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拉薩—尼泊爾自駕游(5)

作者: yuans49

導讀5月4日 左貢—左貢 標題就有些奇怪。 上午沒有趕路,修車。昨天從芒康到左貢的爛路,把小黃的排氣管顛掉了。小黃的減震早就有問題,可一直沒有認真解決。進西藏的車,車況真的要好。擋風玻璃吹風不好曾給我們帶來大麻煩,減震不好現在又造成損失。 11點左右車才修好。大家急於趕路,不想正二八經地吃午飯,買了些燒餅就上路。小白照例是由技術好的老莊先開,我� ...

5月4日 左貢—左貢
標題就有些奇怪。
上午沒有趕路,修車。昨天從芒康到左貢的爛路,把小黃的排氣管顛掉了。小黃的減震早就有問題,可一直沒有認真解決。進西藏的車,車況真的要好。擋風玻璃吹風不好曾給我們帶來大麻煩,減震不好現在又造成損失。
11點左右車才修好。大家急於趕路,不想正二八經地吃午飯,買了些燒餅就上路。小白照例是由技術好的老莊先開,我是只在他累了的時候換他一下。從左貢出去基本都是油路,本來應該很高興;但老莊邊開邊抱怨,說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只睡了約三個鐘頭;早上起來覺得有點感冒,吃了一顆克感敏。我有點擔心他的狀態,先吃完了自己的燒餅,然後說我來開車,讓他吃飯。老莊回答說,現在還不想吃。走了十幾公裡,我再次提出換他,他說開到芒康再說。
我坐在副駕座上,突然看見他往右方打方向。我心中納悶:又直又平的路,又沒有對頭車,打方向干什麼?莫非他想停車?正想著,只見方向打得更猛,就像在十字路口轉彎一樣。我大叫一聲:“你干什麼!”老莊突然清醒,但小白已一頭栽下路基。我全身一緊,就覺得天旋地轉,一圈、兩圈,腦子一片空白。
旅程結束。生命結束?
清醒過來時,我發現自己端坐在坐位上。輕輕地活動手腳、活動身體,覺得沒有疼痛。我想,車門能不能打開?一拔車門所,順利打開了。我跳出汽車,仍然覺得自己沒有受傷。我這才開始觀察同伴們。老莊還被安全帶捆在駕駛位上。頭上的頂棚被撞得窩了下來,幾乎要碰到他的頭。他一動不動,只是眼睛干眨干眨地,我覺得他沒有大事。再往後看,所有的車窗全碎了。小玲也一動不動地端坐在後排座上,低著頭,臉色寡白。問過她一聲的,我覺得問題也不大。再看田姨,橫躺在座位上,頭懸車座位外,不斷地呻吟。我試著讓她動一動,她說疼得受不了,一點不能動。看來不是脊椎就是肋骨受了傷。我叫她千萬不要動,找個旅行包給她墊住頭,然後呼救。
先打120。撥了向次,都根本沒有反映。在草叢中找到飛出去的對講機,呼叫小黃,也沒有回答。這時我有點急了。拼命呼叫小黃,終於有了反應,說很快就回來。這下我心裡才有了底。出發前看驢友的貼子,說車隊進藏對講機很實用,就建議配一對。幾百塊錢的東西,在整個旅程中都非常有用。
我又開始打110,訊號還是不通。我開始檢查另外三個人的情況。老莊、小玲都能自己下車,但身上疼痛,坐在地上不能動。田姨仍不能動,但沒有外傷出血,生命體征還正常。現在擔心的是骨傷,不知道部位、情況,不敢亂動,只有叮囑她忍著點,千萬不要動。這時小黃回來了,我讓老余、小楓向縣城方向開,找有信號的地方聯系救護。小麗和阿雁留下來照顧傷員。小麗和阿雁把老莊、小玲扶到旁邊躺下,我再打110,接通了,接電話的是昌都。問了情況,又讓左貢縣公安局和我聯系,他們答應盡快帶著醫生過來。
這裡離縣城60公裡,從縣上趕過來還要一段時間。小麗和阿雁把摔得滿地的東西撿到一起,再把車上的東西也拿下車來,同時照顧田姨。老余、小楓在前面村子找到時一部座機,打電話來,說左貢縣根本沒有120電話,也沒有救護車。我們只有寄希望於公安局了。



