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人游記--麗江金沙江(2)

作者: sjp6708

導讀二、秀美—遙遙無期的山路第二天早上,三個人分別爬起來去上廁所,回來後表情都非常輕松愜意,吃早餐時,不知怎麼談起廁所到底身處何方這個問題,居然沒有一個知道,看來大家都去施肥了。算了,彼此彼此,還是互相體諒吧! 在老板娘家吃了一大碗面條,本來從秀美到永安有公路,但要等到中午才有車,為了能早些走到秀美,我們選擇這段仍然步行,再往裡就不通公 ...

二、秀美—遙遙無期的山路第二天早上,三個人分別爬起來去上廁所,回來後表情都非常輕松愜意,吃早餐時,不知怎麼談起廁所到底身處何方這個問題,居然沒有一個知道,看來大家都去施肥了。算了,彼此彼此,還是互相體諒吧!

在老板娘家吃了一大碗面條,本來從秀美到永安有公路,但要等到中午才有車,為了能早些走到秀美,我們選擇這段仍然步行,再往裡就不通公路。從梓裡到永安花了一個小時,路雖然有點泥濘,但一路上可以觀看金沙江對面山上的雲霧,變換無窮,如夢如恍,看著雲霧從金沙江谷底形成並快速升騰上來,突然覺得原來我們抬頭遠望,遙不可及的雲,竟然與我們如此接近,甚至在我們的腳下形成,對面山尖若隱若現,山腰上村莊的人家門前總系著一片雲,村子後面清澈的山澗流動,三兩頭仙牛漫步於野徑之中,我擔心我們這等凡夫俗子突然闖進去,會不會驚動了他們?

夢做到一半永安到了時正是十點左右,按照村民的指引,我們應該在此開始爬山,目標是高入雲邊的山口,聽說過了山口就是秀美。今天一直下雨,爬山的過程中,一邊注意手中,一邊注意腳下,當然也不忘在安全地帶,讓眼睛開開小差,將美妙多變的風景留在心中。爬、爬、爬,終於爬入雲中,遠遠所見的山口變成了一片開闊的樹林,遠處可見幾個小山村。

約莫1點左右,路過一個村莊,走近一打聽秀美還遠那,我們決定在這兒把午飯解決掉。遠遠地看見一個穿著納西族服飾的少婦在河邊洗東西,走去問問她路走對了嗎?其實是找個借口套近乎。這位大姐熱情詢問我們去秀美是找親戚呢?還是進行調查工作?因為很少有外來人路過,她把我們當作下鄉的工作隊的成員了,當然我們實話實說,她似懂非懂,欣然接受我們的要求—-到他們家中做客。她將正在洗的鞋放在河邊,赤腳帶我們回家,一走進其家中,驚奇之中無法言語,家徒四壁也許就是這樣了:規化為一進三間的平房,現在僅有一個頂,三面牆,屋內房間的隔牆沒有,空曠的屋內,潮濕的土地板上,靠牆設有兩張床,兩個頂上開門的櫃子,一個放衣服,一個放食品—-兩瓶核桃油,半袋麥面,一塊腊肉,一個橢圓形的木盆——標准的博物館藏品,靠右手邊有一個火塘,一個燒水的被煙熏的黑黑的水壺和一個淺口小鐵鍋,That is all! 大姐熱心的生火為我們做飯,小白眼尖看見了早餐剩下的半個麥餅,就拿來嘗嘗,我們吃了味道不錯,就女主人和面再做一個。她跟我們說,這房子起了一年了,為了丈夫在麗江民族師專讀書,把家裡唯一的一點錢都用光了,房子也只能暫時這樣了,只希望丈夫能畢業。山區裡太苦了,幸幸苦苦一天也賺不到幾塊錢,現在家中只有她和一個五歲的男孩。做完餅以後,她拿出了出嫁時的納西族服裝幫我穿上,我們高興極了,拍了許多照,辭別時拿了點錢給她作餐費,她不要,我們了解她們的心理,只說是給孩子買一點學前讀物,這才接受,並且一再告訴我們,路上問路不要問秀美怎麼走(許多人不會到離家較遠的地方),先問到阿盧地,因為還有二座山和一個深溝要走。

