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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把風景比作美女，新西蘭該是個美景如雲的寶地。如果各種美女可以用色彩來表示區別特征，那新西蘭這位“美女”當呈綠藍色。”
綠是新西蘭眾多景觀的基調，而藍則是新西蘭景觀的醒目點綴。新西蘭的綠色基調不難理解和發現，新西蘭如此發達的畜牧業自然有足夠大面積的牧場支撐，放眼望去自然是一片草綠草綠，正像重慶常年霧氣、水氣和陰氣，能不讓重慶姑娘白皙水靈麼？新西蘭的藍有點說道。它不僅僅是圍繞新西蘭島嶼四周的大海和白雲點綴著的天空，還有鑲嵌在新西蘭崇山峻嶺中的冰川晶體。
不知何故，自然界中的冰川對我極具吸引力。或許是它的年齡，老得地球上還能移動的東西裡不容易找到同齡人；或許是它所處的位置，冰川不與人類搭界，不是南、北極就是格林蘭島、阿拉斯加、珠穆朗瑪峰等高山之巔峻嶺深處，徹底遠離塵世，自古以來的高僧老衲也不曾有過這等氣魄；或許是它的色彩，朦朦朧朧想它時是雪白的，睜眼觀望時是碧綠的，定眼細瞧時竟然是幽藍的。
冰川與新西蘭極不相稱。冰川似乎應該從屬於龐大、高緯度和高海拔。新西蘭小到南、北以及其他小島一共加起來也就不到27萬平方公裡，冰川所處的南島開車繞一圈也沒有多少時間。新西蘭緯度的確不算低，可也沒高到和冰川有很大關系的程度。島上的最高峰不過三千多米，新西蘭的冰川在地球上所處海拔最低，是很難得不需要氣喘吁吁就能讓人夠得著的冰川。去新西蘭看冰川，就有點像看美女舉重，反差大，美感強，撞擊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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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盡頭的底層切面。
新西蘭看冰川主要有兩個地方，一個是狐狸冰川（Fox Glacier） ，一個是弗朗茲.約瑟夫（Franz Josef Glacier）。兩地差不多相隔一個頗為壯觀的山包，開車十來分鐘，可後者名聲大人氣旺，在不了解的情況下我也習慣從眾。
從基督城開車去弗朗茲.約瑟夫冰川要由東向西橫穿南島。開車橫穿、環繞是我首選的看世界形式，像是看人要看透“心”才能真正有所了解。從點到點的飛行旅行，就像欣賞沒有中間灰色過度反差極大的圖片，眼球倒是被強烈吸引，可腦子裡除了幾個亮點余下的盡是空白，最多也就是像欣賞沒有綠葉的紅花、沒有配菜的紅燒肉。很多人說筍尖、霉干菜實際比變了形的肉塊更有味，酸菜粉皮也比燉得爛乎乎的肉還鮮美。
沒想到的是在新西蘭開車的難度，這車就像被吸住了似的怎麼也不能快速前行。這可不是山坡太陡、油門太小的緣故，而是景色太優美，優美到時不時就讓人暈了頭，把剎車當油門。對自然景觀反應敏感的人，在新西蘭開車時都像酒後駕，暈暈乎乎就停在了路旁。本來大半天的路程，結果還是在中途過了夜，第二天才到了弗朗茲.約瑟夫小鎮。
小鎮基本是為了冰川觀光客而存在，一條主街配上條輔街，再加幾道橫路，長的就像一個多幾條橫杆的“井”字。那些房子的基本功能都是管肚肚，管睡覺，管看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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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仙境般的弗朗茲.約瑟夫冰川的頂峰景觀
先去加油站加油，然後咨詢，了解吃住玩的基本信息。這算是小貼士吧：因為在那消費了，回答的熱情度和所獲信息的可靠度都相對高。然後去免費信息咨詢處正式了解，最後去旅行社確認，完成了中國傳統消費方式貨比三家的基本程序。
信息的口徑比較一致：有免費和繳費兩種看冰川方式。免費就是走或開車或坐班車去冰川腳下，在相隔五六十米處觀望冰川。冰川公園不要門票，但只能在幾十米處眺望，甚至連冰川到底有多涼都摸不到，沒有專業導游不讓上冰川。付費主要去加油站隔壁的一家叫做Franz Josef Glacier Guides的旅行公司，選擇大致就四項，1半天冰川徒步（105新西蘭錢），2全天冰川徒步（160新西蘭錢），3直升飛機（390新西蘭錢），4冰川攀岩（250新西蘭錢）。結果我的選擇是，當天下午開車去看免費冰川，第二天一早參加全天冰川徒步。
從小鎮開車去冰川停車場只五分鐘左右，很輕松，可下來走到冰川腳下就很不輕松。羊腸小道先走了不短的一段，好不容易走到冰川的河床邊，一片直通冰川的石塊平地開闊到讓人望洋興嘆。的確有人嘆後就止，可我怎麼也忍不下心這麼干吧，無奈只能感受了一把雨中暴走沙礫冰川河床的旅游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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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河床實際就是個山谷，冰川在山谷盡頭上山的斜坡上，像蛋糕上的奶油，上面撒了些許巧克力，裡面還混雜了許多色彩鮮艷的果凍。山谷兩旁其實景觀無數，最醒目的是一個標准人字瀑布，細雨紛飛，瀑布水老不斷，像個淘氣的孩子鬧著讓人給它拍照留影。
