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背上的海_八歲ayu的泰國游

作者: Helenhle

導讀一. 阿鈺的行李—大枕頭,含羞草,魔蛋與小金魚 “不行!”媽媽嘴上堅定地說,其實心裡並沒有一定要反對,只是想,也許該試一試。阿鈺表情很嚴肅,忍耐而深沉地問:“這樣好嗎?咱們都說說各自的理由。”媽媽趕緊搶先:“我先說。”媽媽每次都把反駁的機會留給阿鈺,並且反駁只有一次,即使再有空間,媽媽也決不會再駁斥,父母與孩子是平等的,孩子需要自信� ...

一. 阿鈺的行李—大枕頭,含羞草,魔蛋與小金魚

“不行!”媽媽嘴上堅定地說,其實心裡並沒有一定要反對,只是想,也許該試一試。阿鈺表情很嚴肅,忍耐而深沉地問:“這樣好嗎?咱們都說說各自的理由。”媽媽趕緊搶先:“我先說。”媽媽每次都把反駁的機會留給阿鈺,並且反駁只有一次,即使再有空間,媽媽也決不會再駁斥,父母與孩子是平等的,孩子需要自信與尊重。媽媽開始闡述:“第一,行李箱裡沒有地方放大枕頭;第二,它不是必需品,酒店裡有枕頭;第三,這是心理障礙,你應該戰勝它。”阿鈺靜靜地聽完:“好,現在我可以說了吧。第一,我可以用一個大袋子裝上大枕頭我自己提;第二,它是必需品,沒有它我睡不著,你不想我五個晚上都失眠吧;第三,我試過不帶,但是上次在青島四天,我已經很後悔了,這次我不想再後悔。”阿鈺同樣堅定地看著媽媽的眼睛,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好吧,把枕頭給我,讓我擺擺看。”媽媽把大提包拉開,放進去大枕頭,阿鈺舒心地笑了。

阿鈺跪在地板上給她的小花盆澆水,憂心忡忡地問:“媽媽,你能不能用魔法看看,我的魔蛋死了嗎?”媽媽腰很痛,直直地挺在沙發上墊著阿鈺燒熱的電暖水袋動彈不得,迷迷糊糊地說:“沒有,它只是睡著了。”阿鈺有點傷感:“可是我去泰國時誰來照顧它們呢?”媽媽:“交給奶奶和爸爸吧。”阿鈺皺著小眉頭,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站起身來,斬釘截鐵地說:“媽媽,我決定了,我要帶著我的含羞草,魔蛋和小金魚去泰國!”

因為出發是在周四,媽媽就在上一個周末提前把行李箱整理好,而每天下班回來,一定會看到行李被阿鈺散得滿地都是,於是媽媽再整好,第二天再被散一地,媽媽無奈地看著這個小動物,不知道她每天都刨嗤些什麼,也許旅行賦予孩子的快樂,已經從此刻開始了。

二.阿鈺的准備—彙率和你好

媽媽從錢包裡拿出花花綠綠的泰銖,阿鈺瞪大了新奇的眼睛:“好漂亮啊!這個人應該是他們第一個國王吧?等我一下!”阿鈺飛快地跑進房間,再跑回來時手中握著肯德基兒童套餐的玩具,一個奇奇小手電,一個立體小墨鏡。阿鈺認真地告訴媽媽:“這個是紫外線,這個是紅外線。”然後鑽在茶幾下照啊照啊,媽媽問:“發現了什麼?”阿鈺:“錢上有很多線。”媽媽因勢利導:“阿鈺啊,在泰國買東西時,想知道貴不貴,可不可以買,要把泰銖換算成人民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泰銖乘二再除以十,比如一個本子30泰銖,合多少人民幣呢?”阿鈺拿起計算器按了幾下,回答說:“6塊。”媽媽誇贊:“真棒,但是可不可以口算呢?我們總不能帶著計算器去吧?”阿鈺不解地說:“當然可以,為什麼不呢?”