告別了善良的大姐,又開始一路爬山,一路問人,經過漫長爬行,看到一個優美的納西村。鼓足勇氣走進一戶農家,一聊天,恰巧主人的哥哥從阿盧地過來走親戚,要了點煙葉拿著,正要返回阿盧地,可以帶我們走小路。一片感謝聲中,來到一條深溝邊,正要下坡這位老爹停住了,讓我們先行,告訴說這段路有旱螞蝗,前面的人將旱螞蝗驚醒,後面的人容易被咬,一聽此話,神精高度緊張,不一會兒,就感覺右腳側癢,用手去撓,把一只卷曲的小蟲帶了出來,好像是旱螞蝗(以前沒怎麼見過),一級戒備,又來了一條,我大叫一聲,PETER及時救援,不一會兒,小白那邊又事發了,PETER忙來忙去,這些旱螞蝗太執著了,抓著屁股了,還一個勁拼命往裡鑽,要不是老爹提醒還不知我們會成什麼樣。眼看就到阿盧地了,聽道邊一陣如機群起飛的聲音,抬頭一看,一股泥石流正在形成,正在我們發楞的時候,老爹叫我們趕快跳過去,我等飛身跳過,回頭看時,泥石流已成不可逾越的鴻溝,真夠險的。正在慶幸之時,我突然覺得左腳發癢,不好,脫鞋一看,右邊的旱螞蝗剛開始動工,未遂;而左邊的那只胖旱螞蝗,卻已吃飽喝足,簡直把我氣死,裡面裝的都是我的營養精華,拿一塊石頭把它砸得西啪爛,方解我心頭之恨。

到了阿盧地,感謝老爹帶路,據說離秀美只需一個小時的路。當然,我們原來就有經驗—-當地人說一小時的路,我們最好作好一個半小時甚至兩個小時的准備,梓裡人從梓裡走到秀美要四個半小時,我們七、八個小時應該到了,看來今天可以早一點,在六點半左右到達,路上遇到一位小哥,他指著遠處的山梁告訴我們,只要翻過去就到了。到現在為止,今天已走了七個小時,雖然路滑難走,但同時天氣也較為涼爽,除了腳有點疲勞,其他零件運轉正常。一個多小後翻過梁子,遠遠地看到了秀美,同路一找柴的小伙說二十分鐘就到了。繼續前進,過了四十多分鐘,眼看只有兩、三百米直線距就到秀美行政村,卻遇到一個難題—— 一條路沿著山形繞過一個深溝,太長;另一條路下山、過橋、上山,心情急切,一刻也不願遠離秀美,當然選擇後者。但是,當局者迷,我們繞來繞去找不著下山的路,後退劃不著,前進沒轍。突然聽見對面有人叫我們,原來一位大叔在告訴我們如何下山,但是相隔較遠,方言又重,我們都聽不懂。在山上東跑西跑,那位大叔一直很有耐心的指引我們,直到二十多分鐘後找到小路,他才離去。

這樣一折騰,進村時已接近八點,今天一共走了九個半小時,想馬上找一個安身之處,但是村裡的人家不知為何地對外來人有戒心,都不願留宿我們,讓我們去村公所看看,但是那裡沒人,我們只得另想他法。此時我們是飢寒交迫,鞋早在路上就濕了幾次,站在路邊四下尋找能收留我們的人。東問西找遇到了原村支書和繼強的兒子,他說父母不在家,我們盡量和他講好話,讓他去幫忙找他父親,我們那裡都不去,就站在他家門口等了,半個小後走過來一位阿姨,就和忙她搭話,軟磨硬蹭,進了她們家,原來她就是那小孩的母親。

進屋後,阿姨忙著做飯,我們坐在火塘旁烤火,阿姨說這兩天她們正在烤煙,家裡就兩夫妻和兩個兒子,兒子都上初中了,學校在鄉裡,離這兒有四個半小時的路,每個月回家一次,丈夫在村裡做,白天沒什麼時間,日常農活都由她做,為了供養孩子上學,她養的豬比其他勞動力多的家庭還要多。和阿姨家的文化素質是比較高的,丈夫是高中生,參過軍,她本人是初中生,同時也有納西人重視教育的特點。

和繼強叔叔回來後,我們邊聊邊看著他們做飯,大約晚上十點多鐘終於可以吃晚飯了,雖然只有一個菜——南瓜煮土豆,卻為我們的到來特地放了兩大塊腊肉,美味極了,我們也不會客氣,狼吞虎咽,一會兒就消滅干淨。飯後和叔叔和二個兒子說是去烤煙,我們也不客氣就在主人屋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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