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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revesansmoi
很多年前在Carl的相集裡第一次看到慕士塔格雪山. 始終相信, 人與人, 人與物, 是有著前世今生的姻緣. 哪怕隔了幾生幾世, 哪怕蒙上了輪回的迷霧, 當你在遇見的一瞬間, 埋在心底沉寂許久的那根弦, 會突然地顫動. 英文裡, 這一顫, 叫做flipped. 對慕士塔格, 對梅裡, 對拉姆拉措, 對一些人. 我知道, 自從我看到你, 停滯的指針開始倒計時. 我知道, 總有一天, 我會來到你身邊. 那, 只是不可逃的宿命.
我, 又要開始寫八月最煩的裹腳布流水帳了. 所謂’私奔’, 因為, 我, 一如既往的, 找了陌生人一起上路. 我, 又私自地奔走了. 一路上笑著, 只在最後雨中的巴音, 才讓最差勁的情緒暴露. 那些總是放逐自己在路上的人們, 心裡都有著自己的故事. 幸好, 我的可愛的同伴們, 讓這一路的私奔, 奔出了意外的笑容.
Neal是應了我的找人帖而來的. 第一次通電話就聊了很久. 末了, 他總結我的口音似陝西音. 神吶. 後來因為公事繁忙, 聯系司機等重大事宜, 全都交給Neal一手操辦. 真人版的Neal, 經常若有所思的微微笑, 絕對是真人不露相的那種. 攝影達人, 最後我的小單的清理工作都直接交給他處理. 通曉歷史佛教武術, 是某武術派系的第幾代傳人, 說出來的佛教經典, 聽的我一愣一愣的, 不懂. 控, 一路不斷, 孜孜不倦地發送LOMO照片, 我的經典寵物狗照, 即出自他手. 行程走了一半, 發現, 跟我一樣, 也熱愛西瓜. 因為事先互不認識, Neal同學竟然找了我去年在北疆西瓜地裡抱著西瓜樂呵呵傻笑的照片, 彩打, 貼在筆記本上. 然後一路上把對我的注釋加在照片旁邊, 從西瓜妹, 到尖叫女王, oh no, 同學, 還有我不知道的綽號麼.
Tang同學, Neal的同事. 出發前沒正式聯系過, 只通過Neal更新消息, 比如說他還在跟老板磨假期啊, 比如說他還在等折扣機票啊. 還沒上路, 我跟Neal就給他起了綽號: 磨男. 他的綽號, 從第一天起就屢次更新, 從烏魯木齊的包子兄弟, 到蛤蟆, 到小CN等. 之所以稱其蛤蟆, 因為在聽說我們要去巴音布魯克看天鵝的那一刻, 他問了一個問題: 可以吃天鵝肉嗎. 當然, Tang同學是心地極度柔軟的小男生, 關於吃的問題, 他不過只是問問而已. 可憐的磨男同學, 一路受盡我們的折磨. 對他的欺負, 成為每日必須的功課. 而小磨磨最大的反抗, 也就是衝著我們叫, 你們三個禽獸. 或者, 用極度幽怨的眼神望著我們, 希望我們良心發現.
王哥, 我們的司機&向導. 去年十月北疆最後在雨中回烏魯木齊, 突然的, 想走南疆了. 短信問八月, 介紹你的司機給我吧. 她說, 我正在喀什. 我們這些永不消停的姑娘們吶. 於是, 一回上海就發信給余師傅, 說: 人, 車, 都要了. 多豪邁啊. 後來在喀什, 余師傅找出這條人車都要的短信, 害得王哥又郁悶了一記, 抱怨說, 怎麼你回我的短信只有’行’, ‘好的’幾個字. 因為各種原因, 最後余師傅推薦了王哥給我們. 和王哥的先期聯絡, 基本上是由Neal在處理的, 只在定不定的問題上, 我拍了板. 一個還沒上路就比我們還雞血的大孩子. Neal傳達王哥的意見, 露營, 帳篷, 睡袋. Oh no我改走腐敗小資路線了, 不要負重背睡袋, 不要灰頭土臉, 不要臭哄哄擠一個帳篷, 上路就要愛美麗. 最後, 王哥投降, 連哄帶騙, 我幫你們帶睡袋, 你們, 給我露營住帳篷, 看星星, 煮咖啡, 多美啊. 嘻嘻. 戶外達人, 熟知新疆各地風土人情歷史軼事, 說出來的古國名字之類, 只在歷史課本上看到過且早就還給老師了. 一路神叨叨地用各種戶外驚險故事嚇唬我們, 尤其是嚇唬磨磨. 可以把越野車開飛上天, 聽著我的尖叫, 他樂的很. 一路討論各種問題, 題材不限, 涵蓋旅行, 管家, 育兒, 信仰等等. 打架經驗豐富, 從一開始就灌輸在新疆如何打架如何不被欺負的思想. 神吶, 整一暴力團伙. 西北人的豪邁率直, 讓我們還沒多久就互相稱兄道弟成了朋友. 作為團隊裡唯一的女娃, 受到了包括王哥在內的所有男生的照顧, 太感動太溫暖了.
終於, 我又走在路上了.
D1 4/30 上海 – 烏魯木齊
很早就出掉了來回的機票. 又要坐惡心的擁擠的春秋的飛機. 在樓下一邊忙不迭地把行李塞進出租車後備箱, 一邊跟媽媽說, 我到了烏魯木齊給你電話. 老媽沒好氣地說, 隨便你. 我知道, 一直一個人的走在遙遠的路上, 總讓父母擔心. 在機場一切都是順利的. Neal們是早上的飛機, 下午兩點就該到了. 他們說, 到時候去機場接你. 在起飛跑道上等了一個小時才讓飛. 在斷水斷糧耳朵卻不斷被推銷折磨的春秋上昏睡. 七點多落在烏魯木齊. 胡漢山, 又回來了. 一開手機, 意外的收到Carl的短信. 我的這些曾經一起走在路上的友們. 他說, 寶寶順利誕生. 我想, 慕士塔格, Carl, 今天. 這就是注定. 我說, 我在新疆, 去看慕峰. 他回說, 玩得開心. 笑了. Neal短信說再不到, 他們自行去享用美食啦. 趕緊撥電話, 你們這群沒良心的. 拉著行李直奔出口. 末了, 看到三個大男人追過來. 在確認了人之後, 王哥說, 你怎麼這樣呢, 直衝出來不東張西望的, 我們想, 直衝的, 就不該是啊. 大笑. 把我們送到酒店, 約好了明天出發的時間. 從現在開始, 我們的生物鐘, 進入新疆時間, 即, 夜裡九點半以後才天黑, 早晨八點半以後才天亮. 兩三個小時的時差, 一路折磨著我. 放掉行李, 出去吃晚飯, 買水果, 買大馕. 在混亂的十字路口過馬路, 面對直衝我們的汽車, 我尖叫了. 車裡的人, 驚恐了. 後來每逢過馬路, 都應邀應景地尖叫兩聲讓大家高興. 磨磨執著地在GPS上找餐館, 最後飢餓戰勝了小資情調, 衝進一家路邊小店喝粥, 美其名曰, 清腸. 因為, 以後的一路, 我們要暴飲暴食啦. 磨磨點了極其旖旎的粉色的草莓酸奶粥. 吃完還不夠, 磨磨很堅持了買了倆包子嘗試. 包子兄弟誕生了. 不知道為什麼, 我的酒店房間被定成了女士套間, 也是極其旖旎的粉色, 粉色的窗簾, 粉色的燈, 衛生間裡帶花邊的餐巾紙盒. Neal們幸災樂禍地狂拍照. 蒼天啊.
