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色西沙

作者: jj6328

導讀想不懂自己為何要離家出游,而最喜歡的竟是在春節一個人上路。 在新年的第一支禮花升空時,我飛到了三亞。深夜,喧鬧的城市變得寂靜、朦朧。猶如一個不速之客,我寂寞地闖入了異地。 去旅館的路上,可見到街上跑著眾多的三輪摩托車,深夜1點,他們以固有的、統一的節奏忙碌著,好似蜂飛蝶舞。 還沒有看清三亞市的模樣,我已疲憊,5個小時的航程,催人入眠。 � ...

想不懂自己為何要離家出游,而最喜歡的竟是在春節一個人上路。

在新年的第一支禮花升空時,我飛到了三亞。深夜,喧鬧的城市變得寂靜、朦朧。猶如一個不速之客,我寂寞地闖入了異地。

去旅館的路上,可見到街上跑著眾多的三輪摩托車,深夜1點,他們以固有的、統一的節奏忙碌著,好似蜂飛蝶舞。

還沒有看清三亞市的模樣,我已疲憊,5個小時的航程,催人入眠。

三亞·天涯海角

清晨9:00,明媚的陽光灑進房間,從寒冷的北京拋到這裡,身體已然復蘇。

與朋友約好了在天涯海角見面,游人如織,“海角石”下,人們排著長隊拍照,賣“玳瑁”的婦人追著游客叫賣,海面上快艇卷起黑色的浪花。

“天涯海角”被刻在兩塊巨石上,依海聳立,這是傳說中的戀人化身,一對痴戀的情人為終生廝守,不惜放棄生命,在他們縱身入海的一霎,這份深情使倆人化做相依相伴的海石,兩顆心埋在石頭中不肯分離,成為絕戀。或許,是這個動人的故事吸引了游人前往,睜眼看生活中的現實,再不見海枯石爛的誓言,為此,太多的人將心靈寄托於傳說,使得類似“梁祝”的歌聲得以流傳千年萬年。

鑽進海邊的草棚小店,可以閑看海水、手捧椰子,椰汁甘甜,冰涼,是這裡最好的飲料。抬頭看那一棵棵高大的椰樹,將地面的熱烈向空中發散。

南山寺

中午時分,在大小洞天選擇了一家面海的餐館,這樣坐在海邊吃、喝,自由自在,多久都不會生厭。大小洞天非常干淨,順海的小路蜿蜒曲折,這裡是傳說中神仙的居所,他們住在靠海的一個大山洞裡,修煉功力,此地人煙稀少,神仙一定寂寞無比,而我,卻隨意地蹦蹦跳跳,吃著冰棍,撿著貝殼。打算依海而行,這條海岸上長著眾多的仙人掌,都開著黃色的花,遠看,猶如塑料花,不會凋零、枯萎,近看,才知道,他們是有生命的呀。

這種徒步的行走,可以體驗自由的快樂。海水時漲時落,拍打著圓滾的礁石,走累了,坐在礁石群中,光著腳泡在海水裡,痴看漫無邊際的海面,聽鄭鈞一遍遍哼唱那首《灰姑娘》:“我什麼都能放棄,居然今天難離去……”

午後,陽光從側面灑下,海面金光粼粼,走走停停地玩耍,直想把這條路一直走下去,撞上這樣一個心馳神往的海岸線,便想擁有它、抓住它,留它更長,人,是不是總是太貪心。

15:30,走到了南山寺,遠望,這是一座平靜的庭院,上空青煙繚繞,鐘聲裊裊悠長,綠樹繁花、石雕亭廊,精心裝點後,營造一片仙人樂土,陣陣誦經唱佛,優雅飄香,寺廟裡,善男信女念念有詞,與佛交流著,心悅誠服、心領神會。不管怎樣,寺院是安撫心靈地方,人的精神寄托於此,只求脫生。

登上最高的佛殿,仰面看高高在上的菩薩,雖是泥胎土心,他們卻身披袈裟,他們面帶微笑,超脫地俯瞰眾生,嘴角的笑魘,化解萬縷煩愁。聽盡了世人的傾訴,掌控著俗世的情緣,這樣一個化身,我想看透他的臉,想知道,被朝拜的佛祖心中怎樣?他們有沒有感情的波瀾?他們是否了無牽掛?他們的德行已修到了幾重天外?

