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系列第一篇：《澳洲農夫續集》1 ——第一家，還是大衛林場
12-4周二
一切都是那麼難得的如意。早上十點鐘傑帶我出發，開了三十幾公裡，准時來到瑪家，瑪家我隨羅賓來收過兩次蛋，已經熟悉了。一進門埃德笑咪咪地讓我猜他叫什麼名字，我一下就答上來了，因為我對這兩位HOST挺有好感的。
埃德是我對他的簡稱，他本名叫埃德伍得。埃德個子不高，灰白的頭發，白色的胡子，黑色的眉毛，眼睛不大，藏在裡面，身上長著黑毛，哈哈，不要嚇著你，其實埃德是個挺招人喜愛的老頭，62歲，如果說皮特像個舊俄地主，埃德就像以前兒童書裡制造皮諾曹的那個小老頭，喜歡開點小玩笑，如果你全聽懂，就更開心了。埃德的太太瑪格瑞特（我簡寫為瑪）胖胖的很豐滿，不像埃德那麼愛開玩笑。瑪對我說她的哥哥到過中國，在中國的長沙軍事院校教了八年英語。
我來到這一家經歷了四次波折。
最開頭我在中國家裡的時候就給他們寫過信，他們當時給我回過信，可回復的略為晚一些，我當時已經有了三個HOST，那個時候正是我忙於准備行李還有兩三天就要起飛了，所以關於這個HOST我完全忘記了。
等到了羅賓家，當我們從瑪家收蛋回來的路上，羅賓突然告訴我說瑪知道我，我寫過信給他，她回復接受我去，我怎麼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因為在家寫給HOST的信太多了。
自從喜歡上了埃德的大湖，我心裡就一直在試想我能否在埃德家像韓國WF們一樣揀雞蛋，聽上次那個韓國女孩對我說話的口氣“上午揀一次，下午還揀一次”，好像她已經揀煩了。可羅賓又對我說，他們夫妻是一對“nice people”, 而HOST人好對WF來說是最要緊的際遇。如果揀雞蛋腰不是太累的話，我想試一試，於是當第二次跟羅賓去埃德家收蛋的時候，我順便問瑪格瑞特聖誕節後我有無機會來做，她對我說已有新的WF向她預訂了。
噢，沒戲。
可是第二天下午，當我一個人在羅賓家照看農場的時候，一輛車開進皮特院門口，我出去看，下來的是瑪格瑞特，她走過來問我還想不想去她家，我非常奇怪，怎麼昨天她還說不需要人今天又要了？猜想一定是她的WF出現了突然的變化，可是我只能回答她我非常想去你們家，可是不好意思，我已經和傑家很早就講好要去的，只能表示遺憾。
這件事在去蒂姆農場的路上我和傑說過，原來她也認識瑪！想不到這件事就這樣峰回路轉，由於傑家的WF來得過多她正想“轉讓”個把，當我在傑家的時候她再次主動和瑪家聯系並征求我的意見，我正求之不得，所以傑幫我安排了我去瑪家的時間，於是傑就把我送來了。
我一到埃德牧場馬上就去拾雞蛋，他們已有了一個日本WF，名字叫tea，我只要記住“茶”就夠了，茶的家鄉是日本廣島，這個地兒太容易讓人記住了，原子彈嘛。她說坐新干線從東京到廣島需要四個小時，還是挺遠的。茶個頭比我高一點兒，皮膚很白，干活時頭上總是包著一塊毛巾，更像想像中的日本農民，她說她工作幾年了，是辭了工作來這裡的。茶原是日本一家有機農業雜志的記者，所以來此地做WF對她是一舉雙得，她可以更好地了解澳洲有機農業並將它們介紹回日本去。
本來我總以為揀雞蛋要彎腰在地上揀，其實不用彎腰，是站著在蛋架裡揀蛋的。第一次去雞場，茶開著一輛四輪摩托車，讓我坐到她的後面，她發動起來後我們就向雞場開去，原來這個雞場在山坡上的一大塊開闊地上，有四處雞場，分雞棚和蛋棚，雞們晚上在雞棚裡睡覺，下蛋時都在蛋棚下蛋。這些蛋棚被編為一二三四號棚，每個都隔有二三百米，進一個蛋棚收集了蛋再開車至下一個去。每次能收回差不多滿滿兩個蛋架的蛋約五六百只。
今天我和茶全天都在一起共同勞動，茶在這一天之中教了我養雞場工作的很多事情，因為有了她，瑪格瑞特兩人不必再操心指導我，和我在皮特家傑家一樣，全都由WF們言傳身授了。