路上僅遇見往回趕的游客，如同趕上了散戲，感覺特點兒背，等我趕到冰川跟前已經沒幾個人影了，還雨淋淋、黑黝黝、濕乎乎的，在這狀態下開始觀賞遙隔五六十米的冰川，結果還能怎麼樣？
冰川的確能看到，從山上緩緩淌下來，在谷口戛然而止。如房高的切面處能看見綠藍的晶體。沒想到的是冰川居然這麼髒，像風風火火從戰場下來的士兵身上的白襯衣，袖口領子胸前肘子都是泥巴和黑道道，還有許多撕碎裂口，立體感倒是挺強，可畫面視覺凌亂不干淨，不招人喜歡。只能帶著幾分失望回去等待第二天的全天冰川徒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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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在冰川中行走
一大早在旅行社辦手續才知道，除了交錢還要立生死狀。填上緊急聯系人後還得簽字認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扛著，和旅行社沒關系。這感覺像突然把生命揣著了自己手裡，沒了安全感，特壯烈，有點出征前勇士那意思。仔細一琢磨才緩過勁來，這不就跟上街打醬油一樣，活到今天啥時候得到過什麼免災特權證，出門樹葉下來不都是腦袋接著麼。人有些事還就真不能都說穿了，否則這日子過起來就是另外一番滋味了。
所有的游客都要更換旅行社提供的下列設備：襪子、鞋、手套、帽子、防雨褲子、外套，還外加一個腰包，裡面放的是鐵制冰川防滑鞋套，照例是集體坐班車去冰川停車常下車後沒有走昨天已經走過的羊腸小道，而走了一條只有專業人員帶隊的叢林小小道。
這段叢林小小道之行很讓人感動。叫小小道是相對昨天而言，昨天的小道能三至四五人並行，而小小道倆人交叉都很困難，還彎彎曲曲上上下下。小小道的魅力不只在此。地處南緯四十多度，北半球中國吉林牡丹江差不多的位置，可叢林小小道一派亞熱帶雨林風光。能想像麼？穿梭在熱帶叢林的小道中向冰川走去！要是這話寫在小說會被認為純屬虛構，可這在新西蘭卻是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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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特殊說明的是，走熱帶叢林小道和走山間小路並非只是旁邊植物有所不同，前者如果沒有當地熟人帶路，很有可能進去就迷路。這種地貌英語叫jungle，有著既讓人興奮又讓人恐懼的色彩。熱帶叢林的一大特點是植物極其茂盛，砍條路出來很不容易，而且很快就會又被新植物遮蓋，裡面會有許多似路非路的混擾。
叢林小小道的出口處有一片冰川融水流成的溪水灘，水不深，但想干著鞋子趟過去是沒門兒，正好試驗旅行社發的專業登山鞋的防水功能，體驗叢林趟水的樂趣。出了叢林口離冰川腳下不遠，領隊介紹、解釋、說明，然後分組。總共約三十來人，分三組，每組一個專業領隊。兵分三路向同一個方向行進。走到有冰川覆蓋的地方開始穿腰包裡的專用抓地防滑鞋套，正式開始冰川之旅。
冰川的表層看著摸著踩著就像冰茬子，更具體點就是沒融化又凍上了的雪。可這冰茬子並不厚，稍深點就是硬邦邦的冰塊，而所謂冰川也就是很多很多這冰茬子擱在那老也不化，越壓越重越陳越瓷實，結果引起了一些物理結構變化，本來白白的雪變成了綠藍綠藍的冰。這重重的冰在山坡山還往下出溜，所以給起了個名叫冰川或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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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東西究竟怎麼個欣賞法？想來想去白雪變藍冰這物理結構很有意思。好端端的白雪咋這麼一折騰就變成藍冰了呢？這很有點像黃豆一折騰就變成了黑醬油、白豆腐的意思。而這白雪變冰川的神奇，要比黃豆那點本事美麗的多，也鮮艷的多。
冰川這綠藍綠藍的色彩因當是吸引人眼球的要點，至少能讓我很有聯想。首先沒法不聯想到的是玉。本來石頭一堆，長成了這點不藍不綠的顏色就身價倍增，甚至還不斷改換名稱，綠得透一點叫翡翠，再動人點的竟然叫起祖母綠來，再不濟的也來個美稱漢白玉。還讓人想起的是綠松石。也是綠藍綠籃，隨說少了點透明，價格趕不上翡翠祖母綠，可也是串起來往手上脖子上套的寶貝。似乎這種綠藍顏色很讓人喜愛，石頭長綠了就像人長了個雙眼皮，怎麼著都成了美人胚子，身價非凡，所以就像專有人割雙眼皮做假美人一樣，也有人專給石頭染綠色做假翡翠。這都是這顏色給鬧的。
