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丝路行之敦煌不信已到莫高窟

作者: 沸洋洋

導讀不到五點,被包廂裡孩子的哭鬧聲吵醒。下鋪是一位在安徽當中學教師的母親,剛教完暑假的補習班,帶著學齡前的兒子去烏魯木齊探望被當地企業聘請的父親;對面是一對祖籍浙江東陽的母女,女兒剛在東陽做完月子,抱著出生才40天的孩子回西北,母親的父親是工程師,在西北工作了一輩子,所以這母女二人也是在此間長大。只聽母親嘟囔著說,我都是努力往好處搬,偏你 ...

不到五點,被包廂裡孩子的哭鬧聲吵醒。下鋪是一位在安徽當中學教師的母親,剛教完暑假的補習班,帶著學齡前的兒子去烏魯木齊探望被當地企業聘請的父親;對面是一對祖籍浙江東陽的母女,女兒剛在東陽做完月子,抱著出生才40天的孩子回西北,母親的父親是工程師,在西北工作了一輩子,所以這母女二人也是在此間長大。只聽母親嘟囔著說,我都是努力往好處搬,偏你就要回來。女兒不同意:“這地方除了風沙多點兒,哪點比東陽差了?浙江熱得都出不了門1

因為沒有買到從天水到敦煌的臥鋪票,碰巧買了這趟經停柳園去烏魯木齊的車。之前查了時刻表,發現去敦煌的一趟車比這趟車晚半小時,而且兩趟車在玉門都停車。於是上車後時刻注意車有沒有晚點,後來看到蘭新線大部分是單線,也就放心了。將近六點,車准時抵達玉門,站台上黑著呢。工作人員讓我們從候車室出站。拉著箱子走在漆黑的站台上,忽然想起十年前從拉斯維加斯回克利夫蘭的時候,在加州等火車的那個叫Needles的西部小站。所不同的,是加州小站只有兩節車廂長的站台,而為了給乘客提供周到的服務,我所乘坐的那列火車居然在這個小站上停了4次上客。候車室門口擁著幾個拉黑車的司機,撥開人群,左手邊的票亭一片漆黑,哪裡有人啊!按照指點試探性地敲了敲窗戶,果然,有人坐了起來。

整個玉門站就是一個彩鋼搭建的簡易房,安檢、候車、開水房、辦公室全聚在一起,加我一共4個候車的。半小時之內,天邊現出一抹橘紅。這趟從西安開來的車的硬座車廂特別髒,乘客要麼是來旅游的學生,要麼是打工模樣的人。對面座位的一個中年男人有話沒話地找我攀談,主要是問這裡天亮得為什麼這麼晚。看我意興闌珊,便掏出一個破舊的小本子寫起字來。沒想到大西北戈壁上的朝霞如此動人。



零星的烽火墩、一排排新疆楊開始進入視野。這就是那個聞名的綠洲—敦煌了。

火車站高大敞亮,但地下通道居然沒有供拉行李的斜坡。出了站就能望見樹林後的鐵道賓館,但可以抄近道的土坡太陡了,只好頂著西部的烈日拉著行李走到大道上再折進鋪滿碎石的林間小徑。一邊走一邊在犯嘀咕:這麼個荒郊野嶺,還不如打車住到市內去。可左右一想,這裡畢竟離莫高窟近,先住一晚上吧。

鐵道賓館地上通鋪通體磚,沒有電梯。服務員幫我把行李提到二樓。房間朝東,有點熱。面積不小,看著也還干淨,洗澡水尤其衝。於是洗了澡,換上輕薄的裙子,沏上杯茶就出了門。這時的雲彩已多了起來,不像先前那樣曬了。走到馬路對面的大樹下,邊喝茶邊等公交車。公交沒等來,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停了下來。車裡已經坐了三個人,一個來自江蘇的女白領,一對來自東北的老夫婦。司機興高采烈地和大家聊著天,還指給大家看三危山,車在路上一顛一顛地接近莫高窟。

漸近的綠洲林梢已經有了一抹金色,走近時發現路旁的樹林裡散落著一樹樹明黃。問司機這是干旱還是季節的緣故,回答是敦煌的初秋已到了。抬眼望去,果然天高雲淡。隨著零星的游客們走近那條干涸的河流,我真的已經到了莫高窟嗎?!



事實證明,整個下午一直是這種客流量,參觀度極為舒適。坐在九層樓前的廣場上,面對著石窟,心滿意足。有游客從身邊走過,聽到輕聲的日語交談,想起司機說的,自從釣魚島事件後,日本游客不但少了,在公共場合也不敢開口,怕被認出來。

回城時也是和三個年輕人拼的車。司機上來就問我對敦煌人印像怎樣?原來他也不是本地人,是五年前從定西遷來的生態移民。據他說,在定西,下雨沒處躲,窮得娶不上媳婦。隨著4000人的移民大軍來到敦煌後,分了十畝地,都種上了葡萄,每年收入十萬;蓋了房,娶了媳婦;花四十萬買斷了出租車的運營權,每年只要向掛靠的出租車公司交270元管理費。

到了市裡,我又坐上了3路公交車,一塊錢到了鳴沙山月牙泉。這是我所見過的管理最好的景區,雖然不如莫高窟名氣大寶貝多,但一切井然有序。坐上電瓶車去了沙山深處,繞著月牙泉走了一圈,有游客熱情地為我拍照,也有游客在議論:“你瞧瞧人家月牙泉,再看看咱們家鄉,人家這才叫旅游景點。”





回程在沙洲夜市門口打了一輛敦煌本地人的出租車,果然質樸,一直把我送到大堂門前。因為之前的旅途有些勞累,只好舍棄沙洲夜市,在賓館餐廳點了一盤炒面片。綠洲上的落日也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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