D2 5/1 烏魯木齊 - 博斯騰湖 - 庫爾勒
9:30王哥准時等在大堂裡. 吐烏高速的一段是去年已經走過的. 又見成片成片的達阪城風力發電場. 天空還是灰蒙蒙的, 據說是因為揚沙天氣. 遠處隱藏在灰蒙蒙中的天山山脈和博格達峰. 在托克遜吃午飯, 拉面, 類似我們這裡的蓋澆飯, 澆頭自點, 一大盆白煮面. 吃完再匆匆上路, 經過焉耆, 直奔博斯騰湖. 天色很差, 沒光沒色. 我們逃了票繞湖一周, 但見駱駝數頭, 風沙滿天, 無他. 其實我很想說, ‘數坨’, 直到行程最後我暴露了, 且被同伴狂惡心. 在時差中渾渾噩噩的往庫爾勒趕. 王哥說路上不准睡覺. 可是我們還是不爭氣的集體睡覺了. 自打坐上熟悉的PAJERO開始, 我就拒絕坐責任重大需要端茶倒水遞吃遞喝還得加上無限量陪司機聊天的副駕駛座位. 這個位子, 基本上是被磨磨占領著. 8點趕到庫爾勒, 王哥說, 到了我的地盤, 你們就隨便耍啊, 夜裡可以出去吃夜市. 晚飯, 他幫我們預定了功略書上強烈推薦的馕坑肉. 我承認, 我嗜肉, 但不如命. 想到晚飯只吃肉, 我的頭也是有點點大的. 弱弱的問了老板, 這裡有炒蔬菜麼. 人家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我, 回說, 只有肉, & 啤酒. 結果, 偉大的馕坑肉和烤羊排一上來, 神馬蔬菜都忘了. 想像一下我這個不愛吃羊肉的人, 可以狂吃五大串馕坑肉加兩根羊排. 邊吃邊感嘆, 這真是吃過的最最好吃的羊肉啦, 肉嫩汁多味美. 只可惜不能打包回家給爹媽也嘗嘗. 我們的賓館就在夜市旁邊, 對面就是一個大超市. 回房間扔掉行李, 繼續去夜市吃烤魚, 據說是博湖裡的五道黑魚. 我和Neal嘗試完以後瞪著眼, 再也吃不動其他了, 磨磨還意尤未盡的吃著田螺. 自我安慰的在超市裡買了酸奶清腸. 也許是清過了頭, 也許是水土不服, 這晚鬧肚子了.
D3 5/2 庫爾勒 – 鐵門關 - 蘇巴什佛寺 - 庫車
10點出發. 可憐兮兮的宣布說我拉肚子啦. 王哥安慰我說, 人家吃羊肉上火, 你就沒事, 一下全拉完了. 在加麥清真寺門口卡了幾張照片. 後來看了一路的清真寺之後, 得出結論, 清真寺的大門, 是最好看的. 裡面, 就真的無他了. 洗了個車, 大家逗著洗車場老板娘的小孩玩. 小盆友送了我樹葉無數. 昨天, 偉大的反美鬥士拉登同學居然被永遠地terminate了. Neal沉痛地朗誦了網上的悼詞. 在鐵門關售票處外面爬坡逃票. 王哥一直很當心的在上坡下坡時關照著我. 後來形成了慣例, 以致於我都產生了做太後的幻覺. 呃, 他要打我來了. 看著我肆無忌憚地繼續喝酸奶, 他都要倒了. 一點過回市區吃午飯. 同伴們終於知道, 我愛吃雞. 後來每次大餐, 只要有可能, 他們都會很體恤地給我上雞, 一路吃了各式雞等, 唯一的遺憾是沒吃到正宗的椒麻雞. 下回吧. 王哥把兒子叫來跟我們一起吃飯, 席間談起他學校裡漢回維的關系, 看來還是異大與同. 尤其說到小朋友之間打架打破頭, 這是在北京上海之類大城市讀書的小朋友難以想像的吧. 14:00多正式出發去庫車啦. 在路邊的梨園短暫了停留了一會兒, 采采花凹凹造型, 再趕路. 天很熱, 一直昏昏欲睡著. 討論了接下來的行程, 神木園, 直接出局. 蛤蟆, 橫空出世. 18:00多, 我們在戈壁上趕著, 碰到了綿延數公裡不見頭尾的軍車隊伍. 當我們從一堆軍車中衝上公路時, 負責指揮的小戰士都不淡定了, 估計他壓根兒沒想到會突然竄出輛越野車, 居然手式都打錯. 蘇巴什佛寺(又稱昭怙釐大寺)在一片戈壁荒漠中, 那樣的規模, 想像當年玄奘講經時幾千聽眾的盛況, 如今只剩下如古格遺址般的廢墟. 基本上沒有維護, 任由它一日日毀損破敗下去. 金黃色的夕陽映照在殘垣斷壁上, 厚重的歷史感, 突然變成了一種被撕扯過的凄涼的滄桑. 閉上眼睛, 風從耳邊刮過, 千年前喃喃的頌經聲, 回蕩在天地間. 回到現實裡, 磨磨又開始心思活絡了, 尤其在爬了一個個修行洞之後, 他跟王哥開始琢磨下回帶個金屬探測儀過來挖墓尋寶. 我白了倆財迷一眼, 我不認識你們. 山頂有個小小的土坯房, 裡面竟然有個神台, 還燃著香. 合十默默地為家人, 為那些過去現在將來的人祈求上天的眷顧. 自己, 就算了. 遺址游以磨磨托著快要掉下去的夕陽為終結. 九點半過退出來, 十點衝進庫車縣城. 下午已經預定好了酒店, 就先去告慰飢餓已久的肚子吧. 王哥早就模擬好了一路上的暴飲暴食計劃, 今晚, 吃當地有名的椒鹽鴿子. 終於, 我吃到了炒蔬菜. 飯桌擺在露天, 有點涼. 不講形像地裹了王哥的大青蟲抓絨衣, 開始大吃大喝. 我的肚子, 在吞了兩回烈性消炎藥之後, 爭氣的恢復了. 時差的直接結果就是, 我們一路基本上10點11點吃晚飯, 1點2點睡覺. 神吶.