在冰川上走，起初的錯覺是在雪地上，可深入裡面才知道，冰川不僅坑坑窪窪的還四處裂縫，甚至還溝壑無數，遠不是冰心玉潔少女那皮膚，好有年歲感。也是，要不怎麼是冰川呢。走冰川，走的就是這坑坑窪窪，看的就是這四處裂縫，望的就是這溝壑，體驗的就是這歲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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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裂縫是可以穿行的，當然是經過人工整修過，具有安全系數。冰川終究是冰，脆硬脆硬的，從山上往下移動時會擠壓碎裂，所以在冰川裡行走，有時就跟走石林那感覺，要在裡面鑽來鑽去。也只有在那個時候才會想起，這領隊導游是缺不得的。可以想像，如果冰川可以沒有導游任游客出入，那負責冰川新聞報道的人就無聊了，得整天報道同樣的內容：又失蹤N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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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弗朗茲.約瑟夫小鎮通往冰川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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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冰川的巴士和一同前往冰川的同伴們。
全天的行程，有兩件或是四件事不容易避免，：一是吃、喝；二是拉、撒。這兩大件（四小件）事旅行社都不負責，屬於自行解決範疇。吃的問題稍稍簡單，無非就是自帶干糧，實在不行餓一頓還可以借此減肥。可喝的問題比較難。當然也是要自帶，問題是在露天暴走一天的山路，可以預見的渴會讓人想多帶水。可多帶水不僅重，還引起關聯問題：放水。
冰川上沒有任何建築和服務設施，自然也沒有食堂廁所。要是一不留神1000cc水下肚，全都體內吸收轉換不容易，那就得找去處，而事情遠沒那麼簡單。小分隊一行十多個男女老少來自世界各地，魚貫穿梭在冰川窪地、裂縫中，時不時還和其他小分隊前後相撞，搞得本來很僻靜的地方卻很難找到僻靜之地。
我在小分隊裡是最後一個，這是我自告奮勇掙來的位置，是為了方便照相。在午飯後不久，有位女士和我商量想臨時替代我來斷後。理由開門見山：想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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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停車場通向冰川的小道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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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冰川河床上看望V字型的冰川口。
其實熬到這個時分誰不想方便？我都琢磨了很長一段時間了，盡管我只要後退一步也不難找個僻靜之地，可這哪兒哪兒都是漢白玉、綠翡翠、祖母綠，怎忍心留下這點印記。雖然理論上也明白，人的肉體怎麼也是自然的一分子，在冰川上留下這麼點痕跡也算得上是和自然融合。可現在不都講文明麼，在廁所裡都“上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了。再說異國他鄉咱又不了解這兒的法律規矩，萬一我這退後一小步，在這屬於野蠻一大步就麻煩大了。
冰川上的裂縫四通八達，女士請我在裂縫的拐彎處稍稍戒備一下。前面的隊伍繼續向前，我在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拐彎處望望天摸摸冰，被趕鴨子上架地在“漢白玉綠翡翠祖母綠”的冰川上，充當了次臨時女廁所義務門衛。好事都逢單，這差事就來了這麼一次，之後就再也沒人雇過我。倒不是可惜丟了這美差，而是驚訝其他隊友們在這漫長的冰川之旅中，內急問題都解決得如此各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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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分隊裝模作樣地穿越幾條這樣的冰川裂縫，危險是不大，只有不遇上特大地震的話，倒是可以看看冰川的內部結構。
隊友的相對年齡都比較輕，看著超過五十的極少，可有位獨身參加的日本老太太應該不會小於六十。來自世界各地，白人居多，聽到有德語、俄語和日語，我們這小分隊我是唯一的亞洲人，另外的小隊裡有那麼三四五六個亞洲年輕姑娘。有一件很具深刻視覺記憶的畫面，一個穿短褲的白人姑娘在午飯休息時，在冰川上來了個倒著看世界。實話說這真是我也該干的事，可穿了一身不怎麼合身的衣服和鞋子不說，畢竟好久沒活動身子了，這倒立萬一扭了胳膊閃了腰，下來的故事反差也太大了。只能趕緊給姑娘喀嚓了記下，留下這瞬間與世人分享。
整個行程設計的還比較合理、刺激，有那麼一點兒刻意安排，比較記憶深刻的當數穿裂縫，鑽冰洞，攀冰牆，進冰屋等。
