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十月一個人的甘肅川北青海6

作者: 1357030****

導讀D6 10月4 日 搭車唐克索格藏村 宿索格藏村 一早起來,小C和司機聯絡,司機居然還在碌曲。原來,昨天就是這司機把他倆從夏河送過來的,但司機卻是碌曲的藏民。問題在於司機的漢語水平很差,所以竟然沒有事先溝通好碰面的時間和地點。現在電話裡溝通更成問題,我們只好拿著電話找路邊看起來像藏民的人求助。 稍微費了些周折,總算還是和這司機碰上了。他叫扎西頓珠 ...

D6 10月4 日 搭車唐克索格藏村 宿索格藏村

一早起來,小C和司機聯絡,司機居然還在碌曲。原來,昨天就是這司機把他倆從夏河送過來的,但司機卻是碌曲的藏民。問題在於司機的漢語水平很差,所以竟然沒有事先溝通好碰面的時間和地點。現在電話裡溝通更成問題,我們只好拿著電話找路邊看起來像藏民的人求助。

稍微費了些周折,總算還是和這司機碰上了。他叫扎西頓珠,之前和小C誇口說會開輛好車來,原來也不過是輛較新的一汽的威姿而已,但據小C說扎西頓珠應該是屬於較富裕的牧民了,因為他倆昨天還應邀去參觀了他的家。






扎西頓珠的漢語水平確實很差,基本屬於無法溝通的程度。但他又很想表達。從郎木寺出來不久,他指著路左邊說,“瑪切哈巴”。我看了看左邊,遠處有座雪山,哦,“那座雪山叫瑪切哈巴是吧。”扎西頓珠點了點頭,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又過了兩三秒鐘,他又重復了一句,“瑪切哈巴?”我感覺不對,再往左前方看,有群藏民在做收費騎馬的生意。這時,扎西頓珠又重復了一句“瑪切哈巴?”我恍然大悟,他說的其實是:馬騎下吧?我把這發現告訴小C他們,我們三個頓時笑得前俯後仰,留下扎西頓珠便開車邊傻笑。

於是,一路基本不和扎西頓珠攀談了,因為無從攀談起。

從郎木寺出來不多長時間,便穿越了一條挺長的隧道,好像叫格朗山隧道。這座山就是上世紀三十年代,紅軍主力長征時翻越的雪山---不知道有多少懷揣夢想的人將他們的生命留在了這雪山上。

從隧道一出來,視野一下子便開闊了起來---眼前就是若爾蓋草原,也是紅軍主力走過的松潘草原的一部份。今天的草原交通方便,看起來美麗動人,誰知道在幾十年前也是殺死無數先烈們的殺手?隧道出來就是岔道,右邊寫著“至唐克八十公裡”(據說是條縣道,路況相對差些),左邊寫著“至花湖,若爾蓋”。如果是我包車,我會走右邊,因為我並不想去花湖,據說這個季節花湖很一般。不過小C他倆想去花湖,於是我們向左邊行進。



沒多遠就到了花湖的售票處。花湖的售票處就在路邊,所以,這一段路稍顯混亂,因為,可以想見的,總有自私的人想怎麼停車就怎麼停車,盡管有交警在來回巡邏。扎西頓珠將車在路邊的一個臨時停車場停好,小C邀扎西頓珠同去觀花湖,並說費用他來出。我對小C說,“估計扎西頓珠是不用買門票的。”後來,果真應驗了我的猜測。扎西頓珠不僅不用買68元的門票和三十元的所謂環保車車票,甚至不用排隊等車,直接大剌剌地站到了隊伍的最前端。要說,不要求藏民買寺廟的票還好理解,憑什麼這種自然風光的票他們也不需要買?不買票也就算了,憑什麼連隊也不用排?漢人難道不是受到另一種不公待遇麼?P民如我,也就只能發兩句牢騷吧。小C他們去了花湖,我便一個人在路邊的草地裡瞎逛。已是十月,草已經是淡淡的金黃色。但仔細一看,那些接近枯萎的草叢裡其實還是開著些顏色鮮艷的花,以藍色為主,但似乎並不是一個種類的花。












