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是3.8今天是3.8, 可是我們還是得繼續上班 -爬山.
ANGELA 看著ALPHA語重心長地說她要歇工半天.
ALPHA 臉色剎白:背得起你的千斤嬌軀之日,差不多也是我斷氣之時.
天將午,肚皮響如鼓.
懊惱怎麼沒把早上吃剩的兩顆粽子帶上.不過不帶也罷,否則我們三個人為那兩個粽子恐怕要混戰一場.不知道ALPHA肯不肯看在今天是3.8的份上謙讓給我們兩位女生,就算是節日禮物吧?
在山路上等中午的班車.三個人拉長了脖子眼巴巴地望.我覺得我的胡子都要長出來了,班車它還不來.
一個多小時後擠上車,我說:遲了一個多小時,這車也誤太久了,
ALPHA回答:這算啥.有人還在這村誤了一輩子:P
車到江嶺,青山如嶂,梯田層層起伏,果然險峻.
他們倆在這下車.大家互道珍重.
剩下我一個人淹沒在人民群眾和雞籠鴨籠的汪洋大海裡,安全又奇怪的感覺.
2.上下曉起
曉起村已經是旅游點,上曉起和下曉起之間500多米的石板道上絡繹不絕都是游客,美女如雲(今天是3.8).
樹枝裡掛著花花綠綠的彩旗.
明珠蒙塵的感覺.
可是越往裡走,明珠越放出她自身的光彩.
避開人群走在田埂上,腳下是寬闊清亮的小河,岸邊一株株千年的古樟樹臨水低伏,另一側懸崖峭壁,郁郁青青.可以想像游客散盡的晨昏,寒煙縹緲的河面上,蕩起雙溪蚱蜢舟在綠蔭裡薄霧中劃行...
可我得趕路了,只好往村外走,
走到半路碰到一只狗,摸摸她的頭.狗蹭著我,舔著我,我就傻乎乎跟她往村裡走了(為什麼鄉間的狗都這麼單純痴情,真讓人受不了!);
想想不對,我總不能因為一只狗不回去上班了吧?只好往村外走.
走到半路看到一株老樹巨大的軀干橫斜著,幾乎跨到對岸.不行,我要留下來,明天清早躺樹上作白日夢!
血氣上湧,一扭頭又往村子裡走.
邊走邊打手機問明天的航班.問出來的時間,明天我用最快的速度也趕不到最近的機場.而我又不願違背自己後天上班的諾言.唉,留個遺憾下次補吧.
只好又往村外走.
走到半路,問自己:說了下次來,真的有下一次嗎?也許我此生再不會到這個小村莊.為什麼要放棄眼前的美景而寄望於不可捉摸的將來?
我不能以這樣匆匆的姿態走過我的所愛.
就是這個念頭,讓我最後下決心改變行程,在曉起住一晚.解決的辦法是明天趕4-5個小時的汽車到上饒,從那上傍晚的火車後天早上可以到家.主意一定,大喜, 又折回村.
那只可憐的狗跟著我像瘋子一樣在上下曉起之間上上下下,來來回回走了無數趟!
3. 練攤
回村走時問個婦人村裡有沒有住宿的地方.婦人答:江老師家可以住人.網上面都有說她家.
既是老師,網友又提及,想來是好的.我就在河兩岸逢人問:江老師家在哪?
江老師是個和氣面善的阿姨,領我進了門,沏了茶,讓我歇著,就回去看退休後擺的攤子,把諾大的家放心地交給我這個陌生人.
一個人在院子裡美滋滋地消滅了一根甘蔗,出門幫江老師看攤.
江老師在大夫第老宅子裡擺了一竹床的民間古玩.我跟著她坐在攤子後面,游客少的時候聊聊天,分吃各個攤子傳來的米糕零食;游客多的時候一起招呼顧客.江老師爽朗大方,能說會道,我這個木瓜只會時不時地擠出諂媚的笑來幫襯.
看看自己實在不是這塊料,就抽個空到各攤去溜溜.逛到一攤前,擺攤的說:看看吧,這個銅鏡打得很好的,工做得精...是你啊 ” 抬頭一看,我倒,原來是江老師!兩個人都忍不住好笑.
大夫第寬闊幽暗的廳堂裡,我自己又喜歡又感傷: 莫不是人生如夢兼如戲,果真角色恍惚變幻.
坐在江家祠堂的門檻上和幾個大伯大娘曬太陽聊聊天,門裡門外游客進進出出,匆匆而過.
謝謝鄉人們給我個可以停靠的角落,沒有把我當一個過客.
擺了半個下午的攤,賣出去四枝銀釵,得銀三十大洋.那個大款顧客就是
-偶自己啦.
不過鄰攤的大嬸賣出了幾十包梅干菜-今天是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