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的版納初探(三)

作者: br22

導讀△. 趕集游園清晨醒來,覺得昨日的疲憊和困惑已經都被夢卷的無影無蹤,真希望記憶也會蒼白。梳梳洗洗,又去院外轉了一圈,大院子裡司令部牆外的桔色小花爬了一牆一樹,滿目的艷麗,清新的空氣給人一天好心情。 導游還在車上致歉,北方的豪爽也不知是不是被人利用?車子在土坡和不知名的樹木間顛簸,直奔綠色的“橄欖壩”。 這個幾乎是自由市場的壩子,彙集了� ...

△. 趕集游園清晨醒來,覺得昨日的疲憊和困惑已經都被夢卷的無影無蹤,真希望記憶也會蒼白。梳梳洗洗,又去院外轉了一圈,大院子裡司令部牆外的桔色小花爬了一牆一樹,滿目的艷麗,清新的空氣給人一天好心情。

導游還在車上致歉,北方的豪爽也不知是不是被人利用?車子在土坡和不知名的樹木間顛簸,直奔綠色的“橄欖壩”。

這個幾乎是自由市場的壩子,彙集了所有這裡的特色:干鮮果品,木雕、蝴蝶標本、傣家傘等等等等。大家買什麼的都有,其中一位師傅有趣的號稱自己要買木雕:一只小老虎、一只小兔子、一只大狗帶回去。疑惑之中,我有些明白——他是屬狗的,大約…,還沒等我發揮,他就說要在家中樹立高大形像,群眾密切團結在他的周圍。一下子就明白,原來他夫人屬虎,女兒屬兔。這個理論著實可愛,我在路上一個勁兒的做助手替他尋找這個能發揮威力的高大形像,可到最後也沒有可心的大小比例,只好放棄。

在臨近停車場的木雕店門口,一個大約兩三歲的臉上帶黑印的小男孩吸引了我的所有注意力:並不白淨卻可愛的小手握著一小瓶肥皂水,另一只手集聚認真地攥著小鐵圈沾了肥皂水舉到自己的嘴邊去吹,然後人來人往中就夾雜了他創造的飄飄然的各色小泡泡。因為地處背陽,小泡泡的顏色並不是很美,而制造它們的小精靈實在還很小,所以吹出的泡泡更小,它們飛散在塵埃裡,他卻還是很認真的在繼續工作。那神態幾乎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了,像是認真的在履行一件富有神聖意義的使命。當我走近他時,他竟若無其事的調轉了臉朝另一個方向吹泡泡,那張認真的臉我都看不到了。我只好任心境也隨他的泡泡一樣,散在風裡,落進土裡,不再有衝上九霄天外的幻想。

小車穿越於傣家的村落和田地之間,參觀了其中的手工作坊,便為下午的游程去做體力上的修補准備。

/猛龍熱帶雨林植物園,是由著名植物學家蔣希陶開創的,有將近40年的歷史,並以這裡優越的地理環境,薈萃了熱帶、亞熱帶植物2500多種。絞殺樹是當地植物的‘吸血鬼’,這種建立在殘酷上的生存,對他應該摒棄還是應該欣賞,個人大概都有個人的看法。這當中那蒼天的椰林,成排的棕櫚,單棵的‘見血封喉’,還有導游小姐清雅的歌聲中抖動著起舞小跳舞樹、古老的樹藤盤錯著,惹得我不由得坐上去蕩。

整個公園充溢著熱帶的濃郁氣息,院子裡同時響起了《孔雀公主》的插曲,想像著著長擺舞裙在唯我獨享的這片林子裡舞上一曲圓夢的感覺,我都要醉了。可偏偏這時候胃不爭氣地隱隱做痛,只好拿自己的右臂橫在胃部實行壓迫止痛法,這一招對我的胃還是有作用的。

院子裡有個翩翩的紅衣女郎,團隊裡的人開始有起哄的,惹得她大概兩頰緋紅,步子加快。我這個時候也覺得很有意思,在這種特定的民俗環境下,拋開世俗,公然稱贊這種美也是一種快樂,是吧?

紅衣女郎匆匆而去,把我們引入了間不算很小的茶室。導游小姐被逼的無奈,隨舞曲跳了幾步,雖然只有幾個步子和手勢,明顯的有舞蹈根基。再起哄接下去跳,卻是說什麼也不肯了。茶室的女主人以出售西番蓮汁作為交換條件,給我們舞了一曲,只是一點點的韻味,卻缺乏美感,所以索性起身走路了。

在進園的時候,曾經有江上漂流引得我們矚目:那粉色漂亮的傣家傘,艷麗的藍筒裙、綜黃色的竹筏,在藍天麗日下的江面上動中取靜,靜中存動,構成一幅天然的流動畫面。為了驗證畫面的舒適,我們在出了園門後直赴漂流渡口。

/羅梭江漂流——水傣姑娘著艷麗的裙裝歡迎我們踏上竹筏,手持竹撐將我們帶進碧波蕩漾的畫面。那一刻,靜止與流動幾乎是分辨不清的。

同行的‘冰棍友’此時已換了泳裝,筏子剛剛駛出渡口,他就一個猛子扎了下去。雖然可以稱得上是烈日,但赤裸的腳也同樣感受到了涼意。幸虧知道他有冬泳的底子,要不然怎麼沒人阻攔他呢!他好像在江中游的很舒暢,半天都不上來。我眼巴巴得好羨慕,可誰讓自己笨呢!只好在嫉妒之余不去理他,在筏子上尋自己的樂趣:從水傣姑娘手中接過准備一試的竹撐(形像上還不如叫竹耙)。我想起昔日天目溪中筏上只一根竹竿的那一路,那日的所有再不可能回到今日,而今日的所有他日亦追尋不回來。

