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西湖游記

作者: wnguy_nj

導讀惠州西湖游記(1999年國慶節) 從羅浮山上下來已接近下午六點鐘,季節的變化在哪兒都一樣,漸入深秋,天黑得特別早,長寧鎮上早已是一片華燈初上的景像了。 原以為去惠州的小巴很多,可等了半個多鐘頭連影兒都沒有,幸虧一個同路的小伙機靈,提議包輛的士進城,四個人合伙的話算算價錢也差不了多少,於是又約了一對小夫妻同路,總算在八點鐘以前進了城,到西湖 ...

惠州西湖游記(1999年國慶節)

從羅浮山上下來已接近下午六點鐘,季節的變化在哪兒都一樣,漸入深秋,天黑得特別早,長寧鎮上早已是一片華燈初上的景像了。

原以為去惠州的小巴很多,可等了半個多鐘頭連影兒都沒有,幸虧一個同路的小伙機靈,提議包輛的士進城,四個人合伙的話算算價錢也差不了多少,於是又約了一對小夫妻同路,總算在八點鐘以前進了城,到西湖邊隨便找了家旅店住下。

惠州是一座古城,歷史悠久,民風純樸,與原來印像中的廣東人不大一樣,和深圳等現代城市的那種能跑死馬的快節奏相比,惠州人似乎更安於現有的那份悠閑。

惠州西湖與杭州西湖、穎州西湖並稱中國三大西湖,但其中以惠、杭兩地的最為著名。杭州西湖我去過兩次,印像頗佳,所以這次來游多少帶了點對比的意思。

清晨起了個大早,因為是國慶節,湖邊已有了很多人。當地的老人們大多聚在百花洲上,四個人圍一桌,泡上兩壺茶,有的在聊天,不時有人一邊嘆氣一邊搖頭,一臉“好漢不提當年勇”的神情;大多數人則在打撲克,似乎仍是那全國流行的“八十分”。最可愛的要屬那些在一旁觀戰的,不時的添水倒茶,還要吶喊助威,有時表錯了情插錯了嘴,不免被當局者一通數落,他們也只是訕訕的笑笑,過不了一會兒,便又忘形起來。百花洲的名字來歷於過去上面有許多花,春天開放時有“香飄半湖”之美。如今雖然花沒有那麼多了,卻添了許多盆景,或蜿蜒曲折,或奇巧秀麗。我對此道不是很懂,因此盡管覺得很好看也只是走馬觀花而已。可園中就有那麼兩個老頭兒蹲在那裡,痴迷的盯著其中的一盆半天不動一下,仿佛從眼睛裡射出兩條線,在那枝枝椏椏孔孔竅竅間纏纏繞繞,終於,打了個死結拔不出來了。

延湖濱路緊靠“西湖賓館”的旁邊有一座元妙觀,隨著游客的增多的香火也漸漸旺盛起來。我有收集寺廟楹聯的習慣,本來只想買了就走,可一進門忽然想起父親國慶節後要動個小手術,雖不是很嚴重,但一來年事已高,二來他的三期高血壓最近又一直高居不下,所以心底總有點忐忑,遠在外地的我又沒法幫上什麼忙,便到堂前求了一支簽。或許是我的一片孝心真的感動了三清,亦或是他們想以此種方式感動我,我得了支上上簽,內容大概是說老爸前半生與人為善,福大命大必將逢凶化吉雲雲,後來打電話回家報信,二老高興得一邊記錄簽文一邊念了七八遍,現在想想這支簽真是沒有白抽。其實我是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雖然對佛家道家的文化非常感興趣,卻從來是遇廟不燒香,見佛不磕頭的,但是這一次我做了,希望能以這種方式來緩解一下不能在父母最需要的時候在身前盡孝的那份愧疚罷。

如果說杭州西湖上的蘇、白二堤可以用清麗雅致來形容的話,那麼連接在芳華洲與點翠洲之間的那條九曲回廊就可稱得上是玲瓏剔透了。水磨石的廊面剛剛高出湖面不到兩公分,只要一陣小風或是一艘小艇從旁邊經過,浪花便會湧上來親吻你的腳面了。欄杆也不高,只到人的膝蓋,因此站在上面感到自己離湖水竟是如此的近,魚兒就在旁邊游來游去,好像一伸手就能抓住,滿眼都是綠呀!湖水那特有的略帶著淡淡腥味的氣息不時鑽進鼻孔,此時此刻細細的游廊在我眼裡已漸漸模糊起來,我好像正踏在湖面上,馭波而行……

前面就是點翠洲,雖說是西湖中最大的島,可我不到五分鐘就踏了個遍。在介紹裡有“留丹點翠”之稱的留丹亭是惠州西湖的景中極品,不過我沒覺出來,也許是古人來賞景的時機與我不同吧。坐在留丹亭的欄杆上小憩,國慶節的游人多的出奇,看著眼前小島上來往穿梭的游客,我覺得用“過江之鯽”來形容恐怕一點也不為過,想到這個詞,不禁聯想起剛才走過的回廊兩旁的魚群……

從點翠洲延九曲橋上西山,已經是快到中午了。這裡也是西湖景點中最熱鬧的地帶了,路兩邊擠滿了賣紀念品的小販。我看到有賣油紙傘的,綠色的傘面點綴著幾朵紅梅,煞是可愛,便買了把夾在腋下。夢想有一天忽然來了浪漫心情,恰好又下著朦朧細雨,恰好身邊又有一位迷人的姑娘,於是便將這傘送給伊,自己則跑到一邊傻站在雨裡心中默念戴望舒的《雨巷》。傻氣衝天!

乘著傻氣沒完,我一口氣衝上了泗洲塔。塔內空空蕩蕩┈除了人。每層塔有兩個窗口,大小僅容一個人側著身子塞進去,然後把腦袋伸出去看。塔頂的空間最小,所以一會兒便被擠得滿滿的,上面的人下不去,下面的人上不來,看來“圍城”現像不只用在婚姻方面,我只好吊在欄杆上面打秋千。閑著沒事我便去看四周牆壁上的留言,五湖四海哪兒的都有,格式全都一樣,沒有一點創意。最顯眼的是一行粗黑體的集體留念,從名字上看是三男三女,字寫得很大力,牆粉都劃掉了一層,猜想大概是覺得海誓山盟已經不過癮了,一定要與這破塔千古一回。

好不容易下得塔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買了兩代零食在蘇堤上找了個長條凳坐下,一手紅薯條一手礦泉水的大嚼一氣。這條蘇堤與杭州的蘇堤十分相似,兩岸的垂柳一直墜到湖面,樹與樹之間的距離不輸不密,給人感覺就是那麼舒服。一陣清風吹來,湖面上柳條飄飄,我覺得額前得頭發也在飄飄,真奇怪,我怎麼會把這兩樣東西聯系起來的!湖面上一只小船慢悠悠的從面前搖過,船上有三個女孩。可能是我的吃像看起來很傻,那個面向我坐著的女孩一直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於是我也盯著她看,一邊繼續大喝大嚼,好像兩個人在為什麼賭氣。小船飄近又飄遠,忽然兩個人一齊笑了起來,開心的笑,笑聲都很純,純得不帶一絲齷齪,像是有一種默契,陌生人之間的默契。

心情不錯,真的不錯。乘著這好心情,我把最後一點薯條倒進嘴裡,水也正好喝光,結局好像非常圓滿。我拎起已是空空蕩蕩的背包快步走到車站,跳上返回東莞的客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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