全程穿過兩三個裂縫。裂縫應該是天然形成，可能經過一些修整。很窄，錐形，有些地方只能踩一只腳，某些地段身材龐大的都很難通過，就我這普通身材也是被兩面冰擠得前胸貼後背，一只手舉著相機，冰面上融水直流（防水服裝在這地方功效凸顯），小有窘困。在穿其中的一條裂縫時，還需要有繩索協助，否則整個身體卡在中間沒法動彈。不過這時很讓人感觸。置身於水淋淋綠瑩瑩涼颼颼滑溜溜的冰川中，被擠壓得無法動彈的無奈，狹窄一線天奇異的仰天視角，晶瑩剔透絢麗色彩的炫目，似乎是一次人與自然零距離體態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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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分隊一字型拉開向高坡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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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經過的一個冰屋，真想呆在裡面不出來了。
鑽冰洞是讓人略有窘困的游戲。洞很小，估計有不少人工開鑿修整成分，得匍匐前進。有幾位放棄這姿態不太優雅的游戲。我感到比較挑戰的是拿著相機匍匐爬行。洞不長，最多也就十來米，而且也不暗，晶瑩剔透翠綠翠綠的，如果能靜下心來該一種獨特的享受。
爬冰牆是頂著石臼唱戲的事情。只是為了前進的話完全不必攀岩，多走幾步就能繞道而過。這種活動關鍵不就是重在過程麼，為的就是讓咱們百姓也能體驗專業登山運動員的那份艱辛。不過真的挺好玩，也是照相的好場景，成像畫面看著很有點征服者的味道，只是過程沒啥危險，有點過家家的味道，讓人聯想起電影演員常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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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一個人陷在這樣的冰川裂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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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攀到了一個高度，大伙回首觀望自己走過的路程
冰屋是我給取的名，是指比較大的冰窟窿。相對於裂縫顯得寬大許多的冰窟窿，是在行程快要結束時才見到。海拔越高冰川表層的鏽斑黑道越少，越干淨，至少爬弗朗茲.約瑟夫冰川的感覺是從黑暗走向光明。看見冰屋的地方差不多是行程的最高點，是我們能看見最干淨的冰川，應該是給安排的壓軸戲，自然眼睛要被亮一亮。
實際上到了一定的高度冰窟窿馬蜂窩似的比比皆是，冰屋也就不會是單間，套間連套間地繞得人最後搞不清哪兒是哪兒，感覺頭暈眼花身子重，可清楚的是：這是人生難得的瞬間。
這才想到早先真怎麼就好意思看了點透明的就喊晶瑩剔透，見了點惹眼就叫光怪陸離，好在不知者無罪。曾進過專門存放冰塊的冰庫，倒也透亮，可除了對那份涼氣感興趣以外，啥感覺都沒有。要說感官上的強印像在記憶中能搜索出的應該是水晶和鑽石或者是其他的各類顏色的寶石。可寶石再怎麼奪目也只是那麼一點點，就像擦身，雖也很爽，可和挑到大海裡游泳是兩回事，而這“游泳”的美妙，只能是在這冰川裡穿梭時才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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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冰牆水漉漉的，冷倒是不會，可我總是走在隊伍的最後，所以過裂縫時我都是獨自一人，感覺人有時候真不合適離開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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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隊的白人小姑娘享受了一把倒看冰川，好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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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算得上是個真沒人什麼事的地方。蟲草不生這不用說，還人跡罕至。不是極地就是山巔，好不容易來個緯度、海拔都不高的，還是在哪都不挨的島嶼，門票還死貴，反正看一次很不容易。正因為冰川那麼沒人緣，所以差不多稱得上是地道的文化沙漠。
喜歡玩“我站在了XX（文化名人）當年曾經站過的地方”的當代文化名人們，到了這裡恐怕會犯傻。這裡沒有壯麗的當年可遙想，也沒有遠年的人物可對話，只能在赤裸裸的自然面前嘗試能否有勇氣檢點自己的赤裸裸。
