就這麼湊巧。於溪水邊,老醉由此靈光乍現,拍了一幅名曰:《娥和鵝》的“作品”......

土樓村出來,我們繼續趕往古田。福建有兩處古田,一是福州的古田縣(原屬寧德),再一處就是中國革命史上聞名遐邇的古田會議會址。我家客廳的那一幅《古田會議永放光芒》的文革油畫,一直鐫刻在我的童年印像裡。記得第一次來到上杭古田,由於班車輾轉,會議會址和紀念館都已關門,我趴著門縫,試圖尋覓些什麼?卻一無所獲,我又繞到後頭紅軍戰士們曾經休整的那一片樹林裡,仿佛嗅到了一絲兒曾經的硝煙。正當我像紅軍戰士們一樣席地而坐,聆聽著歷史的回響中,天色則已昏黃。一位熱心的村民,名字我還記得叫江先慶,為我帶路去找管鑰匙的人。人沒找著,反而遇上位准備回家的照相館師傅,若不上江先慶做保(當年得開票才管照的),老醉也就沒有了這張二十二年前的珍貴老照片啦。要不是江先慶幫我攔了輛去連城的過路貨車,老醉當晚只能流落荒郊野外啦。呵呵,第一次嘛,沒啥經驗。
我們也是臨近閉館的時間才到的,但古田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前幾年還收門票的革命聖地,現在是全部免費開發,而且還有身穿制服的講解員在娓娓道來地重復著影響著中國革命的煙雲——會議於1929年的12月29日,在古田村的廖氏宗祠召開(史稱“古田會議”)。毛澤東由於陳毅從上海帶回了中央的“九月來信”,才重新當選為紅四軍的前委書記。1930年的元旦,老毛又在賴坊的協成店寫下了著名的文章(給林彪回信,也回答了代表大多數紅軍指戰員的疑慮:紅旗到底能扛多久?)《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導游又講:中央電視台心連心藝術團到老區訪問演出當天,一直綿綿陰雨。但是當扮演毛澤東、朱德和周恩來的特型演員上台致辭時,天晴啦!這樣的奇遇我們也趕上了,只不過俺們是在參觀最後一個行程,古田會議紀念館。當老醉念起院落裡鐫刻的毛澤東詩詞《清平樂·蔣桂戰爭》時,晴朗的天空竟然下起了太陽雨,我稱之為:紅色的眼淚......

如同二十多年前一樣,也是趕到連城過夜。如今的蓮花之城,或許是去掉草字頭的緣故而“價值連城”,且又因冠豸山而“冠天下”啦。正當大伙摩拳擦掌准備上街大肆采購和大快朵頤的時候,又下起了傾盆大雨。山城嘛,自然是一夜無話。一早,老醉在灑掃清淨的街道上開始了晨練。從酒店邊的文川路,過了道橋,遠眺了晨曦裡雲霧繚繞的冠豸山巒。由連城一中學校邊的蓮花市場,經東門走到了鬧市的北大路,依舊沒有絲毫的似曾相識的親切。直到觀景路邊的汽車站、乃至豸前街(當年是一條縣城外的破舊馬路,由此去往冠豸山三裡路),當年的那一幕,總算又回到了眼前。
老話常說,溫故而知新!這不,重游被賦予了新時代“升官發財”的冠豸山,又增添了不少的見識。除當年上游第一觀的冠豸刻石和茫茫群峰外,別的都變得不認識啦。譬如重整了靈芝寺、雁門書院、東山草堂和客家博物館。連過去猴頭峰峽谷的“定海神針”,也與時俱進為“生命之根”,惟妙惟肖上盡管差強人意,倒也直插霄漢;當年的石門關,後來建了水庫,搖身變成了石門湖。松糕底的繡花鞋邊,探軼出了天地絕配的“生命之門”;長壽峰回望,突兀的峭壁岩石,非被引導作百元大鈔的“四大偉人”。老醉眼拙,想像力還成,怎麼看怎麼就貌似印第安人的酋長呢?酷似的惟有鱷魚峰和那屹立了不知多少年的“齊天大聖”。一線洞開的“一線天”過來,面對僅有陡峭百米的最高峰靈芝峰,居然無人響應老醉的“一覽眾山小”,而“高僧”開光的寺廟,一直最是香火鼎盛。

按照導游的經驗,游冠豸山,玩石門湖原本需要三四個鐘頭的。結果我們興衝衝而又急忙忙的,整個行程只走了兩個多鐘頭。節省下來的時間,在眾人的強烈要求下(呵呵,俺們是無購物團),導游樂得屁顛屁顛地帶領我們開赴土特產店,見識了一番“閩西八大干”的琳琅滿目——連城地瓜干、長汀豆腐干、武平豬膽肝、上杭蘿蔔干、永定霉菜干、漳平竹筍干、寧化老鼠干、明溪肉脯干(寧化和明溪現在的行政隸屬是三明市)。滿載而歸,到達泉州才下午三點。號稱“紅黃綠”的閩西兩日游,伴隨著老醉點點滴滴的過眼雲煙宣告圓滿結束!
2011年5月20-21日故地重游 2011年6月4日完成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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