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小城美如畫

作者: 觀葉知青山

導讀萬山疊翠,濟橋煙柳,山川秀媚,如詩如畫。索河畔的小城更有一番迷人的豐采。 陽春三月,萬花吐香的美好時節,我和朋友乘車,穿過井渠縱橫、田連阡陌、綠樹新房的農村新景,首先來到了古滎陽城的遺址。這座故城位於鄭州郊區的古滎鎮西北隅。滎陽,戰國秦莊襄王元年伐韓國後,始稱滎陽邑,因位於滎澤滎水之陽而得名。它東有鴻溝溝通淮泗,北依廣武山、瀕臨黃河� ...

萬山疊翠,濟橋煙柳,山川秀媚,如詩如畫。索河畔的小城更有一番迷人的豐采。
陽春三月,萬花吐香的美好時節,我和朋友乘車,穿過井渠縱橫、田連阡陌、綠樹新房的農村新景,首先來到了古滎陽城的遺址。這座故城位於鄭州郊區的古滎鎮西北隅。滎陽,戰國秦莊襄王元年伐韓國後,始稱滎陽邑,因位於滎澤滎水之陽而得名。它東有鴻溝溝通淮泗,北依廣武山、瀕臨黃河,南面遙望京、索,西過虎牢關接通洛陽,地勢險要,為南北之綰轂、東西之孔道。歷史上這裡是兵家必爭之地。春秋時期,晉楚爭霸中原,曾鏖戰於此;戰國時,秦拔滎陽遂置三川郡,並設敖倉於廣武;秦末農民大起義,假王吳廣曾奉命監攻滎陽;楚漢之爭,雙方更是屢據滎陽,爭奪激烈,最後以鴻溝為界,中分天下成為結局。

登上故城牆俯視跡貌.古滎陽城早已面目全非了,但它那雄偉的氣勢仍足以使你感到當年激烈戰爭的氛圍。故城現存城垣略呈長方形,南北長2000米,東西寬1500米,周長7000多米。殘存城牆最高處加米,上寬10米,基寬30米。城牆系板築而成。城牆西有三處缺口,當為西門遺跡。

現在的古1693舊滎澤縣城,只有古滎陽城的四分之一,系清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為避水患,從東北8.5公裡處的黃河南岸遷來的。

車回路轉,我們抓緊時機,又來到了素有“東連吳越,西控秦蜀”美稱的當今滎陽城。這座城位於縣境中部、索河之濱,東距鄭州27公裡。很早以前,索氏兄弟居此,故有大索城、小索城之稱

(小索城是春秋戰國的古城,位於老城北2公裡處張樓村)。春秋名大索城,東晉稱大柵城。元嘉二十四年、太平真君八年(公元447年),豫刺史崔白,自虎牢關移州於滎陽,改築滎陽城。北魏太和17年(公元493年)為滎陽郡,縣移治於此,稱滎陽城。地勢中高四面低,形如大龜,有金龜戲水之稱。玄武中鎮,蛇道四達,是個地靈人傑、鐘靈毓秀的寶地。從北魏到中華民國歷代年間,相繼設置州、府、郡、縣。其中唐武則天時滎陽更名,為武泰縣。1948年至1954年設鄭州專區,滎陽設縣,1994年4月5日縣改市至今。

我奮力爬上東街的古炮樓眺望,遠山如黛,沃野似脂,好一幅美好誘人的山水風光畫卷;眼下小城,風姿綽約,儀態萬方,看下去真有點綠樹城邊合、青山郭外斜的花園秀色呢!

從城南繞東到城北,歷代建築修葺的城垛、烽火台,隨著戰爭的狼煙早已逝去,而沿河修建的古城牆有的還在。人民大石橋和索河大橋中間的青磚壘砌、白灰勾縫的古城牆,雖已斑駁陸離,蒿

草叢生,蒼涼蕭瑟,仍不乏威嚴壯麗、古樸雄偉之氣勢。從人民大石橋到二仙祠的古城牆雖脫去了青磚白縫的外衣,但夯土層層,板築塊塊,依然堅固地支撐著壁立的黃土高牆,更顯得森嚴壁壘,蔚為壯觀。

我撫摸著城牆上的古磚、瓦礫,回憶著歷史在這裡刻下的深深痕跡。明末農民起義浪潮風起雲湧,席卷全國。崇禎八年(1635年)初,一部分活動在全國各地的農民起義軍十三家七十二營30萬人的領袖們,集會滎陽縣城螞蚱廟(今南街市印刷廠),共商作戰大計。會上,李自成提出了“分兵定向,四路攻戰”的作戰方案,打破了明朝軍隊的進攻計劃,在政治和軍事上給明朝統治者以沉痛的打擊。三百多年過去了,神州歷史已經證明,他們的血沒有白流,為歷史變革所作的貢獻名垂千古,永照人間。

環繞古城的索河,傍著雉堞逶迤的古城牆,鬥折蛇行,蜿蜒北去,好似一條白色的綢帶順風飄曳,浮光耀金,靜形沉壁;兩岸花紅柳綠,碧野凝翠。岸邊不遠處的桃林,暗香浮動,蔚若錦霞。早春時節,落花繽紛,流水潺潺,滿河的鮮花飄浮,索河如火似霞,恰似一條美麗的“胭脂河”,的確是一處恬淡、清靜、野趣盎然的“世外桃源”。