D4 5/3 庫車大寺 – 庫車大巴扎 – 鹽水溝 - 克孜爾千佛洞 – 天山大峽谷
今天在庫車活動, 不用整理行李. 輕松上路. 當地人基本上都是十點以後才開始商業活動. 我們在老城裡穿行, 饒有興趣地圍觀做馕的鋪子. 維族兄弟們也很配合地擺各式姿勢表情. 那個超級大馕, 直徑長達三四十釐米. 每個人拿著那個可憐的大馕拍了照片, 最後才付錢買道具, 只要3塊錢. 感動的都要哭出來了. 我立在烤馕的土坑邊好奇地往裡瞅, 同伴們擔心我會掉下去. 你們, 真的以為我想變成馕坑肉嘛. 在庫車舊城城垣那裡停了車, 走路去庫車大寺. 巷子裡沒什麼人, 只有幾個小朋友在打鬧嬉戲. 寺裡也沒什麼人. 照例的, 宏偉奪目的大門. 裡面的建築, 就挺普通了. 進主殿要脫鞋, 地上雖然鋪著地毯, 其實很灰. 殿很大, 正西面一堵白牆, 上面的時間是麥加時間吧. 磨磨很敬業的趴在地上拍照. 我和王哥捉弄之心頓起, 一左一右做踩踏磨磨的屁股狀. Neal立馬記錄下了我們的邪惡. 嘻嘻. 出來坐在門檻上穿鞋, 拍襪子上的灰, 磨磨報復性質地拍下了我的所謂’摳腳趾照’. 不過, 我竊以為這幾張原生態的照片, 神態非常自然可人. 下一個目標是庫車王府. 王哥說那裡的建築基本上都是新建的, 門票50, 可考慮忽略. 於是我們只在門口張望了兩眼. 趁我和Neal在挑選冷飲的時候, 磨磨已經開始實施他的獵艷計劃, 勾搭門口的美女拍照. 既然各位同學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的好色之心, 王哥立刻帶我們殺去大巴扎, 拍美女! 在庫車, 很明顯地感覺到我們是少數民族了. 王哥買了酸奶給我們嘗試, 倆男生都說酸, 我覺得很好吃啊, 涼涼的, 酸酸甜甜, 就是量有點嚇人, 我一只手都拿不穩那個大盤子. 為了捕捉當地人最原生態的表情, 我經常得站在那裡擺樣子, 等磨磨一點頭, 就立馬跳開, 他就可以拍到我後面的美女. 所以, 我的半個身體, 多次的出現在了磨磨的鏡頭裡. 這位同學帶著定焦鏡頭拍不斷走動的人物, 且磨蹭半天才動手. 欲哭無淚啊. 王哥拿著我的菜鳥小單拍到了一個維族老頭吸麻煙的過程. 巴扎的最後一張照片, 本來我是想拍一美女的, 哢了以後發現, 跟美女買東西的是一警察. 人家轉頭警惕的望我了. 趕緊低頭閃. 午飯在路邊小店吃, 色心大大滴磨磨同學看上了美貌的老板娘, 屢次打斷人家的工作要求合影. 實在是因為我搞不來磨同學的定焦, 拍了好多次都不如其意, 最後老板不樂意啦, 才算作罷. 王哥在聊天裡很偶然的提及八月, 原來搞了半天, 他壓根兒不知道我們找到他的淵源出自何處. 於是他郁悶了, 嘟噥說八月竟然只推薦余師傅, 不推薦他啊. 干脆撥電話給八月抱怨一通. 八月, 又傷口上撒鹽巴的加了一句, 我把你給忘了. 王哥, 徹底的受傷了. 下午去了個路邊的景點, 就豎一個石碑, 叫’鹽水溝’. 基本就是大片大片的雅丹地貌, 表面的土殼, 一踩上去就裂開, 噗, 一坨灰從腳底揚起來. 王哥一個人爬的老高, 招手讓我們上去, Neal同學身負輕功, 我和磨磨怕死, 寧可仰望膜拜兩位高手. 太陽很烈. 這回失策地漏帶了好多衣服, 比如說錯把九分褲當成長褲帶, 後果即一條薄衝鋒褲從頭穿到尾; 比如說沒帶長袖襯衫. 王哥後來總是很憂慮地看著我被嚴重灼傷的手臂. 我只能說, 你們開美白證明給我吧, 證明我曾經白過. 克孜爾千佛洞, 此行最不愉快的一個景點, 竊以為55的門票+60講解費非常不劃算. 若大的石窟群, 只給我們看了八個洞. 佛像, 沒有了. 壁畫, 基本上沒有了. 殘留的一點點, 只能靠導游忽悠我們的那些個佛經故事來想像. 被忽悠也就罷了, 小導游還凶狠的很. 進洞前把小單寄存了, 口袋裡的小IXUS忘了存. 偶是文明的游客, 在洞窟內是絕對不會搞破壞拍照的. 只在最後參觀完畢, 眾人集合在走廊上極目遠眺, 偶手賤拍了個遠處的山坡. 惡導一路威脅恐嚇, 回到出口, 拉來保安. 我認罪態度好, 人家看了眼照片, 饒了我. 估計這是這一路上我唯一干過的不該干的讓王哥血壓升高的壞事. 紀念品商店裡的幾套限量版郵票和明信片, 還是很美的, 推薦. 王哥提議說我們一路走一路收集所到之處的郵戳. Very good idea! 在炎炎烈日中驅車去天山大峽谷. 大峽谷的雅丹地貌顏色和鹽水溝的明顯不同, 呈現出奪目的腥紅色, 在夕陽下就尤其艷麗. 谷外炎熱無比, 一走進峽谷內, 溫度立刻就降了下來. 最詭異的是, 裡面竟然還有大塊未融化的冰. 一天緊張的行程下來, 已有疲意. 走到千佛洞決定返程. 19:30回到出口, 王哥雞血的說, 帶你們去看我的私人收藏版之夕陽中的雅丹大峽谷. 飛奔去到一個山谷中, 看太陽西斜, 柔和的光線打在石壁上. 每當我想抒情的時候, 磨磨又出現了. 這回是蜘蛛俠版的磨磨, 被王哥忽悠上了一個陡坡, 很有腔調的凹造型讓我們拍照. 完了以後, 他下不來啦. 可憐的娃最後是手腳並用匍匐降落的. 拍完夕陽, 十點多才回到庫車, 在酒店旁邊的小飯店吃晚飯. 今晚吃的比較清淡, 因為據說明天開始又要暴飲暴食.
D5 5/4 庫車 – 喀什
為了節省一天的時間, 今天要跑800公裡的路程直達喀什. 大家早早的吃好早飯, 10:00准時上路. 我們的車用的可是非常綠色環保的天然氣, 不過找加氣站總有點難度, 磨磨的GPS可發揮一定作用. 在溫宿麻扎(麻扎, 即穆斯林的墓地)短暫停留了一會兒. 一走進麻扎堆裡, 就可以隱隱約約聞到屍臭味, 有幾處看得到骨頭, 總覺得腳下的土不夠堅挺, 怕嗵一聲掉進墓洞裡. 我和Neal很快退了出來, 磨磨卻富有激情的鑽進一洞裡做考古狀. 後來我們總結, 磨磨的兩大興趣, 1 美女, 2 挖墓尋寶. 王哥爆料說, 鑒於聽了一路磨磨想找個當地美女深聊的感嘆, 昨晚他拿起電話真打算叫美女, 把磨磨嚇到了. 拍腿大笑. 磨磨一臉訕訕的說, 我那是尊重美欣賞美, 哪像你們, blah blah…被我們狂切. 磨磨繼續說, 我是很純情的. 我們的大牙頓時飛出來嵌在車頂上. 車上的CD唱著, 日本人說他是人啊, 全世界的豬都笑了. 就地取材, 我們說, 磨磨說他純情啊, 全世界的色狼都笑了. 按功略書上的指示, 早早定好喀什住宿 - 凌峰大酒店. 後來翻到八月的功略, 再次證明我們的選擇是正確的. 性價比極高的酒店. 夜裡近一點才衝進喀什市區, 直奔酒店, 扔掉行李去吃飯. 巨大的大盤雞, 是我這天拍的唯一照片. 酒店門口停著輛浙C的車, 頓時醒悟, 酒店老板定是溫州人. 一路走完, 發現溫州人的商機意識絕對驚人. 在炒完一線城市的樓盤後, 他們早就把第二戰線深入開辟至大西部. 喀什, 和田, 甚至是塔克拉瑪干大沙漠中的小鎮, 都留下了溫州人開發的腳印. 一個都不能少, 一個都不放過.