中間那條筏子上的姑娘領頭唱起歌謠,雖然歌詞的含義聽不懂,但那份嘹亮卻在平整的江面上擴散開去,蕩漾在每個人心裡,伴隨著姑娘那份甜甜的笑容。

據水傣姑娘解釋其中大意,雖有些粗俗但很純樸,我們當中有人跟著挑頭賽起了歌,其中的‘老姜’還晃著腦袋大大表現了一番,隨即這三條筏子你追我趕,在天色漸陰的羅梭江面上開了戰。

在近岸的同時,筏頭和筏尾都用竹撐當灑將江水灑向筏上的每個人,據說能帶吉祥給客人,我自己也衷心地希望這江水真的給我們帶來平安和祥和,就像傣家人一樣爽朗,一樣水一般地清澈。

登岸上竹樓,脫鞋置於鋪在木樓板上的竹席外。一種懶懶的散漫使我很希望自己旁若無人的臥在一把大竹椅裡,從小的“劣習”很難改掉的。可是竹席上只有小板凳,我坐下環視這竹樓的二層時,茶已經端上了矮木桌。笑完了,嚷完了,喝口茶的感覺確實很寫意。在四下簡單的陳設裡,我發現竹樓四邊竹席外有些大竹椅,我樂得馬上拋開凳子,走到陽光底下拉了把竹椅到竹樓邊坐下,半臥在裡面,茶杯置在樓欄杆上,望著羅梭江面,讓思維停止,一切舒適得出奇。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大部隊’要開拔,我只得揚起身隨他們下竹樓,車子迎著夕陽奔向傣家村落。

/傣家樓的第一代是竹樓,據導游介紹已經所剩無幾,我們是見不到了。於是我更想念那幅《清夏圖》,而我們參觀的是第二代傣家樓——木板樓。

說起木板樓,七年的生活歷歷在目,而傣家的木板樓在外形上、結構上還是沿襲了第一代竹樓的所有特征,唯一的不同就是前後兩者的材料而已。踏上木板樓後,真正的傣家生活就呈現在眼前:屋裡有灶,房間很大卻幾乎沒有現代設施,天窗射進來的光線已經很暗淡,隨意地轉轉後就跟著大家下了樓。同行的他們有賣小把蕉的(問不明白這種蕉到底該怎麼稱呼,形狀胖胖的,個頭還沒有我的手指高),味道不壞,但卻沒有繼續再嚼的興致。在這處的馬路對面,佛寺佛塔就映在了眼中。

/佛寺門口有一對法獅坐鎮(這裡的法獅形如麒麟,顏色斑斕),寺門口兩米有余的地上放著幾十根兩頭包了白布的竹片,導游只介紹這是當地信徒朝拜時手持的東西,其余的就沒有了概念。這些竹片有些向朝板,我不敢去碰它,因為我不了解這一切,唯恐作出越理的事情。

天色近晚,看不見朝聖的人了,在院門口有水井一樣的小方池(傣家人大概就稱呼它井吧),上面有修茸過的尖頂圓洞建築,有點像微縮後的塔從中刨開成了一半。塔邊有一個長杆,杆的一頭拴著別具一格的水舀。我試著用它舀水,發現這東西好沉,我幾乎舉不動,實際上是跟自己物理學的不好大有干系,動力臂和阻力臂正反比,沒法子要了。

在他們笑我之余,我踏進沒燈的佛堂,雜亂的鋪放的綢布更顯得本世佛有些暗淡,沒有了新奇,不解又沒有答案,悻悻然只好踏出殿外。

傣家一個村落一個佛寺,各有千秋,然萬變不離其中,這恐怕是小乘佛教興盛的表現所在。從車窗望出去,那飛逝的綠色孔雀閣一般的佛寺,那黃色古樸的磚瓦佛寺,還有那……

由於耽擱,我們到傣家風情樓的時候,傣族舞蹈已經收尾。餐桌上已經擺上風情特色的菠蘿飯,“改”(音譯的油炸青苔),烤的不知道什麼肉,用荷葉與竹葉包裹的糯米飯和蒸肉。我還算勉強可以接受,可小團隊那位自己家的統領(要買大狗率領小虎和小兔的那位師傅)是叫苦連天,他可是素食類朋友,且相當欣賞江南水鄉的清淡小巧與細致,這種食物與他而言,是注定要餓肚子了。

/回到駐地,我們的小團隊開始“清點人數”,當行進在夜空下景洪的街道時,由‘統領’開始歷數此番游程的各類“余興節目”,什麼玉石采購、什麼變色水晶鏡片、其間種種的捧腹之舉,被大家一致用三個字概括——腦積水。

嬉笑的同時,繼續也在‘積水’-----又步入了玉器商行。出來走在當街的棕櫚樹下,我被大家歷數的狀況逗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他們就笑我是個小傻子,也許真的是傻子才好,省去多少煩心瑣事。

夜風中的景洪街道有一種風格迥然不同的美,我們分別上了人力三輪車去兜風。單獨一個人坐的那輛,我們總時不時從後座拉開布簾去關照一下,唯恐弄丟了他,可他倒是悠閑自在,連我們一眼都不看。當小車到兩頭雄獅坐鎮的牌樓前時,我們決定回返。

想到明日的夜色裡,我已經離開版納,遺憾和惆悵交替著使我默默衝著星星祈禱會再次與之重逢。

1998BR


精選遊記: 西雙版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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