“媽媽,你說過泰國是個佛教國家,那麼他們打招呼時是不是這樣?”阿鈺把雙手合十,“你好!”媽媽站起身:“泰語的你好是薩瓦蒂卡。來和媽媽一起做。”媽媽雙手合十在胸前,微鞠,低頭,微笑,親切而內斂地說:“薩瓦蒂卡~”阿鈺有點為難:“薩。。。瓦。。蒂卡?媽媽,太難記了,我可以說英語嗎?”阿鈺把小手合十,隨著發音從胸前扭到肚子,大聲地歡快地喊著:“Hi~~”笑得像朵燦爛的小向日葵。

“還有,阿鈺,你得學點英語單詞應付一下,比如空姐推著飲料過來問你What do you like? 你要會說orange juice, 或者milk, tea什麼的。”媽媽盤算著要寓教於無形之間。“噢,媽媽,別擔心,我可以直接指給她。”阿鈺的解決之道,永遠都那麼簡單。

三. 阿鈺的啟程—老外,副領隊和菲菲

奶奶軍令如山倒,阿鈺和媽媽在離飛機起飛前六個小時就到達了首都機場。離集合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媽媽推著機場的行李車, 阿鈺開心地坐在行李箱上, 指揮著媽媽在國際出發港轉了一圈又一圈。媽媽去中行自助銀行取了些現金,這讓阿鈺很緊張,捂著媽媽的手不讓數:“媽媽快收起來,快走!”媽媽決定把大把的時間耗費在午餐上,但是阿鈺選擇了上一層樓的快餐漢堡王並且決不肯放棄坐駕。媽媽只好把笨大的行李車推到漢堡王的牆邊,囑咐阿鈺坐好別動,看好行李,就去排隊。隊伍很長,多數是人高馬大的歐美人,還有一些黑膚卷發的印度人。媽媽一邊排隊一邊回頭,阿鈺在行李車上楚楚可憐地縮著,小臉愁得捏在了一起,像個憂郁無助的小雞,媽媽買好套餐回來接阿鈺,問:“怎麼了這麼一副悚樣兒!”阿鈺終於伸出了脖子,皺著眉,虛著眼,大聲回答:“我害怕老外!”

終於熬到離集合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媽媽帶阿鈺來到集合地點,一眼就看到攜程的藍旗,和領隊寒暄後,領隊把小旗子和名單交給阿鈺,跑去幫全團提前換登機牌。阿鈺開心地揮舞著旗子,坐在行李車上給陸續到達的團友認真地登記,因為這個可愛的孩子,大家從見面的那一刻就充滿了友好和快樂!

首都機場SWATCH免稅店,阿鈺擁有了一塊瑞士兒童手表—菲菲,知道比超市的貴很多,阿鈺囑咐安裝電池的售貨員:“沒有電池也沒事兒的。”

四.阿鈺的抵達—泥濘和黑社會

起飛的時候,媽媽怕阿鈺暈機難受,不許她從窗口看向地面,飛機平穩後,阿鈺發現自己依舊很正常,越想越後悔,吧嗒吧嗒落起眼淚來,埋怨媽媽讓她錯過了一次風景。媽媽一再表示會盡快補給她,阿鈺搖著頭委屈地哭道:“不可能這麼快又去泰國的!”媽媽笑:“傻啊你,只要從首都機場起飛,甭管去哪兒,往下看不都是一樣的風景嘛!”“嗯?”阿鈺歪著頭想不明白。

抵達曼谷已經九點多了,阿鈺很喜歡這部干淨舒適五彩繽紛的隨團巴士,座套上還有可愛的小像刺繡,而一路的街景有些出乎意料,沒有成片的高樓,房屋都很舊,路面狹窄,路兩側的商店規模都很小,一個門臉接一個門臉,和媽媽十幾年前去過的廣西桂林有點相似,駛入市中心,政府正在選舉,到處都是廣告,街道給人的第一感覺是破舊,嘈雜,擁擠。後來聽導游講解才明白,泰國的土地是私有的,所以不可能像北京這樣政府參與建設,而大片大片荒蕪的土地是土地所有者囤積觀望准備售賣的。