“濟橋煙柳”,由唐朝尉遲敬德親自監工所建,原是滎陽的十大勝景之一。該橋雖已蕩然無存了,但可給人們留下細細的思索和玩味。一條丹壁百尺,波光動容的索河,把縣城劃了個一分為二。人民大石橋和索河大橋,像兩條橫臥的彩虹把縣城又巧妙地連貫起來,水陸交融,渾然一體。當我置身在橋上俯視時,索河兩岸風光盡收眼底。閑暇時分,邀幾位好友,把盞河旁樹下,淺斟慢飲,縱論春秋、詩文、天地,甚至文苑的風流,可謂是極難得的享受。

倘佯於城郭,內外,我似乎聞出一種馨香的文章味來。尋常陌巷、書香門第,以及那些頗具特色的文廟、關岳廟、城隍廟、忠義祠、

節孝祠、羅公祠、二仙祠、紀公祠、魁星樓和聚遠亭、皇華亭等建築,組成了一部豐厚的小城歷史。可是戰爭的浩劫摧毀了樸素典雅、氣勢雄偉的廟、閣、祠、亭,飛舞的狼煙吞噬了綠色的山河。現在小城古建築物雖所剩無幾,但也各具特色。曾為中國封建政權統治全國的基點,民呼“父母官”的縣衙,仍保存比較完整,這座建築群,按照“前朝後寢、左文右武”的傳統禮制規格建築而成。近看,院落整齊,廳堂軒敞,青磚鋪地,廊道相接,古柏掩映,修竹托襯,更顯得古樸幽雅;遠觀,飛檐凌空,翹角卷雲,高低錯落,渾然一體,給人一種肅靜、威嚴之感。但這裡也不知有多少冤鬼被帶進了陰曹地府。

原來古城老街很有特色,一色的青石板路由低到高,好似一匹匹綠色錦緞鋪在街中,潮潤潤的,起明發亮。街道兩旁,是密集的古老舊式房屋。現在的青石板路早已被明淨的柏油馬路所替代。斑斑駁駁的老式舊房,有的也謙讓給窗明幾淨的現代化建築了。

但城裡古風猶存,丹桂飄香,浩渺迷離,整座古城都彌漫在一派氤氳的香韻裡。怪不得歷代文人雅士前來探勝、尋覓、賦詩、作畫。僅唐代就有李商隱、劉禹錫、王維、李白等大詩人前來滎陽游覽,留下了許多名詩佳章。白居易在文宗太和元年(公元827年),在《夜宿滎陽》詩中日:“生長在滎陽,少小思鄉曲;迢迢四十載,夜到滎陽宿。當時一十二,今年五十六;追恩兒戲時,宛然猶在目。歸去失處所,故裡無宗族;豈唯變市朝,兼亦遷陵谷;獨有溱洧水,無情依舊綠。”可見詩人從小就長在滎陽,十二歲外出,五十六歲又故地重游,他是多麼留戀滎陽小城啊!

物華天寶,地靈人傑,一方熱土造就一方人才。小城這塊神奇的土地上,始終充滿著靈氣。明熹宗天啟元年(公元626年)間,縣城小西街先後有五人中舉,因名“五桂街”。以後歷代在朝和地方為官的就更多了。近代和現代的文官名將層出不窮,聞名於世。如韓風樓、董天知、丁雲青、楚端慶、張永其等。韓風樓,1904年赴日留學,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後,任貴州督署參謀長兼貴州衛戍司令、講武堂長;1924年任西安衛戍司令;1927年任張學良總部顧問。抗日戰爭中期,蔣介石曾派人來滎邀請風樓出任“長江要塞司令”時,他以年高荒疏婉言辭絕。1944年滎陽淪陷,日寇再三來滎邀請,均遭拒絕。同年,朱德總司令馳書風樓,要他協助抗日工作,韓以紳士名義,巧妙掩護我過境人員。1951年被邀為省人大特邀代表,後又任省政協首屆常委、省政府參事等職。董天知是滎陽學生中投身革命最早、鬥爭最堅決、犧牲最壯烈的革命英雄人物。1940年8月20日,在百團大戰中犧牲於山西石坪嶺,安葬在平順縣的臥龍山下。1954年天知的遺骨從山西遷葬邯鄲時,楊尚昆親筆為紀念碑題詞:“英雄橫貫比千嶺,壯志常存鴨綠江”。矗立在漳河之濱的墓碑,可與山河永壽、日月增光。這些文官、武將的名字永遠離不開故土,永遠活在人們心中,他們的英靈將永照滎陽古城。彈丸之地的“人才搖籃”,為什麼薈萃人才,名聞於世?有些人歸功於文廟風水,也有些人則歸功於小城地占金龜、龍脈。其實,實實在在倒應歸功於滎城興盛的教育之風和豐厚的地方文化積存。位於古城的滎陽第一高級中學,為我們的祖國輸送了很多人才,作為滎陽人,應引以驕傲和自豪。

穿過長橋,來到小城新區。這個區始建於1978年,1983年底,縣政府由老城區遷入新址。看上去,新老城區好似兩個天地。新區似乎與古老無緣,全是一派風姿萬種的現代新潮。筆直寬敞的長街,競相媲美的高層建築,星羅棋布的工廠,新開發的科技園區,以及由街樹路燈諧趣而成的現代氣派,給你一種錯覺,似乎不在小縣城,而是置身於大都市。在歷史與現實如此迥然有異,而又相得益彰的氛圍之中,竟然迷失所在,不知自己是今人還是古人,或許應該說:“不識小城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城中”了。

歲月嬗遞,光陰如梭。小城勝景的消亡殘留,使我無限憂傷、無限悵惘。但我願這裡的名勝遺跡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中得以修葺再現、重放異彩,永遠為祖國增姿添色,永遠為人類增趣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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