由於人類在地球上的活動已印跡深重，使得原本游山玩水的游人，常常讓人在美輪美奐的自然景觀中，看出滿眼的人類文化印跡，就像看著那原本是唯美派的裸體畫像，看著看著眼前就盡浮現出那些裸體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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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分隊一同走向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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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過三四五六個這樣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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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床上的人字型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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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友讓我給他在穿越冰川裂縫時留個身影。裂縫窄吧，腰圍尺寸太寬裕的人過起來可不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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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午飯休息時。
很慶幸自己能在地球上這短暫的時光裡有機會觀看到這樣的景觀，讓人身臨其境地感受所謂冰心玉潔玲瓏剔透大致是怎麼回事，讓人在固體的狀態下感受純淨，讓人在美麗的畫面中感受歷史，同時還讓人在遠離人跡塵世中做些反思。
當領隊說現在開始往回返時才知道，我們的全天冰川行遠沒到達山頂，甚至連半山腰都很勉強。山越高冰川越有看頭這早已知道，站在半山腰想著自己的尷尬，如同排隊去看世界小姐，鬧了半天看了個四十多名就打道回府了，這滋味能好受麼。也是後來才知道，坐直升飛機看冰川，不只是在飛機上看，還會在海拔較高的冰川上停下來做一個短途步行親歷。從照片看，那些襯衣上髒兮兮的印跡不見了，色彩的奪眼球度就更不用說了，除了錢要多花，時間短罪也少受，只是估計這親歷的味道也會相應改變。
不管怎樣，我曾經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冰川的確是位冰心玉潔晶瑩剔透的美女，而且還深深地投入到她的懷抱，肌膚相依，感慨無限。這還不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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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的是單獨冰川攀沿項目，我們只是路過，沒法享受這樣的驚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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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的小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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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冰川返回到了冰川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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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濁的雨水和冰川融水彙成溪流在冰川腳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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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冰川之旅的各類項目與價格表。
（此文寫給《旅行家》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