回頭我要寫個埃德養雞場操作規程，專門介紹一下養雞場工作程序，因為埃德家的工作不像別的HOST，這裡的工作每天都是固定的，我寫下來以防遺忘。
簡單說來是這樣：
每天上午十點和下午五點開車去山坡四個蛋棚和一個廢舊的車屋各揀一次雞蛋；
回來將兩箱蛋放入雞蛋加工間；
接下來用濕抹布擦干淨每一個蛋；
然後機器選蛋、人工分蛋入盒；
緊接著稱蛋，稱完蛋按重量不同分類並貼標簽；
裝蛋入箱，如紙箱用完需要自己拿紙板制成蛋箱；
搬蛋入架，鎖上加工間。
晚上喂兩只大白狗西塞羅和羅伯，每狗三個雞蛋和狗吃的餅干和300克肉。
喂完狗制作雞飼料12大桶；
天將黑時再幫助埃德轟新雞入雞棚休息。
每一個星期還要給不同的地塊（花、樹）澆水，每天澆一處。
這一天我們兩人一起揀蛋用了將近一個多鐘頭。之後我們洗蛋或叫擦蛋，完了選蛋。選蛋有選蛋機，可是有了機器更緊張，眼看著雞蛋一個個快速地從蛋道上滾下來，我們在黑黑的雞蛋間為了趕上機器的進度就得非常緊張地將蛋分別入盒，否則一會蛋道上就堆了一大堆，我們將蛋分成800、700、600、500克和特大特小六個規格裝入不同的蛋盒，然後轉過身稱盒重看是否足稱，選完蛋再貼商標貼日期條裝箱搬運，之後就等著周四羅賓來取蛋了，當然大部分是由瑪自己開車運到珀斯去，比如明天瑪就要開車去珀斯運蛋去了。
上次講到瑪格瑞特以前是經營北部農場的，她告訴我北部農場共有四萬公頃種小麥，我簡直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還有兩千只羊，天啊，是不是英畝啊？
瑪共有四個孩子，兩個在外省，一個女兒在巴斯頓，一個兒子現在北部有一個農場，自己經營。
我們現在是四個人，早中晚三頓飯都喜歡在瑪家的大陽台上解決，一流的好風景，還不時有小鳥光顧。吃完飯我們才選蛋。選完了蛋我睡了一大覺，在西澳就是愛睡覺，一有機會我就睡覺。
睡醒了快五點了，我們又去揀蛋，我試著開小車，開得不好，讓給茶，准備明天找個時間熟悉一下這小車，如果茶走了，我絕不能還沒學會開車，揀蛋沒有車無法想像，根本無法工作。
下午的蛋比上午明顯減少，但是多了一個抱蛋出棚、關雞籠的工作，這個工作熟悉雞的人應該知道不好做，雞們撲騰撲騰亂飛，它不琢你就不錯了，而且比較髒。
不過想起昨日白天在太陽暴曬下剪枝，這已經是一個相對輕省的工作了，但是工作時間長，上下午必須做，而且還總是有害怕打破蛋的耽心。
何況還不止是這些事情，完了一天之中的兩次常規事務，還要澆水，每天不一樣的地方，還要喂狗，還要攪拌雞飼料。還要跟著埃德趕雞，趕雞這個活尤其難做，我們三個一直趕到天近黑才做完，這些小雞完全不聽指揮，真討厭，你剛把它們趕近雞棚，它們又找空子跑回原地。我們三個人每個人拿著塊鐵皮擋雞趕雞，一共趕了差不多六七回才將這些調皮的女娃們統統趕回雞圈，我看埃德的工作方法也有一些問題，他為什麼不會像羅賓一樣拿吃食來吸引這些小雞呢？我告訴他我在羅賓家只要拿上雞食盒一敲，再喊上一嗓子“嗒嗒”，它們全哭著喊著跟上你走了。
晚上查了自己的郵箱，我找的瑪格瑞特河的HOST裡沒有一家回音，通常熱門旅游景點都是這樣，我已經領教了。還有一位說和太太商量的HOST也沒有再來信，所以我就回復了橋鎮的那位大叔，我不想再多費周折了。
今天還是困，而且在這裡一寫就困，一躺下就著，一睡睡到七八點，把寶貴的時間都睡過去了。還說查什麼英語單詞，根本沒精力。
12-5周三
今天的日子是這樣過的：
七點吃早餐，每個人都是自己煮自己吃，面包雞蛋牛奶咖啡果醬任選，
七點半 擦蛋（擦昨天傍晚的蛋）擦完叫瑪來一齊選蛋包裝蛋
八點澆水 澆三處，擦窗戶
十點收蛋
11點歇早茶吃點心
十點 11點半洗蛋選蛋包裝蛋
睡一小覺
午飯
休息去看羊駝給羊駝拍照，埃德家的羊駝可不如蒂姆的小羊駝好看，年紀老了，毛也結成了塊。
回來照花整理花
下午五點 拾蛋
六點 喂狗 每狗三個雞蛋，三百克狗腸和一平勺狗食
六點一刻准備雞飼料
