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的盛宴–荷蘭、比利時、盧森堡第十二點八天/布魯日(一),2013年9月30日星期一

作者: ykkshijiazhuang

導讀(周五見到了自離開北京就闊別了3年多的Julia, 是11年前在攜程旅行網的“陽光俱樂部”淘寶到實生活中的好朋友。聊起彼此的旅行和游記,她問我的文章發到了哪裡,我說在攜程,她驚呼:哦天啊,你還在混攜程呢~)靈魂的盛宴 – 荷蘭、比利時、盧森堡. 第十二點八天 / 布魯日(一),2013年9月30日星期一(一)比利時的布魯日Bruges有點像荷蘭的海牙,內容太豐富,以至於不� ...

(周五見到了自離開北京就闊別了3年多的Julia, 是11年前在攜程旅行網的“陽光俱樂部”淘寶到實生活中的好朋友。聊起彼此的旅行和游記,她問我的文章發到了哪裡,我說在攜程,她驚呼:哦天啊,你還在混攜程呢~)靈魂的盛宴 – 荷蘭、比利時、盧森堡. 第十二點八天 / 布魯日(一),2013年9月30日星期一(一)比利時的布魯日Bruges有點像荷蘭的海牙,內容太豐富,以至於不知道該怎麼寫。2000年,布魯日大約430公頃的老城區由於其豐富精美且保存良好的中世紀人文景觀而被列為UNESCO世界文化遺產。從地圖上看,布魯日的那一片老城區由河道圍成了一個縱軸長、橫軸短的規整的橢圓,橢圓的中心就是集市廣場Markt和城堡廣場Burg。自1128年得到建市許可算起,布魯日的歷史已近900年。900年的歷史就濃縮於那方圓10多平方公裡的老城區,觀光客可以1小時拍N張照片就走完,旅行者可以呆N天把城市一圈圈走N遍也不會覺得太久。苦命驢的選擇沒什麼懸念,1天1夜1圈布魯日老城徒步玩轉。以體能透支換取超值的靈魂盛宴,跟在職場打拼一樣步履辛酸。(二)進入市中心以前,先路過一個嶄新的仿古建築,看著有點像教堂,因為朝向路邊的正廳外牆上方有聖母懷抱耶穌的雕像,但建築的布局又像是個學校,就猜想那裡是個宗教學校。感覺比利時的建築風格跟荷蘭的相似,但比利時的山形牆之三角形尖頂左右兩邊是呈台階狀一層層增高;屋頂凸出來的探窗立面也是小山字形,其尖頂的三角形兩邊也是台階狀一層層增高。除了這一點,沒文化的驢子看不出其它區別。稍後去到老城中心的集市廣場,發現那些廣場周邊的建築也大都是這個特征,於是就認為自己的觀察很有道理了。插圖:布魯日新城區的古風建築