D6 5/5 香妃墓 – 喀什老城 – 大巴扎 - 艾提尕爾清真寺
在維族人的地盤, 居然吃到了杭州小籠包, 大肉的. 包子的樣子, 跟麗江祥和院路口的杭州小籠包一模一樣. 王哥檢查了我們的邊防證. Neal們的沒注明’塔什庫爾干地區’, 不合格, 必須重辦. 辦邊防證得交10塊錢, 據說是押金, 回來以後可以拿證件去換回. 眼熱同伴們新辦的證件上有喀什+維文的印戳, 我也重辦了一個. 喀什, 現在回味起來, 充滿著我喜歡的那種感覺, 新舊交替, 最傳統的, 將傳統改良了的, 或者, 現代的. 路上那些身著傳統服裝的女子, 色彩艷麗款式豐富的頭巾是最美的裝扮. 年輕些膽大些的, 俏皮地露著些留海鬢發在頭巾外面. 更多的, 只露出又大又黑的眼眸, 僅眼神, 就可以醉人. 天生的超長超翹的眼睫毛, 神馬美寶蓮睫毛膏, 在這裡肯定沒有市場. 還有些年紀大的, 一身黑色. 還看到過用黑紗把臉全部遮起來的. 王哥說, 這些人, 要麼是阿訇的老婆, 要麼是去過麥加朝聖, 或者就是極度虔誠的信徒. 讓人納悶的是, 這一個個全身黑的, 怎麼互相辨認呢. 香妃墓, 就是一個綠樹成蔭寧靜清幽的小公園, 大殿很漂亮, 尤其喜歡牆上貼著的藍白花的瓷磚. 蹭旁邊的旅游團聽導游講解, 原來香妃的小棺木排在家族棺木群的那麼後面啊. 講解員是個漂亮的維族妹妹, 兩位男性同伴又開始不安分的搭訕頭啦. 小姑娘總是可人的微微笑著, 臉頰上淺淺的酒窩, 說自己叫月爾古麗, 是自由之花的意思. 好美的名字. 和Neal在門口喝冷飲, 買明信片, 自助敲郵戳. 磨磨鑽進旁邊的小展館看千年干屍. 出來後一臉憤憤, 據說裡面的干屍因為維護不當, 都已經發霉了. 多年前看到過同走珠峰大本營的姑娘帶回的喀什老城照, 心向往之. 跑到門口售票處, 准備老老實實買票. 人家說, 裡面在維護, 不開放不賣票. 在炎炎烈日裡差點昏倒. 王哥說, 上次他帶的游客逃票, 在古城裡被逮到圍觀, 幸得他救援才脫身, 這回就好啦, 沒人會查票. 光明正大從後門進城. 路口的露天剃頭店, 我們問可以照相麼. 大爺問, 你們是美國人嗎? 美國人, 不可以. 對於剛殺害了偉大領袖的美帝國主義, 大爺的立場是旗幟鮮明的. 輪到我們不淡定了, 怎麼可能被認成是美國人, 最差也就被認成日本鬼子麼. 一群小朋友在玩耍, 民族服裝, 戴著紅領巾. 總覺得怪怪的. 圍著他們拍照, 最後小朋友們拿了Neal的相機拍我們. 千年的古城老房, 超級破舊, 要是有次地震, 估計就沒了. 巷子裡滿是嬉戲的小孩子. 偶又沒出息的對著光腚小朋友尖叫了, 充滿娛樂精神的那種. 圍觀維族小美女們跳繩跳皮筋, 毫不吝惜相機內存. 不得不承認人與人的口味是不同的. 我好那個戴著粉色蝴蝶結的小女孩, 而王哥等喜好另一個瓜子臉的. 倆美女各有千秋, 味道不同. 圍觀以大團圓結局的合照告終. 在手工制作土陶的作坊逗留很久, 我和Neal都出手買了古樸的陶碗. 我的命苦的碗, 在接下來一路的顛簸中都頑強的挺過來了, 卻沒逃過萬惡的機場搬運工的魔爪. 回家打開一看, 粉身碎骨. 太可惜了. 在迷宮般的老城裡游走, 問王哥, 我們從正門出去嗎? 他說, 這樣不太好吧, 太囂張了吧. 於是, 鬼子們從後門進, 又大方的從後門出. 磨磨一直想嘗嘗當地的手抓飯. 於是一群人進了個清真餐館, 點上四份經典手抓飯. 自打走進餐館那一刻, 周圍其他顧客都用奇特的眼神打量我們. 不淡定的問王哥咋回事, 民族情緒何以如此高昂. 他說, 漢族人基本上不進他們的餐館吃他們口味的飯的. 哦, 難怪他們看我們的眼神, 就好比地球人看從天而降的外星人. 摘下墨鏡, 低頭吃飯. 老實說, 真的吃不慣, 口味太重, 很油, 很衝的羊膻味, 吃一口飯, 就得喝好幾口茶過下去. 輕聲問旁邊的Neal感覺如何, 他轉頭用同樣糾結的眼神看我. 我懂了. 估計磨磨也吃不慣呢. 這一餐, 我們犯了浪費糧食的過錯. 下午, 我們終於要去逛傳說中的喀什大巴扎啦. 很早就跟Neal溝通過購物問題, 最後我決定, 把看住錢包的重任交給王哥. 還沒進大巴扎的門, 就把一路沿街的西瓜, 果汁等嘗了個遍. 有王哥帶著, 我們的砍價瞬間有了底氣. 不管什麼, 先砍他一半. 不過麼, 面對彪悍的民族兄弟, 最好先確定意願, 再砍價, 切勿白相別人. 否則, 就不是你砍人家, 而是人家砍你了. 和Neal各買了一個新疆鼓, 約好在車上練習. 王哥一臉痛苦的說, 你們打吧, 我直接跳車, 不要錢了, 連車都不要啦, 全部送給你們, 你們走吧. 白一眼, 有那麼難聽恐怖麼. 攤位上掛了好多裝飾漂亮的鞭子. 問老板其功用. 老板用打彎上翹的語調告訴我們, 這個嘛, 家裡的老婆不聽話, 打老婆的. 我的眼睛頓時發光了, 哦是真的嗎? 我買一條, 回去打老公, 老公不聽話. 注意, 也得用打彎上翹的語調. 老板瞬間冰凍. 王哥趕緊給嚇到的民族兄弟解釋, 這個, 上海的美女, 上海女人, 厲害, 打老公. 哇卡卡. 王哥一絲不苟地履行重任, 只對認為值得買且價格合理的東西點頭. 在他的冷酷監督下, 我只灑了200大洋就收手了. 監工帶著我們的戰利品回酒店休息, 我們仨走路去艾提尕爾清真寺. 在穆斯林的地盤上, 我只是一個異教徒. 站在一邊看人們跪拜祈禱. 不管何種宗教, 歸根結底, 只是人們心裡的一個寄托, 和無路可退時僅存的依靠. 磨磨在清真寺後面的古玩街上激動地鑒別古幣. 發短信告訴余師傅, 我們到喀什啦. 他立馬打了電話過來說自己帶人在外面呢. 合了合時間, 得等我們從紅其拉甫返回之後才能見著. 七點回酒店, 累壞了. 不一會兒Neal就叫出去吃飯. 在群眾們要求腐敗的強烈呼聲下, 王哥帶我們去了當地最豪華的飯店吃晚飯 - 金噢爾達. 從門外看, 氣派就不一般. 等走進門去, 哇, 簡直就像進了一千零一夜的阿拉伯宮殿. 所有的裝飾, 欄杆, 都是手工木雕, 樓梯的牆上內嵌擺設著阿拉丁神燈, 屋頂上巨大的水晶吊燈. 腦子突然冒出來的就是Sarah Brightman的Eden. 我們像劉姥姥一樣什麼都稀奇都好看. 王哥說來這裡的一般也就是當地人了, 而且是有點家底的人家, 尤其在家裡有重大節日的時候, 才來這裡慶祝. 點了很多菜, 上來都是大份的, 酸奶, 冰沙, 烤雞, 面片, 南瓜包子, 烤羊肉串. 味道還真不錯, 價格也不算離譜, 最後一結, 213, 太歡樂了. 吃不完的烤雞打包帶走.