路邊還有些帳篷做游客的各種生意,從餐廳到小賣部。而帳篷的後面,有鐵絲網隔斷,看起來應該是牧民的放牧之地,因為遠處都是一群群像黑點的犛牛。鐵絲網的缺口處,有越野車在草地上恣肆奔馳,駛向遠處的山坡上,看起來那裡的視野應該不錯。過了兩個多小時,小C他們出來。小C表示盡管是這樣的季節,但花湖還是值得看。我翻了翻他們拍的照片,感覺一般。

繼續向唐克行進,一路上盡是偶爾被小山包隔斷的草原,連綿不絕,很多地點都有值得下車拍照的美景。今天,我們是坐在舒適的轎車上,以輕松地姿態觀光,欣賞著美景。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窗外,卻總會想起,八十年前的無名士兵們穿草鞋,餓肚腸,目光堅毅卻步履蹣跚,最後長眠在這土地上。

快到唐克的時候,我給小P發了個短信。這個愛拍日出和日落的小伙子至今還在唐克待著,因為他這次出游的主要目的就是拍黃河九曲十八彎的日出和日落,然而這兩天的天氣卻不大配合,他倔強地決定繼續守候。我正好去和他碰頭,一起住到藏民家裡。

到了唐克,給那藏民打電話。他叫洛桑,開了輛Polo,這車在西北地區還真不是主流車型(題外話,這次旅行途中,看到很多輛途觀,有的甚至是從浙江開來的。平時賣的不錯的本田CRV很少見,難道是因為中日島爭?)。和小C他們告別,上了洛桑的車,去索格藏村他的家---觀黃河九曲十八彎的索格藏村裡唐克還有八公裡。洛桑的漢語很好,交流幾乎沒問題,據他自己說是唐克鎮上某個基金會的會計。在車上,洛桑告訴我如何和他配合逃九曲十八彎的門票---說我是北京來考察基金會的。賣糕的。

結果到了檢票口,根本沒人攔洛桑的車。過了檢票口,洛桑開腔了:“我幫你逃了四十八元的門票,你付我二十元,此外,我開車去唐克接你,你也要付二十元,這還是看你在我們家住給你的打折價。平時,摩托車都要五十元的。”啊?!我略有不爽,但也不想和他爭執。只是讓他先送我去黃河邊看看。

要說這九曲十八彎還真是挺壯觀的,雖然天氣不好。在群山環繞的一大片草原裡,一條水龍從遠處的山裡蜿蜒而出,在偌大的草原裡扭出了一圈圈極漂亮的水線。那是黃河。而從另一個方向的山裡,也有一條規模較小的水龍曲折而出,最後在索格藏村的跟前彙入了黃河。那是白河。王樹增的《長征》中說白河藏語為碌曲。但白河在此---四川境內的唐克---已彙入了黃河,而碌曲在更下游的甘肅。此外,一路過來,藏民司機也告訴我說,碌曲是指洮河。



在河邊走著,看著河水裡各種各樣的垃圾,很是無奈。為什麼總是有人缺乏對自己的環境缺乏最基本的關愛呢?晃了一會兒,和洛桑一起回他的家。他的家就在白河邊,門前的山坡上是獵獵作響的風馬旗,還有沒有凋謝的草原小花。天氣好的話,洛桑家就是景觀房。

聽到我們到了,小P從房間裡出來,幫我把行李拿到房間裡。這房間是洛桑家六間藏家樂中的一間。每間兩張床,一個床頭櫃,每床四十元一晚。這價錢也算公道。也許是旺季已過,也許是天氣不好,小P和我是當天唯一的客人。