佛祖聖地、神仙居所,那個靈境,那樣的撲朔迷離,該是怎樣的鳥語花香?

一直站在門檻外,也看殿裡跪拜的人虔誠、惶恐,只有一人,打著閃光燈瘋狂拍照,他驚動了坐在一角的年輕和尚,僧人靜靜地目視著俗人,在四目對視的一剎那,年輕僧人清秀的臉龐展開了一個輕柔無比的笑容,以手示意,那個舉止是]拒絕了拍照,僧人的微笑使整個大殿都亮了,好似高大的佛祖睜開了雙眼,這樣的微笑猶如在紅塵之外,絕不是燦爛如花,絕不是單純無暇,卻是輕描淡寫,卻是令人神往。

被人朝拜的佛的神威,在我眼裡,遠不及一個少年的笑容。

今夜,就留宿在南山休閑文苑吧,只因那一抹淺笑,只因一瞬的似曾相識。

蜈支洲島

坐船二十分鐘,就到了蜈支洲島,第一次看到白色沙灘,我真忍不下心踩下去。岸邊,兩條帆船桅杆直立,踏上沙灘,我走進畫中。彩色的太陽傘排列在沙灘上,聳立的椰樹在微風下搖曳,沿著島上的小路漫步,在陌生的人群中穿行,想將自己隱藏在一片芭蕉葉的後面,想一個人坐在海邊想透心事。

黃昏時分,島上的游人消失了,蜈支洲島恢復了安逸、原始的面貌,海邊的幾棟小木屋誘人地敞開了木門,如果,與情人在小島上逃遁,放棄過去,換來甜蜜的廝守,付出的一切都值得。

亞龍灣

想像不出亞龍灣會是什麼模樣,傳說中,那兒有一片潔白的沙灘,美麗之極。

一個清晨,呼吸著清涼如冰的海風,駕車駛入。從天域酒店走到了海灣,穿過幾許小徑,一片藍綠色的海面幽然而來,他好像已等待了千年,眺望了萬年,沒有人影,沒有人聲,只有空靈的海浪聲,訴說著鮮為人知的過去,這片海域因清靜而收斂我的心事。

找一把椰傘躲太陽,在一支躺椅上舒展身體,因為四周沒有人,我懶懶地歪著,一動也不想動。就這樣睡著了,他進入了我的夢境,如以往般,只是靜靜對視,可以一語不發,可以十指糾纏,時間凝固在房間裡,讓一切不再滑走,總是那溫柔的目光使我心痛,令我記不起往事,幸福帶著心酸的味道,要含著淚水品嘗,與他的感覺是異樣的,觸摸到的甜蜜恍若不在凡間,恍若一直在夢境中,最擔心的便是夢終究會醒來,睜開眼,掌心中卻沒有他的余熱。這是個美夢?還是個噩夢?每次醒來,只求脫離苦海,總想問他這是怎樣的征兆。一度,因為思念,在夜晚不敢入眠,如果天亮了,身邊的人就會消失,我抓不住他,無所依傍。一段時間裡,我懷疑黑夜中有心魔光臨。

在海邊,夢裡的故事又發生了,我痛得無法出聲。有人推醒我,想知道那個人身在何處,我環視四周,無影無蹤。

吊羅山·原始森林

我們的車已開始爬山了,這是我最愛的盤山路,彎轉曲折,總也見不到山頂,令你期待著下一個彎道後即將呈現的美景。

資料中,吊羅山是海南四大熱帶雨林地區之一,根抱石、高板根、古藤纏樹、老莖生花,空中花籃和樹木絞殺等奇觀極具觀賞價值。沿路上,只是看到奇樹異枝、野花搖曳,已是心馳神往。

順著一條濕潤的小路,我們步行到楓果山瀑布的上游,有一條透明的清泉,熠熠生輝,青色的山崖上流淌著一根白色絲綢,白綢起舞,綢帶從上至下滾動著,生動地展示著柔軟的線條,好似美女“練霓裳”。

