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華人印像

作者: 大尻

導讀摘自www.lucytravel.net.cn/馬來西亞由三大民族組成,馬來族占58%,華人占31%,印度、巴基斯坦人占6%。華人是第二大民族,在馬來西亞通用華語。1995年夏天,我們在馬來西亞旅行,期間常常遇到華人,他們大多是當年下南洋的先民的後代。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3年多,但一切都憶昔猶新。特別是近年金融風暴席卷東南亞,我常常會從心底裡惦念著萍水相逢但同是炎黃子孫的他們。  ...

摘自www.lucytravel.net.cn/馬來西亞由三大民族組成,馬來族占58%,華人占31%,印度、巴基斯坦人占6%。華人是第二大民族,在馬來西亞通用華語。1995年夏天,我們在馬來西亞旅行,期間常常遇到華人,他們大多是當年下南洋的先民的後代。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3年多,但一切都憶昔猶新。特別是近年金融風暴席卷東南亞,我常常會從心底裡惦念著萍水相逢但同是炎黃子孫的他們。 

第一次搭公共汽車上街,那些粉紅色的小巴(bas mini)幾乎全是印度人經營的,司乘人員膚色較深。我們一上車就打開地圖告訴售票員我們要去市中心某大廈一帶,請他到時提醒我們下車。但售票員看不懂地圖,他那口音很重很重的英語我們又聽不懂,於是他指指坐在後排的幾個華人。其實之前當地朋友已告訴我們,上車後可請華人幫忙,華人是很熱情的,只是我們自以為是地去問售票員。車後排坐了四五個戴著大學校徽的年輕人和一位阿伯,我們便過去問那幾個年輕人。經過一番討論後他們認為有幾個站都可以下,這時阿伯說:“我在那兒附近下車,我帶你們去吧。不用著急。”車子東歪西倒地開得很快,那種悲衰裡充滿著激情的印度歌曲在整個車廂裡咆哮著,我們就像坐在大蓬車裡一般。窗外是青青的綠樹和矮矮的房子。我們對周圍的一切感到很新鮮,而此時那幾個華人對我們也很好奇。“你們從哪裡來?”“你們真的從廣州來?來玩嗎?”“中國情況怎樣?”……閑聊間到站了。阿伯領著我們走,他一邊走一邊興致勃勃地給我們介紹街道兩旁的建築,以及他自己的身世,他的父輩已來馬來西亞了,現在自己也已60多歲,經營著一爿百貨店。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做點小買賣,日子過得不錯。我們跟著他邊走邊聊,就像一家人似的。最後我們握著他的手一再地表示感謝,阿伯說:“不用客氣,我事不多,等會兒坐兩站車就回到家了。”

一次我們在熱鬧非凡的市中心,想根據地圖去大清真寺。我們邊走邊看,拐了幾條街後就迷失了方向。看樣子,這一帶大概就是唐人街,旁邊一家店鋪裡的婦人用紅色背帶背著小孩,一樓的樓層很高,屋內有長靠背的竹椅,一些藤條、木屐,店主講的是廣州話,還有這一帶全是帶騎樓頂的街道,一切都十足的老廣州味。我們拿著地圖向店主問路。由於我們膚色較“白”棗當然是相對於身在赤道邊上的他們而言,所以店主一看就知道我們不是他們的近鄰新加坡人,便問我們從什麼地方來,當他知道我們從廣州來後,就驚訝地問了一連串問題:“你們不是從香港來的嗎?你們真的是廣州人嗎?中國人都是跟旅行團來的,你們為什麼能自己走?……”弄得他家的人都圍了過來。我們說:“現在不同了,自己走比以前容易得多了,我們走了幾個國家,都是自己走的。姐姐住在吉隆坡,這次我們來看望她,同時也來玩。”其實在廣州辦赴馬簽證確實十分容易,容易到出乎意料。店主告訴我們這兒的街道名稱後還要帶我們朝清真寺的方向走去,我們一再地謝絕了。才沒走出幾步,店主追了上來,告訴我們這兒附近還有一個印度教寺廟也值得一去。

從吉隆坡乘夜車去刁曼島(Tioman),次日清晨四五點便到了豐盛港(Mersing)。天未亮,我們坐在碼頭等待早上七點的渡船去刁曼。早晨的碼頭靜悄悄的,近處海浪輕輕拍打,遠處天邊漸漸露出魚肚白,接著太陽出來了。這時碼頭的海邊來了一些人,有開汽車來的、有開摩托來的、有騎自行車來的、有跑步來的、有步行來的。三四十人排成了方陣,開了錄音機,才發現他們絕大部分是華人。這時這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方陣正迎著冉冉東升的朝陽,伴著音樂的節拍,左雲右舞棗打起了中國的太極拳。

在去刁曼的路上,三位青年華人與我們結伴而行。當然還是老問題:你們從哪裡來?

“中國。你們呢?”

“我們也是從唐山來。”他們回答。

唐山棗大地震的唐山?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們看我瞪著雙眼,又解釋:“我們都是唐人啊!”

隨後的幾天,我們這幾個唐人在海邊租了一幢相鄰的別墅。每天晚上就坐在別墅前伴著嘩嘩的浪聲聊天,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們問我們答,問的又大多是中國的情況。雖然其中兩位已經不大會漢語了,但是他們對中國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感。 

從馬來亞半島東邊的海濱撒拉丁(Cerating)回吉隆坡,要在關丹(Kuantan)轉車。關丹是一座鮮花簇擁的小城,很新很美又很小。兩次路過關丹,留給我們的不僅是這座充滿活力的小城的美麗,而且還有一位不知姓名的華人阿伯。我們從撒拉丁來時搭的是當地人坐的短途汽車,所以並不是在市內長途汽車總站下客,而我們得到長途汽車總站轉車回吉隆坡。本來想下車後跟著車上幾個金發旅人走的,可一下車他們就不見了。看來還得問路。依據以往的經驗,當然是找華人問路,於是眼睛就在尋找華人。路過一家布店,店子很深,我們瞄見裡面坐著一位華人阿伯,就徑直走進店內。阿伯是我們常在國產片中看到的那種老華僑打扮,衣冠楚楚,花白的頭發薄薄地貼著頭,梳理得很好。這位阿伯看著我們三人都背著背囊,風塵撲撲,當然是好奇地問我們從哪兒來,我們輕輕地說了一句:“中國廣州。”於是那熱情感人的一幕又重演了。阿伯和我們走出了深深的店鋪,領我們穿過兩條馬路,然後再目送我們遠去。我們幾次回頭向他招手,那情景就像我們回鄉探親後要走了似的。

一次在攤上選購東西,老板娘得知我們從中國來就說:“中國現在怎麼樣?中國現在很多人賭搏。”這話讓我一愣,在馬來西亞這樣一個擁有世界聞名的雲頂賭場的國家,居然有人這麼認為,簡直太讓我驚訝了。

但老板娘點點頭:“是的,確實賭得很厲害吶。”

這下該我問她了:“賭什麼東西?我們怎麼不知道?”

“家家戶戶都打麻將,廣州還有跑馬呢。”

這是海外華人對中國的其中的一個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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