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個聲音說:累了。於是我停下來,上網看了看,5分鐘後,決定去紹興,一個人。
第一天青藤書屋
21塊RMB(火車票),5個半小時,一個初夏的傍晚,我已站在紹興
的土地上,周圍一幫三輪車夫“老板,老板”的叫成一片鴨子,我
目不斜視,“出站往左,100米處,2路車站。”(上網看過旅游咨
詢網站,應該沒錯。)果然,2路車站,我輕巧的眨了下眼。上車
嘍,九分鐘後,我已出現在位於紹興前觀巷大乘弄的“青藤書屋”,
即明朝才子徐渭徐文長的讀書處。
一張門票3RMB,便進來了,書屋古樸、幽寂,有小小竹園、
雅致假山,木格花窗的平房,窗前的天井裡,一株青藤分外引人注目。
那盤繞的青藤,勁干虯枝,縱橫穿插,飄逸飛動,風骨凌凌。走進室
內,正面牆上懸著徐文長的畫像和其手書的“一塵不到”。眼裡瞧著,
心裡便想著這個人,徐渭徐文長,永遠是我心中的另類少年,其父母
早亡,孤苦奮發,少有才名,卻屢試不中。中年顯才華,入幕胡宗憲,
策劃抗倭鬥爭,胡倒台後,理想破滅,自作《墓志銘》。他素來憤世
疾俗,不甘於趨流俗而消溶,不滿儒家某些傳統觀念,勇於衝破束縛。
他的詩畫奇恣,文亦放縱,人稱他是“狂怪之徒”。宦海沉浮,歷盡
艱險,晚年幾度自殺,精神失常,一朝入獄,於貧病交加中終老一生。
人生可謂“一飛而屢墜”。他創作的雜劇《歌代嘯》中一句“作戲逢
場,原是人生本色”,冷笑中道盡人性的刁鑽和這有病的世間。在書
屋的半個多小時,心裡想著就是這些。出門來,微風徐來,草葉沙沙,
青藤雖在,早已換了人間,心裡嘆了口氣,拍了幾張照,便離開了。
青藤書屋外景
文長手書“一塵不到”
出來就下起雨來,淅淅落落的,趕緊著找了個招待所住了下來,
(25RMB),價廉當然不物美,有彩電無風扇,有門無窗,廁所往
東走15米,澡堂在樓上,匆匆忙忙衝了個涼後,就出來逛紹興夜市,
蠻熱鬧的,在一大堆紹興“鹹”話裡擠了兩個小時回來,很快就睡著
了。
(來自上海的江南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