從“綢帶”上滾出的水珠濺落到我們的臉上、嘴裡,化在口中,可以嘗到泉水的滋味,濕潤潤的空氣中,散發著甘甜的水氣,甚至已滲透到皮膚中。

入夜,我們住在山頂度假村,寒夜裡,天上散落霧氣。

第二天,太陽躲在雲端裡,不肯露面。踏著晨霧,我們只身前往原始森林。我喜歡這樣散步,雖然是山路,並不陡峭,林子裡高高大大的樹遮擋著天空,迷霧裡,嗅著清新如薄荷般的氣息,踏著長滿青苔的樹根,我們消失在森林裡。沿途,都是從沒見過的樹葉,安詳地翹立著,展示著如此豐富多彩的姿態。

鳥兒的鳴叫,流水的纏綿,誘惑我放棄一切,情陷其中……

順著森林裡一條急流,可以穿過幾座山脈,只是,森林沒有盡頭,沒有終點,走下去,會迷失在潮霧中。

樹木都無拘束地長著,樹枝向四周延伸,連接成一片片樹蔭,有些地區,甚至看不到湛藍的天空。綠色的豐富表現,震動麻木的心,世間就是有那麼多新鮮的東西,與美並存,我的眼睛得到了獵奇的滿足。

在這一片原始森林中,我們就同幼年的孩子,闖入童話世界,寶藏就在森林的邊緣,每個人都帶回許多。中午,彌漫著的霧氣悄悄散去,虛幻的夢境逐漸清晰,被綠寶石的閃爍包圍著,它的冰瑩似水穿過骨髓,浸入心髒、骨骼、四肢。我貪婪地呼吸著,把體內憂郁的血液洗蕩徹底。

森林裡的小溪流動著幸福的波紋,觸摸它,竟是輕而易舉。

路邊,黃色的野花綻放了,紫色的野花開得燦爛,風兒吹來,種子便散落到漫山遍野。

森林裡,精靈扇著翅膀嬉戲,一閃身,便藏匿於樹林的深處,了無蹤跡。

東郊椰林

去西沙的船還沒出發,我們便選擇在東郊椰林等候。在清瀾港坐船,船家的老板——一個狡猾的男人,多收了船費,解釋說,看紅樹林,船需繞行。原來,本是路過。遠看,紅樹林像道具般泡在水裡,面隊游客,不知所措。

幸運的是,到了島上,我們選擇的海邊酒店,那裡還有海景房。站在陽台上,透過小花園,看到海水與浪花,吹到帶有海腥的風,貪婪地呼吸著。

一個人在小島上溜達,更加愛上了這裡,鄉村的田野,陽光下的椰樹、微笑的村人、樸實的民居、歡跳的黑狗,正是我心儀的民風,還有海,藏在椰樹林後面,陪伴著小島的子子孫孫。中午,太陽怒射,我躲在陽台上看書,這本《悟空傳》看了一路,馬上就要收尾了,網絡文學如此另類、激情。書中,美猴王素來無法無天,但他會被神仙擺弄,還有天蓬與月兒的愛,晶瑩剔透……只是,無論是誰,終究無法擺脫苦、樂侵入身體。

入夜,星空嫵媚,閃耀的星星伸手可得,流星,一顆顆劃過黑幕,也算是空中游客,來去匆匆。

買來煙花,在沙灘邊點放,七彩的煙火照亮了海面,剎那間便幻滅了。

海灘另一邊的天空上,不斷地上演著繁花似錦,那是煙花在瞬時的燦爛,飛濺的星火,五顏六色,層層疊疊,如此短暫,卻如此美艷,煙花的命運。

躺在沙灘上,看天上的星星,看一陣陣煙花盛開,旋而灰飛煙滅,空靈中彌漫著絕望的感動,無從排解。

西沙·華彩樂章

從清瀾港出發,坐“瓊河2號”,14個小時抵達西沙永興島,一個夜晚在海上的顛簸,人疲倦的不行,再看幽蘭的海水,好像要吞沒我們。

第二天早晨8:00,船靠永興島,站在甲板上,遠望,島上熱帶雨林,風光一片。

我們被安置在招待所裡,午餐後,耀眼的陽光灑在島上,還是忍不住要頂著太陽去散步,順著海邊的大堤,一路走下去,海灘是白色的,刺得人睜不開眼睛,海灘上滿是貝殼、海螺的遺骸,長年累月的,破碎不堪,也有很完好的,丟在這裡,島上的人是不會理會的,被我們發現後,則驚喜地撿回去。