D7 5/6 喀什 – 慕士塔格 – 塔什庫爾干縣
一早把昨晚的烤雞當早飯吃掉. 出來那麼多天, 已經開始被公司同事追殺. 處理掉些躲不過今天的事情, 等Neal們吃完早餐, 10:30, 終於, 我們上帕米爾高原了. 一出縣城就可以看到遠處連綿的昆侖雪山. 雞血地捧著夜裡剩下的半個西瓜狂挖猛吃, 沒辦法, 一上高原我就興奮. 而同時的不良反應是, 一上高原, 我還容易失憶. 在寫游記的時候我不得不一邊請示王哥, 一邊對照八月的游記來比對路線. 根據八月的游記, 從喀什出發到塔什庫爾干, 沿途經過的地方大致為: 疏附縣, 阿克陶, 蓋孜河谷, 紅山, 蓋孜邊防站, 公格爾峰, 沙山沙湖, 小卡湖, 公格爾九別峰, 卡拉庫裡湖, 慕士塔格峰, 蘇巴什達阪, 塔縣. 在蓋孜邊防站, 王哥事先反復交代了, 不要試圖偷偷拍照. 我們都是好孩子, 認真執行. 人和車是分別檢查的, 我們在一個小房子外排隊, 輪到的時候把邊防證遞進窗口. 兵哥哥只是看看邊防證, 看看身份證, 再看看人是不是那一個, 沒問問題, 就過了. 但是對當地人就會問多一些, 得陳述去塔縣的理由. 不過總體上還是很和諧的. 在沙湖那裡, 戶外唱歌了. 悲劇的是, 唱歌的時候大風刮起, 滿地的細沙瞬間揚了起來. 兜了一屁股的沙子回到車上. 開了沒多久, 弱弱的請王哥停車. 屁股上一直抹著磨砂膏的感覺, 真的很糟糕. 天氣不好, 雲層很厚. 行在慕士塔格側面的時候, 下面的冰川很清晰, 山頂, 卻始終籠罩在雲霧裡. 越近卡湖, 希望越渺茫. 把車停在卡拉庫裡湖邊的蒙古包外. 同伴鑽進包裡跟老鄉聊天, 我獨自一人坐在湖邊發呆. 在這樣不理想的天氣下, 湖水依然呈現出醉人的墨綠色, 雪山的頂部始終有一層雲遮掩著那道折線. 想像要是天氣晴朗, 該會是多美的景像. 我的腦海裡浮動的, 是友人相集裡的慕士塔格. 雪山, 藍天, 碧綠的湖水. 也許, 的確, 跟雪山, 是要講緣分的. 我等了五年, 終於來到你面前. 也許, 我的等待, 還不夠長久. 只能說, 遺憾. 或者, 是你和我下一次的約定. 王哥突然出現在背後, 我問他, 能去那個相片上的正面的角度麼. 他立馬把我們帶去了慕峰景區那個所謂的收費門口. 不用進去, 只需爬上公路一邊的高坡, 雪山, 湖水, 盡收眼底. 坡上風很大, 小磨磨頂著高反的頭痛冒死爬上來, 被風刮的東倒西歪, 我還真怕他滾下去. 在慕峰的側邊小徒步, 4000多的高度. 王哥事先沒跟我們說上去有啥, 我跟Neal爬了一陣, 覺得無景色, 就退下來了. 王哥再馬後炮的說那個山坳裡有個小湖啊. 暈倒. 他說就算天氣不好, 也得去高海拔的坡上耍一耍. 於是, 我們被越野了. 在車裡顛得直上直下嗷嗷亂叫. 磨磨可憐地被高反折磨著, 臉色發青, 只是精神狀態還不錯. 突然, 覺得屁股上一熱. 停! 下車檢查. 蒼天啊, 我把盒裝牛奶坐爆了. 磨磨又報復性質的拍了所謂’濕身照’. 從此以後, 悲劇的牛仔褲上始終發散著一股子甜甜的牛奶味. 最後在巴音超級冷的時候, 我都沒勇氣再穿它, 怕牛奶早進化成了酸奶. 重新回到公路, 在一個有去紅其拉甫和塔合曼叉路路標的地方停車拍照. 偏偏那裡隱藏著一個兵站. 很突然的, 背後出現了一輛軍車, 裡面的兵哥哥說, 這裡不准拍照. 就在我們一錯諤間, 他們又立馬掉頭一溜煙開回兵營裡了. 王哥甚至都沒看到這一插曲. 太神奇了. 快九點進塔縣縣城, 找了家有燃氣熱水的旅館. 據說也是這裡唯一一家可以有24小時熱水的旅館. 砍價, 未果, 交錢, 搬行李. 然後一行人去旁邊的石頭城拍落日. 巨冷, 風巨大, 我和Neal在坡上極目遠眺了會兒, 看著磨磨奔向廢墟尋寶去. 這孩子那麼執著的考古尋寶, 我們都同情的想在地上埋幾個銅錢, 讓他找到, 再串通旁邊古玩店的老板, 就說那幾個銅板超級值錢, 以此來安慰下下磨磨. 古玩店裡小小的和田玉平安扣, 只要二三十塊錢. 很驚奇的看到, 老板抽著ESSE的香煙. 在如此遙遠靠近邊陲的地方, 居然有進口煙吶. 拿來仔細研究, 煙身上居然還有巴基斯坦文. 再次驚嘆, 太神奇了. 趕緊買了兩包留念. 我們又被當地塔吉克族的小朋友包圍了, 有個紅衣小姑娘, 藍色的眼睛, 非常明顯的異族臉型, 超有鏡頭感, 擺各種姿勢配合我們. 拍完給他們看屏幕上的自己, 孩子們咯咯笑著. 我逗著一個還窩在媽媽懷裡的寶寶玩, 媽媽說孩子發燒了, 還沒完全好. 我們也不敢隨便給自帶的抗生素. 王哥說, 要是喜歡, 夜裡抱來玩玩. 要命咧. 晚飯吃漢餐, 然後回旅館洗熱水澡. 王哥來告知如何使用那個燃氣控制過高的水溫, 卻重色輕友的忽略倆男娃. 結果, 我們聽到了磨磨的慘叫. 一會兒Neal很義氣的發短信來教我操作方式, 說磨磨被燙了豬毛. 狂笑. 木板床, 夜裡醒來, 硌的骨頭疼. 再醒來, 就是八點了.
