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南農村吃年豬飯

作者: 雪晶人

導讀在中國的大年三十,親朋好友聚在一起主在以品嘗各種美味佳肴為主要活動內容,並且以吃各肉為主要的傳統。而面對那些兒時就生活在城市裡的孩子來說,年前吃上一餐“殺豬飯”多多少少有些陌生,對於我來說就是以前不曾聽說過。 今年我選擇了旅行過春節,因為被電視劇裡的劇情所感動,所以此行的目的地在雲南的邊城——騰衝。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但我所入� ...

在中國的大年三十,親朋好友聚在一起主在以品嘗各種美味佳肴為主要活動內容,並且以吃各肉為主要的傳統。而面對那些兒時就生活在城市裡的孩子來說,年前吃上一餐“殺豬飯”多多少少有些陌生,對於我來說就是以前不曾聽說過。

今年我選擇了旅行過春節,因為被電視劇裡的劇情所感動,所以此行的目的地在雲南的邊城——騰衝。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但我所入住的集美酒店的周經理非常熱情,當聽說我想體驗當地民俗的想法後,積極為我聯系了一家處在大山深處的農家,並且在一大清早,親自駕車與我一同前往。

每年腊月初十後,滇西一帶的農村就會很熱鬧,家家戶戶都會宰殺養了半年左右的大肥豬來准備過年,並在當天會邀請很多的親朋好友來家中做客,大家歡歡喜喜地坐在一起慶祝一年的豐收,這就是我們將要親歷的“年豬飯”。

當我們一行人翻山越嶺來到小山村時,由於當地和我們浙江有二小時的時差,紅紅的太陽剛剛從山坡上慢慢地蘇醒。晨曦中,村子裡此起彼伏的各種家養動物的聲音便不絕於耳,仿佛在告訴主人:有客人來了。

走進周經理的朋友家裡,主人熱情地為我們生起了爐火,讓我們先進屋烤火,然後家裡的男人們便陸續聚攏,主人家開始燒燙豬水,給請來幫忙的人們煮一頓自家焐出來的糯米酒。冬天的清晨白霧清霜,裹一身厚厚的棉襖顯然行動不便,吃上一大碗紅糖煮糯米酒,一身的暖就活泛起來了。吃過早點的男人們脫去棉襖,捋起袖子擒拿起已餓了一天的肥豬。他們按頭、扯腳、拉尾巴,把年豬按倒在地。有專門拿繩子的人,麻利地扎上豬嘴,大家再七腳八手地把豬抬到早已准備好的桌子上,院子裡便傳出了“八戒”的嚎叫聲。這聲音在莊稼人聽來是一種愉悅、一種滿足、一種吉祥。莊稼人都認為豬的叫聲越響亮清脆,越是大吉大利。一個手腳利索、經驗老道的掌刀人,提起刀子往豬的咽喉刺下去,鮮紅的豬血便噴湧而出。在農村,殺豬講究很多。持刀殺豬的人殺豬時要干淨利落、一刀殺死,才寓意著主人家來年事事順利。而且,殺豬也不能傷到豬的心髒,否則殺豬人來年會遇到傷心的事。人們通常還用噴湧而出的豬血來占蔔一家人的財運,豬血越多越鮮艷,意味著來年財源越廣越豐。因此,主家對豬血很是看重,要請個經驗老道、手腳利索的人來接血,接血時不能潑漏,潑漏了就被認為是破財,不吉利。

我膽小不敢直接觀看,閉著眼睛,只是用有些狂亂的心跳來感受這一幕。不多時,肥肥的年豬已經停止了嚎叫,不用多時,五六個大男人已經將白白胖胖的肥豬收拾停當,一部分最好最嫩的肉切割好後,伴好調料用來烤著吃,兩個後腿腌制成火腿,其余的肉招待前來幫忙的親朋好友。這時女人們則不停地忙著揀菜、切菜、炒菜,廚房裡傳來一陣陣“篤篤篤篤”地剁砧板聲,肉香伴著小媳婦、大姑娘銀鈴般的笑聲飄滿了農家的院子。

我們是遠方的客人,因此另擺了一張小桌子,先給我們一行人上了“八大碗”:紅燒排骨,白切肉,辣子豬血,涼拌裡脊肉,生姜炒豬肝,棕包湯以及一些鄉間特有爽口小菜。豬血燴排骨是年豬飯桌上口味鮮美的特色菜,也頗受老少歡迎。前來做年豬客的少者幾十人,多的上百人,主人家要擺十幾桌甚至幾十桌年豬飯。那份熱鬧,是農家一年裡的光彩和榮耀。大碗地喝酒,大塊地吃肉,遠親近戚、相好伙伴、拉家常、敘友情,吃上一頓年豬飯,品一口鄉間小釀,親情、友情、鄉情也就升華了。人們盡情地享受過年的快樂,紅紅火火龍年的喜悅就這樣悄然在彌漫在冬日的陽光裡。

201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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