今天自己開車去，不好開，雞不讓道，到處是坑。
今天一共揀了上午19層，下午16層半，一共是35層半，應該是1050只左右的雞蛋。
而昨天上午24層下午只有13層。
還要熟悉開小車。
瑪今天白天去了珀斯的女兒家，這個家看來是瑪當家作主，埃德只管干大活重活，大事都要等瑪來定。
瑪有四個孩子，都在西澳，瑪出生在卡爾古麗，先輩有美國人也有英國人，埃德也是西澳人。
早晨七點半開車去揀雞蛋，一共有四處雞舍，每處有兩間供雞夜晚睡覺的鐵皮屋，一間下蛋間，每座雞舍相距大約二三百米，另有一處舊車屋也是雞下蛋的地方，一個還沒下蛋的小雞的雞籠在埃德家的附近。
揀蛋時要帶上擱蛋的蛋架，他們叫TRAY，昨天一個上午我們就揀了24架半TRAY，每個蛋架可裝30只蛋，這樣24*30+15就是735只，何況還有十好幾只破蛋，所以一個上午就收獲了這麼多，今天上午的收獲茶說她來這麼久從來沒有過的，大概雞是表示歡迎我吧，不過下午再揀就沒有這麼多了，而且大約只揀了三架，所以，瑪的雞場每天收獲雞蛋平均就在
八百只左右，一只蛋賣半刀的話（按我在超市買的價來算這還不是有機蛋）埃德一天就應該收獲四百刀了，是這樣嗎？下次去超市可以留意一下。
這就是埃德有能力將自己的房子修造的如此“奢侈”的原因吧，我們免費享用了，很好，當然，是靠勞動換的，一天勞動時間不少呢。
上兩張是我和茶的臥室（埃德兒女來時的住處）
揀蛋時我們要帶上一只裝破蛋的小桶和叉子，這個叉子的用途太惡心了，茶說是用來夾死老鼠的，雞籠裡不時會有死老鼠。我昨天一天還沒見著，想著也很嚇人，但願我不要碰到才好。埃德這個雞場，從羅賓的九只雞，到傑的二百只雞，再到這裡的兩千只雞，比較現代，倒不是說所有的東西都采用了機械化，而是所有的設施都設計得很聰明，很科學，比如說
下蛋棚每個雞下的蛋都能保證自動傾斜而出；
車間裡放蛋的鐵架，當你要將雞蛋從筐子裡取出來時，只要放在它的上面，就可以讓蛋托很容易地脫出來了；
藍色塑料蛋托看上去只是一只普通的塑料筐子，但也動了不少的腦筋，你只要按照它的格子放置，每個箱子就能保證即不讓蛋打破，還錯開擺好；
自動選蛋機當然就是自動了。
瑪廚房還有一個洗碗機，省去了大量勞動時間。
今天我發明了趕雞板，以前他們用鐵皮波紋板來驅趕小雞下雞棚，今天我拿一條長紙板來代替，效率又高又輕省，關於如何省力的活我總是會有新創造。
只是擦雞蛋時人都站著，不好，站久了累。
12-6周四
早上我開車，原來右手拇指總要頂著那個閘，時間長了手很酸，又擔驚受怕的，因為路上很不平，全是被雞們刨出來的小坑，開車特別不好走，這個開法一點也不享受，因為後面還放著雞蛋托，隨時都怕把雞蛋打破了。
更可怕的事還在後面，今天上演了一出雞棚謀殺案更是驚心動魄：
當我和茶上午去蛋棚收蛋時，有一個蛋架裡發現了一堆稻草，茶說這裡估計有老鼠，因為晚上外面冷，蛋棚裡暖和，老鼠喜歡在這裡作窩，她第一個用夾子去夾，結果夾出了一只拇指大的粉紅色的小老鼠崽，當場把我們倆個嚇得“啊啊”亂叫起來，我不好意思光讓茶來干這種事，就要過夾子也來試一下，沒想到裡面還有，我閉著眼睛隨便一夾又夾到一只，倆人又是一陣尖叫，沒想到一共五只！於是我們的蛋棚裡裡面不時傳來一陣陣的尖叫聲，那是我們每一次用鉗子將小粉耗子夾出雞棚的驚叫聲。後來據瑪說，她遠在幾百米外的家裡都聽到了，可見我們被驚嚇得程度多少驚人。可還得忍著干到把小老鼠弄光為止，最後雞們倒是比我們勇敢，只要我們夾出一只扔到草地上，它們立刻奮勇向前義無反顧地一口叨著吃下肚去了。
下午又見到皮特、羅賓和三個WF，法國小伙子根要去悉尼去過聖誕節，下星期就走了，來了兩個漂亮的意大利姑娘，一個灰色的眼睛褐色的皮膚，名字記不住了，加上瑪家和我與茶，一共是九個人，我們坐在一起聊起了很多事情，有一件是說如果母親和她的女兒（或兒子）與兒子（或女兒）和他的父親同時結婚，這樣在澳洲是否可以，他們認為不好接受。另有一件和中國有關，而且聽他們說得口氣他們似乎內心有隱憂，皮特談的還是他的鄰居，是一個中國公司（上次他說是一個中國人），花一億七千萬刀（17million）買下了八萬五千株橄欖樹，他們是否在擔憂中國人的野心太大了，他們說澳洲政府並不管，因為是自由的國家，但看得出他們普遍有一種擔憂的心理。