D8 5/7 塔縣 – 紅其拉甫口岸 – 喀什
外面播著廣播音樂, 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好像自己回到了那個大喇叭滿天飛的年代. 這個廣播, 我們昨天住下的時候就問過老板娘, 是不是最近因為領袖麼了, 附近有不安定團結的跡像. 她笑說不是的, 那個只是廣播, 每天都有. 在路邊小店吃完早飯, 10點多出發上紅其拉甫口岸啦. 藍天白雲雪山. 經過一夜的休整, 磨磨的高反也有好轉的跡像, 他開始纏著王哥問幾個古道的徒步事宜, 被王哥狂打擊. 王哥一路指著遠處講解這個叫卡拉其古, 那裡的山就是阿富汗的山啦; 這條就是219新藏線國道, 那裡就是傳說中的喬戈裡啦, 等等等等. 我的腦海裡並沒有喬戈裡的模樣, 只是從一部部記錄片一篇篇報道裡知道K2的不可戰勝. 後來在旅游衛視看到檔節目, 主持人深入到K2大本營. 我的心又癢了. 天氣很冷, 河流上依然積著厚厚的積雪和冰層. 高手Neal給我拍了極其光輝偉岸高大的形像照, 並強烈要求把它作為博客的頭像照. 紅其拉甫海拔4000以上, 邊境上我們的兵哥哥和巴基斯坦的兵哥哥常常一起來回巡邏, 臉都是黝黑的, 巴方兵哥哥的服裝更酷一些. 遇到一群馬上要退役的兵弟弟兵妹妹, 以雪山為背景, 行軍禮的士兵. 趕緊湊過去拍照. 邊哨再往前就是國門, 第一回來到這種地方, 好奇加激動. 再往外就是邊境界碑. 朝我們的一面寫著’中國’, 反面是英文的’巴基斯坦’. 為了拍界碑的兩面以及互相拍照, 我往返進出邊境多次. 邊防小戰士終於忍不住了, 朝我招招手, 快點進來, 你已經出國了. 哦哦. 一旁的巴邊防軍哥哥露著白牙朝我笑笑. 守邊境站崗的小戰士是輪崗的, 幾個小時換一批. 趁著王哥幫忙拉一批兵哥哥下去的當兒, 我們四處閑逛. 磨磨跟僅剩的一位兵哥哥套近乎, 突然問及幾天前的那位領袖之死, 我和Neal失色, 趕緊閃開, 我們不認識他. 後來在下山途中, 王哥說這旁邊的山裡都有暗哨, 但是具體的位置, 站崗的兵哥哥們都未必知道. 小戰士在一邊微微笑. 我想, 他們即使知道, 也一定不能說, 那就是紀律. 送走兵哥, 在兵站調戲完辦公的美女, 14:00左右回到卡湖湖邊, 濃厚的雲霧依然遮住了神山的臉, 山頂上一定起了暴風雪. 下山的路, 我一直沉默著, 翻看手中的地圖. 我說, 想在喀什多住幾天, 再來一次. 王哥用犀利的眼神從後視鏡裡望了我一眼, 瞬間秒殺了我的妄念. 他說, 下次再來嘛, 慕士塔格想要你再來一次呢. 情緒低落, 20:00回到喀什. 金噢爾達的烤雞烤肉大餐, 才讓情緒又高漲起來. 喝了傳說中的蜂蜜花茶, 服務員說是加了藏紅花的, 難怪後來夜裡一直發熱冒汗. 高談闊論關於婚姻和如何撫養孩子, 王哥分享了他胡蘿蔔加大棒的管教方式, 真是大開眼界, 受益匪淺. 23:00回酒店, 正准備洗澡呢, 王哥把余師傅帶了過來, 大家聊天聊到一兩點. 余師傅繪聲繪色的講八月那回如何一次次折磨他, 干不該干不准干的事情, 什麼躲在車裡偷拍邊境站, AK47, 什麼在牛羊市場弄跑了人家的羊, 一次次讓他血壓升高. 笑死人了. 王哥又提到磨磨多次流露出的想觀摩維族美女的心願, 余師傅拍著腿說, 明天多呆半天嘛, 我去給他找個美女, 讓他看個夠. 昏倒. 送走兩位大爺, 2點多才睡覺. 生物鐘徹底紊亂.
D9 5/8 喀什 – 英吉沙 – 和田
一大早我又偷偷摸摸的躲在房間裡吃雞了, 還是昨晚的烤雞. 收拾完畢去前台結帳時, 服務員小姐挺不好意思的跟Neal講, 你們房間裡少了兩個保健用品. 啞然失笑, 拜托, 他們三個大男人住一間, 你覺得他們會用保健用品麼. Neal使勁想, 想出來說磨磨還真研究過. 趕緊把已經坐上車的磨磨拽下來. 磨磨很莫名委屈的說, 我只是看了一眼. 服務員查了半天, 結論說是前次客人用了, 他們忘記補上. 笑著回到車上. 沒敢跟磨磨提余師傅關於請個美女的建議, 怕他還真不走了. 在牛羊市場門口望了一眼, 聞了聞牛羊們的味道, 那個漫天灰塵, 走. 王哥指著遠處的雪山說, 那最高的就是喬戈裡. 其實嘛都看不清楚, 一片雲霧繚繞. 據說當地有種沙棗花蜂蜜, 特別好喝. 沙棗花, 著名的香妃就是用它來熏香, 所以身上總有異香. 不過, 在我們這伙登徒子口中, 美麗的傳說變了味, 最後的結論是, 香妃一定有狐臭, 所以才得用熏香遮蓋異味. 沙棗花聞上去, 其實有股子油菜花的味道, 葉子上帶著白白的絨毛. 在英吉沙吃午飯, 喝完了車上所有的牛奶, 我的屁股終於安全了. 飯後興致勃勃的去買刀. 英吉沙, 這個名字很久之前就曾在腦海中出現. 很多年前做過一個夢, 我獨自走在人來人往的大巴扎裡, 光線是昏暗的, 兩邊是商鋪, 有一家賣著CD. 有一張的封面上, 就寫著’英吉沙’. 而真正來到英吉沙, 和夢中的場景完全不同. 也許是因為我們停留的時間太短太短, 體味不出這個充滿了陽剛之氣的名字的涵義. 我只挑了些削水果的小刀, 可以打包在行李箱裡托運上飛機. Neal他們買的大刀, 則需要找專門的陸路托運公司代運. 辦完一些手續重新上路, 已經三點左右. 去和田, 我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趕. 試著打了幾家酒店的電話, 要麼不通, 要麼報價驚人, 放棄, 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開始進入沙漠地區, 我們的車行在柏油公路上, 兩旁的沙子被風吹的揚起, 不斷的從路的左邊被刮向右邊. 沙子在公路上流動, 望上去就像是跳舞的靈魂. 王哥說, 如果是夜間行車, 看到這種場景, 會覺得很恐怖. 我想起看到過的一個故事, 說在龍卷風裡, 如果你看到死人在舞蹈, 那麼你離死亡也不遠了. 在219國道新藏線零公裡的標識邊短暫停留一會兒拍照, 夜裡11點我們衝進了沙漠中的城市和田. 住在王哥以前住過的和田迎賓館舊樓. 因為沒有三人的標間, 仨男人擠了個普間, 在旁邊的公共浴室洗澡. 丟掉行李, 去吃夜市. 和田的夜市熱鬧異常, 一旁的廣場上, 很多人在跳舞. 感嘆夜生活真豐富吶. 一邊走一邊吃, 看到什麼吃什麼, 香噴噴的烤肉串, 像彈簧一樣的烤面筋, 澆了蜂蜜的白棕子, 還有當地獨特的烤雞蛋. 烤雞蛋是個技術活, 時不時的有蛋被烤爆掉. 鑒於品嘗的雞蛋個子實在太小, 磨磨說, 下次是不是推薦他們去烤鴕鳥蛋. 王哥又打斷了他的臆想, 那會是怎樣大的爆炸啊. Neal們去啃羊蹄, 我和王哥去吃面. 眼望著老板娘拿個髒碗, 在一盆黑乎乎的水裡, 用一塊看不出顏色的布抹了幾下, 然後盛我的面, 我糾結了.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 還是真的不太衛生, 總之夜裡我又鬧肚子了.