入住曼谷五星級酒店雅高素坤逸大酒店。放好行李,團友們都去夜店了,媽媽帶著阿鈺去酒店旁邊的7-11買SIM卡,順便看看街景,而酒店前面正在修路,媽媽和阿鈺不得不在黑暗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趟過泥濘,看到車燈光趕緊避讓,一百米的路走了近十分鐘,心情真的變得很糟。走到路口,大街兩邊的便道上都是夜市,三輪車上琳琅滿目,或掛或擺著各種拖鞋,發飾,內衣等小物品,基本上和北京的地攤相同。小百貨攤位中間穿插著一個個小吃攤,感覺就像北京城鄉交界處那些公交車站賣雞蛋灌餅炸香腸的。幾條隨意地躺在路邊熟睡的流浪狗嚇得阿鈺緊緊攥著媽媽的手驚惶地不知往哪裡逃生。

商販們穿著短褲拖鞋,皮膚黝黑,深邃的眼睛看著路人,招呼著,吆喝著。游人在狹窄的便道上摩肩接踵,乞丐坐在油膩膩的地上仰望。空氣濕濕稠稠,悶熱難當。這通通讓阿鈺和媽媽焦躁不安,大概沒走二十米,媽媽就決定趕緊回酒店。走下過街天橋有些僻靜,一個中老年單身印度男人跟媽媽打招呼:“How are you?”媽媽緊張警覺地瞪了他一眼,攥著阿鈺的小手繞過正在啃食的流浪狗,狼狽地跑進泥濘的小路,艱難地往回走,眼看著酒店越來越近,心也慢慢踏實下來。媽媽氣喘吁吁地問:“阿鈺,曼谷給你的第一印像是什麼?”阿鈺嚴肅地說:“太破了,人都跟黑社會似的。”

五.阿鈺的歡樂—蝌蚪與快艇

阿鈺對紅塵一貫的平靜與淡定,媽媽是早有心理准備的, 並沒指望泰國游會衝擊到她永遠波瀾不驚的心底,蕩漾出幾許興奮到臉上,事實上除了炎熱偶爾讓阿鈺突然暴躁起來,跟媽媽發發小脾氣,基本上都是安靜地,觀望的,置身世外的。金璧輝煌的大皇宮,玉佛寺,珠光寶氣的柚木宮,御會館讓全世界的游人驚嘆著與艷羨著,而阿鈺卻躲到一塊難的的陰涼裡,憐愛地看著在睡蓮間游動的蝌蚪,小臉上悄悄浮現出一絲微笑;龍虎園,東芭樂園本是孩子們的歡樂谷,老虎鑽火圈,豬媽媽喂小老虎,驚險的人鱷大戰,鱷魚池釣鱷魚,聰明的大像騎單車,投籃,按摩,畫畫。。。。。。可到了阿鈺這裡依然是以不變制萬變,拒絕和任何有潛在危險的動物合影或近距離互動,堅決制止媽媽買大像畫的T恤,理由是決不能感染病菌,病毒,更何況“媽媽你想到沒有,那T恤一洗畫就沒有了,但不可能買回去不洗吧”。

媽媽是帶了游泳衣的,但阿鈺只希望在酒店的游泳池游泳,五晚卻沒有一次機會,泳池開放時間早七點到晚七點,旅游團都馬不停蹄地奔波在景點裡。從芭提亞海岸到珊瑚島,金沙島,坐快艇是讓阿鈺最開心的,穿著兒童專用的小救生衣,靠在快艇尾部的座位裡,緊緊地拽住快艇的欄杆,馬達轟鳴,乘風破浪,媽媽雙手高舉起白色的浴巾,隨風飄揚在阿鈺的上空,擋住從船尾暴曬來的陽光和熱量,媽媽聽到阿鈺每次在浪尖的歡呼和嘎嘎的笑聲,心裡是多麼地欣慰啊。

