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邊唱1

作者: kokokoko

導讀整理照片實在是一件很煩瑣又巨大的工程。我的工作是,首先要從擴印好的每本相冊裡找出應該寄給旅途中留影的人們的照片,找出對應的底片,找出需要自己放大的照片的底片。 然後把在浩瀚的底片中像摘星星一樣,仰著我天鵝一般優美的脖子,(而在整理完照片後就成了長頸鹿的脖子了!!)對著白熾燈找出相應每張底版的號碼,記錄,分類,衝洗。 第三天,拿到全部� ...

整理照片實在是一件很煩瑣又巨大的工程。我的工作是,首先要從擴印好的每本相冊裡找出應該寄給旅途中留影的人們的照片,找出對應的底片,找出需要自己放大的照片的底片。

然後把在浩瀚的底片中像摘星星一樣,仰著我天鵝一般優美的脖子,(而在整理完照片後就成了長頸鹿的脖子了!!)對著白熾燈找出相應每張底版的號碼,記錄,分類,衝洗。

第三天,拿到全部的已經重印完畢的照片後,在店裡暴跳如雷。因為我發現不是我寫錯了編碼,就是他們印錯了照片。而這個時候在60套每套36張的底版裡尋找10個錯誤是不可能的,於是只好花錢再印一些。

然後,回到家裡,又開始把原版的照片收集好,把加印的照片分門別類的放進信封。在信封上貼上打印好的地址,用口水把郵票貼好。封口。

新疆和西藏的環游,在我的生命裡將會留下舉足輕重的懷念。而那些感悟,是我一路走著的時候,絲毫不曾領會到的。

由於整理照片,我又重新看了一遍所有的旅程。山水雲天,一只蒼鷹在山頂展翅著,一輪明月高掛著。白日。清風。碧藍碧藍的聖湖,血紅血紅的已經褪盡了的朝霞。

那個夜晚在美麗的那木錯,天麻麻的黑下來,車如在一口黑的布口袋裡前行著。一絲一絲閃爍的亮點都是那麼的難能可貴。我們在扎西半島卸下包裹,湖水安靜的沉睡著,打著手電出去走了走,站在山腳下望出去,水黑油油的,天烏墨墨的。

我是來過那木錯的,是在一個晴朗的白日。所以是立刻被它震撼到一塌糊塗。因此在那個什麼也看不到的夜晚,我還是如一條興奮得聞到了肉骨頭的味道的狗,在湖邊走來走去。

而非密和羌炎(這個被我們在西寧拐來的帥哥,在塔爾寺我們的小車剛停下,有些女孩子導游就擁上來拉生意,然後看到坐在前面的羌炎就一驚,看到坐在後面的非密就二驚!這兩個男人都留著齊肩的長發,架著黑社會的蛤蟆鏡,便悄悄問我們的司機楊大密,他們是明星吧?楊大密得意的揮揮手“去去去,人家是來玩的,要不要給你們簽名啊?”當然了她們看到我的時候眼光匆匆就掠過去了,於是作為財政大臣的我就決定:NND,一個導游都不請!!)

打住,我們回到那木錯。

可是我還是想要講講塔爾寺一些經歷——

非密在門口泡導游,他已經獨旅過這裡,我和羌炎就買了票進去晃悠。這是開放的村寨式廟宇,結構繁雜宏偉,根本沒有圍牆。一個一個殿堂其實就是一個一個的院落。有些主要的殿堂要在票上打個洞。看完酥油花,(沒人在我們的票上打洞):看完主殿(沒人在我們的票上打洞),轉出來,我們想去對面的高地上拍一下塔爾寺的全景。

離開了蜂擁著的游人,我們慢慢得爬到廟宇群對面的僧人們的住宅區。(我曾經講過,喇嘛是地位很高的藏傳佛教的僧人的稱呼,而在漢文化裡,把這作為一種統稱,那是錯誤的。)

住宅依山而建,如梯田般拾級而上。爬到最高的那層,看到一些僧人在玩一個籃球。

就和他們照相,問他們是不是住這裡面的,我指一個院子,一進庭院種滿了鮮艷奪目的花朵。有個十六七歲的小子就領我進去看,旁的大一些的僧人便看著他揶揄的大笑起來。

這一排房子的正中間那一座,門前豎著兩杆大旗杆,裹著黃色的緞子。我問那是誰家,說是塔爾寺的大活佛。我心裡一跳,那是一種得來全不費功夫的隱忍的喜悅。

其實有旗杆的院子也有幾個,一個寺廟經常會有五到六個活佛主持事務。能看出這兩個旗杆最為考究高大,門楣也渲染的質樸卻華貴。門緊緊地閉著。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近距離的貼近一個活佛的生活領域,我卻沒有那種安靜寧和的心緒。腦子裡第一個跳出來的念頭是,好有錢的活佛啊。和在西藏大多數的廟宇不同的塔爾寺,香火鼎盛,游人如織,絕少能找到一個下午,如我在哲蚌那麼閑散的坐於台階,近處幾只鴿子,一個老僧,天空裡綿綿不絕的訟經之聲。

我們告別那些永遠微笑著的僧人們,臨行前,我把我的棒球帽想扣在那個半大的小僧人頭上,被他用手臂輕輕的格開了,但是他還是面帶著笑容和我一起照了相。我自詡來去西藏兩次,卻從未注意過他們這方面的忌諱。那是不難認知的一種常識吧,他們的頭部都是留著給活佛摸頂的呀。

我們晃到了廟門口,找到泡在一堆女導游裡面眉飛色舞的非密,全額退掉了一個洞都沒有打過的門票,跟他講我們的見聞,他也跟我們說哪個導游漂亮,然後又找到了被一堆女導游泡著的司機楊大密,興致勃勃的開上了垃圾山,朝著青海湖而去。。。。。。

已經過了滿地金黃的油菜花開的季節。我們只能想像,在碧藍碧藍的內陸湖邊簇擁花團從容的盛景。而湖泊暢然開闊著,一路奔馳,它只是默默吟唱著風華絕代的小曲,在微風浮雲的陽光中,我們恍然如夢的在青海湖邊一停再停。就近了晌午。

天光馬上就沒了顏色。只見那太陽就孤立無助得放射出艷紅姹紫的驚奇霞光。如一個燃著的火球飛速地要沉墜到路的盡頭那山的後面。這個時候天青藍青藍的壓低了,而西邊,一團金紅色暈染出無數流麗的雲朵。

我只是呆呆的站在車邊上,看著那層金色慢慢貼住了群山,給它們神奇的鑲上一道艷麗清晰的輪廓,然後一點一點的落進了深谷。然後天幕就合攏了,夜空若無其事的黑了下來。仿若剛才的絢爛未曾上演過一樣。

如果我們在城市中,那樣的黃昏我們正疲憊的歸家途中。何曾瞥見過那些絕無僅有的晚霞?可是,我為什麼只能在旅途中才能見識到那些美麗景像?我的城市是不是沒有顏色?亦或是我的心已經沒有了顏色?


精選遊記: 西寧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