D10 5/9 和田玉石市場 – 核桃園 – 大巴扎 – 和田博物館
在一個非清真的包子店吃早飯, 然後到和田河邊逛逛玉石市場. 和田河的河水早就干涸了, 很多人在河床上冒著烈日, 執著的挖石頭找玉的原石. 不無感慨的說, 真的是瘋狂的石頭. 趁磨磨們親自體驗挖石苦役的當兒, 打電話工作談offer, 吩咐同事幫忙做事. 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廟, 哪怕逃到那麼遠的地方, 依然被不依不饒的追殺. 不知道, 我們, 跟這些整日埋頭挖玉的人, 哪個更可憐可嘆. 路邊有很多賣原石的攤兒, 攤主不時的往石頭上噴水保持水潤光澤. 詢價, 嚇死人, 都是四位五位數. 很喜歡一塊青白色的玉石, 攤主看我動了心, 趕緊推銷. 我繼續用打彎上翹的語調跟他說, 這個嘛, 太貴了, 買不起, 買了就回不了家啦. 攤主眉開眼笑的說, 回不了就不回了嘛, 留下來嘛. 連連擺手, no no no. 我想, 要是他們永遠賣不出去, 整天守著塊不能吃不能喝的石頭咋辦呢. 停車場的小朋友指揮員亂指揮, 停車的時候就折騰很久, 開車的時候又搗鼓半天才出來. 在市區一個小學旁邊的四川飯店吃飯, 吃來吃去, 還是百搭的炒蔬菜好吃. 飯後在炎熱的車上昏昏沉沉睡覺, 不知何時到的葡萄長廊. 去小小的核桃園裡逛了一圈, 在門口的紀念品商店裡看中一個漂亮的雕花核桃木盒. 跟小姑娘磨了很久, 死都不降價. 出門問王哥, 這玩意兒大巴扎有麼. 他搖搖頭. 沒辦法, 咬著牙心痛一回, 買了個沒蓋子的, 加個小木碗, 160. 王哥還想買個葫蘆, 我們都抱著站車門邊了, 小姑娘還是死活不降價, 還給她, 不買了. 大巴扎的購物, 王哥依然做監工看住我們的錢包. 只挑了幾條頭巾就收手了. 大多數時候, 我躲在一個小攤旁邊拍來來往往的美女. 返回市區, 偶然看到博物館開著門, 據說有群官員在參觀. 我們一路蹭人家的解說. 講解員大姐, 一看就是高級別的, 也很富裕, 頸上戴著的金鑲玉掛墜, 手上的金鑲玉戒指, 做工精巧, 非常漂亮. 聽說內部價都要一兩萬. 咋舌. 六點多, 王哥說去墨玉加氣, 我們跟著一起, 然後去和田機場附近的戈壁上找一個古城的遺址. 只能在門口拍照, 不能進去. 晚餐依然吃夜市. 為了肚子, 今晚只吃清淡的, 烤雞蛋依然是大愛, 還有彈性十足的烤面筋, 口感清爽的涼粉. 買了個西瓜抱回賓館, 大家聚在一起吃瓜聊天. Neal帶著衣服去公共浴室洗澡, 一會兒就退了回來. 這晚旁邊的房間住進很多維族人, 王哥說看上去級別還蠻高的, 也許是阿訇級別. 聽到他們在房裡做祈禱, 蹭出去偷看, 他們是跪在床上做禱告的. 浴室被他們占領了, 三位男同學只能輪流去我房裡洗. 王哥秀出以前天氣晴朗藍天白雲向日葵花兒朵朵的照片來刺激我們. 兩點睡覺, 還沒睡好, 隔壁屋裡的維族人講話很大聲, 呯呯響的關門. 難道他們夜裡也要定時祈禱的麼. 第二天請教王哥, 他具體解釋了穆斯林固定時候禱告沐浴等風俗. 在要求民族大和諧的背景下, 除了感嘆, 無法抒發其他.
D11 5/10 和田 – 於田 – 民豐 – 塔克拉瑪干沙漠
早餐依然是那家的包子和餛飩, 大肉的. 今晚要在塔克拉瑪干沙漠露營. 連續幾晚一兩點睡覺後, 我開始肆無忌憚在車上昏睡. 熱愛歷史的同學們去庫爾班大叔家參觀了一圈. 王哥和Neal說以前的語文課本裡有庫爾班大叔進京的課文. 我的印像裡沒有呢. 看來刪語文課本裡某些課文的事兒, 也不是現在才有. 在於田吃過午飯, 在民豐縣城裡買了露營過夜的口糧, 就正式踏上了沙漠公路. 路的兩邊是植物的護堤, 王哥說國家花費了一個多億, 用滴灌的方式建了這條綠色走廊, 以保護公路不被沙子破壞. 抽出來的地下水都是鹹的. 最後選擇了最能適應沙漠環境可以喝鹹水的紅柳作為護堤的主要植被. 兩旁起伏的沙漠, 我想起了英國病人中飛機上俯瞰沙漠的情景, 還有三毛筆下有如女人胴體的大漠. 詭異的是, 在塔克拉瑪干沙漠中, 居然, 居然下雨了. 雨點打在車窗上劈啪作響. 連見多識廣的王哥都連連稱奇. 大雨持續了約二十分鐘, 我們爬上一個沙坡玩耍拍照. 雨水讓沙漠表面的沙土結成了干殼, 沙塵就不是很大. 去了一個大漠中的小村莊, 雅通古斯. 據說這裡出產最甜的甜瓜, 吃完以後嘴唇能粘住, 含糖量之高, 可見一斑. 就是這麼個深藏在大漠中的小村莊, 我還是看到了浙商援建的小學. 想必這裡的甜瓜銷路, 也早被壟斷了. 七點多, 早早的選了個地方扎營. 搭帳篷, 打地釘, 燒水下面條, 喝像果汁酒的紅酒. 夜色暗下來, Neal用他的蘋果星空軟件觀望星空, 我一下就找到了我的室女座. 大家在尋找北鬥七星的問題上糾結了很久. 11點回各自的帳篷睡覺. 互道晚安. 不一會兒就聽到磨磨的呼聲, 暗暗好笑.
D12 5/11塔克拉瑪干沙漠 – 塔中 – 庫爾勒
天大亮了才醒. 把頭探出去, 天氣涼涼的. 去一旁的沙凹裡上廁所, 回來沒多久, 即聽到同伴們的驚呼. 大風起兮, 偶那雪白雪白的手紙花啊, 飛的滿沙坡都是. 好吧,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王哥給大家示範如何收拾帳篷和睡袋, 接下來的活就交給我們自己啦. 結果, 磨磨收的帳篷飛上了天, 看他們追著翻了個沙坡才抓到. 10點, 磨磨宣布, 吃喝玩樂腐敗團再次上路. 塔中, 在地圖上有標准, 卻並不是一個縣, 只是中石油的一個基地, 就是’塔克拉瑪干沙漠中間’的意思. 站裡停了很多巨大的油罐車. 距離庫爾勒, 還有468公裡. 我們, 已經踏上了返程的路. 中午過後就可以看到兩旁成片成片的胡楊林. 季節未到, 只看得到灰綠色的樹葉. 若在深秋時節來, 那就是金黃金黃的胡楊林. 王哥說, 胡楊林, 活著一千年, 死了不倒一千年, 倒下不朽一千年, 你們語文課本上應該學過啊. 有麼, 有麼? 好吧, 我承認我沒好好讀書. 八點多回到庫爾勒, 電話定好酒店後, 我們繼續去品嘗贊了一路的馕坑肉. 也許是因為這一路吃的實在太狠了, 對肉的渴望已不似上回那麼強烈, 反倒剩了一條羊排, 最後硬讓Neal拼命吃下去. 又抱了個西瓜回酒店. 切開, 生瓜. 跟Neal講, 一定要在余下的行程裡再買個好瓜, 以彌補這個缺憾. 倆狂愛西瓜的人, 知音啊.