放了行李,到洛桑的正宅裡歇息,烤火。洛桑的爸媽都在,洛爸坐在床上便看電視邊搖轉經筒,洛媽則在給火爐裡加干的牛糞。這火爐既是暖氣,還是灶火用來燒水做飯。好一幅和諧景像。洛爸和洛媽的漢語水平都不好,只能簡單地溝通,但人都很熱情。洛爸看著電視,時不時地想表達點什麼,如看見關於釣魚島的新聞,就問:會不會打起來?看來還真是小小島嶼牽動神州。我烤了一會兒火,問小P還有沒有興趣上高處看九曲十八彎。小P精神頭十足:當然有,馬上是看日落的時候。於是我們背包出門。雖然有精神頭,可沒什麼運氣,天空依然厚厚的陰霾。順著公路向北,路過索格藏寺(在外面看著大部分的殿都關著門,想來大部分游客對這寺也沒什麼興趣),順著它旁邊的山脊向上爬。

畢竟也是三千五百米的海拔了,沒爬上兩步就開始氣喘吁吁了。小P這個八零後在旁邊打趣道:加油,我這兩天可是每天至少兩個來回。年輕真是本錢。甚至更年輕的,八九歲的小孩似乎也對在這高海拔爬山安之若素,絲毫不帶喘粗氣的,上到高處還跑來跑去的,精力無窮。













本來這山脊上是有木棧道的,但現在已棄毀在一旁。我們一開始以為是年久失修導致的,後來從一位從成都來的小伙子口中得知:其實這木棧道五月份的時候還是好端端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人為把它給拆了?嗯,似乎和迭部縣城裡的道路同樣的命運?不翻新一次就沒機會來錢?

大部分的游客只爬到索格藏寺正背後的這個高點,它也幾乎正對著九曲十八彎。已經相當熟悉這一帶地形的小P告訴我,沿著山脊繼續向上的高點有更好的視野。雖然已經氣喘如牛,可感覺還是有體力繼續向上的。於是上之。

那個高點正在施工。有建築行業經驗的小P告訴我,他判斷那是在修自動扶梯。賣糕的!自動扶梯?!TMD,那幫人到底想干嗎?!小P繼續釋疑,指了指扶梯下去方向的一群建築,“據說那是個五星級酒店。前兩天有兩個白富美從這兒下去,說是住那兒的。領導們要是來觀景,自己爬不上來,得有自動扶梯把它們送上來。”

無語。

唉,算了,不關咱小P民的事兒。

在這高處有一涼亭。涼亭裡外盡是各種游客的垃圾。正鄙視中,小P笑著指著個紅牛罐說:“這還是我早上扔下的。”我把紅牛罐拿起塞進外套。小P驚訝地問我干嗎。我說我帶下山去扔了。小P這時略顯尷尬,說:“那我來吧。”我說不用。我並不高尚,做不到志願者那樣把所有垃圾毫無怨言地撿走,但我還是希望至少影響身邊的人管住自己的行為,不要隨地丟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降解的垃圾。而且,在我看來,小P還是個熱情外向的好小伙。話又說回來,收門票的那些家伙們在維護景區的工作上干什麼去了?

在這一高點上向北望,可以看見黃河彎彎曲曲地向甘肅奔去了,而那個方向過來隱約有條公路,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郎木寺過來的那條縣道。也許那邊的風景不錯?打電話給洛桑,希望能包他的車去,結果他已經回唐克了。只得作罷。

在高處守到將近十八點,天色依然沒有好轉的跡像,甚至開始下起了小雨。悻悻地和小P下山,一路默念“唵嘛呢叭咪吽”,臨時抱下佛腳,祈禱明早天氣能轉好。

回到洛桑家,天空中甚至飄起了雪花。心裡正瓦涼瓦涼的,洛爸開口了:下了雪,也許明天天能好。

這可是經驗之談?

2012年11月2日 愛誰是誰


精選遊記: 唐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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