(三)在市中心廣場附近的大街上找個路邊車位停車,那時我已經能很熟練地用看不懂文字的自助收款機支付停車費了。隨著人流走,再跟路人簡單確認一下,就很快找到了集市廣場。青石磚鋪就的地面、四周林立的教堂與古建築,和那一路西歐之行見到的無數廣場都很相似,但如此游人如織並且在星期一還那麼熱鬧的廣場,也屬實不多見。廣場大致呈西北-東南向的矩形,每個角都有一個入口。從正南角進入廣場,映入眼簾的首先是白色的省政府辦公樓Provinciaal Hof,右邊緊鄰哥特風格的青灰色歷史博物館,左邊挨著的紅色建築是與荷蘭的建築風格類似但有比利時特色的郵政局。下午四點半的陽光直射在白得炫目、紅得耀眼、青得凝重的古老建築上,背景是一碧若洗的天空、薄如蟬翼的白雲,恍若電影中的場景。穿著古裝的馬夫駕著馬車飛馳來去,車上是游人們燦爛的歡笑。在荷蘭的豪達之後,那是第二次在西歐的街市上看到仿古的馬車,亦如拍電影的道具,營造著真實的夢境。信息中心Information Center就位於歷史博物館的1樓,進去要了一份地圖,服務人員熱情而友好。走出來時就想,從來一個適合旅游的地方,都不僅僅是因為風景出色,而更因為住在那裡的人們笑臉宜人。廣場的中央,樹立著楊·布雷德爾Jan Breydel和皮特·柯寧可Pieter de Coninck的雕像,昭示著布魯日的弗拉芒社區(Flemish Community)屬性和弗拉芒人為了自由與獨立而和法國鬥爭的一段歷史。13世紀的布魯日雖從屬於法蘭西帝國,但弗拉芒貴族們享有自治的地位。因羊毛與紡織品貿易而強勢發達的弗拉芒貴族們,因經濟利益與法蘭西的中央領導們累積的矛盾日漸深重,從而在1294年英國與法國發生戰爭時選擇了與英國結盟。結果法國在戰爭中勝利,弗拉芒地區被分封給法國貴族們。但法國貴族們課稅高昂,而繼續失去弗拉芒的民心,終至引發了1302年5月18日楊·布雷德爾Jan Breydel和皮特·柯寧可Pieter de Coninck帶領的“布魯日晨祈禱”,一場夜襲法國衛戍部隊的軍事行動。在此後的1302年7月11日“金馬刺戰役”中,弗拉芒貴族與暴動的市民聯合起來組成了步兵,以穩健的戰術擊敗了雖人數相當但接近1/3兵力為騎兵的法國貴族部隊。以軍事家們的估量,1個騎兵的戰鬥力相當於10個步兵。弗拉芒人的勝利在軍事史上留下了步兵戰勝騎兵的傳奇,對後世他國的戰事產生過重大的影響,後來金馬刺戰役的日期也成為弗拉芒社區的公共節日The Day of Flemish Community.如今雕像的腳下和基座的台階上,坐滿了不同年齡不同性別不同膚色的旅人。在如夢如幻的藍天白雲下,在秋日午後的燦爛陽光下,在人類難得擁有的半個多世紀沒有流血衝突的戰爭間隙裡,和平與自由散發著恬淡並安寧的氣息。廣場的東南是布魯日的地標建築,83米高的鐘樓。建於13世紀的鐘樓,擁有48座鐘組成的鐘琴。至今鐘樓還雇佣著一名全職鐘琴師,每天定期演奏美妙的音樂。如果從公元前1世紀凱撒大帝征服門納比Menapii後建立城牆要塞算起,布魯日其實已經有2100多年歷史了。但是和納慕爾、圖爾奈一樣,布魯日也沒有因為歷史的厚重而給人壓抑感,反倒使人像進入復古的童話世界般的輕松活潑,這應該算是比利時的整體風格了。漫步於布魯日的集市廣場,悠然、散漫的氣氛,叫人身心放松,忘記了自己身在異鄉為異客。插圖:布魯日老城區的集市廣場



插圖:鐘樓



(四)從集市廣場的西北角走出來,沿著古老的青石磚路,就到了小小的不甚有名的聖雅各教堂Sint-Jakobskerk. 紅磚築成的教堂修葺得煥然一新,歷史的記載被完好地保存著。時不時會遇到一些有趣的雕塑,考究不出來歷與寓意,唯有生動的藝術與歲月的痕跡清晰可辨。新古典風格的城市劇場Stadsschouwburg (City Theatre) 在另一條街的拐角,三層樓的高度與周圍同樣是三層的民居和諧相依。沒有圍牆,沒有欄杆,大約因為白天沒有演出吧,劇院的門前停放著摩托車和自行車,與米黃色的樓房一起悄然沐浴午後的陽光。 藝術與音樂,和美食與咖啡一樣,原本可以那麼水乳交融地彙流於百姓的尋常日子。 被一個小教堂的尖頂指引著,無意間來到了運河邊。一邊是蜿蜒的青石磚的人行小徑,另一邊是斑駁的磚牆瓦房與紅綠藤蔓,清澈的河水蜿蜒而過,旅行的路人悄然穿梭。那年在大理被蒼蠅般的掮客不停糾纏而倉皇逃離的噩夢,在這裡不必擔心會發生。周游遠方與安居在家,原本是那麼和諧並存互不干擾的不同生活狀態而已。聖伊萊斯教堂St. Giles’s Church坐落於巷子裡,似乎是理所當然的,因為7世紀的法蘭西隱士聖伊萊斯原本就是殘疾人、乞丐和被社會遺棄者的保護人。斑駁的磚牆顯示著陳舊的歲月痕跡,工整的外觀卻體現了精心的維護之工。聖伊萊斯教堂附近有幾個可愛的旅店,隨便選了一家叫Asiris的紅磚小樓,店主是個白發蒼蒼但活潑熱情的老紳士。60歐含早餐的價格,換得干淨而整潔的房間。因為相信那裡的店家報價不會有晃頭,那一路住店就從沒有討價還價過,店家說多少就多少,覺得貴就掉頭離去,店家也會笑呵呵相送。安頓好住宿,沿著運河慵懶地漫步,返回市中心的方向。路過一個小廣場,樹立著弗拉芒畫家揚·凡·艾克Jan Van Eyck(1385年-1441年)的雕像。揚·凡·艾克是早期尼德蘭畫派最偉大的畫家之一,也是十五世紀北歐後哥德式繪畫的創始人,尼德蘭文藝復興美術的奠基者,油畫形成時期的關鍵性人物,因其對油畫藝術技巧的縱深發展做出了獨特的貢獻,被譽為“油畫之父”。 揚·凡·艾克晚年定居在布魯日,主要致力於肖像畫的創作,以刻畫人物表情和內在情感的精湛技藝成為近代肖像畫的開拓者。在布魯日,引領獨立自由的英雄,與開拓藝術巔峰的先驅,都被樹立了雕像,一樣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傳奇。曾經聘用揚·凡·艾克擔任宮廷畫師的公爵後來籍籍無名,藝術家卻名垂青史。於是堅信,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對藝術的尊重程度,體現了其社會的文明程度。沿著青石磚鋪墊著的歷史,繼續在布魯日閑逛,拐彎轉角,隨處可見有趣的雕塑。一貫步履匆匆的驢子,感染於布魯日歷史與藝術光影交錯的安居氣息,不知不覺就享受著陽光、慢下了腳步。插圖:聖雅各教堂