D13 5/12 庫爾勒 – 七星堆遺址 - 巴音布魯克
昨晚大家聊天時感慨時間之快, Neal說, 他倒當真有點想家了. 9點半搬行李下樓集合. 王哥准時等著. 出發去個叫七星堆的遺址, 也是個有壁畫的洞窟群, 不收門票, 可以拍照. 再次上路就基本在趕路了. 往返巴音布魯克的行程, 通常需要三天, 我們只剩了兩天, 只能拼命趕. 中午簡單的吃了粉絲肉湯, 又是一個值得推薦的美味. 翻了個山口, 溫度驟降, 河面上結了厚厚的冰. 大家興奮的在上面耍了一通. 在我們的慫恿下, Neal和磨磨先後脫了上衣擺出不同的撲死, Neal更是舞了一套拳法, 拍手. 進巴音的路, 王哥說也稱為’顛瘋公路’, 據說只看要從裡面出來的運羊車掛著多少頭死羊, 就知道路況有多差. 至於羊怎麼死的, 不是被顛死的, 它們只是被顛瘋了, 用自殺的方式跳出車外, 就死了. 又說前面有個地方叫’巴侖台’, 是’扒輪胎’的諧音, 意思說路非常難走, 開到那裡就得扒下輪胎補胎了. 越往裡走, 天氣越差, 最後干脆烏雲密布, 下起了很大的雨雪. 很郁悶的在車裡被狂顛. 一路顛至巴音縣城, 把行李扔在巴音賓館, 繼續顛著去天鵝湖和九曲十八彎. 只能靜靜的望著窗外的雨雪, 情緒很低落. 在觀景台上卡了幾張照片就逃回車裡取暖. 磨磨又被王哥忽悠的獨自一人前往一邊的山頭拍照. 我們在溫暖的車裡想像磨磨被雷電擊中. 可憐的娃, 濕透了才回來. 凄風冷雨中回到縣城吃晚飯. 王哥帶了家裡的葡萄酒, 我們買了瓶當地的白酒, 同伴們又體恤的點了辣子雞, 這一路, 徹底的跟雞干上了. 幾口酒下肚, 身體暖了, 眼也不花了. 夜裡睡的尤其香.
D14 5/13 巴音布魯克 - 勝利達阪 – 烏魯木齊
早飯, 方便面. 天氣晴朗, 藍藍的天上白雲朵朵, 遠處的雪山上覆蓋著夜裡降下的白雪, 倒映在濕地的湖泊中. 清早出來放牧的羊群和馬匹, 我們好運的看到了成對的天鵝. 磨磨和王哥又開始不和諧的討論鞭炮炸狗的伎倆. 之前王哥演示過一回, 又說這鞭炮甚至可以嚇跑狼. 磨磨好不容易討了一個來, 一直尋找機會, 躍躍欲試. 出巴音的路, 因為一夜的雨雪, 更加難走. 回頭看背後的天空, 雲層又開始聚集, 也許又是一場大雪. 在翻越4280米的勝利達阪時, 又開始下大雪, 本來想看看的冰川一號二號, 全都隱藏在雲霧中, 神馬都看不到. 路很難走, 結冰的路面非常滑, 我在埡口拍照時滑了一跤, 撐扭掉的手腕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兩旁是陡峭的山崖, 有一點翻越藏區埡口的感覺. 車上的溫度計顯示, 車外溫度-1度. 下山途中, 路邊好多探出腦袋的肥旱獺. 王哥對磨磨說, 那個鞭炮趕緊用哦, 不用就沒機會了哦. 磨磨很雞血的下車, 像模像樣的用香煙點了炮, 忙不迭的丟出去. 1秒鐘, 2秒鐘, 3秒鐘…竟然沒炸. 被我們狂嘲笑, 王哥在前面一邊開車, 一邊樂, 說, 這回真的是全世界的旱獺都笑了. 開始總結一路的行程, Neal把慕士塔格形容成羞澀的少女. 我說, 慕峰是雄性山峰呢. 磨磨問, 為什麼. 我說, 憑感覺啊. 磨磨說了句大冒犯神山的話, 憑什麼感覺呢, 難道有生理反應. 昏倒. 就這樣, ‘有生理反應’又成了我們的笑話. 王哥會突然指著棵樹說, 這是母的. 問為何. 他說, 有生理反應了. 很長的一段國道在修路, 塵土飛揚, 顛的七上八下. 八點多顛進烏魯木齊. 考慮到逛夜市的方便, 定了個靠近夜市的旅館, 設施不好, 衛生間超擠, 僅過一夜, 將就吧. 丟下行李去找夜市, 沒想到夜市搬家了, 末了還是得開車過去. 也許是因為逛過太多更熱鬧有更多好吃的夜市, 對於傳說中的五一夜市, 覺得沒多大吸引力. 磨磨心心念念著的五月花, 關門. 最後一絲看美女跳舞的願望也落空了. 找了家面店吃晚飯. 然後買了最後一個西瓜, 又最後一刻的搶購了兩公斤葡萄干. 在穿過夜市的時候, 突然看到站在一邊的持槍武警. 因為距離很近, 著實嚇了一跳. 覺得他們沒有拉薩的武警nice, 不會對我們笑笑. 回房間吃西瓜, Neal說, 前幾天還有點想家, 到今天最後一天, 又有些不想回去了. 是呀, 想到公司裡那些爆棚的郵件, 頭就開始大. 整理行李, 錯誤的把喀什的陶碗裹在行李箱裡, 而不是塞進背包. 直接導致最後它的粉身碎骨.
D15 5/14 烏魯木齊 – 上海
10:30才從市內出發. 王哥怕我們隨身托運行李裡的英吉沙小刀被沒收, 親自送我們去機場. 要是真托不了, 他也可以過後郵寄給我們. 新疆的航班可以提前三十分鐘辦理登機. 王哥車上的時間, 11:08, 我們才剛駛向機場出發門口. 我幾近抓狂. 後來才明白他的鐘快兩三分鐘. 連滾帶爬披頭散發衝向值機櫃台, 不顧風度的插隊. 辦票員劈裡啪拉打電腦時, 我嘴賤的問了一句, 請問, 可以找靠窗的位子嗎. 小伙子抬頭, 用哭笑不得的表情對我說, 這位小姐, 你來的那麼晚, 還想要挑位子啊. 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知道錯了. 不過, 人家還真給我找了個最後排靠窗的位子. 安檢的時候, 服務員提醒說, 你的航班已經登機了, 得快些了. 一路狂奔進去, 聽到廣播裡狗血的播著, 某某小姐…請速去某某登機口登機. 開天辟地第一回, 我是最後一個衝進機艙的. 王哥, 在最後一刻, 徹底斷絕了我們再在機場逛來逛去購物燒錢的可能性. 飛機准時起飛, 准時落地. 上海, 又下雨了.
回來以後也偶爾跟同伴聯系著, 卻因為工作的忙碌, 一直拖拉著沒完成游記的任務, 直至今日把流水帳寫完. 我知道, 時光的流逝總會讓我們淡忘掉一些相處時的情景. 裹腳布游記存在的價值即在於把那些可能會被遺忘的事情, 用字保留下來. 出去的時候, 我以為自己再沒有了一個人走路一個人看世界的勇氣. 回來以後, 我明白, 原來一切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難, 原來那些自以為放不下的人和事, 只是沒有意義的臆想. 丟掉一些包袱的時候, 心裡是那麼明鏡亮堂.
用Neal轉來的歌結尾. 感謝一路上的友們.
1000 Stars - Natalie Bassingthwaighte
I''''''''m breathing, in pieces, just tasting, the feeling
All open, suggestions, unspoken, within
And it takes me to another place the universe the endless space above
And the world is like a mirror ball I''''''''m spinning in the afterglow of love
One thousand stars, one thousand breaths
One thousand voices singing
One thousand heartbeats under my skin
This is where we begin
Right here
Skin diving, slow motion, the colours, are running
You call me, I''''''''m coming, I''''''''m taking it in
And it takes me to another place the universe the endless space above
And the world is like a mirror ball I''''''''m spinning in the afterglow of love
One thousand stars
One thousand breaths
One thousand voices singing
One thousand heartbeats under my skin
This is where we begin
Right here
Come on and come on and come on
Thousand spar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