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說，我們去張家界吧？“順道去湘西鳳凰！”一旁的我緊跟著大呼小叫起來……從那天起，開始收集各種材料，網絡裡的，書籍上的。當一行四人在飛機場聚合，每個人還仿若在夢中。這種感覺一直在回到了廈門機場依然如故，蕩氣回腸。在鮮活的訊息和認識的漩流中，人們任憑各種滲透和影響侵擾著自己的精神，喪失個人的感覺和悟性。有這樣一段時間可以回到“土地”，擺脫現代視聽的無孔不入，特別是流行性的文化制品，也許真能捕捉到天籟吧。我們都這樣期待著。
一、水稻濃酒土家人
未下張家界，透過機窗，窗外一片綠意，山路在山腰上盤旋，令人目眩。這讓我想起九三年的桂林之行，一個個山頭像極了一個個的小土包，形態各異，不過，張家界的山更為高聳險峻清秀得多。飛機降落在水稻田間，走出機艙，撲面而來的是熱氣中夾雜的稻香。同事在機場留連。去年那場招人的天門飛越就在前方，與它並立的是連綿起伏的各勢山峰，遠遠望去，似天邊展開的一幅中國山水畫。吆喝一聲，走吧，還有更好的等著我們呢。大伙才一步三回頭的邁出了那座其實極為簡陋的機場（這個機場也像極了桂林的當年，不過它多了讓我揮之不去的稻香）。
坐上旅游團為我們准備的小轎車，待遇好像不錯啊。上了車，原來不過是一根根的冰棒，活活被插在日光下（四個人擠在後座上，汽車又沒開空調）。也罷，從機場到市區只有8公裡，一溜煙也就到了。
這一路唯一讓我發生興趣的是車窗外呼嗖而去的廣告牌：“你不完婚，我不放心”，儼然婚介廣告是也。仔細一看，果然，廣告詞下赫然寫有垂詢電話呢。嘿嘿，哪的青年都沒有張家界的來得幸福啊。幾個人不禁感慨。
也向司機提問題的。不過他的普通話落在我們耳中好像是盤裡跳躍的豆子劈劈啪啪神速得很。耐著性子聽了幾句，就舉手放棄了。隊伍中的四川同事倒是在盤裡自如地跳起舞來。理所當然，她成了我們一路的翻譯。
晚上我們開始巡邏大庸（張家界的原名），男同事一間間的往賣酒的店裡鑽，這兒的酒品種多且便宜，二三十元就可以拿下，又都有設計獨特的包裝物（比如用竹筒裝酒等等）。因為是旅游的開端，當然要貨比三家，所以大家很從容的走走侃侃，回到旅社，除了買了些明天吃的水果外，什麼也沒帶回來。
說到水果，這裡面還有一個笑話。紅李子是我們在張的第一筆買賣，當然要倍加用心。於是，四個人與賣果子的老大媽侃了半天，得，一斤便宜了五毛錢。買吧！東西擰在手上，怎麼也不及三斤四兩啊？理論不通。正巧有一背著背簍的小婦人走過，她的果子一斤叫價才八角。唉呀，明顯就是吃了虧。請她悄悄給我們的果子秤秤吧。她二話不說，就拈起了手頭的秤，光線太暗，轉個身，借著小店的燈光看秤頭。不想，這一轉身，正巧就轉到了老大媽視線內，老大媽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就是三斤四！就是三斤四！！”伸手直拽小婦人手頭上的秤。結果當然是不言而喻的。小婦人衝我們憨憨的笑。她是我們遇上的第一個土家人。她的那個笑容在日後一直被我們反復提起。
不幸的是，這兩斤被當作三斤四買的李子最終也沒吃成，第二天隨我們上了小轎車後，就被落在車上，等再見到它，已經是第三天了。只好用它慰勞路邊的垃圾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