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系列第一篇：醉美林芝 夢中的香巴拉（1）序 這裡是林芝
文/圖 詩韻夢尋
西藏，是一種精神力量的代名詞。據說，藏傳佛教稱，人類是自然的產物，和所有多情的生命一樣，主宰著這個世界。作為無神論者，我深深知道，靈魂是理性的對立面，但是在高原明淨的天空下，在巨大轉經筒的吟唱中，或許，理性已經悄然而去，在身邊的超意識世界中沉浮起落的，是宗教中的大千世界，是無數人穿越靜謐和慵懶，穿越時間和空間，穿越信仰和生命的，一塵不染、如水晶般通透的靈魂。
關於宗教，我知之甚少，只從資料上讀到，由於西藏原生宗教“苯教”最重要的千年道場苯日神山位於林芝境內，因此，林芝的寺廟，也分為佛教和苯教兩大類，然而如我這樣的外人看來，兩種教派廟宇的建築風格並無勢如水火的差異，據說最大的區別，就是轉經方向的不同。或許，這，就是西藏宗教和諧與寬容？
布久喇嘛嶺寺位於西藏林芝地區八一鎮東南30公裡的布久鄉的布久喇嘛嶺寺，是我們此次林芝之行駐足的第一座佛教寺廟，也是規模最大的一座寺廟，總占地面積1。4萬平方米，其中寺廟占地面積就高達900平方米。初進藏寺，最令我慨嘆的，就是這裡的親切——微笑勞作的青年僧侶，從容漫步的動物，處處盛開的鮮花，色彩絢麗的絳紅色，並沒有內地皇家寺廟高不可攀的威嚴，卻使我感受到那種令浮躁轉為平靜的氣場，也許看不見摸不著，但卻能使我的身心沉浸其中，蘇醒、宣泄、滋養。
布久喇嘛嶺寺屬於藏傳佛教的寧瑪派寺院。寺院總體建築為土木結構，主佛殿高20米，內徑10余米，最頂上是金碧輝煌的八角塔形廟頂，四面牆體分塗白、藍、紅、綠四色，底層殿外屋檐為二十角，二、三層殿外屋檐為八角，據說，是根據蓮花生大師的禪座所設計。金頂上的飛檐，層層疊疊的色彩奪目、雍容華貴，既無比繁復又至極絢麗，書寫著時間的寂寞和燦爛，數百年榮耀和輝煌的延續。和主佛殿對應的，是寺院門口高達數米的巨大的轉經筒，遠道而來的轉經者手持經輪，深深凝視著它，平靜而沉默，是否，引導他們走進這個非凡空間的，是否，就是心靈深處沉澱千年的精神密碼？
“公元八世紀下半期，佛教在印度早已衰微，為了向外弘揚佛教，蓮花生大師主動進藏……”邢肅芝《雪域求法記》的描述，從一個側面，印證了佛教進藏的歷史。位於西藏林芝地區林芝縣布久鄉多當村旁邊，屬於格魯派黃教寺廟的布久拉康寺，以及位於尼洋河風光帶的的曲覺拉康寺面積相當有限，卻靜靜地，走過了1000多年的時光，和其他寺院一樣，這兩座古寺同樣幾毀幾建，但仍奇跡般的保留了原有的形態，外觀酷似內地的殷實農家，世俗而活潑，但當步入大殿，濃郁的藏香氣味，時閃時滅的酥油燈，恍若引領我穿越時空之河，步入心靈的棲所，虛幻而祥和。
位於“苯日神山”的德木寺，是格魯派建在林芝工布地區的三大寺院之一，相傳已有數百年的歷史，鼎盛時期，曾有房屋數百間，是茶馬古道的必經之路。20年前重建的古寺，雖然不如過去那樣恢宏，但仍然質樸柔和，在幽暗中散發著神秘神聖的氣息。出家人的神情，和我們遇到的藏民並無兩樣，中學生年紀的少年，甚至還在和年齡相仿的伙伴們談天游戲，然而，我看到經文流淌在他們的血液裡
然而他們也同樣有激情洋溢的一面。回北京查找資料時我才發現，德木寺跳羌姆（宗教舞蹈）時，曾經是工布（林芝舊稱）一帶最盛大的節日，連拉薩、昌都一帶的達官貴人，都會長途跋涉翻越雪山前來觀看。如今，這項源於13世紀的活動重新進入人們的視野，藏歷新年的前一天，附近村民都會彙集於斯，和僧人們一起，身著誇張濃郁的服飾，在凝厲的面具下踏著節奏起舞。動作激烈張揚，在身後飄舞的經幡唐卡映襯下，有種超越塵世的壯美與熱烈。羌姆的造型，究竟代表什麼？護法、本尊，還是民間神靈？也許什麼都是，什麼都不是，在這個充滿神話和傳說的地方，歷史和傳奇，早已在距藍天最近的地方融為一體。
在走過一間間的或輝煌或精巧的寺廟之後，我，同時也開始走近他們——那些在浩翰精神世界中游走的，轉山的人們。雖然我並非他們中間的一員，雖然我不知道，他們中的多少人是從未走出過大山的本地藏民，多少人，是專程遠道而來的“林書豪”，多少人是帶有體驗性質的背包客，多少人是一路叩到聖城拉薩的虔誠信徒，但我深知，每一次《轉山》都是一次生命的深刻體驗，一個文化的獨特歷程，一個精神的虔誠洗禮，每個人都不徒然，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方向：
一位年輕藏民說，我敬重佛祖，但是我僅有一次的生命，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上。一位老年藏民說，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在朝聖的路上，被佛召喚回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