走累了,就在堤上坐下來,看海裡的小魚在游弋,清澈的海水裡,一切顯而易見,海南島的水裡,是見不到魚兒的。

整個下午,都在大堤上坐著,當暮色降臨時,便是永興島最美的時刻,大堤盡頭的兩座燈塔閃閃發光,海水波光粼粼,微風輕爽,遠處,一條漁船浮在海面,靜悄悄地,宛若泊在天界,高大的椰樹此刻抖落驕傲,以特有的姿態婆娑起舞。暮色,掩蓋了雲彩,卻帶來了滿天繁星,星辰,迷人地掛在夜色裡,布滿絲絨般的幕布,似小水鑽粒粒生輝,閃亮登場。小時候,曾有可笑的問題,一直奇怪星星為什麼不會掉下來,那時,小女孩想捧著一顆星星,讓它在手心裡發光。

星空下的永興島漂泊游蕩,它一定是太平洋中最美的海中鑽石,如同海洋之心。

此後,每天晚上,海邊坐看星空,是必做的功課,在內心深處,真希望實現幼時的夢想,能有一顆星飛落到身邊┈┈我等待著。

石島,由人工的大堤與永興島相連,穿過一片椰林,走到通向石島的長堤,今天,是陰沉沉的天空,石島的海邊就海浪滾滾,海浪一排排從遠處而來,撞擊著礁石,飛濺出巨大的浪花。

幾塊伸向海中的礁石姿態別樣,線條堅硬、流暢,絕不是通常的海灘,千年來,石島經歷著海水的衝擊,被塑造得栩栩如生,呈現出獨有的個性,千年洗滌,衝刷出蕩氣回腸的自然、純粹。

在島上的日子,每天都想去七連嶼。第一次,我們的小船在海浪裡顛簸,陰晴不定的海水,衝進船艙,每個人都濕透了,我們像海中的一片葉子,隨時有被吞沒的危險,何況還要穿行幾條海溝,船手也望而退步。

經過了冒險的第一次,我們便與一艘八噸的大漁船談妥,他們答應送我們上島。

好奇於漁船上的一切,便跑上船的二層與船長攀談,一路上,船長講述他們海上捕魚的生涯。

船兒越走越顛,我心裡極為不適,船長說,途徑海溝,風浪必是很大。海水的顏色時藍時綠,海溝是深色的,一條條波動著。船長說,有些海溝大概2000米深,極為恐怖。

我們的船兒,行駛到了深海領域,這是第一次看清深海的模樣,“我來做客了。”我心裡呼喚著,心兒已溶解在海水裡。海鳥在海面盤旋,白色的翅膀飛揚著,那是鶼鳥,生長在自由的天空,它捕魚時,疾速而下,一頭扎進海中,不見身影,害怕它被海水吞沒,直到它又飛回空中,我的心才鎮靜下來。

海浪越來越大,船長說,今天可能看不到海豚了,只有平靜海面,才有海豚在空中飛躍,它還會圍著船兒游蕩,伴隨著船的行駛。我傻乎乎地問:“為什麼?”船長說,因為它喜歡。真令人羨慕,下輩子做海豚吧,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我這樣想。

船走了1個小時,海面逐漸歸於平靜,忽然,驚見飛魚一群群鑽出海面,他們張著翅膀,箭一般在海面上飛行,劃出道道波紋,劃出條條優美的弧線後,又鑽入海中,飛魚,他們長有翅膀,但離不開大海,他們此起彼伏地躍起,飛舞著,帶著水珠竄來竄去,海面,上演著一場罕見的表演。