在海島上,阿鈺躲在涼篷裡,不肯走下沙灘,更別說在大海裡游泳了。媽媽鼓勵她到海邊玩,阿鈺發愁地看著雜亂的沙灘搖頭,媽媽只好把阿鈺從涼棚抱起跨過沙灘走到海水裡,只玩了十分鐘又只好從海邊再抱回涼棚。媽媽想起去年在北戴河的濕地保護公園阿鈺也是不去挖小螃蟹捉小海魚,始終掛在爸爸的脖子上不肯沾地。不過,兩位團員都不慎在沙灘上扎破了腳,很深的傷口,流血不止,服務員拿來急救箱消毒,團員疼得呲牙咧嘴,看來阿鈺的謹慎還是受益的啊。吃飯的時候,團裡的小哥哥找到一只寄居蟹送給阿鈺,遞過來時掉在地上,阿鈺看了一眼,笑了,沒有撿,讓它回家吧。百密一疏的是,在珊瑚島上阿鈺的雙腿被咬了6個蚊子包,這也是阿鈺此行唯一受的傷,媽媽一個包都沒有,阿鈺不解地問:“我真的那麼好吃嗎?”

六.阿鈺的淡定—人妖與尿尿

泰國的人妖和紅燈區是最大的特色,行程裡包括東方公主號,蒂芬尼人妖秀和步行街。走進東方公主號的船艙,媽媽趕緊把阿鈺安排在最後一排最裡面的位置,阿鈺一邊吃水果一邊喝飲料,面無表情地看著身邊的紅男綠女爭相和人妖拍照,人妖穿著禮服,非常精致,非常漂亮,身材非常好,媽媽之前給阿鈺講過他們的身世,所以阿鈺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問題要問。人妖紛紛邀請游客合影,都很禮貌,沒有一個人會來打擾阿鈺和媽媽,媽媽問阿鈺要不要合影,阿鈺搖搖頭說不要。在歡騰的公主號上,節目一個接一個,喝酒比賽,歌舞表演,集體開火車,拉游客上台互動,震耳欲聾的音樂不停,起哄與歡呼聲不斷,而阿鈺始終保持著空谷幽蘭的平靜,喝著冰飲,吃著果盤,像看電視一樣看著整個沸騰的船艙。人妖跳起了鋼管舞,穿著也相對暴露,領隊有些擔心,回頭指指阿鈺,用口型問:她沒事吧?媽媽歪頭看看阿鈺:“領隊問你怎麼樣?”阿鈺眼也不抬,用叉子扎起一塊水果,邊送向口中邊像首長一樣重重地回答:“跳得不錯。”

蒂芬尼人妖秀和東方公主號就是兩碼事了,這是一場真正的藝術表演,有朝鮮歌舞,中國改良歌舞,百老彙歌舞,東南亞民族風,問阿鈺兩個人妖表演喜歡哪個,阿鈺說蒂芬尼好。

晚十點多巴士把大家送到芭蒂亞最後一個景點,紅燈區的步行街。街口停著一輛警車,上面漆著旅游報警電話1155,警車周邊站著五六個男女警察。街兩邊全是酒吧,餐廳,小超市,賣紀念品的小店,還有路邊賣飾品衣服的攤位。拉著紅燈或亮著白燈。紅燈店前站著招攬生意的泰妹,舉著像接機牌一樣的招牌,寫著日文,韓文或英文,她們穿得都很可愛,像超市裡發品嘗品的推銷員,而且並不招呼,臉上的表情都是工作的表情,身心的狀態都是工作的狀態,沒有絲毫諂媚。街上各國的游客形形色色,熙熙攘攘,媽媽剛舉起攝像機,阿鈺就緊急提出:“媽媽我要尿尿。”媽媽:“好,等一下我們看有沒有麥當勞什麼的就進去。”阿鈺:“可是媽媽我就要尿出來了!”媽媽趕緊關上攝像機,拉起阿鈺的小手,急急地邊走邊找,看見711趕緊衝進去,用英語問廁所在哪裡。店面上看著確實沒有廁所,工作人員告訴媽媽出門往哪裡拐,媽媽只好拉著阿鈺又衝出去。可是街面上依然找不到廁所。又看到一家超市,媽媽又帶阿鈺衝進去,用英語說能不能讓這個小女孩借用他們內部的廁所,但他們還是告訴媽媽出門向左右拐。天,兩眼茫然,廁所到底在哪裡啊!阿鈺著急地說:“媽媽我忍不住了!”