插圖:城市劇院





插圖:聖伊萊斯教堂



(五)經過聖瓦爾伯格教堂Sint-Walburgakerk,曲徑通幽的小巷把我帶到了城堡廣場Burg Square。在布魯日的觀光地圖上,那裡是和集市廣場並列的布魯日七個不容錯過之處。其實城堡廣場就在集市廣場以東50米處,由一條青石磚路連接著,只不過我習慣性地順時針方向繞城逛游,所以就在兜兜轉轉了老城區小半圈後才到了那裡。想來那個無條件選擇順時針方向的習慣,形成於多年前的藏地之行。城堡廣場也呈矩形鑲嵌於老城區的橢圓形中心,以四個角為東西南北的正向。東角向北是米黃色二層樓的布魯日市民行政中心Administratief Centru,’t Brugse Vrije;向南並列著新古典風格的市民登記處Civiele Griffie和市政廳Stadhuis。晚期哥特式風格的白色市政廳始建於1376年、1421年完成。尖聳的角樓俏麗優雅,牆壁上雕塑著數十座聖經人物和歷史名人,精湛的工藝、豪華的設計均反映了14世紀布魯日的經濟繁榮。 法國大革命期間,許多原來的雕像被摧毀而後取代於當時的雕像,引發了很大爭鳴。又一個革命與文明衝突的實例,那些天的游歷裡見得太多,終於不再驚奇。市政廳轉90度的拐角處,是一座面朝西南、門向東北的教堂,雖豪華奢艷但向隅而居、雖狹小低矮卻名震四方,那裡就是聖血聖殿Basiliek van het Heilig Bloed (Basilica of the Holy Blood). 建於1134年至1157年間的聖血聖殿,藏有耶穌的聖血。根據聖經新約的四福音書記載,阿裡馬西亞的約瑟夫Joseph of Arimathea在耶穌遇難後清洗了耶穌的聖體、保留了耶穌的聖血存放於聖地耶路撒冷,並在原本是給自己准備的墓地裡安葬了耶穌。十字軍第二次東征的時候,弗拉芒伯爵阿爾薩克從聖地帶回了聖血,並惠存於聖血聖殿。聖血聖殿由一高一低兩個聖堂組成,低的是羅馬風格,從建立後就沒有改動過;高的殿堂是存放聖血的地方,幾經修葺重建而成為晚期哥特風格。從中世紀直到現在,耶穌的聖血都會在每年的耶穌升天日游行展示於布魯日的大街。數千名教徒會穿著中世紀的服裝,以歌舞的表演向人們講述聖經的故事。城堡廣場的西北面,是又一棟新古典風格的建築,地方執事辦公樓Proosdij。正義之神左手執公平之稱、右手扶在一把劍柄上,高高地矗立在正門的拱頂上。他的右腳下是兒女繞膝的一位母親、左腳下是怒發衝冠的一位平民,都是他要守衛的弱勢群體。夕陽下的城堡廣場,宗教、市政所在的屋宇都籠罩著淡淡的金光,肅穆而莊嚴地守衛著布魯日人的精神世界。插圖:聖瓦爾伯格教堂





插圖:市政廳



插圖:地方執事辦公樓





(六)所謂文明的傳承,大約就是這樣通過對物質文化的保護和延續,在一代又一代後人心目中根植建設與維系的價值理念、灌輸和平與友愛的精神傳統吧?布魯日的老城,當之無愧是這樣一個榜樣。海女2013年12月26日至12月29日於大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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