過路的藏民都停下來看熱鬧,人越聚越多。開始站在路上,後來一些人就圍到了車旁。這時來了一輛警車,下來兩位警察,把圍聚的人群趕開了。一問,他們不是從縣上來的,而是附近田妥鄉派出所的;有過路的老百姓告訴他們這裡出事了,就趕了過來。他們告訴我們,不要讓人靠近汽車,有些人會乘火打劫的。我看兩箱餅干挺惹眼,就把它們給了兩個帶孩子的藏民;兩位警察又告訴我,不要隨便給他們東西,這樣容易激起一些人更強的欲望。
我再次檢查田姨。她仍不能動,但手腳不發麻,動稍微活動,順脊椎抹下無疼感,疼痛點集中在右背部,脈搏次數正常,實而有力。我對她說:“恭喜你,脊椎沒有問題。”把小警察都逗笑了。估計也沒有大的內出血,現在擔心的是肋骨骨折,會不會截傷肺部,所以不知道應該怎樣移動他,非常希望縣上的警察帶個醫生來。再次和他們聯系,他們再次答應帶醫生來。小黃回來了,又等了許久,縣上的警車終於也來了,遺憾的是車上並沒有醫生,他們說叫不到醫生。沒有辦法,只有就這樣移動田姨了。大家一起動手,把她抬到警車上。田姨疼得直叫。小麗上警車照顧田姨,老余開車帶受傷的老莊、小玲走,小楓留下來處理保險事務,我和阿雁陪小楓。
年紀大一點警察開車走了,留下年輕的警察在現場維護秩序。圍觀的藏民仍然不散。小楓拼命給保險公司打電話。我擔心小警察走了秩序混亂,一直和他閑聊,阿雁則不斷地給他發煙。小警察也很愛聊。閑聊天中,我們知道他是西藏大學畢業的,參加工作才8個月。他也知道我們的擔心, 告訴我們這樣的事情他們是要陪到底的。一輛過路的當地車停下來,下來幾個人一看就是當官的。我看打頭的一個衣服下露出手槍套,以為他是公安局的領導,就上去向他表揚小警察。他關心地問了情況,就走了。小警察告訴我那是縣長。等待的時間長了,圍觀的藏民逐漸散去,但有仍4條漢子,擠成一堆,坐在離我們50米外的地方,既不過來看熱鬧,也不離開現場。我覺得他們真像一群耐心等待時機的狼。一旦我們離開車,他們一定會過來進行掃蕩。乘這個時機,我仔細察看了事故現場。出事時,小白右邊的公路還有一米多寬,路外還有一米多寬的土帶,作為老司機的老莊居然把車開下去了。那時他腦子裡一定是一片空白。後來他說,他以及前開車也經常有犯迷糊的時候,但堅持一下就過去了;沒想到因為高原反映,本來就有點本醉駕的感覺,再堅持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我總結的經驗,一時當時應該及時推他的方向盤,二是在西藏決不能疲勞開車,三是安全帶非常重要。汽車玩了個轉體720度,我居然只是手背上被碎玻璃擦破一點表皮,沒有其他任何傷疼,關鍵就是我系了安全帶,而且系得較緊。當然和我看到險情,及時做出反應也有關系。老莊也系了安全帶,但比較松,而且反應遲,身軀重,就挫傷了軟組織。以後我們規定,坐後排的人也一定要老老實實地系好安全帶。
保險公司授權的修理廠的人終於來了。為首的檢查了一下小白,用撬杠撬了一下被擠進去的風扇。打不開門,就從窗子上跳進去,坐在滿是碎玻璃的駕駛位上,就把小白開走了。我和小楓、阿雁搭修理廠的北京皮卡走。走前和小警察熱情話別,我真的很感謝他熱情、認真的工作態度,和我們在太陽下毫無怨言地呆了一個下午。可惜在閑聊時,我問他貴姓,他說我們藏族沒有姓,告訴我一個藏族名字,我沒能記下來。
到了修理廠,打的到縣醫院去看傷員們。的哥說一聲“到了”,把我扔下。我下了車,居然沒能找到醫院的大門。看到旁邊的一道寬一點的門,過去看卻是個廁所。再回過頭看,才發現一道關著的鐵柵門有點像。但看來看去,不但沒有招牌。也沒有其他任何文字標識。進去後才知道,這個縣醫院只有我們的一個鄉衛生所大。細想起來,左貢縣只有4萬人,所以醫院小、派不出醫生、沒有救護車,都在情理之中。因此在西藏旅行,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旦出了事,很難就近得到較好的救護和治療。



左貢縣醫院。左邊一道門是廁所。裡面還有一幢房子。
田姨等三人都已經做了檢查。老莊、小玲是軟組織挫傷;田姨的問題比較大,斷了三根肋骨,躺在病床上吸氧。醫院院長是位藏族,是位爽快人。他說如果是當地群眾遇到這種情況,我們就告訴他們我們治不了就完了。你們是旅游者,對你們多說一句,建議你們送到西昌去治;我可以幫你們聯系租車。副院長是陝西鹹陽人,到西藏工作15年了,人很熱情,願意陪送田姨去昌都。我們問起他遠赴西藏工作的感受,他說“上對不起父母,下對不起子女”,不過我看他工作這樣熱情,想是為西藏人民做了不少好事的。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買一副擔架,租一輛長安車,拆去座位,帶上氧氣,送田姨去昌都。老莊、小玲一起前往,小麗、阿雁跟著去照顧。我陪老余、小楓留下,處理保險和醫院結帳等善後宜。送走他們,天早就黑了。不願再住交通酒店,另住雪山飯店。雙人間40元,一個人住雙人間收了30元。我覺得比交通酒店條件還稍好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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