媽媽站定,凝視著身旁開放式的酒吧,昏昏暗暗,勁曲轟鳴,拉著紅燈,裡面是一排排長方桌,每排都有一個穿著平角褲,寬抹胸的泰妹站在桌子上跳鋼管舞,圍著桌子坐一圈五大三粗的歐美男人,喝著啤酒仰著頭。媽媽暗想:“有酒就一定有廁所!”鼓起勇氣,拉住阿鈺的小手,一頭扎進酒吧,頭也不抬使勁往最裡面衝,擠過一個調試音樂的老外,粗壯的胳膊上刺著刺青,媽媽和阿鈺同時看到了廁所,拐進去,兩個泰妹坐在洗手台邊玩手機,一個高個的泰妹正在對著鏡子補妝,阿鈺推開一間進去,泰妹扭頭看了一眼,媽媽友好地笑笑,泰妹也友好地笑笑,繼續補妝。洗手台上密密麻麻擺滿了幾十只口紅和化妝品,媽媽不敢多看,心裡只想快飛出去。阿鈺出來習慣性地站在洗手台前要洗手,泰妹側身讓阿鈺,阿鈺慢條斯理地一邊洗手一邊四處觀察,從鏡子裡看著泰妹補妝,媽媽心裡又氣又急,耐著性子等阿鈺洗完手擦干,一把拉起她就走,溜著酒吧的邊兒,屏住呼吸,像衝過槍林彈雨一樣衝到街上,“唔”,媽媽舒了一口氣,對阿鈺說:“以後尿尿早說,還那麼磨蹭,你知道這是黑社會開的嗎!”阿鈺漫不經心回答:“我知道啊。”

七.阿鈺的購物—絲襪,naraya與清涼油

皇家毒蛇研究中心是泰國旅游局指定景點,大家先被帶進一間教室,由醫學老師開始講解各種蛇藥的功效,然後進來幾位服務員,發給每人一張說明書,老師請大家看,如有問題可以問。教室裡很靜,大家被服務員一對一地守著,很是尷尬,媽媽心裡沒想買,盤算不出怎樣才能脫身,只好埋著頭假裝看說明書,看啊看啊,看來看去還是第一條。寂靜中,阿鈺突然帶著哭音大聲說:“媽媽,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都看了六個了!”服務員笑了,用中文問她:“幾歲啦?”阿鈺閉緊小嘴不答,媽媽趕緊說:“八歲。”服務員贊嘆:“好高噢!”阿鈺站起來,走近服務員問:“你是不是穿了絲襪?”服務員不好意思地說:“是啊,不然會冷。”阿鈺滿臉得意,壞壞地說:“我看到你腳上的襪子褶了。”服務員和藹地笑:“那如果沒有褶你就看不出來了對不對?”阿鈺認真地搖搖頭:“看得出來啊,因為你胳膊和腿不一個色!”服務員都圍過來,笑著用泰語說著什麼,從她們的表情上看得出是對阿鈺的喜歡和友善。

