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溪村—nicetomeetyou

作者: 玫瑰姐姐

導讀蓬溪村—nice to meet you到蓬溪村的時候,一下車便見許多小孩子端著熱騰騰的飯碗,像是上海人吃的蓋澆飯,上面鋪著菜,下面是白米飯,一邊走,一邊吃,後面還跟著幾條狗,看著他們吃得香噴噴的,我們的肚子都開始有意見了。老周說,先去看看康樂公,再吃飯,成不? “康樂公是誰呀?”我問。 “謝靈運”,“謝靈運是誰你知道嗎?”小曹開始要嘲笑我了。 我一下了� ...

蓬溪村—nice to meet you到蓬溪村的時候,一下車便見許多小孩子端著熱騰騰的飯碗,像是上海人吃的蓋澆飯,上面鋪著菜,下面是白米飯,一邊走,一邊吃,後面還跟著幾條狗,看著他們吃得香噴噴的,我們的肚子都開始有意見了。老周說,先去看看康樂公,再吃飯,成不?

“康樂公是誰呀?”我問。

“謝靈運”,“謝靈運是誰你知道嗎?”小曹開始要嘲笑我了。

我一下了想起了曾經學過的一篇《登石門山頂》,作者便是謝靈運,那時候老師還介紹說,這個謝靈運被貶到永嘉做太守後,整日不問政事,只知道游山玩水,為了爬山方便,不打滑,還發明了一種“木屐”,上山的時候去掉其前齒,下山則去掉其後齒,世稱“謝公屐”,可惜的是後來他在廣州被殺了,留下一堆山水詩篇和一片山水風光給後人。

不知為什麼,我那時候便對這個會自己做鞋子的謝靈運又是羨慕,又是同情,甚至以後想到他還會與哥倫布連在一起。

“那住這裡的人都是謝靈運的後代,都姓謝了?”我問老周。

“聽說還雜居著少量的李姓”

“謝靈運怎麼會被殺呢?謝氏不是名門望族嗎?”

“那是在東晉時期,後來劉裕篡奪司馬氏政權後,打擊舊家世族,謝家便開始敗落了。謝靈運就是謝氏名將謝玄的孫子,本來應該是世襲爵位享福的,可在他三十八歲時,被放逐到永嘉做太守了。”

幸好他被貶,否則永嘉的山水也不會這麼早被發現,他也不會成為赫赫有名的山水詩鼻祖了。但雖說如此,我還是對這個康樂公充滿了同情,幸好他的後人將其靈柩運回了永嘉,後人又在鶴盛溪畔建了村寨,總算也圓了他那個沒有做完的夢。

康樂亭很好找,繞過幾排民舍,便能看到一座小巧玲瓏的亭子,築在高台上。亭子裡康樂公的像昂首向天,神情孤傲,恐怕正因為他的這種孤傲,才會在廣州惹來殺身之禍吧!

康樂亭前一條主街,從北向南,筆直。街西是建築區,街東原來是廣闊的瀦湖,現在已經變成了稻田。蓬溪村的住宅大多是內向的,看上去總有些沉悶,我們進了一間大宅院,看得出來經過了修繕,布局已大亂,大致是主體七開間,三進兩院,左右各自有跨院,有些院門已經傾斜有三十度,走進去便感覺陰陰的,涼涼的,像是老掉牙的胡琴在伊伊呀呀的拉扯著,讓人昏昏欲睡。兩進院落裡都有水池,前院中央有甬路,把水池一分為二,後院則是整個一方大池,池子裡的水是死水,所以綠得沒有生氣。

踏出老宅院的門,頓覺外面陽光明媚,聽到一群孩子的吵鬧聲,大家都忍不住舒了一口氣。

有一幫孩子聚在一戶人家門口在穿芝麻燈線,正要從他們身邊經過時,忽然聽到“nice to meet you”,我們都愣住了,懷疑是耳朵聽錯了,停了下來,又聽到一聲“how do you do!”,這下不敢不信了,於是我們都搶著回答“nice to meet you!”“how do you do!”,孩子們哄得笑了,我們也笑了,冰兒說問:“在干啥呢?”

“穿芝麻燈”

“一天能穿多少錢呀?”

“不多,才十塊!”

“每天都穿嗎?不,平時上學,放假了才穿!”

這裡的孩子似乎很懂事,“百年大計,教育為本”,看來這裡的教育一定不錯”。

穿過幾條小弄子,發現有的是新建的紅磚房,有的是仍然是木石天然本色,兩種色彩夾雜在一起有點尷尬,有家農戶的牆上掛曬著像鹹菜一樣的東西,本來只不過好奇的問問,誰知道這回答倒真讓我們吃驚,“煙草”,我從沒有見過煙草,居然會像鹹菜一樣。

又走了一段路,除了老周,我們幾個人都說肚子餓了,便每人買了個柿子充飢。剛吃完柿子,但見老周領著一個人過來,說是村干部,免費給我們做導游,帶我們去看朱熹題的字。老人家熱情,讓我們上車,他走路,老周不好意思,也下了車,一直走到霞港頭才停住。

老人介紹說,蓬溪村座落在一個袋形盆地裡,四圍高山重重,只有北面缺口,卻又被鶴盛溪封住,先人們便鑿山開路,在溪西絕壁上架起一裡多長的棧道,村子才能出入,為了保平安,又在村口霞港頭上造了一幢關帝廟。

聽著聽著,我心裡無限感慨,要說這謝氏先人們選擇蓬溪作為居住地,目的就是為了避世吧,過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簡單生活,可後人卻千辛萬苦的鑿了棧道,走出村子,渴望外面的世界,這前人與後人走的路恐怕已經是南轅北轍了吧。

關帝廟看上去沒什麼奇特的,但溪邊一棵巨大的老樟樹卻讓人不得不注意,千枝萬葉,像雲蓋一樣遮蔽住廟前的一塊天地,據說逢年過節,人們便在這樹下演戲、舞龍,這兒是全村人娛樂的小廣場。

朱熹題的字在靠近霞港頭的溪壁上,有點危險,我們沒敢下去,老周充分拿出攝影師的英雄本色,跟著那位同樣英雄的老干部下了岸。不過,上來的時候老周說字跡已經模糊,沒幾個能看清的了。傳說朱熹曾在摩崖石刻題有“釣台”兩字和一首五絕:

觀魚勝濠上,把釣超渭陽,嚴子如來此,定忘富春江。

不過,歷史拗不過歲月,該褪的終歸會褪去的。

離開蓬溪村,去石桅岩的車子就很多了,有的甚至是組隊旅游車,一輛接著一輛,每輛車上都編著號,寫著“進軍楠溪江”,很壯觀,老周惡做劇的幾次想開進他們的隊伍,但都失敗了,我心裡倒是一陣感動。

要說石桅岩妙處,我想只有到過的人才能真正體會到的。從小三峽下車,便能看到鐵索橋和一群爛漫的孩子。石桅岩是易守難攻之地,山路比較難走,有些地方僅僅是石頭上的幾道痕跡,所以最好穿上防滑的運動鞋和牛仔褲再去,女孩子就不要再貪美穿什麼高跟鞋和裙子了,到時候“走光”事小,弄傷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石桅岩確實壯觀,猶如一柱擎天,巍然聳立在風中,石桅岩下清清的水,白晶晶的灘石也格外的誘人,只要是來了,我想再淑女的姑娘,再紳士的小伙子,都會脫掉鞋襪,忘情的瘋一把,否則倒真的有點不倫不類了。

從石桅岩景區可以直接到雁蕩山,但聽老周說底盤低的車不宜走,越野車就小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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