飛魚,跳躍著、閃爍著,奔向海洋。

遠遠地,海面上呈現出幾座白島,那是七連嶼潔白的海灘,就到了。

大船停在海中央,小艇載我們上島。第一眼看這裡的海水,如綢緞子般細膩、柔美,藍色、綠色、灰色,幽幽地發著光,這是藏在天邊的聖地,只有經歷折磨後,方可抵達。

海水,本質的多彩,因為沒有人跡,保留至今。這塊藍寶石晶瑩剔透,不屬於任何人,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與它媲美,它那麼美好地波動著,在夢裡,都看不到。人間最靈巧的畫工、最天然的燃料,也都調不出它的顏色,那種藍綠色,沒的渲染。

這是海洋的本色,一塊塊恰似翡翠,一塊塊恰似寶石,這種色彩,讓你相信,海底一定堆滿了珠寶,爍爍生輝。

想擺脫這份迷戀,我繞到另一側的海灘,小螃蟹、海蟄、貝、螺、皮皮蝦,活潑地游戲著,我低頭看著樂,邊走邊笑。

再次抬頭時,我的心在瞬間停止了跳動,眼前的海水碧波蕩蕩,碧綠的、純粹的,發出誘人的美色,絲綢般的波紋,輕盈、曼妙,浪花似花兒般在海面綻放,一朵朵,如藍色水晶,絲綢上繡著優雅的曲線,漾蕩開去,起起伏伏,一層層伸展,一直飄到對面的海島上,停靠在潔白的海灘上。

美麗的人魚姑娘何時現身,這海水該是她絢麗的嫁衣吧。

心兒,已被海水埋葬,我甘願將心雙手奉上,放逐到這裡。

天涯,若如此美麗,我情願做一個放縱不羈的人,浪跡於此。

從海裡游來的同伴說,海裡的珊瑚礁五顏六色,形似鹿角,七彩的魚兒圍著他們,好奇、陌生,一雙大眼睛充滿快樂!

海底,是龍王的宮邸,他那傳說中的女兒甩著尾巴在等心上人,為了英俊的情人,她放棄了七彩的魚尾,回報卻是做人的痛苦。為此,她化做泡沫,她的淚水變成一粒粒珍珠,墜入海底宮殿,珍珠是龍女凝固的鮮血,告知龍王,女兒不幸的遭遇,龍王將女兒葬在這片海水裡,成為最美的無形棺槨,埋葬一顆受傷的芳心。

七連嶼的水一定保護著小龍女的心,收集著淚水般的珍珠,於是,小龍女便永遠屬於海洋了。

不知道怎樣離開的七連嶼,船兒返回時,天堂越來越遠……

海面平靜了,我坐在船尾,隱隱看到海豚的翻身,他的尾翼高高的,如海中的一面旗幟,它孤獨地漂泊,伴著重回海底的龍女。

飛魚,依舊群群跳舞,出沒於海水深處,海底世界,斑斕、寂寞……

在西沙的最後一個傍晚,紅彤彤的太陽從雲彩間露面,彩霞似輕煙,繚繞在太陽的身邊,太陽收斂起萬丈光芒,似金色塗制的餐盤,懸在海面上,海水被晚霞染成橙色,隨著太陽徐徐滑落,海水變成銀黃,太陽快速地墜入海中,與大地蒼涼惜別。

落日,如此眩目,每每引人心碎。

然而,坐看日落竟是我的最愛。

入夜,空蕩蕩的島上寂靜無聲,孤獨而美麗的旅程讓我如此惆悵。

登上返程的船,心中隱隱作痛,離別的時刻到了,不知今生能否還會再來。

船離港時,與岸上的人揮手告別。時間從指間流過,我好像看到了它的痕跡,5天的日夜,在身後帶著色彩炫舞。

下午5:30,“瓊河2號”駛入深海,飛魚,如約前來,憂傷地送別,海洋,收納寶藏,也收納游子的不舍。

月亮,提前登上夜空,月色如水,清涼徹骨。

海上的日落,濃烈、壯觀,欲展現一個最好的謝幕,海面,被彩霞映紅,而天邊的一抹雲彩,像極了永興島上的薄雲,只是更輕、更遠、更飄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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