一路上阿鈺念念不忘要給同學們帶禮物,還有老師,教練,奶奶,安替,爸爸。。。。。。反正除了妹妹!媽媽給阿鈺講道理要做個好姐姐。阿鈺在曼谷包店裡給自己精心挑選了一個白色粉花邊的naraya小包,媽媽加拿了相同的給妹妹,阿鈺不肯,搶過去放回貨架,順手拿了個黃色大像圖案配蝴蝶結的,氣憤而不屑地說:“妹妹又不懂一點藝術,她也就認識認識這是大像,這是蝴蝶結,就給她買這個吧。”

在步行街一家賣旅游紀念品的小店裡,媽媽和阿鈺終於驚喜地發現在四合水鄉沒有找到的大像札記本和冰箱貼。媽媽和一直保持嚴肅的老板娘用計算器交流著數量和價格,沒有可能砍價,買了十二個大像札記本,正繼續翻看著,老板娘突然遞過來半瓶開著蓋子的黃色清涼油,媽媽以為老板娘推薦商品,臉上滿是迷惑。老板娘指指阿鈺的腿,又指指清涼油,臉上還是沒有一絲笑容,媽媽恍然大悟,“啊!謝謝!”抹了一指頭清涼油,蹲下身為阿鈺細細塗在腿上的蚊子包上,老板娘一直放低胳膊,把清涼油伸向媽媽,耐心地等媽媽給阿鈺塗完,媽媽一個勁地道謝,老板娘點著頭,終於微笑了。後來,每當阿鈺看到筆記本和冰箱貼,都會想起那個給她抹清涼油的阿姨,也許這才是泰國人民給她童年的回憶烙下的永遠的印記。

八.阿鈺的學習—英語與博愛

走進酒店咖啡廳吃早餐,侍者禮貌地問喝什麼,媽媽還沒落座,指著桌子左面說“coffee”,又指向桌子右面說“hot milk”。侍者躬身剛要退下,阿鈺著急地大聲說:“No! No!No! ”像媽媽那樣指著桌子左面說“hot milk”,又指向桌子右面說“coffee”。媽媽和侍者都笑了,侍者為阿鈺拉出她想坐的椅子。

媽媽在免稅店給阿鈺和妹妹買了兩身相同的衣服,售貨員裝進同一個袋子,媽媽想想還是需要分開裝,讓阿鈺去再要一個袋子,教阿鈺說“one more bag”。阿鈺皺著小眉頭念了兩遍,扭身就跑,生怕路上忘了,一會兒跑回來,手裡拿著新袋子,媽媽笑了:“你剛才怎麼說的啊?”阿鈺一臉為難:“就像你那麼說的,好了,別提這事兒了。”

阿鈺不愛讀萬卷書,媽媽希望用行萬裡路的方式讓她學知識,長見識,做個正直善良的人。短短幾天,在這個十四個人的集體裡,阿鈺感受著大家對她的關照與喜愛,謙讓與寬容;感受著領隊,導游和司機叔叔的責任感,敬業心,和對團員那份無微不至的照料;感受著普普通通的泰國人對她的幫助和真誠。。。。。。於是,她會在超市買來餅干送給沒有時間去吃午飯的司機叔叔;她會堅持參加每一個不感興趣的項目而決不脫隊添麻煩;她會注意餐桌禮儀,禮貌而謙讓;她會幫媽媽挑出最大的螃蟹送去給吃工作餐的導游和領隊;她會在離開的那天,起早買來一盒她最愛吃的費列羅巧克力,請導游叔叔帶給他的兒子。。。。。。看到阿鈺的成長,媽媽的心暖暖的。

九.阿鈺的告別

就要離開泰國了,大家與導游握手告別,阿鈺與叔叔緊緊相擁,叔叔一把把阿鈺抱起來,一圈圈轉啊,轉啊,阿鈺嘎嘎地笑著。再見了叔叔,再見了泰國!也許阿鈺不會再來了,但畢竟這是阿鈺人生第一次邁出國門來到的世界,她會記住它,一輩子。

感謝領隊,感謝導游,感謝司機叔叔。感謝每一個團友的照顧與關愛。感謝送清涼油的阿姨,還有感謝你-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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