晚上我做牛肉燒胡籮蔔，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所謂澳洲的牛肉煮出來口感不是太好，面面的，像渣子，反不如中國牛肉好吃，筋到，看來以後不能再表演這一手了。
晚上我給MOORA的HOST發信表示要去，盡管他所在的農場路途遠一些，因為昨晚埃德告訴我他雖然沒見過這個人，但是以前他在北總時聽說過這個人，人不錯，他認為值得去，所以我這次就聽埃德的了。
12-7周五
今天是茶在這裡的最後一天，我和她勞動了最後一天，茶昨晚在大家茶話時說了她個人的事情，她說她喜歡有機農業，但是她不喜歡她雜志社的老板，所以辭去工作來到澳洲，但她本人依然願意今後繼續從事推動有機農業的工作，所以她來到這裡並沒有找賺錢的工作，而是做WF，這樣更利於考察澳洲的有機農業。下周日她將去弗裡門多一個瑜珈中心，茶的英語聽力很好，她說她在日本時在一個外國人很多的地方居住，並且在加拿大呆過一段時間。不過她說話還是有很重的日本口音，以至我並不十分容易聽懂她說話。
茶是一個有想法的女孩，我和她一起勞動的這些天茶工作非常細致認真，一個雞棚檢查一遍還要檢查一遍，也很勤快，得到HOST的好感，這樣的WF在澳洲很多，不過今天瑪格瑞特也講到之前我曾見到那對兒韓國年青WF，她說他們除了揀雞蛋以外什麼家務都不幫助做，以致瑪給了他們一個awful的評語，我不好評價，到底是韓國人太懶還是澳洲農民太苛。
今天的工作略有不同，早晨無蛋可洗，因為羅賓他們昨晚全拿走了，所以我們打掃加工間的衛生，還要煮一周來打破的蛋，足足有一大鍋。常規的工作是上午拾蛋，洗蛋，下午拾蛋、喂狗並加工雞飼料，傍晚趕雞進籠，這兩天早晨和中午還多了一件事，整理大蒜，我們摘下曬干的大蒜搬到樓上去剪切整理，大蒜很多，一天時間根本摘不完，所以整個一天都沒有休息，我想看看林中空地上的袋鼠都沒時間，只是中午看見了一只野兔。
這裡僅常規工作就十分繁忙，明天就將剩下我一個人了，工作更繁重了。我現在記下每天工作以便備忘：
周一至周四
早晨七點吃早餐
七點半去洗蛋（昨天下午收的蛋）
然後澆水周一二三四五各不同
每天十點去收蛋
11 點多早茶點心小憩
洗蛋選蛋裝蛋
一點半午餐
下午五點收蛋洗蛋選蛋
喂狗
制作三只雞蛋三百克狗肉腸一平勺狗食
趕雞
八點晚餐
逢周五特殊的是
七點半開始工作
清潔蛋加工間，
打蛋煮破雞蛋
然後開始每天十點去收蛋……
還有附加的工作：
整理大蒜、打掃衛生、洗碗
哇，亂死我了。
這一大圈忙下來，只我一個人，每天八小時時間似乎還不夠。……
晚上埃德來了一位客人，男士，五十多歲，叫羅伯，他是埃德以前在北部農場時的鄰居，今天開車過來拜訪，他還自帶了一個睡袋，晚上就睡在埃德家的辦公室裡（澳洲人喜歡管書房叫辦公室）。這一晚我們邊吃晚餐邊聊天，今天是周五，埃德兩人是天主教徒，教規周五不許吃肉，於是我們改吃了魚，中午和晚上都吃魚，瑪炸了一大塊魚，每人半盤子。
瑪的晚餐很豐富多樣，到現在還沒有重復的，是個好主婦。
困了，我要先去研究一下茶走後我一個人如何完成那些繁重的工作，一個人開那個四輪FOUR WHEEH BIKE太危險了，即不能摔了蛋又不好壓死雞，這是生產中的大問題，我要研究出一個最佳路線來。
否則摔破了蛋，壓死了雞，你說我著急不著急。
這個棕色的紙就是埃德家的有機雞蛋商標，很好賣的。
工作小結：還好，在勞動的十六天裡我從未壓死過雞，也極少打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