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盛夏常熟行

作者: iriswang2002

導讀提到常熟,人們一般馬上想到的可能是沙家浜蘆葦蕩,其實常熟也是個人文氣息濃厚的地方:唐代才女魚玄機、元四大畫家之一的黃公望、兩朝帝師翁同龢、小說家曾樸(《孽海花》作者)、清代畫家王石谷都與常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因此江蘇省內的七個全國歷史文化名城中常熟也占有一席之地。 上個月冒著36度的高溫去了次常熟,呵呵,感覺是要被烤“熟”了。 那天� ...

提到常熟,人們一般馬上想到的可能是沙家浜蘆葦蕩,其實常熟也是個人文氣息濃厚的地方:唐代才女魚玄機、元四大畫家之一的黃公望、兩朝帝師翁同龢、小說家曾樸(《孽海花》作者)、清代畫家王石谷都與常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因此江蘇省內的七個全國歷史文化名城中常熟也占有一席之地。

上個月冒著36度的高溫去了次常熟,呵呵,感覺是要被烤“熟”了。

那天早上7點半乘虯江路長途汽車站至常熟的大巴(23元),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倒還順利,但可憐的大巴冷氣不足。下車就是常熟的市中心東塔街,有119、116路可到虞山。虞山又稱烏目山,因商周時期江南先祖虞仲(仲雍)葬於此而得名,古跡很多。乘上119路關照售票員到虞山叫一聲,沒想到她在前一站就喊了,結果只得從後山走沒有樹蔭的盤山公路,盡管撐了遮陽傘,但很快就汗流浹背了。

中午時分來到虞山森林公園的後門(門票12元),登上虞山城樓,小城的富饒景像盡收眼底。從山間小道下至公園正門會路過一個建於壘石之上的小亭,黑瓦白牆掩映於翠綠之間倒也十分雅致,據說王石谷曾在此附近寫生。從小亭拾級而下,有一潭,也許是天氣的緣故,水氣蒸騰,加之湖中的幾朵粉色、白色的睡蓮,很有些朦朧美。

出公園正門,馬路對面往右坐103路,在入寺的小路上會先看到由書法家啟功先生等人題字的牌樓,經過牌樓,右側便是位於虞山北麓山腳的興福寺了(門票8元)。寺門上的“興福寺”三字由書法家沙孟海先生書。也許知道興福寺的人並不多,但知道唐代詩人常建《題破山寺後禪院》的一定不在少數:(“竹徑”又作“曲徑”)

清晨入古寺,初日明高林。竹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萬籟此都寂,但餘鐘磬音。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該寺就建於佛教盛行的南朝,初名大慈,梁537年改名興福寺,868年唐懿宗賜“破山興福寺”額。關於“破山”,有個十分有趣的傳說:唐貞觀年間,有一個白胡子老翁常到興福寺聽高僧講經,高僧問他從何處來,老翁答:我不是人,是龍。高僧不信,老翁就現出原形,果是一條張牙舞爪的白龍。高僧見了害怕,連忙口誦咒語,召來揭諦神。揭諦神化作一條黑龍與白龍相鬥,白龍敗,衝山而去,寺前山坡為之破裂,故稱“破山”,而寺前破裂的山坡形成了一條山澗,就稱“破山澗”。興福寺前的那條長長的水澗,在江浙的寺廟中的確是很少見的,我第一次見。

在寺內逛了一圈,給我留下深刻印像的倒並不是東園裡刻有米芾手跡的《題破山寺後禪院》石碑,也不是西園的通幽,印像最深的還是寺內的幾幅楹聯:

首先是寺門的一幅:“山中藏古寺門外盡勞人”

其次是天王殿的一副:“解脫門開誰肯入浮生夢覺自知歸”

再次是後院一個亭子的:“細嚼清風還有味*******”(下聯回憶不起來了,遺憾)

還有兩件好玩的事情,一件是我不知怎麼走到了方丈室門口,見門虛掩,出於好奇,很想進去看一看,後來轉念一想這樣實在是太無禮了,於是就把門輕輕推了一下,在門縫中窺看了一會兒,裡面是一個小院子,還有一幢兩層小樓,也許方丈那時正在午睡吧,靜得很。另一件是我上到寺後山,意外地看到了幾座造型各異的墓塔,小時侯看電影《少林寺》時見過,這次也算有緣親眼目睹了。

離開興福寺,依舊乘103路到狀元坊翁同龢故居(門票12元),翁同龢的青少年和晚年就是在這裡度過的。翁同龢(1830-1904),常熟人,清鹹豐六年(1856)狀元,歷任刑工戶部尚書、協辦大學士、軍機大臣等要職,先後為同治和光緒的老師。中法戰爭、中日甲午戰爭中反對求和,後舉薦康有為,支持變法,協助光緒擬定《定國是詔》,戊戌變法失敗後被慈禧太後削職回籍。

我看故居裡的生平介紹上說他回到原籍後經常去虞山讀《易》。想想姜太公八十才遇到文王,後協助武王伐紂建立周朝,翁同龢中年便成為兩位皇帝的老師,卻以政治上的失敗而告終。人的際遇真是不可測的,像天氣一樣多變,沒有定數的,所以當我們遇到蹇難時不能氣餒,而春風得意之時則須警惕。

“彩衣堂”—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翁同龢故居中的正廳。始建於明代中晚期,匾額上"彩衣堂"三字為蘇州巡撫陳鑾所書。門票的介紹上“在梁枋檁額等處施有彩繪,至今保存完好”,可實際上彩畫大都已經褪色,模糊不清了,保護歷史文物的力度有待加強啊。

虞山—>
興福寺—>
彩衣堂,常熟之行到此結束了,下午5點乘車回上海。總的來說常熟還是個不錯的地方,喜歡書法的朋友有機會不妨去興福寺和翁同龢故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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